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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煞星

  安容很想質問蕭湛,前世,他能帶清顏四處遊山玩水,為何今生就不能帶她去玩? 

  他可知道,前世,清顏跟著他四處遊山玩水,她聽著清顏說大周的山川大河有多麼的秀麗巍峨時,她有多麼的艷羨? 

  前世,她求蘇君澤,他不帶她去,說舟車勞頓,旅途睏乏,不願意她吃那個苦頭。 

  那時候的她傻,竟信以為真,哪怕再渴望,她也忍著。 

  前世,她活了二十二年,從未離開過京都城門十里。 

  她就好像被束縛在京都這個偌大的鳥籠里,京都之外的風光與她半點關係也無。 

  這一世,也要這樣嗎? 

  當初她重生時,最大的願望就是守護好侯府,守護好她最愛的至親。 

  她沒有想過嫁人,卻想過遊山玩水。 

  她甚至不止一次的想過,前世她為什麼要那麼聽話,蘇君澤不帶她去玩,她有手有腳還不缺錢,難道不能自己去嗎? 

  這一世不嫁人,帶著丫鬟飄然山水,不也挺好的? 

  安容淡淡垂眸。 

  蕭湛望著安容,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安容眼神從清澈閃亮忽然變得黯淡疏遠,蕭湛知道,安容又萌生了不想嫁人的心思了。 

  以前,蕭湛只能感覺到安容不願嫁給他,但是現在,他確確實實的感受是,安容不想嫁人。 

  不僅僅只是不想嫁給他。 

  這個認知讓蕭湛很生氣,甚至從心底騰起一抹無力感來。好像他從來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此刻的他,最想做的就是鑽進安容的腦袋裡,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明明都有了肌膚之親,連成親之日都定下來,她還能有不嫁人的心思。 

  他到底哪裡不夠好了,就那麼不值得託付終身? 

  難道這些天,只有他記得花船上的事。她忘的一乾二淨了? 

  那道那日她的動情只是媚葯的緣故?! 

  蕭湛怒了,一怒之下,他將安容拉了起來,淬不及防的,襲擊了安容的嬌唇。 

  他要驗證一下,是不是沒有媚葯,她就如同一根木頭一般! 

  可憐安容。正因為吃味兒。心裡不舒坦。 

  猛然被蕭湛拉起來,起來的太急的些,頭有些暈乎乎的。 

  還沒反應過來,溫熱的鼻息便撲面而來,火熱的唇正好將她要罵人的話給堵了個正著。 

  雙唇交接,呼吸交纏。 

  瞬間,安容腦袋一片空白。 

  再然後,安容覺得空白的腦袋裡爆起了絢爛旖旎的煙花。 

  安容渾渾噩噩間。竟然覺得蕭湛親吻人的技術變的更好了,全然不似之前那青澀。 

  可是,也沒有她的嫻熟! 

  想抓住她的舌頭,那是做夢! 

  就這樣,兩條小舌追逐嬉戲了起來。 

  可是,安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手。 

  她忘記了,蕭湛是可以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的人物,她就是跑遍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逃的過他的手掌心,更何況只有區區蛋丸之地? 

  輕視敵人。蔑視敵人的下場,就是招架不住。到垂死掙扎,再到認命,再到任人為所欲為。 

  最後慘敗到渾身無力,若不是被人抱著,會直接摔倒在地。 

  安容滿臉酡紅,雙眼迷離。 

  若不是憐惜她快窒息了,蕭湛怎麼會放過她? 

  看著安容嬌羞的恨不得鑽了地洞的模樣,蕭湛笑了。 

  安容的心比她的嘴更誠實。 

  安容正望著蕭湛呢,雖然他戴著面具,可是一雙炙熱的雙眸閃耀如星辰,裡面倒映著她迷亂的表情,安容看的有些痴了。 

  她不自主的扭了下身子,因為有東西抵著她。 

  那一瞬間,那雙閃耀的雙眸便像是瞬間著了火一樣。 

  蕭湛的呼吸猛然急促起來,原就憋不住的他,攔腰將安容抱了起來,朝床榻走去。 

  身子忽然懸空,那種不安全感,讓安容迷糊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她掙紮起來。 

  可是她的掙扎,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撩撥蕭湛的心,讓他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 

  安容怕了。 

  儘管他們之間早發生過一切,可這是她的玲瓏閣! 

  是她的閨房! 

  當初在花船之上的事,除了蕭湛和她,侯府沒人知道,她可以自欺欺人。 

  在她閨閣里做那樣羞人的事,會鬧得整個侯府都知道,然後整個京都就知道了! 

  沒辦法,木頭做的房子就是有這樣的效果。 

  安容想拒絕,可是嘴被人堵著,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覺得,腦袋又開始空白,閃爍煙花了。 

  蕭湛很急切,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初識女人香,能忍到現在著實不容易。 

  見到安容,他就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去。 

  他何嘗不想離京的時候將她帶在身邊,若是可以,他能不願意嗎? 

  他樂意之極! 

