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恍若一夢
萬萬沒想到,這老黃皮子還是個男小三兒!
不過這個小三兒當得還算夠意思,起碼沒白了曾經的情誼,沒有在大難臨頭的時候各自飛,還想著給老情人報仇。
對於他憋著壞的琢磨我這事兒,我是挺惱怒的。今天要不是峰迴路轉,指不定出現什麼紕漏呢。
胡飛雪的實力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是實際情況究竟怎麼樣我也不知道,萬一失手了,那我真有可能是後果不堪設想。
我有心斬草除根,可這根到底有多深,我還真不清楚。
有一就有二,他到底幾個情人還真不好說。
萬一把他給處置了,他那些老情人一擁而上,我真怕將來啥時候有個閃失。
所以這活我還是推給了魏煜巍,我跟他說:「我把這老黃皮子交給你了,你怎麼處理我就不管了!或者你讓雪姐定奪也成。」
魏煜巍一捋三寸黑髯,笑著問胡飛雪:「你意下如何?」
胡飛雪看都沒看黃有為,拿眼睛掃了一下胡云天,說:「他是我狐門敗類,早被逐出族門,現在又敢以狐門長輩自居,壞了狐門臉面,麻煩通幽使將其押解青丘,聽候族中長輩發落吧。」
魏煜巍聽了有些為難的說:「狐族的青丘山我一個山鬼也進不去啊。這樣吧,我把他交給別人吧,讓我朋友給他押回青丘山如何?」
胡飛雪問道:「你朋友?是我狐門中人?」
魏煜巍點點頭:「是啊!是位鬼狐!」
「只要品行端正就好。」胡飛雪交代道:「這老狐狡猾,我得先封了他的道行,以免路上發生什麼意外!」
說著,胡飛雪拿黑玉簪對著胡云天輕輕一劃,胡云天慘叫一聲,隨即就像泄了氣的蛤蟆一樣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黃有為嚇得抖似篩糠,魏煜巍一把將他提起來,怪笑一聲:「老頭,看來是沒人管你後事了,我姑且做主將你獻給萬教主吧!」
黃有為哀嚎一聲:「山爺饒命啊!」
魏煜巍不為所動,伸手一震黑柩令,黑柩令上發出一道黑光,將黃有為罩了進去,眨眼之間,黃有為就被吸入其中,黑柩令上浮現出一個好似土狗一樣的黃皮子形象,眼口大張,表情驚恐,一副掙扎著要逃出來的樣子。
眼見都處理完事兒,魏煜巍忽然沖我眨眨眼睛:「弟馬,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看了一眼胡飛雪,發現她臉色十分難看。
正猶豫要不要走出涼亭範圍,胡飛雪丟下一句:「我去透透氣,你們聊吧!」
說完,閃身不見。
她這一走,我都不用出去了,魏煜巍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我身邊。
雖然明知道他是我堂口的通幽使,可我本能的還是有些害怕他。畢竟他跟我不沾親帶故的,又是個山中野鬼,萬一哪句話說難聽了,他再跟我翻臉怎麼整?
魏煜巍修行了五百多年,道行深不可測,有一句話叫人老精鬼老靈,我這點兒小心思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沖我笑笑,說道:「你怕我幹啥呀?咱們將來都是一家人,我還能把你怎麼著啊?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不要什麼地方都碰,有時候雖然你是無心之舉,但是看在別人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今天為啥惹得雲爺不高興,你還不明白咋回事兒嗎?」
我撓了撓腦袋,滿腹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是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魏煜巍一臉無奈的表情:「你怎麼還聽不明白呢!今天你碰人家姑娘哪裡了你不知道么?」
「姑娘?」我愣了一下,問道:「你是說胡飛雪?」
魏煜巍點點頭,我恍然大悟:「我好像就碰她尾巴了吧,難道這尾巴不能隨便碰?」
魏煜巍瞪了我一眼,說道:「這不廢話么,你能隨隨便便的就去碰你的女同學嗎?」
「我靠!」我老臉通紅的跟魏煜巍解釋:「我真的沒那個意思!我當時哪想那麼多啊!我要冤枉死了!」
魏煜巍擺了擺手,「打住!我知道你是無心之舉,所以我不是替你跟雲老爺子說話了么。這事兒你讓人家姑娘家怎麼開口跟你說?所以只能是老哥哥我說了。以後注意點兒,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不要動不動就上手。你覺得你倆關係好沒什麼,但是看在別人眼裡,不是那麼回事兒。我說的對不?」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山哥,你說的太對了。這此多虧你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我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呢!」
