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比武
第五十一章 比武
羽寒嫣然一笑,清脆的聲音開口,目光狡黠道:“你們莫不是都投的容闕師兄吧,那我也投師兄可好?”
此話一出,眾人扶額狀,大師兄穀懸搖搖頭道:“師妹,這可不行,我投的可是你贏。”
“對啊對啊,我們都投的師妹你贏啊.……”
羽寒‘噗嗤’一笑,容闕氣的幹瞪眼,“你們等著瞧。”
轉頭看著羽寒,笑道:“小師妹,可要小心了,師兄不會讓你喲。”
羽寒莞爾,也學著他的口氣道:“師兄,我也不會讓你哦!”
氣氛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眾人退開,留下空地給二人,遠處,易震霆與眾長老站在一側,靜靜的觀戰。
此時的天色已微暗,羽寒的白裙隨風飄蕩,拔出劍梢,她知道容闕雖玩世不恭,武功卻是上乘,不敢懈怠,玉手執起劍,瞬間兩道白影混在了一起,速度極快!令人讚歎。容闕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持劍落下,羽寒執劍抵擋,因外力過大,持續向後滑行,再找準時機柔軟的腰肢向後一彎,避過這次攻擊,迅速轉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而後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仿佛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接到一起,二人再次不約而同的紛紛躍起,在塵挨之間跳躍。
二人鬥的如火如荼,看比試的眾人也津津有味,穀懸嘖嘖道:“小師妹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啊,這人有天賦,真是讓人嫉妒喲,才一年,竟然可以和容闕師弟比試了。”
遠處的慕容石滿意的點點頭,瞥了一眼易震霆,“這丫頭,當真聰慧過人,天份加上努力,還有你的鞭策,比入宗三年的弟子都強了幾分,隻是她與容闕相比,卻是沒有勝算。”
易震霆靜靜的看著打鬥的二人,神情難測,“她雖武功及內力比不上容闕,但是她的敏捷度很觀察力卻更甚一籌,我看,勝負難分。”
慕容石笑著點點頭,旁邊的易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再看台上,兩人的劍氣都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那快得隻能聽見的戰鬥,很快地耗盡了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突然,羽寒突的一震,如受了傷的蝴蝶墜落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
眾人大驚,容闕更是驚慌的呆住,他雖與羽寒在切磋,功力在羽寒之上,但是羽寒的實力也不弱,不可能會受這麽重的傷。
隻有羽寒知道,自己寒毒發作了,而且每發作一次,都比上一次疼的更甚,若非自己已有內力加上白焰楓給她的藥緩解,根本撐不到如今,渾身的痛感襲來,如蟲子般侵入,強忍的疼痛,輕聲對容闕說:“師兄,我沒事。”
眾人紛紛圍上去,遠處的易震霆已看出端倪,飛身上前,摟住羽寒,繼而厲聲吩咐眾弟子:“散了。”
當易震霆帶著羽寒來到寒室,羽寒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中,呼吸困難而急促,緊閉的雙眸,睫毛顫抖,臉色發白,唇色如風雨中枯萎的花瓣,孱弱得讓人疼惜。連忙拿出暫緩寒毒的藥物塞欲塞進她嘴裏,她卻因為太過疼痛咬緊牙關,易震霆輕哄:“吞下去,乖女孩,吞下去就不痛了……對,做的很好。”
疼到極致之時聽到了一聲聲蘊含著疼惜的低喚,羽寒目光有些渙散,眼前的人影模糊,憐惜的目光卻讓她心頭一暖。
辰哥哥,是你嗎?
待羽寒吞咽,易震霆便開始為她輸送內力,因之前的比試,她的內力已耗光,現在寒毒發作,渾身已沒有內力去抵抗體內肆虐的寒毒,所受的疼痛便會比平時多很多。
等到渾身的痛意散去,暮色已降臨,羽寒醒來,走出房門,見到易震霆的背影,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輕聲開口:“師兄。”
易震霆轉過身,他微仰著頭,神色寧靜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醒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易震霆不再如最初那般對她嚴厲,兩人相處也自在了很多。
羽寒點點頭,有些抱歉,“這次多虧師兄相救。”從初次相遇,就一直在給他添麻煩,雖是師兄妹,卻總是不安。
好像所有的理所當然,都給了那位說不用還的少年,於是對別人,便隻剩下虧欠。
“那你,預備怎麽還?”看著她的嬌顏,易震霆心中一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半開玩笑的開口。
羽寒愣住,還?她能怎麽還?
看著周身,衣衫,宗寺的;鞋,宗寺的;手腕上的小白,宗寺的,連住的地方都是宗寺的……
不由尷尬輕咳,“師兄,我人都是宗寺的,可怎麽還?”
易震霆見她的迷糊樣,搖頭輕笑。再看她,眸色一閃,意味深長,暗道:你是宗寺的,卻不是我的.……
自己是何時開始轉變心思的?他不知道。是初遇時她的絕望而堅強,還是朝朝暮暮中她的陪伴。看著她表現出的灑脫掩蓋內心的傷痕,看著她每日汗流浹背,麵色蒼白,仍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完成他交代的訓練,挑戰自己的極限。看著她每月受寒毒之苦,如受傷的小鹿一般把自己關在房裏等待疼痛過去的脆弱,和出房間後仍然明熙的雙眸,從不與人訴說的苦楚。
是何時,他開始追隨她的身影,愛看她的笑,亦憐她的苦。
是何時開始,他不必去探究,他隻知道,若自己心已定,便萬事不可阻。
羽寒獨自走在回去的青石小徑上,把左手抬起,和小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小白自然是不會說話了,卻很喜歡聽她說話,歪著小腦袋,突然,小白機警的向身後轉去,目光凶狠。
羽寒謹慎的望著前方,喝道:“誰?”
看著前方走出的人,羽寒心中反感卻並未流露,規矩的行禮:“易平師伯。”邊說邊輕撫小白。
易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師弟的收關徒弟,巫山唯一的女弟子,確實不同凡響。”
羽寒不想深究他話中的深意,隻頷首開口:“師伯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