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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忽悠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安容心情好,吃的就有些多。 

  見時辰尚早,老太太怕她撐著了,讓她四處走走消消食。 

  安容也正有此意。 

  沈安北和沈安閔便陪著她和蕭湛在侯府花園逛逛。 

  如今春意正濃,百花爭相鬥艷。 

  碎步走在花園裡,鼻尖縈繞著花香,醉人心田。 

  因為有沈安溪陪著安容,沈安北陪著蕭湛走了會兒就提議去那邊涼亭小坐,品茗下棋。 

  難得的,花園裡有蝴蝶。 

  沈安溪興緻極高,讓丫鬟拿了網兜來,她要抓了蝴蝶送給安容。 

  結果,丫鬟網兜還沒有取來。 

  一群人跟著蝴蝶上了石橋,蝴蝶橫著飛了,在湖面上照著自己的婀娜姿態,甚是招搖。 

  可就是拿它沒輒。 

  沈安溪暗氣,「這破蝴蝶,一點都不可愛!」 

  安容搖頭一笑。 

  站在橋邊,手搭在蓮花石上,眺目遠望,看湖邊楊柳依依,輕拂綠水。 

  不知過了多久,芍藥輕喚,「九姑娘過來了。」 

  安容瞥頭望去,就見沈安姝輕提裙擺上石階,笑容燦爛如春光。 

  可是瞧見安容,她的臉倏然就沉了下去。 

  她下意識的轉過身,走了一步,又像是賭氣似的轉了回來。 

  面帶怒色,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安容只是掃了她一眼,依舊把目光透向遠處。 

  沈安姝覺得自己被藐視了。她走到安容跟前,睜圓了眼睛看著她,「你要幫那土匪辦喜宴,你有沒有想過我娘?!」 

  「沒有想過,」安容的回答,只有這比風還輕飄的四個字。 

  沈安姝臉上的怒氣瞬間又高了三分,對著安容那隨意的態度,更是火冒三丈。氣衝上頭。 

  安容以為她會被氣走,誰想她今兒的耐性真是好的不行。 

  安容站那兒,她就在一旁站著,就用一種我很討厭你,你為什麼要厚顏無恥的活著,你應該上吊自盡才對的表情看著你。 

  安容的心情也崩了。 

  芍藥站在一旁,睜圓了眼睛看著沈安姝。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少奶奶都不樂意跟你說話,還跟狗皮膏藥似地黏著。 

  你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扣出來踩幾腳! 

  芍藥心中腹誹,最後對安容道,「少奶奶,太陽太大,奴婢去取把傘來。」 

  把九姑娘雙眼遮住,就不會心煩了。 

  安容想走到涼亭去。可是她知道沈安姝的性子,她絕對會跟去的。 

  除非她自己走,否者轟不走的。 

  安容點點頭,芍藥便一溜煙走遠了,臨走前,叮囑海棠照顧好安容。 

  安容眺目遠望。 

  全然沒注意到,沈安姝眸底有一抹得逞的笑。 

  她見安容抬起手腕,手上的綉帕綉著蘭花。 

  猛然抬手,把安容的綉帕搶了過來。 

  安容再好的心性也忍不住了。尤其是沈安姝看了一眼,就嫌棄的把帕子丟地上了。 

  「我還以為是我娘繡的呢。」沈安姝一臉失望。 

  安容恨不得抬手扇她一巴掌才好。 

  海棠瞥了那綉帕一眼,見風吹動。綉帕會飄,趕緊過去撿起來。 

  就在她彎腰的時候,沈安姝的丫鬟走過去,腳輕輕一拱。 

  海棠就身子不穩的滾下了石階。 

  明目張胆的令人髮指。 

  更叫人想不到的事還在後面,安容聽到海棠的叫疼聲,轉身回頭。 

  身後,沈安姝從雲袖下,掏出一把刀。 

  明晃晃的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她一把抓住安容的雲袖,刀朝安容捅過去。 

  那一瞬間,掩在雲袖下的玉鐲泛著凌厲黑光,便是隔著雲袖,也無法遮掩。 

  安容心悸亂跳,沈安姝臉上的笑有些瘋狂。 

  就在她以為得逞的時候,遠處飛來一小塊石頭。 

  直接打在沈安姝的手指上,刀向逆轉。 

  直接割向她拽著安容袖子的左手。 

  幾乎是瞬間,響起一股歇斯底地的吼叫聲。 

  那吼叫聲中夾帶著刀落地的哐當聲。 

  安容轉身回頭。 

  便見到沈安姝疼暈在地。 

  她的左手鮮血淋淋,像是割腕自盡了一般。 

  海棠一路滾下地,正疼的七葷八素的,聽到有驚叫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生怕安容有事,趕緊爬上石橋。 

