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被你吃了
隔日是個周末,不用去裝修,陳朔精神奕奕的坐在沙發上抱著電腦碼字。
白小柒把昨晚弄髒的小褲洗乾淨晾到陽台,出來瞧他幾眼,開口道:「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欺負我了。」
她的小臉帶著暈紅,不過她盡量保持嚴肅,「我說的是真的。」
「那不叫欺負,那叫幫你。」陳朔糾正。
白小柒秀眉一皺,氣鼓鼓的瞪著他,「我不管,反正如果你……」
「如果我再欺負你,你就咬我是吧?」陳朔把話頭接過來,「每次你都是這麼說。」
「這次我說的是真的!」
「你哪次不說的是真的,你咬我咬的還少嗎?」
「你……」
白小柒氣的小胸脯一陣起伏,但卻無話可說。
陳朔又瞅瞅陽台上晾曬的小褲,繼續道:「而且你沒覺得你很過分嘛,你每次晚上舒服完了,等到第二天就板著臉說什麼我欺負你,然後每次還搞這種要咬我的威脅,你……啊!咬死我你就要當小寡婦了。」
「我咬死你!」
「別咬了別咬了。」
白小柒將他撲倒在沙發上,狠狠咬著陳朔的臉頰不放,咬了半天,她才將嘴鬆開。
房間里安靜片刻,陳朔揉著臉頰出聲問道:「我哪句話說錯了?難道你沒有舒服?」
「沒有舒服!」白小柒趴在他身上,氣的又想咬他。
這個傢伙最壞了,什麼舒服,自己怎麼可能會舒服,就算……就算舒服也是被他強迫的,反正跟自己沒有關係。
不要臉!
下流!
壞狗!
變態!
白小柒在心裡把他罵了個遍,隨後用額頭使勁在陳朔胸口上撞一下,咚得一聲悶響。
送上一記頭槌,她這才氣哼哼的爬起來,踩著棉拖打開冰箱,剛想拿裡面的酸奶,又想起明天要來親戚,把冰箱關上,轉身走進廚房。
她準備自己做點熱奶茶喝,不給那個壞傢伙做。
看著她在廚房裡忙活,陳朔捂著胸口坐起身,又揉揉臉頰,兩個部位都疼。
幸虧自己有兩隻手,不然還真沒法應對這種情況。
揉了半天,他才覺得疼痛消退,把手放到鍵盤上繼續碼字。
又過了片刻,白小柒從廚房裡捧著個大杯子出來,往茶几上一放。
陳朔瞅瞅裡面的奶茶,「給我的?」
「是給狗的。」
「噢。」他噢一聲表示了解,將杯子端起來抿一口,給狗的就是給自己的。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天飄散。
白小柒端著個小板凳坐到陽台看雪,懷裡還抱著個大杯子,裡面滿滿的全是奶茶。
瞧見這一幕,陳朔也不再碼字,把鍵盤推到一邊,端著個小板凳跑過去。
見他在自己旁邊坐下,白小柒瞥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捧著大杯子看雪。
「還生氣呢?」
「哼。」
「哼哼怪。」陳朔捏捏她微鼓的臉蛋,「我給你講個開心的故事怎麼樣?」
「講吧。」
「那你聽著啊,故事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小白兔在森林裡迷了路,正著急的時候,迎面過來一隻小黑兔,然後小白兔就跑過去問路:小黑兔,小黑兔,怎麼樣才能走出森林,小黑兔說:你讓我開心一下我就告訴你。
小白兔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然後小黑兔就開心了一下,告訴了小白兔怎麼走,小白兔繼續往前走,但走著走著又迷路了,這時過來一隻小灰兔……」
這個故事比較長,陳朔聲情並茂,連說帶比劃,他剛才被咬了一口,咬的挺狠,到現在臉上依然殘留著那圈小牙印,還是有點疼。
說話時總會不小心牽動臉頰,疼的抽抽嘴角,偏偏他講的開心不肯停嘴,白小柒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伸手摸摸他臉上的牙印,「疼嗎?」
「還行,你別打岔,先聽我講完再說。」
眼看就要講到故事的精髓,陳朔擺擺手,叭叭的接著講述;「小白兔又跑過去問路:小灰兔,小灰兔,怎麼樣才能走出森林,小灰兔說你讓我開心一下我就告訴你。
然後小白兔就讓小灰兔開心了一下,最後終於走出了森林,但沒過多久小白兔就懷孕了,請問,小白兔生下的小兔子是什麼顏色的?」
