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毒夫人罌粟
聽「最寵小寶貝」說的如此急切,我也不敢怠慢。但是之前收到的靈石都給美人吸收恢復了,眼下哪裡再去找?
我看到了蘇樓。「喂,有靈石嗎?」
蘇樓正閉目調息,聞言頭也不抬得扔給我一個東西,我伸手一接,果然是靈石,心想這個傢伙其他優點沒有,大方倒是挺大方,一塊靈石居然連問都不問就直接給了我,夠爽快!
我二話不說,按照「最寵小寶貝」說的,用海獸葡萄鏡撬開那隻厲鬼的嘴,然後把靈石塞了進去。
「嗤——」
又是一聲令人牙齒髮酸的聲音,只看見靈石剛一入口,厲鬼口中的毒液就滲入了進去,不過幾個呼吸,這好好的一塊靈石就被染成了黑色,腥臭無比。
「有勞兩位了。」這時,秦逸乘著電梯悠閑地走了過來,笑意吟吟,身後還帶了四個黑西裝的男人,都是一臉的保鏢樣,冷酷極了。
秦逸對身後之人揮了揮手,那四人馬上就戴起一副特殊的白色手套,戴了口罩,將地上的厲鬼帶走。
我皺了皺眉,還是對秦逸說:「秦部長,你知道什麼是濕屍嗎?」
「最寵小寶貝」只是緊急關頭教我這樣去做,估計也是因為我正在直播的原因,所以並沒有對我做出更多的解釋,以至於我現在雖然做了事情,還是一頭霧水。
「濕屍是一種十分凄慘的鬼物,生前被蹂躪折磨致死,怨恨交加不肯投胎。與一般的鬼不一樣的是,濕屍的鬼魂只附著於自己的本身,靠飲血來維持身體的基本特徵,變成一種『假死人』的狀態。也因為鬼魂與身體的高度契合,所以一般的濕屍比附著於人的鬼魂都要厲害很多,出現最低也要厲鬼等級。」
鬼也有等級,一般的就叫鬼魂,再之後就是凶鬼、厲鬼、鬼將、鬼王、鬼皇,乃至到最高等據說可以成仙的天鬼。一般的鬼魂就是人死後的魂魄沒有去投胎,遊走在人世間,所以這一類鬼魂基本無害,最多也就俯身,做一些生前未能如願的事情。而凶鬼就十分厲害了,差不多相當於修真者的三品銅皮鐵骨,戰鬥力不俗,厲鬼則要更加厲害,差不多相當於七品修真者,能飛身托跡,十分了得。
這隻厲鬼也是之前受傷嚴重,加上今天是初一,陰氣被壓制,也就相當於一只厲害一點的凶鬼,這才能夠被我和蘇樓兩人聯合捉拿,否則我們今日都要命喪於此。饒是如此,蘇樓還是傷得不輕,我也損失了一面海獸葡萄鏡。
秦逸在做出解釋之後,忽然一愣,緊緊看著我:「你是說,這隻厲鬼實際上是濕屍?」
我不做聲。
秦逸沉吟一聲,當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秦逸臉色才好了些,對我笑著道:「剛才在樓下有看白小姐你的直播,難怪蘇先生會推薦你來作為這次抓捕濕屍的人選,果然是非同凡響。」
「秦部長謬讚了,你也看到了,今日其實多是蘇樓在牽制,我只不過是放了幾枚冷箭,讓濕屍著了道而已。」我說的是實話,我從來不居功,更不會因此而沾沾自喜。
「現在一款很有名的遊戲,裡面有射手,有輔助,有坦克,有打野,有法師。」見我一臉莫名,秦逸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團隊的力量才是最強的。」
「秦部長說得極妙!」蘇樓這時候也調息得差不多,雖依舊臉色慘白,但起碼走起路來已經不需要人扶。
秦逸過去,臉色微凝,有些擔憂:「蘇先生你怎麼樣?不如去醫院療傷,中心醫院是我們特殊部門專屬醫療所在,裡面不乏大能。」
蘇樓搖搖頭,道:「不必了,死不了。」
秦逸見蘇樓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多言,只是說:「那我派車送兩位回家?」
蘇樓點了點頭。
坐著電梯下去的時候,秦逸說了一個好消息,說毒夫人罌粟已經研製出了專門針對濕屍毒藥的解毒丹,已經確定有療效,阿穎大約這一兩天就會醒來。
這果真是一個好消息,讓我這一晚的疲倦都一掃而空。
從電梯里走出賓館大堂的時候,我看見有許多住客都圍在前台處要求退款及賠償,畢竟這一夜的動靜可不小,雖然有特殊部門在維持秩序,但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前台的姑娘都快要哭了,她當了那麼久的前台,何時見過這陣仗?就連酒店老闆也連夜趕了過來,一個勁兒的鞠躬賠禮道歉,將錢款一律退了,不退房的也給予五折優惠。
秦逸說,酒店的財產損失都會由特殊部門上報國家,由國家支付。但這一夜的虧損還是免不了的。我心想,這也不錯了,起碼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
