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出馬立堂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完全正確。我都聞到雞毛焦味兒了,它還死揚吧嗒的趴在上面,要不是我拿小棍兒給它捅下去,沒準兒真熟了。
雞的反應頗快,剛離開天龍瓮就一瀉千里,而且當真臭不可聞。在廁所和陽台的雙重夾擊下,我家已經待不了人了。
我把天龍瓮放到我屋子裡面藏好就趕緊逃離了惡臭之源。跑到樓下公園裡呼吸新鮮空氣。
直到晚飯時候我才回家,一進屋就聽見我媽發飆的在罵我老爸,估計她也是「毒氣」受害者。
我剛把門打開,迎面撲來的空氣清新劑和惡臭混合的味道差點兒又給我頂出去,我媽沖我吼了一嗓子:「別進來啦,小心熏死!」
這種情況肯定是不能在家吃飯了,我媽帶著我出去下館子,留下我爸負責收拾雞籠子和處理家裡的異味,也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好在吃完飯出來的時候讓我又遇見了房罡,他是來給茶皮大師送行的。我把他拉到一邊,跟他說了一遍家裡現在的情況,順便埋怨了幾句。房罡「撲哧」一笑,說:「忘了忘了,這是我的疏忽。其實為啥那麼臭,就是腐骨毒排出來了,是腐臭的味道對吧?」
我瞪了他一眼,說:「我特么哪知道,已經臭到讓鼻子無法區分了。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臭』。」
房罡笑著說:「沒事兒,一物降一物,你把洋蔥榨了,放噴壺裡面,加水,在屋子裡面噴一圈兒,保證立刻見效。」
「真的?」我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房罡十分肯定的點點頭:「千真萬確!」
「那我回去試試!」
我媽說要去超市買活性炭,要不那家裡算是被我爸拉廢了。我一邊忍著笑一邊跟她說:「用不著活性炭,洋蔥就行。」
在我的一再保證下,我媽才將信將疑的買了個超大的紫皮洋蔥。
回到家中,臭氣一點兒都沒有減弱,我爸臉都熏綠了。我趕忙拿著洋蔥去廚房,拿榨汁機打碎之後放噴壺裡灌水,捏著鼻子在屋子裡面一頓噴,還別說,房罡這小子一點兒都沒騙我,臭氣立刻就煙消雲散。
唯一的缺點就是辣眼睛,不過穿堂風一吹,這點兒小問題也很快解決了。
用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我爸和他的輔助號終於完成了全部排毒工程。我謹遵「醫囑」的把天龍瓮埋到樓下小區的花壇里的時候,遇見了個白白凈凈,長得還挺好看的女孩,看見我直接問道:「你好,請問你是万俟水么?」
我拍拍手上的泥土,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點點頭,說:「是我,你是?」
「你到底還立不立堂口了啊?」女孩眉頭一擰,似乎有些生氣的說道:「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你不會是金瑩吧?」我驚呼一聲:「你怎麼找上來的?你咋知道我家呢?」
金瑩氣鼓鼓的說:「算我倒霉接了你的活兒。我哪知道你家在哪兒啊,我家老仙兒給我領的路。打車的錢你得給我報了!」
「這……這沒問題。」我一邊不好意思的搓著手,一邊問金瑩:「不過,今天好像還沒到日子呢吧?」
「還沒到日子?我看你是過糊塗了吧?」金瑩瞪了我一眼,說:「今天不就二十八了嗎?難道你這個月不立堂口了?」
「今天二十八?」我一拍腦門兒,連聲說:「哎呀,真是抱歉,我這段時間就忙著幫我爸和雞解毒了,給忙活忘了。這事兒整的,我的報馬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呢。」
「他們倒是沒提醒你,都跑我堂口上去了。」金瑩翻了個白眼兒說:「每天我還得好酒好菜的招呼著,他們這兩天不在你身邊你不知道嗎?」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段時間除了忙活給我老爸和雞解毒之外,我得空就跑天台上吸收日月精華去,現在泥丸宮有多強大我估計不出來,但是隱雷動我倒是可以隨叫隨用了,不再局限於兩招之後就頭昏眼花。
所以也就把出馬立堂子這件大事兒給忘在了腦後,我還以為這怎麼不還得一段時間呢,沒想到,眨眼就到了日子。
把金瑩請到家裡,跟家裡人一說,頓時我老爸老媽都凌亂了。
晚上就立堂口了,啥啥都沒準備呢。
金瑩安慰我媽不要著急,東西都很好買,出去溜達一圈兒全買回來了。
我媽趕緊向她請教都需要什麼,金瑩接過紙筆,開始逐樣寫了下來。
我用心通把黃天愁給叫了回來,問他這是啥意思,怎麼眼瞅著到日子了,他們先走了呢,不知道我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么?
