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解毒
第三十九章 解毒
“痛……”微啟的唇,連連低呼,優雅修長的睫毛,一顫一顫,輕如蝶翼,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孱弱地讓人心疼。
“馬上去風竹林。”歐陽少辰摟著她,一把抱起,少女沉香淡雅的香味立刻盈滿鼻息,歐陽少辰心中一顫,與白焰楓一起快速離開。
月色舒展,清輝一瀉千裏,灑滿靜謐的夜,淡淡的光輝無聲籠罩著,待三人來到風竹林的路上,羽寒第一波疼痛已經終於過去了,可是第二波疼痛,第三波疼痛,就像岸邊浪潮一般,又襲來了,羽寒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中,她渾身不停地抽搐,呼吸困難而急促,緊閉的雙眸,睫毛顫抖,臉色發白,唇色如風雨中枯萎的花瓣,孱弱得讓人疼惜。
疼痛間,羽寒不由更靠近歐陽少辰,想要減輕疼痛,尋找慰藉,氣如浮絲地趴在他肩頭,喃喃低喚:“辰哥哥,辰哥哥…………”充滿思念和眷戀。歐陽少辰一震,封塵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古靈精怪的女孩每每眼眸明而亮,聲音軟糯的喚他辰哥哥,原以為淡去的記憶並未淡去,原以為少兒的情誼淡如水,轉身即忘,卻不想她在無助與痛苦的中竟是低喚他的名字,如兒時一樣,心底深處對他深深的依賴,哪怕明知他已不在。
歐陽少辰眼睛布滿擔憂,低頭不斷安撫痛苦的羽寒,“沒事的,小丫頭,不疼,不疼。”
到了風竹林的小屋,把羽寒放在其中的石床上,羽寒縮成一團不肯鬆手,渾身冒著寒氣,白焰楓正在準備針灸,歐陽少辰詢問:“需要我做什麽嗎?”
白焰楓邊忙邊開口道:“她的寒毒應該是初次發作,毫無武功底子,待我紮針,估計她身子會受不住,你功力深厚,便為她運功疏散一下疼痛。”
歐陽少辰眼光寒戾,臉容如刷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點了點頭,看著羽寒,嬌小的身子渾身顫抖,嬌柔得令人心憐,讓人想要嗬護。暗暗為她輸送暖意,渾身冰寒的羽寒感覺到這股溫暖,無意識的更是靠近,歐陽少辰渾身有些僵硬,卻並未推開。
白焰楓把一切準備好,轉身便看到這一幕,眸色一閃,竟不自覺的心中酸澀,“我現在便為她紮針,你把她放好。”
放好羽寒,歐陽少辰便退了開來,白焰楓看著羽寒,伸手欲解其衣衫,歐陽少辰一手擋過來,寒聲道:“你欲做甚?”
白焰楓抬頭看著他,目光清明,聽到他的話,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拜托,我現在是大夫,她是病人,於我沒有男女之分,她需背部施針驅寒,身著衣物寒氣是無法除去的。”
歐陽少辰卻是不聽,走上前扶起羽寒,輸送內力暫緩她的疼痛,頭也不抬的吩咐:“去竹屋把蘭若姑娘請來。”暗處傳來領命的聲音,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白焰楓見此,歎了口氣,見他精力都集中在羽寒身上,解釋道:“我白焰楓不是那樣的人,紫清姑娘雖有醫術,卻無法一次為羽寒驅毒幹淨,日後,她定還要受苦。”
無意識的喚羽寒,自己都未注意,歐陽少辰卻是不悅:“你不是她的夫君,便莫生邪念,待紫清姑娘把她救醒再說。”
白焰楓見歐陽少辰這般,心下疑惑,卻未嚴明,轉想女子把清譽看的比性命都重,尤其官家女子更甚,而羽寒更是要做太子妃,也覺得自己確實未考慮周全,便點了點頭。
很快,一女子款款走來,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碧綠的翠煙衫,身披翠水薄煙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露出性感無比的鎖骨。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白色牡丹煙羅軟紗,身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走近歐陽少辰,聲音清脆入耳煞是好聽,微微施禮,畢恭畢敬道:“歐陽公子。”
“你來為她解毒,具體方法白焰楓會教你。”
說罷收手,羽寒便軟軟的靠在他懷裏,小小的身子卷成一團。臉色仍白得嚇人,巴掌大的臉,都是冷汗……睫毛上有少許晶瑩的淚珠,雙手依賴的抓住歐陽少辰的衣袖,怕他離開。
歐陽少辰清冷的眸色不自覺的柔軟,白焰楓見此,心中一窒,忙偏過頭,看向紫清,“璃姑娘身中寒毒,現在突然發作,需要立刻為她施針驅寒,我多有不便,你有醫術,我便再外側指導你。”
蘭若點點頭,溫柔開口:“那現在便開始吧,我看這姑娘很是痛苦。”
歐陽少辰便想把羽寒放下,羽寒抬眸迷離的看著他,眼神如小兔子般無助,無聲無息間,眼淚濕了衣衫,歐陽少辰心中微微一動,輕聲開口:“我在外間陪著你。”羽寒聞言便緩緩鬆開手,垂起眼眸。
待蘭若除去羽寒的衣衫,白焰楓便在外側指點,待針紮完,羽寒已經完全昏厥過去,紫清待在一側繼續守著。
白焰楓看著歐陽少辰,沉聲問道:“你和羽寒,是故人?”
歐陽少辰看著幽暗的竹林,未語,良久,輕輕搖了搖頭。麵色平常,眸色諱莫如深。
所謂故人,隻是陌生人,何故增添她人煩憂,自己添愁。
風過竹林,竹的清香隨之飄散,緩緩地流溢出一股寧靜安詳的味道。
待羽寒悠悠醒來,已是深夜,竹林深處,溫度比外界低上好幾分,身上的寒意與疼痛已褪去,環視四周,是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室內滿是青竹的清香,聞著甚為舒心,掙紮起身之間弄出聲響,門外守護的張強的聲音急切的傳來:“小姐?”
“進。”
張強推門進來,看到羽寒雖然虛弱蒼白,神情卻已然恢複,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羽寒捏了捏眉心,聲音略顯無力:“這是哪裏?什麽時辰了?”記憶停留在洪福樓,知曉宮中有七星海棠,之後便覺全身劇痛,後來的記憶碎片恍若夢境,夢裏,有溫暖寬厚的臂膀,有軟聲細語撫慰,有她的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