  吻著安容的香肩,沒有一個地方蕭湛捨得放過。 

  一隻手搭在安容傲人的雙峰上,一隻手去扯安容的腰帶。 

  忘情的糾纏在一起。 

  直到一聲很不和諧的叫聲傳來。 

  「啊!」芍藥雙臉赤紅,扭頭便走。 

  驚叫聲,將安容喚過神來,她臉一紅,身子蜷縮起來。 

  蕭湛的臉瞬間扭曲,額頭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安容的膝蓋……打到他了。 

  安容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我,我不是故意……。」 

  安容話音未落,就傳來芍藥啊啊啊的就叫救命聲。 

  這孩子急慌急忙下樓,一時沒注意。直接滾下樓了。 

  這下,可把安容給嚇壞了。 

  不知道怎麼面對蕭湛的她,趕緊下了床,一邊將衣裳整理好,一邊下樓。 

  樓下,芍藥趴在地上,被一群丫鬟圍著。 

  安容注意到她頭被撞出了淤青。 

  海棠問她怎麼了,芍藥暈倒之前。說了四個字,「遭報應了。」 

  幾個丫鬟手忙腳亂的將芍藥扶起來,喻媽媽抬頭去看樓梯,見安容站在那裡,臉色很怪異,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像是又羞又惱又怒。 

  喻媽媽擔憂的看了芍藥一眼。道。「芍藥她……。」 

  安容雖然羞怒,卻也擔心芍藥真摔出好歹來了,忙吩咐道,「讓丫鬟趕緊去找大夫來。」 

  冬兒起了身,對安容道,「奴婢去請大夫,這會兒大夫應該還在東苑沒走。」 

  冬兒說完,拎了裙擺便跑。 

  安容站在樓梯上。不知道是下樓好,還是上樓好。 

  喻媽媽則納悶呢,芍藥上樓稟告事情,怎麼會摔下樓,芍藥雖然性子急了些,可也不至於急成這樣吧? 

  喻媽媽望著安容,發覺她頭髮有些凌亂,頓時眉頭皺緊了。 

  雖然已經定了親了,也成親在即。可該遵守的禮法就不能越矩。 

  喻媽媽想叮囑,可是又不好張口。憋的有些難受。 

  想著,芍藥上樓稟告事情。這麼快就滾了下來,應該是沒來得及說。 

  見安容轉身上樓,喻媽媽道,「姑娘,東苑出事了。」 

  安容的腳步驀然滯住,轉身回頭朝喻媽媽望去,「東苑還能出什麼事?」 

  二老爺都傷的斷了左手了,難道他會自盡? 

  喻媽媽道,「六少爺死了。」 

  安容眼珠子猛然睜大,滿目不敢置信,「廷哥兒死了?怎麼會死呢?」 

  前世二太太死了,廷哥兒還活著啊,哪怕身子骨弱了些,可還是活的好好的啊。 

  這一世,二太太活著,他卻死了? 

  安容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安容也知道,喻媽媽不會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就算是在玲瓏苑,可是守規矩的喻媽媽,怎麼會拿二房嫡子開玩笑? 

  「廷哥兒是怎麼死的?」安容問道。 

  就算她不怎麼喜歡二房,廷哥兒都是她堂弟,好好的一條性命忽然沒了,總覺得有些荒涼。 

  喻媽媽沒有說話,她覺得嗓子有些噎住,她不知道怎麼說。 

  因為六少爺的死,說起來都叫人替他揪疼。 

  他是被二太太一屁股給坐斷了肋骨,傷了心肺,大夫救治無能,死的。 

  喻媽媽沒說,半夏嘴快道,「不知道為了什麼事,二太太和二老爺吵了起來,懂事的六少爺要去勸他娘別吵他爹休息,可是吵的正興頭上的二太太壓根就顧不到他,二太太抓著二老爺跟他打架,被二老爺給甩開,二太太不小心撞到了六少爺,還一屁股坐在了六少爺心口上……。」 

  聽丫鬟說,當時六少爺就吐了一口鮮血。 

  想想,六少爺多大啊,才五歲! 

  二太太多重,別說五歲的六少爺呢,就是她們,怕是都夠嗆,要被砸出內傷來。 

  可憐二房就這麼一個嫡子啊,二太太的心肝寶貝啊,就這樣沒了。 

  要說二太太還真是個煞星,克完這個克那個。 

  元宵節,和二老爺吵架,害的二老爺沒了一隻胳膊。 

  已經是妻不賢了,她還不知道反省,還和二老爺吵架。 

  現在好了,可憐又懂事乖巧的六少爺被她給害死了。 

  她怎麼就不懸樑自盡呢? 

  當初在佛堂,吃了蟑螂又吐了,那麼嘔心的時候,要換做一般人早受不住撞牆死了。 

  半夏想著,道,「聽東苑的丫鬟說,這些天,二太太有事沒事就鬧,說是嫌棄二老爺斷了手,又像是因為她吃過蟑螂,被二老爺嫌棄,然後就……。」 

  說白了,就是你嫌棄我,我嫌棄你。 

  六少爺夾在中間,死了。(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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