魏煜巍沖我笑笑:「沒事兒,咱倆誰跟誰啊。今天雲老爺子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對你印象挺好的,小孩瞅著就機靈實在。以後你走陰穿陽的事兒都得我領著,所以跟我不用那麼客氣。」
我拱了拱手:「那我提前謝謝山哥了。」
「說謝就見外了。」魏煜巍笑著跟我說:「今天時候不早了,該辦的事兒我也辦完了,我得起身告辭了。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等一下!」我趕忙叫住魏煜巍。
魏煜巍驚訝的問道:「還有別的事兒嗎?」
我用手一指外面還站著的那些老老少少的仙家,問他:「這些都是……?」
魏煜巍「哈哈」一笑,說:「這些都是雲老爺子的部下,也都是咱們堂口的仙家,我來引薦你們認識!」
說著,魏煜巍就帶我走出涼亭,挨個介紹起來。
原來這些位仙家都是蛇屬,根據有毒無毒,體形大小,而姓氏不同。
有毒者為常,大而無毒的為蟒,小而無毒的才是蛇。
我跟他們一一見過,發現他們有的能開口說話,有的一張嘴就是嘶嘶的聲音,顯然還不會人言。
不過即便不能跟我正常交流,他們也表現得十分熱情,這讓我感覺很好。
一直以為蛇類都是冷冰冰的,不好接觸,沒想到他們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魏煜巍告訴我,蛇類仙家脾氣都直來直去,有一說一,完全不會跟你阿諛奉承,你對他們好,他們對你就好,你對他們不好,那他們也絕對不會受你的鳥氣。而且他們不善言辭,喜歡不喜歡都只會用行動表示。
我心說這些傢伙真夠可愛的!
魏煜巍再次跟我告辭,我這才拱手將他們送走。
猶如來的時候那樣風起雲湧,走的時候也是風捲殘雲一般,柳樹枝條都跟嗑藥了似的猛搖一陣,歡送他們離開。
我這時候才去管地上的李儒,發現他睡得呼呼的,奇怪的是身上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濕。
剛才下那麼大的雨,他居然一點兒都沒有被淋到,這讓我大為驚訝。
讓我驚訝的遠不止這一件事,我到這時候才發現,周圍的土地居然也是乾乾爽爽的,一點都沒有下過雨的痕迹。
可是剛才明明大雨滂沱來著啊,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兩巴掌把李儒拍醒,他睜開眼睛一副茫然的樣子,一連問了七八句:「我這是在哪兒啊?」
然後又把目光聚焦在我的臉上,驚訝的叫道:「水哥?我艹,怎麼是你?」
我皺著眉頭問他:「你怎麼回事兒?睡一覺睡斷片兒了?」
「他沒斷片兒!」胡飛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我身後說:「剛才一直跟你扯皮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剛才那些蛇仙裡面的人,偷梁換柱把他的身子給佔了,跟你開了個小玩笑。」
胡飛雪此時顯化的只有我能看見,李儒還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我用心通問胡飛雪:「這麼說李儒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然了。」胡飛雪說道:「不信你問他,他從哪兒斷的片。」
這話不用她說,我自然要問。
李儒坐在地上想了半天,跟我說:「我就記得我還在辦公室裡面挨訓呢,就跟做了個特逼真的夢一樣,忽然一個恍惚,再清醒過來就見著你了。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我拍拍李儒的肩膀跟他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這話怎麼理解啊?」李儒一臉迷惑的問道。
我沖他笑笑:「你天天跟我在一起,發生點兒難以解釋的超自然現象不是很正常么?哈哈,趕緊回家去吧,要不然你家人該擔心了。」
李儒眉頭一皺:「他們估計還不知道我沒回家呢,一個個比我回家都晚!哎,水哥,我還是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講講唄?」
我抬頭看了看星空,跟李儒說:「一會兒你要是敢自己回家,我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告訴你。」
「你說吧!」李儒沖我憨笑一聲:「我這膽子你還不知道么!」
事實上,我還真不知道。因為我將整件事情講述一遍之後,李儒嚇得臉色慘白,但是沒要求我送他回家,而是提出了一個更加過分的要求,他要跟我回家!
我一琢磨這事兒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只好捏著鼻子同意,並且叮囑他回到我家之後一定要怎麼跟我家人說,千萬別說岔紕了,到時候倒霉的肯定是我!
李儒一拍胸脯,向我保證:「撒謊是我的強項,水哥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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