158，過些時間就好了
顏瀟碧擺擺手，那樣子彷彿在說，這是你自己拒絕的。
晚玉也看了顏折一眼，「爸，你別鬧了，你還精神著呢！」
「我的貼心小棉襖！」顏折坐在客廳，報紙已經給他拿進來了。
程凌枝這時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和孩子計較什麼呢！」
然而她卻皺了皺眉，這虞識澈的精神也太差了，比他們這些中年人還不如。
「澈兒，沒事兒嗎？」
虞識澈睜眼把晚玉的手拿開，「已經好多了，最近忙了些，過些時間就好了，對了，關於旅行的事，我和阿玉決定七月中旬就開始，九月份之前回來。」
「好，那你們好好準備，要準備什麼都提前準備好，阿玉就麻煩你了。一會兒我讓助理給你轉賬，在外面要玩的開心點。」
虞識澈沉思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
程凌枝陪著顏折去劇院，她最近迷上了黃梅戲，收集了很多早期的碟片。
「老婆啊，我有點擔心他們啊。」
「擔心什麼，澈兒可是個穩重的孩子。」
「就是他太穩重了我才擔心，再說你不擔心嗎？兒行千里母擔憂，你應該是最擔心的吧？」
程凌枝嘆了口氣，隨後笑著說，「擔心也沒什麼用，她總是要長大的，澈兒就是太早慧了，我更希望她慢慢長大，再慢些。」
晚玉出生的那年，他們在花園裡栽了兩棵樟樹，這是承襲了江南那邊的習俗。
等女兒長大了，便砍下這兩棵樟樹，為女兒打兩口箱子作妝嫁，取自兩廂情願。
「院子里的兩棵樹也已經長大了。」
只是古時候的兒女成婚不過十五六。
「她開心，比什麼都重要。」顏折親了親程凌枝的嘴角，「走吧，我們去過老夫老妻的生活了！」
趁著虞識澈偷偷上廁所的時間，晚玉把手機打開，下載那些資料。
聊天框里都是她接收文件的信息。
對方很快就回復了，「我可給你找了一夜！你快說謝謝！」
氣泡不斷彈出來，晚玉發送了一句謝謝。
「我可以教你讀音還可以教你語言！」
「我可是接收過外交官培訓的！」
但很快，他又把最後一句撤回了，速度太快，她只看到了外交官三個字。
她冷漠回了一句，「哦。」
虞識澈打完電話又回到小書房，晚玉聽到腳步聲，趕緊把手機藏了起來。
「澈哥哥，我們可以學下一個了嗎？」
虞識澈點點頭，「下一章了。」
十點鐘，便是別的老師的課了。
和別人不同，晚玉現在是能補則補，能放棄的便放棄。
藝術生要求的文化分不一樣，這在文化分上面，虞識澈很好的挑了重點。
距離七月十五隻有三天了，顏家卻來了個客人，他說，他叫林栩。
程凌枝和顏折去了劇院，而顏瀟碧在公司，唯一能和他談話的，只有虞識澈。
「我叫林栩，雙木林，栩栩如生的栩。」
虞識澈有些詫異林栩的樣子，他知道有些不老傳說，但是林栩是一點都沒變。
林栩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目光，冷靜的坐在沙發上讓他打量。
「抱歉，程姨和顏叔叔都不在家。」
「沒關係，我來找你的，他們不重要。」
對方長驅直入，倒是讓虞識澈有些措手不及，「找我？」
「嗯，你剛剛是不是在想，我看起來和你差不多大，和六年前沒有區別。」
虞識澈點頭，「是的，你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六七年過去，您身上的青澀感還在。」
更遑論林栩穿的還是襯衫和牛仔褲，鴨舌帽，以及人字拖，放在大街上隨便都能看到的穿著。
「我一直都是這樣，等他們老去，我也還是這樣。」陸管家已經被打發下去了，林栩毫不避諱說出來了。
「國內古時候有長生不老葯的傳說……」從始皇帝開始，傳說無數。
「不是長生不老葯，不過這些不重要，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不能帶顏晚玉離開。」
他知道他們要離開，所以特地來阻止，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可以離開，但是她不行，她的行動只限於國內，如果你把她帶走了，會有很危險的事發生。」
林栩緩緩喝了口茶，彷彿自己穿的不是隨意的襯衫T恤，而是漢服長裝。
「林先生只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那麼我該怎麼相信您呢？畢竟您只是個陌生人。」虞識澈的眼神也有了些敵意。
「戒指，戒指離不開她，你應該已經發現了。戒指能離開的距離，就是她的極限距離。」
「對了，她最近是不是失憶了，這是她的自我保護，我知道你們在做一些實驗，也應該知道人的意識是非常玄妙的東西。她只是陷入了自我保護中，再過些時間，就會恢復正常了。」
林栩慢慢說到，他看了看時間，「時間不多，我得離開了。」
「最多一個星期，她就會恢復正常，讓她下學期回學校上學。」
虞識澈不太信對方，心裡即使有懷疑的點，但是對方不給他機會，「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的問題很多，但是得下次了，再見。」
趁著他還未走遠，虞識澈問出來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旅人，為了顏晚玉的安危而來，我希望他活下去。」
說完，林栩趕緊離開了，而此時天空打雷，下起了瓢潑大雨。
虞識澈的的步子被擋住了，大雨洗去了一切痕迹，林栩像是從未來過一般。
人的意識是很奇妙的東西。
徐殷殷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在醫院。
「又一次啊……」她無奈苦笑，看了看時間，「二十歲的夏天？」
十月份的一個時間被她打上了圈，那是婚禮的日子，她手停在取消的界面，腦子裡閃過太多的畫面。
晉暢的電話打進來，她苦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電話斷了，又打進來，徐殷殷才接了電話，格外冷漠，「喂？」
「殷殷，外面下雨了，你今天就不要過來了。」
徐殷殷看了看外面，度過的時光太多了，她也不記得今天有沒有下雨了。
「下雨了嗎？」
拉開窗帘，才注意到外面下雨了，嘀嗒聲方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