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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贖回

  「我爹?」安容愕然一愣。 

  蕭湛坐下,端起茶盞,笑道,「還有比岳父更合適的人選嗎?」 

  不論是身份,還是資歷,侯爺都可以勝任家主之位。 

  更重要的是,這是武安侯府和齊州沈家化干戈為玉帛最好的機會。 

  不然,僅靠沈寒川,武安侯府和齊州沈家始終格格不入。 

  而今的武安侯府,有蕭國公府和周太傅府撐腰,齊州沈家若是想翻身,想長久長遠的發展,讓武安侯府做靠山是最明智的選擇。 

  蕭湛想齊州沈家不至於愚蠢到和武安侯府為敵的地步。 

  「只是,我爹會同意嗎?」安容扭了眉頭問。 

  蕭湛輕點了下頭。 

  「會。」 

  安容輕聳了下肩膀,笑道,「你覺得好,我爹會答應,我看著就好了。」 

  安容不知道,沈寒川已經在回齊州沈家的路上了。 

  等他回去之後,齊州沈家依然再爭吵不休,誰都想當家主,誰都難以服眾。 

  沈寒川站出來,把侯爺推舉了出來。 

  經過一番討論之後,大家一致覺得讓侯爺做齊州沈家的家主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但前提是侯爺不記仇。 

  這不,齊州沈家商議來商議去,最終決定讓族裡威望最高的兩位老者,舟車勞頓,親自來京一趟,請侯爺出任家主。 

  他們甚至有將齊州沈家搬進京都的想法,要是以前。那是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可是現在,齊州沈家大宅被燒,一夜之間,齊州沈家損失慘重,要想在齊州立穩腳跟,再回到舊日光景,極難。 

  另外,侯爺要是出任家主。肯定不會住在齊州啊,山高水遠的,管理起來也不方便。 

  再者,在京都,發展起來會更快,對齊州沈家的未來會更好。 

  其實,那些齊家小輩和武安侯府無仇無怨。當年的確是齊州沈家太過薄情。他們也羞愧不已,只是礙於沈祖琅祖父大權在握,敢怒不敢言。 

  此乃后話,暫且不提。 

  再說沈祖琅,當初他志得意滿的進瓊山書院讀書,想借著庄王府的勢力,和二老爺謀奪武安侯府。 

  卻沒想到,自己算計來算計去。卻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鬧的自己家破人亡,猶如喪家之犬。 

  聽到父母兄弟被殺的消息,沈祖琅當時就傻了。 

  他如何能接受這樣慘痛,慘絕人寰的後果? 

  後悔心痛的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將那棵掛著敖大少爺,給了他可趁之機的樹給燒成了灰炭。 

  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刨了敖大將軍的墳,泄憤。 

  敖大將軍的墳。是惜柔郡主幫他立的碑。 

  只是他人雖死,可是恨依然在。 

  沈祖琅鞭屍泄憤。 

  那天。夜色極深,還下著暴雨。 

  看著一鞭一鞭抽打的沈祖琅。杜仲過去拉住他,咆哮道,「人死如燈滅,你就是將他挫骨揚灰,他也感覺不到了!」 

  沈祖琅跪倒在地,「是我害死了我爹,我娘,還有玉琅……。」 

  杜仲拉他起來,同樣咆哮著,「不是你的錯,是靖北侯世子,是他!是蕭國公府!」 

  如果當初,不是那些人從中作梗,敖大將軍又怎麼會知道,是沈祖琅害了敖大少爺? 

  原本天衣無縫的算計,都毀在了他們手裡! 

  是他們害了沈祖琅一家,不是沈祖琅! 

  本來,沈祖琅是拿敖大將軍當仇人的,能親手手刃仇人,他心底還會好受一些。 

  偏偏敖大將軍死了,比他爹娘早死一兩天! 

  叫他如何不恨?! 

  杜仲那一番話,重新點燃了他心底的怒火。 

  他要親自屠了連軒,滅了武安侯府,拿他們的血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杜仲扶著沈祖琅離開,走之前吩咐人道,「將敖大將軍的墳墓收拾好,別叫人看出端倪來。」 

  因為敖大將軍的埋在敖家祖墳,極少有人來,沈祖琅所作所為,沒人知道。 

  連軒也不知道,有人恨上他了,發誓要剝了他的皮點天燈。 

  他么,正悠哉悠哉的帶著卜達,四處要債呢。 

  這不,從趙府出來,連軒數著三萬兩銀票,笑的合不攏嘴。 

  卜達在一旁拍馬屁,道,「爺,你是我見過最會要債的人了,不恐嚇不威脅,往那裡一坐,笑容滿面的把借條一放,你再說一句『最近手頭緊,缺錢啊』,欠債的人就嚇的屁滾尿流了……。」 

  連軒把銀票揣兜里,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這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專長之一了,以後外祖父再說我一無是處,好歹也有話搪塞他了。」 