黃天愁安慰我道:「領路師傅是跟咱們堂口有莫大淵源的,我們過去敘敘舊也是正常啊,再說你這邊不用準備什麼,教主早就安排妥當了。」
「安排個六啊,龜爺的名單我還沒收著呢!」我跟黃天愁說:「你讓我現背我可背不下來啊!」
黃天愁笑著說:「名單的事兒黃了。龜爺又出了個更損的,讓你當惡人,還擔心你勝任不了,於是龜爺就找金門高府掌堂教主商議此事去了,金瑩的教主把名單拿了過去,今天晚上她家兵馬負責圈攏咱們的仙家,把那些關係戶直接圈攏在外,不用你操心了。」
「這還差不多。」我點點頭:「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呢,這招也就他能想出來。」
「你也不用著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大神兒和二神兒咱們兵馬都給圈攏住了,金瑩就是飛雪領過來的。」黃天愁說:「清如現在就在三海幫兵的身上,他那邊最晚在戌時之前也就到了。不會耽誤事兒的。」
戌時是晚上七點到九點,戌時之前到,那還不算太晚。
金瑩把清單交給我媽,我湊過去一看,還好,都不是什麼難買的,紅布的蓋頭黃布的單,黑色的香火和紙錢。彩色的旗子裝米的斗,還要鐵鎖放門口。新買的毛巾開刃的刀,還要一沓小零鈔……
我媽趕忙拿著清單去採購,順便破點兒零錢。
金瑩又問晚上在哪兒搬香,我說就在我家。金瑩立刻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那絕對不行。在樓裡面搬杆子不扯呢么?神鼓一敲響連天,擎等著鄰居報警呢?得找個空曠無人點兒的地方!雖然現在不太打擊封建迷信了,但是這事兒也得偷著來,沒有大吵白嚷的那麼玩的!」
我爸一聽趕忙說:「那我們廠子行不行?現在正好停工,就一個看門老頭在,沒別人了。」
金瑩問道:「叔叔,那你們廠子有空屋么?最好是有炕的!」
我爸點點頭:「有,門衛就有!不過這時候燒炕……那不熱死了?」
金瑩笑著說:「不是燒炕!炕不是結實么,你兒子到時候下來神兒了指不定啥樣呢,不結實的床都能顛散架子了。」
「那你放心吧,我肯定不顛。」我在一旁說道。
金瑩瞅了我一眼,笑著說:「那可不是你說的算的,沒聽過魚出水,跳大神,火燎的兔子,踩電門嗎?」
「這是什麼玩意兒?」我乜著眼睛問道。
「四大蹦啊!」金瑩笑著說:「到時候你也得這樣。」
我笑了笑沒說話,她懂個屁啊。仙家連竅都捆不上,還蹦個溜溜球了?
五點多的時候,我媽終於把東西都採購回來,把東西都放到了車上。
金瑩說還得要一條幹凈的褥子,是留著鋪在炕上給我坐的。
我媽又翻箱倒櫃的找出一條新褥子抱到了車上。
五點半,馬甲來了電話,開口就說:「哥們兒,能不能讓你家老仙兒從我身上下去啊?我一會兒就過去,這一晚上可勒死我了。吉他都彈跑調了!」
「啊……這好吧,不過馬先生您大概還得什麼時候能過來啊?」我在電話里問道。
馬甲跟旁邊人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沖著電話跟我說:「我七點前肯定過去!」
我應了一聲:「好,那我就先定個飯店……」
「不用管我,我一會兒隨便吃兩口就成。」馬甲在電話那頭急忙說:「你把領路師傅給招待好就行,我這邊沒說的。不過有一點,老規矩是辦完了事兒咱們得吃餃子吃魚,你到時候得準備著。」
「放心吧,我一定安排!」
「那就這樣吧,我這邊忙了。晚上見!」說完,馬甲把電話一撂。
金瑩笑著跟我說:「馬甲就這急脾氣,我辦事兒的時候他也是著忙著慌的,給我都整沒底兒了。」
「我還好,沒太沒底兒。」我笑著跟金瑩說:「馬先生說晚飯他就不參加了,那咱們就出去吃一口吧!」
金瑩點點頭,說:「也好。隨便在附近吃點兒就行。」
金瑩客氣,我爸可沒實在到家,開車去我們這兒最貴的一家餐廳,要了間包房,點了一桌子好菜。
在等著上菜的時候,我電話又響起來,我還以為是馬甲有了什麼變化,沒想到掏出來一看是房罡,接起電話還沒等我吱聲,房罡就問我:「万俟水,你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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