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琴心思無涯（二）
池許和江菱嵐回了驛站，卻沒見蘇榆，問了人都說沒見蘇榆回來，池許不耐地翻了個白眼：「看，我就說吧，這小子玩起來什麼都不顧，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菱嵐卻覺得沒那麼簡單，蘇榆再貪玩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忘了回驛站同他們匯合。
見江菱嵐有些擔心，池許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他頂多就是多玩一會兒，就算晚些也總會回來的！」
偏巧這時，蘇榆猶猶豫豫地推開了門，「二哥……讓你們久等了。」
「小榆，這麼晚回來沒遇到什麼事吧？」見蘇榆回來，江菱嵐迫不及待地詢問，生怕他有什麼閃失。
蘇榆有些心虛，但又不敢表現出來：「我什麼事也沒遇到啊，就是不小心丟了荷包，找了一會兒這才晚了。」
「你瞧，我就說沒事吧？」池許在蘇榆面前總是一副分外欠揍的模樣，蘇榆有些不服氣地撇撇唇片。
確定了蘇榆沒有任何長短，江菱嵐才鬆了口氣：「驛站畢竟不是我們能住的地方，走吧，這麼晚了，客棧別都關了才好。」
第二日一早，池許與江菱嵐正在收拾行裝，今日拍到他們想要的物品，就該離開了，原本他們自然不準備帶著蘇榆，但這回好說歹說都沒用，蘇榆鐵了心的要更著。
池許簡直使出了洪荒之力，威逼利誘也沒能讓蘇榆放棄，求他沒用便去纏著江菱嵐，江菱嵐心軟，實在沒辦法終是答應了他。
他們當然不知道，蘇榆今日說什麼也不敢留下了，萬一司空宸那個惡魔再抓到他……萬一他再交代點什麼出去……他覺得他不是讓司空宸滅口就是要讓江穆砍死……
與此同時，九謠和司空宸也早早走上了去黑市的路，昨晚蘇榆說他們血月殿此番來棠城是為了從拍賣場買到一個叫做煞血丹的丹藥。
從九謠作為一個醫師的角度來看，這種葯她沒聽過，那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據蘇榆說那種藥物包治百病，可以讓人長生不老……
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哄人的，也不知道血月殿的人究竟這麼想的，居然會想著買這種東西。
「那個蘇榆說的話靠譜嗎？怎麼會有人相信長生不老？」九謠格外不解。
昨夜蘇榆和司空宸的談話似乎只圍繞了一個人進行――血月殿殿主江穆。
她想到了六年前意外遇見的那個黑衣人，他給了她血月殿的令牌，莫非，他就是那個江穆？
「他應當不敢對我撒謊，」司空宸的語氣透著自信，「不過他倒是不傻，血月殿內部情況什麼都沒吐露。」
蘇榆雖然真是單純，性子也比較軟，但還算知事。在司空宸記憶中，以前血月殿和浮光殿之間的關係沒有如現在這般冷凝時，蘇榆比他小些，真如個女娃娃。
想到如今的血月殿……司空宸一陣感慨，這些事太突然了，何況當時他還待在炎國的獄中。
雖說血月殿想買什麼同他沒太大關係，長生不老什麼自然不能當真，江穆不是傻子，他要那煞血丹多半還是用在巫蠱之術上，他現在幾乎走火入魔，最先開始只是煉蠱煉毒，用動物試毒，但如今想必是要將手伸到人身上。
這煞血丹定然有他想要的藥效。至於這毒是想用來禍害誰，放眼江湖也就與浮光殿結仇最深了。
很快便到了黑市，這地方不幹凈，又趕上風雲拍賣場即將開始拍賣，人多比較擁擠，司空宸下意識地護住九謠，跟在她後面，用雙臂將她圈住，免得周圍人撞到她。
「好了，這樣就安全了。」
「用不著這麼誇張吧？」九謠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的司空宸雖然還同以前一樣老愛逗她，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對她好像比以前溫柔了好多。
沒錯，溫柔。
他們進了拍賣場，坐大廳是不行的，池許和江菱嵐也都認得司空宸，可是二樓雅室竟已讓人預訂完，司空宸迫不得已用了流氓招式――進了個雅室，貪狼寨寨主令和浮光令往那兒一拍，對方愣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賠著笑退了出去。
九謠略微無語，看著那兩人如落荒而逃一般的樣子竟還有些莫名的愧疚：「我們這樣不會太過分嗎？」
誰知司空宸露出一抹「邪笑」，挑了挑眉道：「別忘了我可是九歲就坐了牢的惡人，殺人如麻的土匪山頭子。」
聽他這麼一說，九謠才意識到司空宸對她真是太好了，以至於她都要忘掉司空宸原本的身份。
可她始終難以相信惡貫滿盈殺人如麻這樣的形容會用在這麼好的司空宸身上。
江菱嵐他們來得比九謠和司空宸晚些，他們剛踏入拍賣場，司空宸立即便注意到了，拍賣也很快開場，九謠沒有參加過拍賣之類的活動，對此還是比較有興趣的，雅室裝了特殊的屏風，裡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卻難以看清裡面。
