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微弱的跳動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微弱的跳動
沒有氣息!
殘月感覺自己的心從平地到飛上雲端,再狠狠墜入深淵。
赤影見她灰敗的神情,臉刹間變的慘白,他們.……還是來遲了嗎?
殘月把青影扶坐起來,眼中的熱淚低落在青影臉上,兩隻手不斷搓著他冰冷的手,哽咽道:“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
赤影彎下身,探向青影身上的傷口,見他腹部有傷但是自己之前包紮過,再探了探他的胸口,皺眉道:“他腹部受傷躲藏在這裏,這傷也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是傷太深,失血過多。”
殘月閉上眼,“我不相信,那麽多次死裏逃生,怎麽可能就過不去這個坎。”
赤影探向青影的另一隻手腕,那裏不再跳動,突然,赤影睜大眼。
是他的錯覺嗎?為何他突然感覺到一絲微弱的跳動,屏氣凝神,再探……
“殘月,你先別傷心了,或許青影還沒死。”
殘月猛的抬起頭,“你說什麽?”
“我剛才探到他微弱的脈搏,他還沒死。”
殘月探上去,良久,果然感覺到那似有似無的脈動,近不可尋,卻真實存在。殘月激動的感覺自己的心能從胸膛裏跳出來,可赤影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涼了下去。
“他現在的情況並不好,傷勢太嚴重,又幾日未進食,加上身體的溫度流失,若現在辰國或許有救,這躲在敵國,如何給他醫治是個大問題。
殘月摩擦著青影的手臂,想讓他暖起來,可是效果甚微,突然,想到臨走前羽寒給她的一物,連忙拿出來。
赤影見她拿出一精致的小瓷瓶,疑惑道:“這是什麽?”
“臨走時,皇後娘娘送我的,她說若找到青影,他還有生命跡象便給他服下這粒藥丸,或許有一線生機。”殘月想起臨走時羽寒塞給她的瓷瓶,她不知道這藥是否有救,可現如今,卻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
赤影眼睛一亮,“若皇後真是如此說,那這藥定是白焰楓贈與她,可是,青影他現在毫無意識,如何吞咽?”
殘月楞了下,便毫不遲疑的投入嘴裏咬碎後低頭渡進他的口中,他的唇很涼,毫無溫度。
退離開來,緊緊的盯著他,卻一直不見他吞咽。
殘月心急如焚,在他耳邊流淚,“你未留下記號,便是不想我們找到你,是不是?你選擇了隱藏在月光花下,你想死在這裏。好,若是如此,我便與你一起,你醒了,我們一起回辰國,你死了,我便與你死在這月光花下。”
赤影也開口:“明明彼此有情,卻又偏裝淡漠,你們兩人,苦了一生,可你們有彼此。青影,吞下去,睜開眼,我們一起回辰國,這麽美好的女子,你如何舍得不給她幸福?”
或許是聽到了他們的話,終於看到他吞咽的動作,殘月喜極而泣,赤影也鬆了口氣。
赤影四處看了看道:“現在雖然天氣炎熱,但是這裏是到山腳,很是潮濕,必須想法子給青影取暖,城裏是進不去了,齊軍定在四處搜尋,我們便被他上山,找個隱蔽的地方支個火堆。”
殘月點頭,“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赤影看著赤影一身的傷,沉痛的開口:“他現在一身的傷,尤其腹部更重,我去做個簡單的支架一起抬上去,你先照顧他。”
“好,那你快些。”殘月道,
赤影打了個放心的手勢便離開了,殘月摟著青影,貼著他,想要讓他暖和起來,看著他毫無生氣的臉,心中反而安定下來,輕聲道:“我早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卻如此害怕失去你,我曾經親眼見到自己父母死去,我執著的一人之力把他們安葬,我以為這一生再也不會經曆這樣的痛了.……”
殘月獨自與他說話,未注意他另一側之間微微一顫。
赤影回來的很快,二人忙把青影放在簡陋的擔架上,上山的路很是陡峭,但是卻阻攔不了他們急切的心,很幸運的,他們找到一個山洞,待安置好,赤影撿來柴禾支起火把,火光照亮整個山洞,映在青影蒼白的臉上。
“我在門口守著,你照顧他,有事叫我。”這裏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守在門口,一有異動也可以早些察覺。說罷便轉身走到洞口。
皇宮
紫靈走到羽寒寢殿,見羽寒還在看書,皺眉道:“娘娘,這麽晚怎還未睡?夜間看書對眼睛可不好。”
羽寒恍然回神,淺笑道:“無礙。”
紫靈想起陳公公剛剛派人來的話,猶豫了半晌,開口道:“陳公公剛才過來傳話,說……皇上今晚不過來了,讓娘娘不用等。”
羽寒手一抖,她自然之道他今晚不會來,侍寢表還是她安排的,按照後宮女子登記分布,今夜,應是去了長樂宮。
“知道了,你便去準備水吧。”
“是,娘娘。”
紫靈退下去準備,羽寒手中的書無力的垂下,早知道會有今日,卻是不想,心情竟是如此撕裂般疼痛。可她作為皇後,皇上的正妻,不僅要為自己的夫君安排侍寢,明明心中嫉妒,卻還要佯裝大度。
黃可欣走了進來,看著她黯然的模樣,微微輕歎,“娘娘.……”
羽寒轉過頭,“你怎麽過來了?霜兒可睡了?”
黃可欣頷首,“霜兒公主已入睡。”
“去睡吧,本宮沒事。”
黃可欣走近,拉起羽寒的手,“娘娘既然選擇回宮的那天,便知會有今天,又何必這般自虐?”
羽寒纖睫輕顫,“那年我五歲,皇上的母妃一句玩笑話,讓我做她兒媳,我卻是不願,他便承諾一生隻有我一個。如今,我真嫁他為妻,他也真想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然,我卻不願他太辛苦。明明心中鬱結,卻又能怪誰?”
“如果當初,你愛上的不是皇上,而是閑雲野鶴的白焰楓,會如何?”黃可欣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她想要為那個男人問,時至今日,她可悔?
“白焰楓?”羽寒詫異。
黃可欣點頭,羽寒不動聲色的審視她,然後挪開視線道:“這個問題,白焰楓曾經問過我,我承認,在蒼梧之時,有一瞬間的心動,然,始於那一瞬,也止於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