  遠處,涼亭子里下棋的蕭湛和沈安北也驚住了。 

  在沈安北沒反應過來時。 

  對面已經不見蕭湛的人影了。 

  在一瞥頭,蕭湛已經站在橋頭了,將安容攬在懷裡了。 

  沈安閔搖搖腦袋,「那麼遠的距離,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這等輕功……。」 

  沈安北抓了他道,「別羨慕了,怕是出什麼事了。」 

  瞧上,蕭湛冷冷的看著暈倒在地的沈安姝,問安容,「怎麼了?」 

  安容嚇白了臉,尤其是沈安姝手腕上的血,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她要殺我,暗衛為了救我,用石子打偏了匕首,結果誤傷了她自己,左手手筋割斷了……,」安容側過臉,不敢再看。 

  沈安姝的左手算是廢了。 

  被人割斷手筋,這要是換在別人身上,安容會同情。 

  但是沈安姝,安容只有兩個字:活該。 

  沈安姝的丫鬟跪在地上,滿頭是汗,渾身打哆嗦。 

  沈安北和沈安閔過來時,附近圍了一堆的丫鬟婆子。 

  沈安北厭惡的看著沈安姝。 

  雖然都是他妹妹,可沈安姝能跟安容比嗎? 

  便是連安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抬走,再請給大夫來。」沈安北吩咐道。 

  至於那個踹翻海棠的丫鬟,芍藥取了傘回來,聽到之後,十分潑婦的左右開弓,把那丫鬟扇的滿臉紅腫。 

  等沈安姝被抬走。 

  蕭湛扶著安容道,「時辰不早了,該回府了。」 

  安容點點頭。 

  沈安北望著安容道,「有沒有受驚嚇。要不要看個大夫再走?」 

  看著沈安北眸底的擔憂,安容輕搖頭道,「大哥,我沒事呢,我去給祖母請個安再走。」 

  幾人從花園回松鶴院。 

  花園裡發生的事,丫鬟早稟告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臉怒氣,想到蕭湛陪安容回門。結果安容差點被殺。她就后怕不已。 

  那孽種,不能再留了! 

  留著只會禍害人! 

  「今兒這事,祖母不會姑息的,等她手腕止了血,祖母就送她去莊子上,以後都不會再回侯府了,」老太太道。 

  這話,更像是給蕭湛一個交代。 

  安容抿唇道。「祖母,五妹妹還在宮裡呢,九妹妹受了傷,十有八九要接進宮休養的。」 

  沈安玉求情,到時候皇後下旨,不還得把沈安姝接回來? 

  安容就是要堵死她的回頭路。 

  那一刀下去,就算她能活命,肚子里的孩子鐵定是保不住了。 

  想到那後果,安容就無法承受。 

  安容的心第一次狠得徹底。「送她去慈雲庵落髮吧。」 

  她就不信,皇後會接一個小尼姑進宮! 

  安容的提議。老太太想都沒想就應了。 

  本來送沈安姝去莊子上,也是常伴青燈古佛。不過是落髮換了個地方,並無差別。 

  「回去一定要記得看大夫,」老太太叮囑道。 

  至於這樁醜聞,會被隱瞞的很嚴實。 

  沈安姝執意要出家,侯府不答應,她就割腕自盡,侯府送她出家,是無奈之舉。 

  出了侯府,坐上馬車。 

  蕭湛直接吩咐趙成道,「去柳記藥鋪。」 

  安容忙道,「不用了,我真沒事。」 

  蕭湛凝眉看著她,「你的臉都嚇白了還沒事?」 

  「只是那麼一下,之後便不怕了,」安容輕咬唇瓣道。 

  她可以確定沒事,她不想事情鬧大,不然以後想回門就不那麼容易了。 

  可是蕭湛固執,安容不依他也不行。 

  很快,馬車就到了柳記藥鋪。 

  看到蕭湛扶著安容下馬車,柳記藥鋪的小夥計都驚住了。 

  趕緊放下手裡的活,上前相迎。 

  「柳大夫呢?」安容笑問。 

  小夥計撓著後腦勺笑,「在內堂,被人找茬呢。」 

  「找茬?」芍藥嘴快,「誰找柳大夫的茬啊?」 

  小夥計輕咳了兩聲道,「近來,找我們柳記藥鋪茬的人比較多,柳大夫恨不得要關鋪子了。」 

  芍藥一臉黑線,聽到海棠呲疼,芍藥忙道,「快去叫你們柳大夫出來,我家少奶奶受了些驚嚇,請他診脈呢。」 

  小夥計一聽,趕緊道,「快進內堂。」 

  蕭湛扶著安容走,安容有些臉紅,她沒那麼嚴重啊。 

  一路往裡走,安容走到迴廊拐彎處,想到在這裡,她和蕭湛撞過,臉更紅了。 

  她用手肘子推了蕭湛一下道,「上回,我在這裡撞了你,掉了根珍珠簪子在你衣襟上,你是不是扔了?」 

  「沒扔,在書房抽屜里,」蕭湛輕回道。 

  安容愕然怔住,臉騰的一紅。 

  她沒想到蕭湛會留著。 

  很快,安容的臉就更紅了。 

  內堂傳來一陣說話聲。 

  「柳大夫,你倒是說說,我這病還有沒有的治了,趙王爺可是你親手治好的,雄風更甚從前,怎麼我們你就不治了,是不是瞧不起我等,還是我等的銀子給少了,你直說便是,這麼磨磨唧唧的,我要是忍不住揍你,你別怨我脾氣不好,」有男子吼道。 