九謠沒有認出江菱嵐，她臉上的紅斑沒了蹤影，不細看還真是認不出。
她興緻勃勃地看著拍賣進行，桌上放著水果，她摘了幾個葡萄放到面前的小碟子里，邊吃著邊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明明只拿了幾顆葡萄，卻吃了這麼久，果然，司空宸正細心將葡萄擇好放到她盤裡。
「下面我們出售的物品是傳說中能解百毒的煞血丹，想必大家也了解，煞血丹副作用較大，介於這點，十顆煞血丹一起賣，底價十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兩，競拍開始！」
十兩原就算得上是天價了，何況用來買這種哄人的葯。
「十一兩。」叫價的是池許，看來也是瞧著這種葯沒人買，便想著省錢了。
司空宸微微一笑緊接著道：「十二兩。」
池許似乎沒有意料到會有人同他搶，聲音里含雜了不悅：「十五兩！」
「十六兩。」司空宸面不改色。
「二十兩！」
「二十一兩。」
「二十五兩！」池許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江菱嵐也蹙起了眉，幾顆破葯而已，他們原以為花上十五兩便可買到手裡，究竟是哪個傻子，居然和他們杠上了？
司空宸繼續接著：「二十六兩。」
池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另一頭的蘇榆抖三抖，他地聲音猛然拔高：「三十兩！」
「三十一兩。」
九謠的唇角抽了抽，問司空宸：「我們不會真要把它買下來吧？」
「給他們添點兒堵，放心，別說三十多兩了，江穆想要，池許就是花上一百兩也得拿回去。」只不過若真到了需要花一百兩的時候，想來他們也不會用錢買了，直接把買到的人宰了，多麼容易。
「三十二兩！」池許壓著怒意，隨即又暗暗同江菱嵐道，「就算買到了，我也要廢了那個和我抬價的小子！」
可這回，司空宸正要開口，一道聲音卻也先響起了，那是一道清亮的女聲：「五十兩。」
此話一出，全場轟動！
什麼人會願意出此高價買去這般無用的東西？
這回不僅是江菱嵐他們了，連九謠與司空宸也不明所以，畢竟這事著實匪夷所思。
司空宸的目光落在對面的雅間上，只能憑輪廓看出對面雅室里似乎是一個帶著長帷帽的女子。
「五十兩一次！」
「五十兩兩次！」
「五十兩……」
在那話音落下前池許才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意開口：「五十一兩！」
「究竟是什麼人在故意針對我們？我們這次的事應當沒有泄露，就算是浮光殿，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吧？」江菱嵐的心情也變得低沉。
池許更是語氣中帶了殺意：「再他娘的加價，出去老子便宰了他！」
唯有蘇榆愧疚地低下頭。
「五十一兩一次！」
「五十一兩二次！」
「五十一兩三次！」
「成交！」
池許簡直要吐血！若是還買不到便也罷了，大不了出去殺人截貨，結果對方竟然不叫價了！
當他們拿著一個小小的錦盒走出拍賣場時，心裡有種吞了蒼蠅一般的噁心感，叫你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往往就是這樣最氣人，又不能殺人又吃了虧！
司空宸和九謠多等了一會兒，直至對面的人離開，他們才暗暗跟在後面，他們需要知道這人是誰。
可是，明明看著她走出拍賣場，等他們出去時，那人卻沒了蹤影。
此話一出，全場轟動！
什麼人會願意出此高價買去這般無用的東西？
這回不僅是江菱嵐他們了，連九謠與司空宸也不明所以，畢竟這事著實匪夷所思。
司空宸的目光落在對面的雅間上，只能憑輪廓看出對面雅室里似乎是一個帶著長帷帽的女子。
「五十兩一次！」
「五十兩兩次！」
「五十兩……」
在那話音落下前池許才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意開口：「五十一兩！」
「究竟是什麼人在故意針對我們？我們這次的事應當沒有泄露，就算是浮光殿，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吧？」江菱嵐的心情也變得低沉。
池許更是語氣中帶了殺意：「再他娘的加價，出去老子便宰了他！」
唯有蘇榆愧疚地低下頭。
「五十一兩一次！」
「五十一兩二次！」
「五十一兩三次！」
「成交！」
池許簡直要吐血！若是還買不到便也罷了，大不了出去殺人截貨，結果對方竟然不叫價了！
當他們拿著一個小小的錦盒走出拍賣場時，心裡有種吞了蒼蠅一般的噁心感，叫你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往往就是這樣最氣人，又不能殺人又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