「什麼顏色的?」
「你讓我開心一下我就告訴你……哈哈哈.……」
陳朔笑的樂不可支,為自己套路到小阿喵感到開心。
白小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等他笑的差不多了,才語氣幽幽的問:「這就是你說的開心的故事?」
「呃…………」
陳朔撓撓頭,「你就說小灰兔和小黑兔是不是挺開心的?」
「.……」
「.……」
白小柒端著小板凳離開了陽台,不跟那個傢伙坐一塊,真下流。
講的故事也很下流,什麼開心的故事,明明是下流的故事才對。
壞傢伙,整天都在想著那種事。 ……
到了下午雪停,兩個人穿戴整齊出門,去老兩口家蹭飯。
一場大雪過後,地面上又鋪上厚厚的一層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閃的人眼睛疼。
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響,白小柒踩著小棉靴在雪地里吱溜溜的滑著玩。
其實現在還滑不起來,等積雪消融成水,再凝結成冰的時候,一滑就能溜出去好遠。
一摔也能摔的好疼。
「你小子把我車呢?」
見兩人進屋,陳建文趴在陽台上往下尋覓了半天,也沒看到自己借出去的座駕。
「我們沒開車來,坐公交過來的。」
「有車怎麼不開?」
「省油。」
陳朔陪著老爺子一起往樓下看,還手賤的掐一把窗邊的盆栽綠植。
聽到這個回答,陳建文頗感欣慰,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仗著拿著自己的加油卡就瞎霍霍,還知道幫自己省卡里的錢。
正想著,陳朔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摸出那張加油卡,捏在手裡晃晃,「爸,這裡面沒錢了,你再幫忙充點。」
「滾蛋!」
「好嘞。」
陳朔把加油卡揣進兜里從陽台離開,晃悠進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可以捏一口。
結果有點失望,家裡兩個做飯的女人才剛開始忙活,洗菜擇菜的,還有說有笑的聊著天,自己都進來了也沒人搭理自己。
他瞧瞧這個,又瞅瞅那個,最後又轉身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掐了片香菜葉子塞進嘴裡。
來都來了,不能走空。
走出去和老爺子坐一塊看電視,到了冬天,陳建文就又到了茶不離手的季節,捧著個大茶缸子,上面呼呼冒著熱氣,他端起來抿一口,「你們那個新房快裝修完了吧?」
「快了,再搞點綠植弄上去就行。」
陳建文點點頭沒再出聲,輕輕摩挲著手裡的茶缸,現在的年輕人幹什麼都有自己的想法,再說裝修這一行不是他的專長。
所以從裝修以來他就沒怎麼過問過,現在就是隨便提一嘴想找個話題聊聊。
但好像也沒聊起來。
想到這,陳建文摩挲著茶杯的手慢慢停下,眼神也莫名的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兒子之間想說話都要尋找話題。
小時候他還會纏著自己問這問那的,和自己有說不完的話,那個時候在他眼裡,自己這個父親什麼都懂,肚子里藏著數不清的故事。
看自己的眼神都透著崇拜,但現在……如果沒有話題,坐在一起連話都很少講。
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好像忽然……隔閡談不上,只是覺得沒以前那麼親近自己。
畢竟這小子都有了女朋友,眼看著還要結婚,再天天纏著自己講故事確實不太合適。
但.……還是懷念他小時候,起碼不像現在,腆著張大臉讓自己幫忙充加油卡。
陳建文心中感慨,端起茶杯抿上一大口,被燙的抽抽嘴角,扭頭看向陳朔溫聲道:「今天爸爸給你講個故事,想聽什麼?」
「???」
陳朔正往嘴裡炫著砂糖橘,聽到這話直接就愣住了,身上還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種溫柔的語調是怎麼回事?