走過人群的時候,邵文駿惡狠狠地看著我,彷彿要用眼神將我吞了一樣。錢芳芳就更不必說了,好不容易邵文駿借著假期最後一天約她出來,沒想到被我破壞了好事,心裡指不定要將我罵上千百遍。
蘇樓看見了那兩人的眼神,低聲問我:「剛才房間里的兩人,你認識?」
我扯出一絲冷笑:「你看過我直播,應該知道我之前被放了一隻倒霉鬼,就是那個女人的手筆。」
「行此陰事,身上陰氣最重,難怪那隻濕屍會找上他們。」蘇樓笑了起來,他臉上還染著血跡,面色白的就好似梨花一樣,這樣一笑,燈光撒了下來,照在他的嘴角,平白添了一絲艷涼,空前絕色。
我看著,直呼妖孽,馬上轉了頭去。
蘇樓傷得挺重,秦逸居然親自開車送他回去,而我坐了特殊部門的車直接到了醫院。
我進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了,阿穎睡的很安詳,起色好了許多。我倒了一杯溫水,用棉簽沾濕輕輕塗抹在阿穎的嘴唇上,這樣她醒來沒那麼難受。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毒夫人罌粟拿著記錄本進來,見我在,莞爾一笑。「你來了啊?看起來這一行還算順利。」
罌粟其實非常美麗,至少在目前看來,她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一頭火紅色的大波浪捲髮隨著她的走動彈性十足,白皙緊緻的面龐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皮膚吹彈可破,紅色的嘴唇艷而不妖,與她的頭髮呼應,加上她身材豐腴,前凸后翹小蠻腰,活脫脫就是一朵正在開放的罌粟花。這大冷的天,她也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緊身連衣裙,輕紗的泡泡袖若影若現的將她的手臂弧度勾勒得極好,這都是讓我羨慕的地方。
但唯一一點是,她雖不矮,卻沒有我高,大約一米六五的樣子,我總算安慰沒有被完全比下去。
我報以微笑,說道:「還行,基本上都是蘇樓在戰鬥,我修為太低,近戰得不了便宜,就在一邊放冷箭了。」
罌粟眼神微微一閃,問道:「你和蘇先生很熟嗎?」
我抿了抿嘴,這問題倒真問到我了,我們這樣算熟嗎?說熟悉,其實也就見了三四次,除了他說的是個什麼公司的老總,以及和特殊部門有合作意外,我對他一無所知。可若說不熟悉,我們兩人不知不覺已經並肩作戰了兩次,算是生死之交了。
「以後會熟悉的吧?」想起蘇樓以後都要和我直播,我覺得這樣說也不錯。
但好像聽在罌粟的耳中卻彷彿有些曖昧,女人的第六感是可怕的存在,尤其是我自認為我的第六感非常精準,這個罌粟應該對蘇樓有著不一般的心思。
至於什麼心思,左右無非是那麼幾種,掰著手指頭也知道了。
我忙扯開話題說:「聽秦部長說,多虧罌粟小姐煉製了解藥,救了我閨蜜一命,我代她先謝過,日後罌粟小姐若是有需要,隨時叫我,絕不推辭!」
罌粟聞言,神色緩和了一些,一邊查看阿穎的各項醫療指標,一邊說道:「叫我罌粟即可,至於需要……還是不需要的為好。」
「罌粟說得透徹。」我微微點頭,又問:「我閨蜜一切都還好嗎?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罌粟拿筆記錄著什麼,道:「她外傷嚴重,但毒素卻是最輕的,大概明天就可以醒了。」
我看著阿穎面上和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心疼無比:「她身上的疤痕能消除吧?」
阿穎比我還小一歲,正是最好的年華,要是臉上和脖子上多了這些傷疤,她的人生就毀了。
罌粟轉頭看著我,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辦法總比困難多,白小姐不如問一問蘇先生?罌粟是毒夫人,只對毒感興趣!」
我直覺得到,罌粟這是話中有話,心中頗有不滿,一而再再而三,就有失禮數了,我招你惹你了?「罌粟喚我白嫮即可,不必見外!」
罌粟的眼神「唰」的一下掃向了我,就好像凝聚成了實質一般,居然讓我覺得像是被一條眼鏡蛇從脖子後面盯著,差點豎起了汗毛。
但輸人不輸陣,我自然也回看向了她。
在雙雙注視中,罌粟嘴角扯出一絲淡漠的笑意,隨即抱著記錄本走出病房。將要關門時,她說:「蘇先生很看好你,你不要讓人失望才好!」
說著,就聽見病房門「嘭」地一聲,差點將我瞌睡都嚇走了。
「這女人是失心瘋吧?還是自己給自己下毒玩撒脫了?我吃你家大米了嗎?擠兌我幹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