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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識澈坐在原先程凌枝坐著的位置上，看著晚玉蒼白的小臉。

  上個星期只是發現她可能心臟有點問題，這個星期居然無緣無故就高燒了。

  雲一邇垂眸認真的看著樂譜，頭髮有那麼一兩簇是濕漉漉的，是晚玉說要準備考前突擊，所以她才會在星期天來上課。

  雲一邇小聲說，「你去寫會兒作業吧，我在這兒看著她就好了。」

  虞識澈搖頭，「我作業都寫完了，今天是來陪她練琴的。」

  雲一邇的眼神里浮上了一絲羨慕，「感情真好啊！少年時的感情總是讓人羨慕的。」

  「老師也戀愛了，不必羨慕太多的。」虞識澈的語氣淡淡的，「希望雲老師能找到……」他斟酌了一下，用上了最近在學的那個詞，「良人。」

  雲一邇莞爾，「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

  「我總不可能給老師的男朋友發一張好人卡。」虞識澈拿起晚玉頭上的濕毛巾，到衛生間里給她一條。

  半個小時后，雨停了，中途，顏瀟碧和程凌枝也來看過幾次，現在，晚玉快醒了，又開始夢囈，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

  到後面，才開始醒了，「媽媽，阿玉想喝水。」

  虞識澈起身，「我去給她倒水，這裡麻煩老師了。」

  「嗯，去吧。」雲一邇放下樂譜，盯著晚玉。

  很快，虞識澈就拿著漱口水和熱水上來了，還拿著一個盆。

  「程阿姨說她沒刷牙是不會喝水的，所以讓我帶了一瓶漱口水上來。」虞識澈看著還有些迷糊的晚玉，一直盯著他看，眼睛眨也不眨，眼球倒是滴溜溜地轉，從虞識澈的腳尖看到額頭，再從左半身看到右半身，這樣來回地看。

  最後她把兩隻手拿出被子，「澈哥哥，抱~」

  明明很快就到午飯時間，雲一邇卻覺得自己飽了。

  虞識澈把東西放在椅子上，過去抱著晚玉，「乖，告訴澈哥哥，阿玉夢到什麼了？」

  晚玉眨了眨眼睛，眼睫毛還有一些是被汗水沾到一起的。

  「我夢到很久很久以後了，森林裡的大灰狼吃掉了所有蘑菇，然後有……」晚玉沉思了片刻說：「然後有一隻小魚說，它渴了要喝水。」

  虞識澈的心裡有些亂，他懷疑她燒壞了腦子，「那我喂你喝水好嗎？」

  「阿玉想先刷牙。」小姑娘的語氣很是堅定，「不刷牙我就不喝了！」

  虞識澈拿出漱口水，親自伺候她漱口，還一句句教她，晚玉紅著臉當著虞識澈的面把漱口水吐出來，再用清水漱口。

  顏瀟碧來的時候恰好聽到晚玉說的那句大灰狼，「一會兒你去和她聊聊，我先去書房了。」

  墨舒正在思考那句話的意思，「去吧，程姨在安排醫生了。」

  他推門走了進去，病態猶在的女孩比平時要乖巧一些，垂下的髮絲也蔫蔫的。

  虞識澈果然很認真，墨舒分不清他此時是真情還是假意，他先打量了一整個房間，最後目光落在了書架上的書上面。

  多數是藝術史，少部分是經濟學，這個少是只有五六本，而那個多是幾乎佔了一百多本，世界各國的都有，其餘部分是散書。

  這兩類書放在了暑假最容易拿也最顯眼的位置，放高處的是文藝作品，放低處的是人物傳記。

  書桌上放的是雅思資料，還有競賽難度的數學題，他最後到了床邊，「雲老師，您一定累了吧，要不下去喝杯茶？」

  雲一邇還沒和晚玉說上話，這時候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顏瀟碧說，他是顏晚玉的心裡醫生，醒來可能會出狀況，所以把墨舒叫來了，她點點頭，「辛苦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