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礙你事了?
,我被貓耳娘找上門
下午四點多,陳朔把老爺子送出門,剛回沙發上坐下,沒過幾分鐘,門再次被敲響。
「爸,你咋又回.……」
把門打開,陳朔話未說完就硬生生止住,杵在門口的不是陳建文,是白小柒,她帶著大號的遮陽帽,身後背著包,正轉頭往樓梯口看。
「快進來,看什麼呢?」
「我剛才在樓下碰到叔叔了。」
她把目光收回來,進屋關上房門,「叔叔過來有什麼事嗎?」
「你剛才碰到了你沒問他?」
「就打了個招呼,我說叔叔好,他說你好你好,我家裡還有事,然後就走了。」
「你下回碰到他直接叫爸爸,看他什麼反應。」
白小柒聞言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嘴唇囁嚅兩下不接這句話,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把頭頂的遮陽帽摘下來,掛到衣架上,然後俯身換上拖鞋。
「你出門逛街啥都沒買?」陳朔瞧瞧她空著的兩隻手。
「沒有,實體店的東西貴,我們就是看看,然後遇到想買的就用手機拍張照,拿回家在網上找到一樣的買下來,能便宜好多。」
「這一套是你跟那個雅雅學的?」
「嗯。」白小柒點頭,又想起什麼,把身後的背包取下來,從裡面掏出一塑料袋的粽子,「這是雅雅送給咱們的,是她自己包的粽子。」
「我爸也給咱們送了粽子,在冰箱里放著。」
「叔叔今天過來就是給咱們送粽子的?」
「你該叫爸。」
「b……」
白小柒張張嘴,發現自己叫不出口,畢竟還沒有結婚,如果結婚的話自己肯.……
噢,好像也叫不出來。
總覺得有些難為情。
「我聽說這種事都是等到婚禮上給,給叔叔阿姨敬茶的時候才改口的。」她把自己的小白鞋放進鞋櫃,蹲著身子狀若無意的說道。
「你想掙那筆改口費?」
「我沒有!」
「我覺得你可以有,不掙白不掙,到時候你可以拿著你的改口費請我出去旅遊或者吃大餐什麼的,就當是回報我這麼長時間對你的養育之恩。」
「我覺得是我一直養著你。」
「是嗎?」
「是的,如果沒有我給你做飯,你肯定就……」說著,白小柒忽的反應過來,氣鼓鼓的用眼睛瞪他,「你又占我便宜!」
「占你啥便宜?」
「養育之恩。」
「我說的養育之恩的是撫養和教育,不是撫養和生育。」
「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養育之感本來指的就是父母對孩子的恩情。」
「狹隘了啊,你這樣解釋成語是不對的,要把格局打開,不要總覺得我想當你爸爸,我只想當你老公。」說到這,陳朔張開雙臂,「來,讓老公抱抱。」
白小柒用腦袋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下頭槌,然後轉身進去廚房,不理這個討厭的傢伙。
「這麼早就做晚飯?」
陳朔揉著胸口跟進去,疼是肯定的,但沒有以前那麼疼,可能是自己天天鍛煉身體素質提高,也可能是這妮子沒怎麼用勁。
「不做,我要蒸粽子吃,沒有你的。」
白小柒往鍋里倒上水架上蒸屜,然後把安雅送的粽子取出三個,又打開冰箱,從裡面取出三個,合共六個放進去。
「她包的粽子是什麼餡的?」陳朔用手指撥弄一下塑料袋,包的還挺好,個頭比自己老媽包的能小一圈。
「什麼餡也沒有你的。」
「沒有我的那你還蒸這麼多,你吃的完嗎?」
「吃不完給狗吃。」
「噢……」
陳朔懂了,吃不完給自己吃。 ……
陳建文回到家的時候,吳玉蘭剛把晚飯做好,兩個人做的飯也簡單,炒兩個菜,主食就是粽子。
這會兒剛把菜端上桌,正準備再打個電話催催,瞅見人回來,「讓你送個粽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在他那兒坐了一會兒。」
「趕緊洗洗手吃飯。」
陳建文進衛生間洗手,走出來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又伸手去剝粽子,咬了一口說道:「我今天過去的時候,那小子說他們準備買婚房了。」
「找你要錢?」
「沒有。」
吳玉蘭抬頭瞧他兩眼,頓了片刻繼續道:「那你是準備主動給?」
「給也最多給個首付,一套房全款下來得上百萬,咱們想給也給不起。」
陳建文把最後半拉粽子塞進嘴裡,「但我看他沒開口提這事,估計是準備和他那女朋友自己攢錢買,從這點看,這小子還挺有志氣,就是有點..」
說到這,他又忽的頓住,覺得還是別說了比較好。
吳玉蘭耐心等了片刻,眉頭逐漸皺起來,「就是有點什麼?」
「就是.……你有沒有覺得那小子有點長偏了?」
「哪就長偏了?眉毛眼睛鼻子嘴都長得.……」
「我不是這意思。」陳建文夾著筷子擺擺手,「我是說那小子.……從小挺老實的一孩子,還挺懂事,咱們也不用怎麼操心去管,他自己就把……」
「你到底想說什麼?」吳玉蘭越聽越不對勁。
「是這樣,我今天過去的時候,在茶几底下看到一摞摞的書,全是小學課本,還有練習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倆人孩子都這麼大了?!」
吳玉蘭震驚,啪嗒一聲,手裡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當初陳朔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是六歲,就按六歲算,好傢夥,十七歲有了孩子,那姑娘今年十九,十三?!
聽說未滿十四就屬於犯法,這是不是得槍斃?
「哪兒跟哪兒啊,你先聽我說完。」
「你說你說。」
「那些小學課本還有練習冊都是那個女娃子的,那姑娘沒上過什麼學,咱兒子說要給她補習九年義務教育。」
「害,我當是什麼。」吳玉蘭把筷子撿起來,心裡鬆了口氣,差點兒子就蹲大牢了,嚇死個人。
「你看啊,無家可歸的孤兒,沒怎麼上過學,我當時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腦袋上還頂著那種貓耳朵玩具。」
提起這個,吳玉蘭就有了印象,之前在陳朔手機里見過不少這種照片,她回憶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道:「摳,摳死不累?」
「你還知道這個?」
「知道,你就直接說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就這麼回事,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然後沒上過學,這說明什麼?」
「你趕緊往下說。」吳玉蘭有些不耐煩了。
「說明她沒得到過社會的資助,也就是說那姑娘以前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日子不好過的人,絕對沒心思搞什麼考斯普雷,所以肯定是這小子教唆的,你看這小子是不是長偏了?還攛掇無知少女.……」
「你一個當爹的人就關注這個?再說他們倆礙你事了?」
「不是.……」
「礙你事了?」
「他……」
「礙你事了?」
「沒有。」
陳建文憋了一會兒,又道:「我本來不想說的,你非問,現在又……」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