  男子吼完,就是其他人再催柳大夫。 

  柳大夫的回答聲快哭了,「你們別為難我,我真的學藝不精,不會治啊,當日能治好趙王,是別人送了我藥方,我實在是……。」 

  那男子又不高興了,「那你倒是說,那送你藥方的人是誰,我去求醫便是了!」 

  安容的腳步停了,蕭湛拉她,她都不走了。 

  「我們回去吧,柳大夫他很忙呢,」安容拽了蕭湛道。 

  娘親啊,蕭湛離京之前還對她千叮萬囑,把那方面的醫書給忘乾淨,要是知道她非但沒忘記,還拿來救人…… 

  就算肚子里有孩子,估計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蕭湛皺緊眉頭道,「都到這裡了,不看大夫便走,豈不是白跑一趟,我瞧柳大夫也沒那麼忙。」 

  小夥計早進內堂稟告柳大夫了。 

  柳大夫火燒屁股的跑了出來,身後是一堆發誓聲,「不幫我們治,我們今兒就不走了!」 

  遠遠的,柳大夫就瞧見了安容,就跟看見了救世主一樣。 

  順口喊了一聲四姑娘,發覺不對,趕緊又道,「蕭表少奶奶,你可得救救我,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關了鋪子,遠走他鄉了。」 

  彼時,安容正在門口等柳大夫,怕的就是他說露餡。 

  而蕭湛則被安容打發進了內屋。 

  柳大夫不知道蕭湛也在,以為只有安容一個,所以就直接了當的求安容了。 

  好吧,他當安容來,就是聽聞了他的窘迫,特地來解救他的,安容在他心底,就是這個的好姑娘,急人之所急。 

  安容給他使眼色,柳大夫還納悶道,「四姑娘眼睛受傷了?」 

  「沒有,」安容有些奔潰。 

  柳大夫抱怨道,「趙王性子魯莽,為了報答我,將我會治療不舉的事大肆宣揚,這些日子來求我治病的人都能排到城門口去了,你給我的那幾張秘方不夠用……。」 

  安容真的要哭了,見蕭湛起身朝她走過來。 

  安容的心拔涼拔涼的。 

  柳大夫,你可把我坑慘了,你是故意的吧? 

  蕭湛臉黑如墨。 

  便是帶著面具,安容也發現了,沒辦法,下顎黑著呢,臉要是還白著可能嗎? 

  柳大夫感覺到有寒氣,扭頭瞧見蕭湛,他也傻了。 

  「蕭表少爺,你……,」怎麼也來了? 

  柳大夫回頭瞪了小夥計一眼,小夥計欲哭無淚。 

  他說了啊,你急著脫身,沒仔細聽,怎麼能怪他吶? 

  看著安容的臉色,柳大夫也知道給安容惹事了。 

  沒哪個夫君能接受自家媳婦幫別人治療不舉的事,哪怕她只是寫幾張秘方,連診脈都沒有。 

  蕭湛耐性夠好,這會兒聲音也帶了怒意,安容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不算,還變本加厲,他高興的起來才怪。 

  只是當著外人的面,他不好拿安容怎麼樣。 

  這事,等回頭再算。 

  「還請柳大夫幫內子診脈,她方才受了些驚嚇,」蕭湛聲音冷冽如冰。 

  凍的安容和柳大夫齊齊打哆嗦。 

  蕭湛說完,便又轉身回了內堂,端茶輕啜,努力平復心中的怒氣。 

  柳大夫是有話不敢說啊,這會兒,在蕭表少爺心底,他肯定是和安容狼狽為奸同流合污之輩。 

  可他真覺得,安容的脈搏跳的極快,內心所受的驚嚇,蕭湛要佔絕大部分。 

  誰叫蕭湛瞥一眼,安容就坐立不安,脈搏跳的更快了。 

  這不是耽誤他診脈么? 

  柳大夫豁出去道,「能否請蕭表少爺出去片刻?」 

  「出去?」蕭湛勾唇輕問,眸光輕飄飄的瞥了柳大夫一眼,將手裡的茶盞擱下,雲淡風輕問,「好讓你們合謀怎麼忽悠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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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斗+寵文~~(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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