他機械般的轉過頭去,盯著老爺子看了一陣,眉頭漸漸皺起來,「爸,你沒事吧?要不帶你上醫院看看?」
他就特別費解,自己都二十多的人了,老爺子跟逗小孩似的,還又是爸爸,又是講故事的,這這這.……
「.……」
陳建文沒理他,捧著茶杯自顧自的搖頭嘆息,回不去了,還是小時候的兒子可愛。
外面夜幕深沉,星光點點,不時響徹一陣寒風。
屋子裡亮著燈光,暖氣熱乎乎的,和一牆之隔的外面仿若兩個世界。
一道道菜被擺上桌,一家人圍在餐桌前準備開飯,陳建文還從書房裡拎了一瓶白酒出來,打算緬懷一下那個只存在於回憶中的可愛兒子。
「陪我喝點?」他遞過去一個酒盅,挑眉看著陳朔,依稀還能看出他幼年時期的樣子,再與現在進行對比,總覺得這小子現在面目可憎。
陳朔看著酒盅沒伸手去接,側頭看向白小柒,目光裡帶著詢問。
「你看我做什麼?」
「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白小柒把目光轉向別處,又悄悄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這傢伙.……搞得好像是自己不讓他喝,管的很緊一樣。
雖然確實不讓他喝酒,但這種情況自己肯定讓他喝啊。
幹嘛還要看自己。
「你掐我什麼意思,讓還不是讓?」
「讓。」白小柒垂著腦袋超小聲,又伸手在他腰間擰上一圈。
「嘶……爸,我陪你喝。」陳朔抽抽嘴角,伸手接過酒盅。
「要我說就該管著你點,喝酒有什麼好的。」吳玉蘭在旁邊出聲,又把目光看向陳建文,「你也是,少喝點!」
「不多喝,就隨便喝點。」陳建文打著哈哈,看著陳朔忽然就產生了共情。
「對對,我陪我爸喝一點,就這麼個小酒盅能喝多少。」
說是一點,但小酒盅慢慢品著,不多時就沒了多半瓶,陳朔不太喜歡喝酒,就陪著喝了一點,大半都進了陳建文的肚子,他喝的滿臉紅光,臉上有點高興,看著陳朔也順眼了許多。
排除掉同是妻管嚴有共情之心,起碼這小子能陪著自己喝酒,要是幼年時期的兒子……
記得這小子上幼兒園時,自己好像給他餵過半盅白酒,然後他直接昏睡了一天。
真沒用。
陳建文嫌棄的撇撇嘴,端起小酒盅吱溜一口,想再倒一盅,一伸手卻摸了個空,那小半瓶酒已經被吳玉蘭拿走放到一邊,「吃菜。」
「行,吃菜。」
陳朔見狀也低頭夾菜,咂摸著嘴裡的那點酒香,一千多的酒就是不一樣。
他明明沒喝多少,但那張臉看著比陳建文還紅。
這正是他不喜歡喝酒的原因,喝酒上臉,但凡喝點酒,臉就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以前出去跟人吃個飯,一幫人還以『喝酒上臉的人酒量好』的理由死命灌酒,每次一出飯店都吐的七葷八素,後面逢人就說自己不會喝酒,滴酒不沾。
吃完飯,陳朔自覺地去廚房裡刷碗,畢竟他是人形洗碗機。
不過很快他就要擺脫這個稱號,因為陳朔準備在新房裡裝個洗碗機,解放雙手,以後洗碗只用把臟碗往裡面一放,後面的就不用自己再管。
真好。
暢想著美好未來,陳朔哼著歌從廚房裡出來,拿起羽絨服,朝白小柒一抬下巴,「走,回家。」
「嗯。」
「今天下雪地上滑,你們路上注意點。」
「知道了阿姨。」
下樓從單元門出來,被冷風一吹,陳朔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把粉紅色的貓貓手套從兜里取出來,往脖子上一掛,將一隻手插進去取暖,另一隻手牽著她慢悠悠的往前走。
「你下回直接說知道了媽,看我媽什麼反應。」
白小柒沒搭這個話茬,盯著他看兩眼,出聲道:「回家我要懲罰你。」
「因為我喝酒來著?」陳朔的眉頭皺起來,「不對啊,我可是問了你讓不讓,是你說讓我才喝的。」
「就是因為你問我讓不讓,所以我才要懲罰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牢記著你不讓我喝酒的事情,所以才詢問你的意見,結果你竟然要以這個理由懲罰我,你的良心哪去了,讓狗吃了嗎?」
「讓你吃了。」
白小柒抬手摸摸左邊胸口,這裡面就是心臟,昨晚這傢伙剛剛吃過,一吸就把自己的良心吸走了。
而後她又摸摸右邊胸口,這裡他昨晚也吃了,還有.……那裡。
她垂眸往下看看,想起昨晚,似乎又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刺激,下意識咬住嘴唇,小臉也倏地紅了起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