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見南宮傲
第一百九十六章 見南宮傲
羽寒愣住,“你說什麽?”
“你不就是想聽這一句嗎?”南宮亦辰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痛意,她不信他,這是最讓他痛苦的事,而他,直到現在都還無法證明自己。
羽寒瞳孔劇烈收縮,“十四年前的叛國證據,南宮傲根本不能判我父親滿門之罪,是你,給我父親遞了一封書信,上麵是讓父親私自派兵助你奪位,你更是嚴明要他聯絡齊國相助,此封書信再配合早年的那封栽贓我父親叛國的證詞,便坐實了我父親叛國,如此一來,我璃府被滅滿門。”
南宮亦辰搖頭,“小羽,不是這樣的,我給你父親的書信,是密函,你父親知道南宮傲不會放過他,他確實想要助我奪位,可一切和齊國無關,那封書信從頭到尾都未提過齊國。”
“你是想說南宮傲把書信調包了?證據呢?”
“證據我還在找。”
“我要見南宮傲,現在,馬上。”
南宮亦辰皺眉,“他會傷害你。”
羽寒眼眶發紅,“他傷不了我。”沒有人能傷害我,隻有你。
設想過南宮傲會是什麽樣子,可看著他鎖在鎖鏈上,身體形容枯槁,再沒了往日的囂張與誌得意滿。
聽到聲響,南宮傲睜開渾濁的眼睛,看到她,嘴角勾起,蒼老的麵孔,灰白的頭發配上詭異的笑容,在地牢裏顯得越發陰森。
“我知道你會來。”
羽寒緩緩走近,一步一步如同走在刀尖上,就是這個人,她的整個人生,她所有的親人全因他而死,整個人生因他而覆滅,可他如今卻安然的待在這裏,“你想見我?”
南宮傲麵色蠟黃,聲音蒼老而沙啞,“我知道隻要留著一口氣,一定還能見到你。現在,就算馬上死,我也滿足了。”
羽寒恨恨的看著他,“南宮傲,你想死,是因為你覺得那是解脫,可如果死,會很痛苦呢,你還會想死嗎?”
“我想死,你們阻止不了。”
“南宮傲,這麽多年過去了,心機有過,爭奪有過,浮華亦有過,落到現在生不像人,死不像鬼,你可曾悔過?”
“怎不說我愛有過,恨有過,失有過,痛有過?”見羽寒露出諷刺和鄙夷的神情,冷笑道:“江山是我的,美人也是我的,我唯一的失策便是當初沒有讓南宮亦辰死透,誤殺了你娘。”
羽寒死盯著他,恨聲道:“你殺了那麽多人,不會做噩夢嗎?”
南宮傲怔住,蠟黃的臉微微有些發白,噩夢,他會夢到,無數個夜裏,他都能夢到那些死去的人在他的夢裏徘徊,帶著怨和恨。
羽寒從袖中拿出匕首,刀尖上的光一閃而逝,“我知道你不怕死,像你這麽驕傲的人,爭奪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又怎會願意苟且下去,你想死,我偏偏不讓你那麽安樂的死去。”
說罷,眸中的神色一變,身手如電,因為速度太快,南宮傲首先感覺到的不是疼,而是她的武功,當疼痛感傳來時,他卻不再覺得痛,反而是暢快,“寒梅煞,哈哈哈,你終究沒有躲過這一遭,我倒是好奇,世人可知辰國的皇後其實是一個練了邪功的女子,靠吸食男人精氣而存活下來,。”
羽寒不怒反笑,再拿出一個小瓶子,斜眼看他,“可惜,你永遠看不到那一天。”再舉起手中的瓶子,冷然道:“你可知這是什麽?”
南宮傲滿不在乎的開口,“是什麽我都不害怕。”
“五行之蟻,最喜啃食皮肉,可是它們又太小太,一小塊肉要啃食幾天,現在全部放在你身上,它們便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永遠能感覺到那份痛,它們會越鑽最深,直到你慢慢死去。”
南宮傲聽到五行之蟻,麵色再也繃不住,他當皇帝那麽多年,什麽酷刑不知道,五行之蟻是最不見血腥卻最殘忍的刑罰,他對那些不滿的人使用各種不同的刑罰,其中最喜歡使用五行之蟻,無論有多堅毅的人,使用這個,最後都會痛到無力。
羽寒自然看到他眸中的膽怯,諷刺道:“我知道你最大的喜好便是用毒,從你給我下寒毒便能知曉,沒有想到吧,南宮亦辰不屑用同樣的招數對你,隻是讓你在這裏等死實在是對你太殘忍了,甚至是你的那兩個兒子,他都放了他們一命,給了他們封地,可你最疼愛的南宮皓軒卻是頻頻在求死。”
邊說邊把瓶中之物灑在他身上,那些蟻聞到血腥之氣,早已躁動起來,一落在南宮傲身上,便立刻從傷口中鑽進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南宮傲感覺到到身體裏傳來的刺痛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能聽到那些幼小的螞蟻啃食他血肉的聲音,看著羽寒嘲弄的目光,要緊牙關不願發出聲音。
她說自己隻是在這裏等死,其實那個男人,又怎會真的這樣放過他。
“痛嗎?痛就叫出來,勸你趁現在有力氣,便喊出來,因為到了最後,你會發現你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你的聽覺卻會變得清晰,你能清楚的聽到它們啃食你血肉的聲音,甚至能感覺到它們的歡快。弱肉強食,相信你從未想過,算計了一輩子的你,會是這樣窩囊的死去吧。”
“你的母親,美麗而柔弱,連死去一隻螞蟻,都會覺得惋惜。你的父親,勇猛而固執,沒想到他們的女兒,卻是如此狠毒。”南宮傲疼的倒吸涼氣。
“狠毒?誰能狠過你?誰能毒過你?哪怕是在地牢,你仍然能讓李毅在外麵興風作浪,生怕我與南宮亦辰會安平的過下去。”
“李毅?”南宮傲眉頭輕皺,眉宇間帶著一絲困惑。
他的困惑雖然一閃而逝,卻被羽寒捕捉到,羽寒不懂聲色的繼續觀察他,李毅是南宮傲的人,可知道南宮傲還活著的人不多,鳳淩霄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說李毅以為南宮傲已死,那他現在的所為,究竟是為了給南宮傲盡忠?還是為己?亦或者,他有了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