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他是世界線的收束點

  從夢裡醒過來的晚玉還覺得頭暈暈的，接過女傭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之後，眼睛掃過地板上女傭的那雙黑色家居鞋。又迅速把水吐出來了，她早上還沒刷牙。

  女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也不像是喝水嗆著了，「小姐，怎麼了？」

  「沒事兒。」晚玉把水遞給女傭，「有醫生來過了？」

  「劉醫生來過了，給您打了一針退燒。」女傭如實答到，「他建議您去醫院做一個系統的檢查。」

  晚玉給自己蓋上被子，渾身難受，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是低燒，是排異反應。

  第一天到的時候沒有排異反應，倒是接收記憶出了問題。

  原身的經歷很奇怪，從她的初戀開始的那個星期，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每個星期一都是新的一個人，如果一個星期是一個世界，那麼在這一百多個世界里，原身處的不是同一個對象。

  那麼多世界以一種不知名的排序出現在了這本小說裡面，導致了原身的「濫情」。可世界線是會收束的，不論之前的對象是誰，最後的那個人是虞識澈。

  一百多個「她和他」，最後都變成了顏晚玉與虞識澈。

  她記得手賬本末頁的句子。

  「一些事情是非決定論的——它們發生就是發生了……」

  寫在手賬本末頁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揉揉腦袋，等身體適應差不多了，她才起床刷牙。

  她回神，女傭已經把杯子撤下去了，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張姨？」

  張姨是在顏晚玉十歲的時候來到顏家的，那時候張姨還年輕，現在她臉上歲月的痕迹讓她有幾分經歷世事的溫柔，「小姐有什麼事？」

  她覺得今天的晚玉變得有些奇怪，但是她也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只當是發燒現在身體和心情不太好。

  「一會兒泡杯溫牛奶上來，我去洗個澡，床上用品換新的。」

  「好。」

  晚玉強撐著身子慢走進入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氣色是不太好，頗有幾分病美人的感覺，「還真是好看。」

  「這麼好看的臉，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對吧？」

  她鞠了一把水，拍拍臉，「清醒一下，現在一切都是你的了，晚玉。」

  慢悠悠的刷完牙，浴缸里的水也剛剛放好，晚玉脫了衣服躺進去。

  水光氤氳下，有種不真實的夢幻感，眼前似有泡影。

  等她裹著浴袍出來，熱牛奶已經泡好放在桌上了，而床鋪已經換了。

  晚玉打開原身的手賬本，也許她發現了，又或者她沒發現，但是這本手帳就很離譜。

  假如他們不在一個世界，又是怎麼會做到我素我行，不管自己性格的呢？

  可這一切無從得知了，原身已經消失了，但很快，她用手捂住臉撐在桌子上，自嘲道：「我真是傻了，什麼叫消失了，她之前的經歷只是寧願的一筆帶過。」

  「可這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就像泡影抓不住。」

  「我現在坐在這裡，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電話響了起來，晚玉看向床頭櫃的手機，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思接電話。還有重要問題沒有想清楚，更沒有心情去和別人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