  卜達凌亂的抽著嘴角,道,「爺,你要是在京都開個專門替人要債的鋪子,輕鬆又掙錢,多好啊?」 

  連軒瞥了卜達一眼,隴了眉頭道,「難怪那些紈絝子弟身邊,都有一兩個有事沒事就慫恿他們幹壞事的奴才了,果不其然。」 

  卜達,「……。」 

  這屎盆子扣的,那叫一個冤啊。 

  卜達裝沒聽見,道,「爺,接下來去誰家要債啊?」 

  連軒從懷裡掏出賬冊,看著下一個名單,眉頭有些扭,「趙王爺?」 

  卜達愕然,「不是吧,趙王爺那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只進不出啊,他連國公爺都不怕,咱們去要債,不會被打出來吧?對了,趙王爺欠債多少啊?」 

  「八萬兩,」連軒有些惆悵,還有一點點的興奮。 

  討了七八家的債了,總算遇到一個可能欠錢不還的了。 

  一上午了,東奔西跑的。一點討債的成就感都沒有,太無聊了。 

  「走,去趙王府!」 

  看著連軒雙眸冒光,卜達也就不說什麼了,他家主子的腦袋瓜和正常人相差甚遠。 

  要是錢少的話,他還能勸勸他不要了,可是八萬兩啊……就算爺捨得不要,他也捨不得啊。 

  這不。主僕兩個直奔趙王府了。 

  只是他們走後,從暗處走出來一個身影。 

  雙眸陰冷,帶著嗜殺之氣。 

  臨墨軒,正屋。 

  安容正忙著將一件件首飾估價。 

  芍藥進來道,「少奶奶,趙成大哥回來了。」 

  安容頭也不抬的問道,「事情辦妥了?」 

  芍藥捂嘴笑。「少奶奶。你太小瞧趙成大哥了,不就包下醉仙樓兩天嗎,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安容翻白眼,「我問的是賣首飾的事。」 

  芍藥撅嘴了,「奴婢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這會兒估計已經傳遍京都了。」 

  海棠走過來,笑問道。「你是怎麼傳的?」 

  芍藥挺了挺背脊道,「直說啊,就說留香閣無瑕姑娘將留香閣里所有東西都輸給了世子爺,只是那些東西,世子爺用不上,想賣了換些銀子,希望大家能給個薄面,明兒來醉仙樓捧個場。」 

  「對了,我說的時候。還有人打岔,問我為什麼不在留香閣拍賣?」 

  這個問題。芍藥沒回答上來,只說她只是個奴婢。只負責傳話,不敢揣測主子的心思。 

  安容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芍藥,「果真只說了這麼多?」 

  要是這樣的話,那賣首飾的事鐵定要砸了。 

  芍藥點點頭,表示只說了這麼多。 

  後面冬兒進來,拆芍藥的台,道,「今兒我和芍藥姐姐演了一出雙簧,當時醉仙樓里好多人都聽得額頭直冒冷汗呢。」 

  想起那場面,冬兒就忍不住笑。 

  芍藥確實說了上面那翻話,不過她說完,冬兒就拆台了,「我認的你,你不是靖北侯世子的丫鬟,你是蕭表少奶奶的貼身丫鬟!」 

  芍藥表現的一臉詫異,這才說實話道,「我是蕭表少奶奶的丫鬟,賣首飾的事,也歸我家少奶奶辦,實在是沒辦法啊,誰樂意身懷有孕,還忙這個跑那個。」 

  「大家也知道,靖北侯世子的脾氣不大好,他缺錢,不喜歡那些玉佩啊首飾啊,珠釵啊什麼的,看著就煩,連帶著將那些逛青樓不帶銀子,拿玉佩抵債的浪蕩子,也氣的牙根痒痒。」 

  「我家少奶奶怕他剛擔任副帥,就和大家犯衝突,就把這事給攬了過來,希望大家能將自己的玉佩贖回去。」 

  這時候,冬兒又介面道,「靖北侯世子也太霸道了吧,人家逛青樓是送玉佩,還是拿銀子關他事嗎,哪有強逼人贖回的?」 

  冬兒一開口,當時就好多人符合,「就是,霸道的過了份了!」 

  芍藥站在高處,示意大家別激動,笑道,「我家少奶奶也是這麼勸的,可是靖北侯世子不聽啊,大家也知道,留香閣的東西查抄,都抬進國庫了,最後還叫他給抬了回來,敢這樣理直氣壯跟皇上要東西的,大周也難找出來第二個了,這要是賣不出去,估摸著還得送回去給皇上。」 

  「大家也知道,世子爺這人比較容易記仇,他消息又廣,要是知道那賣不出砸手裡的東西是誰的,去皇上跟前告一狀,把皇上惹煩了,保不準就會派人拿著東西替靖北侯世子要錢了。」 

  「你們想想啊,一次能在醉仙樓吃八隻燒雞,差點連比武奪帥這樣大事都能錯過的人,什麼奇葩事做不出來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芍藥一番話,說的在坐的都心底發慌。 

  然後,一堆人就交頭接耳了。 

  芍藥聽了兩耳朵,那些人都說蕭表少奶奶厚道,那些東西還是贖回來為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安容滿意的笑了笑,正要誇芍藥和冬兒呢。 

  外面,有青衣丫鬟急急忙進來道,「少奶奶,不好了!趙王爺把世子爺綁趙府樹上了!」(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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