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光
鄭介銘想著要去吸引喪屍的注意,給姐姐創造條件,將自己的父親拖到一旁。
然而當他衝到樓梯下面的時候,卻看見,自己的父親在地上抽搐之後,竟然也站了起來。
但卻並不是以人類的姿態站起來的。。。。。。那擺明了已經成為了喪屍。
但即便如此,旁邊被注射試劑后變異的喪屍,卻直接回頭,開始對著他們的「父親」攻擊。
鄭之嵐看見這局面,知道再去試圖「救回」父親,已經決然不可能,索性試圖趁著這個機會逃跑。
「別過去了!!」鄭之嵐對著鄭介銘大聲喊著,「他已經快被那個大塊頭砸爛了!!趁著這個機會快跑啊!!」
鄭介銘衝到喪屍身後,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被變異后的喪屍高高的舉起,再狠狠的砸在地上————他看見「父親」的手臂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彎曲著,顯然已經骨折了。
他試圖開槍攻擊,但子彈並不能嵌入這喪屍的身體。
鄭之嵐也沖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場面。
那變異的喪屍開始低頭啃食他們的「父親」。
「。。。。。。他沒救了。。。。。。這是給我們最後的逃跑機會。。。。。。」鄭之嵐說著,連忙拉著鄭介銘往門外跑。
鄭介銘木然的被她拉著,隨後兩人終於放棄了救回「父親」的奢望,衝出了門外,將門鎖上。
盧沐晴、牟曉楓等人仍在門外。
「怎麼了??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牟曉楓問鄭之嵐。
她不願意說太多情況,便擺了擺手,「沒事兒,有變異的喪屍,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扇門它不可能出的來。」
鄭介銘則回頭,望著這扇龐大而堅固的門。
「想不到見到他最後一面,看見的不過是他徹徹底底的死亡。」鄭介銘說著,欲哭無淚。
畢竟他早就認為父親死掉了。
重新看見他活著又失去,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無比混亂的夢而已。
「看來留在這裡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鄭之嵐想了想,說著,「這裡雖然有電,但位置距離城市和河岸畢竟太深,距離有價值的獲取食物來源的地方太遠了,不方便生存。」
「你打算放棄這裡?我們不遠千里過來,就是為了嘗試著進入這個門裡面,現在只有你進去了,究竟裡面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啊。」盧沐晴問。
「是什麼也都不重要了。最終還得回歸正常的求生節奏,不是么。。。。。。」鄭之嵐說著。
鄭介銘也開始接受剛才那場混亂的夢,更加接受了現實。
父親的心靈早就死了,不是么?剛才只不過相當於他的**被從墳墓里拽出來,再度死了一次而已。。。。。。
他不需要知道父親最終死亡時候的慘狀究竟如何,他只需要明白,這棟無法打開的建築,就是父親的陵寢,就可以了。
「你們,還要去別的地方么?」鄭介銘回頭問姐姐。
「暫時沒有什麼需要去的地方了。我也並不想、也不再需要返回sjs了。」鄭之嵐回答。
「那不如跟我回抗盟?加入我們的求生隊伍?」鄭介銘發出了邀請,「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構建基地、擴充基地,最終我們得以這條大河為依託,慢慢建立新的秩序。」
「聽起來有點兒意思,毀滅之後該是重建了么?」鄭之嵐說著,「不過,我就算去,也只是以普通倖存者的姿態就好了。」
成型的喪屍病毒,是她負責引入中州乃至東南亞諸國的,後續的研究,她也算是一個具體項目的負責人,她很清楚自己手中沾染著血,這裡死亡的每一個人,她都有助推作用。因此,她並不是特別願意麵對倖存者和倖存者的城市。
「可以啊。那就算做我爭取過來的普通倖存者就好了。」鄭介銘說著。
他顯然十分希望姐姐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他知道她應當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經歷,以至於她的行事方式都讓自己有些難以琢磨。而她又有太多自己把握不住的謎團,但那又怎樣?她留給自己的親切感依然存在,這種血緣是無法斷絕的。
「你說的抗盟,具體在什麼地方?」盧沐晴問鄭介銘。
「就是之前碉樓那個城市。」鄭之嵐回頭對盧沐晴說著。
盧沐晴是個聰明人,她馬上便想明白鄭之嵐這句話的意思————讓他們到了那邊以後,保持低調,不要透露出自己曾經在那裡和人戰鬥過的訊息。
「你知道碉樓?」鄭介銘問。
「呵呵,何止知道。」鄭之嵐說著,心裡卻想著,連你的手都是被我給毀掉的,豈能不知道?不過好就好在,那天看清楚我們的人,基本已經全都死了。就算有沒死的,估計黑暗之中也沒人認得出來。
我總是充當著劊子手的角色啊。。。。。。鄭之嵐想著。
「這邊的發電主要靠的是什麼?」鄭介銘問,「現在抗盟發電成為難題,如果這邊的發電可以借鑒的話,倒可以給大家一點亮光。」
「有風能發電和蓄電設施在工作,這些是主要的電力來源。除此之外,電力也直接外接主幹,不過外接的電顯然早就沒什麼價值了。」牟曉楓回答。
風能??
「可是現在颳風很少啊?」鄭介銘問。
「是少,風量不大,可你看看山上就知道了,這山這麼大,山脊上設立的風電機不下二十台,都在源源不斷的為這裡的蓄電池蓄電。風電機當然不是為這裡單獨服務的,不過現在應付這麼點兒用電設施,顯然是綽綽有餘。」牟曉楓回答。
「如果這樣的話,能不能把抗盟西遷?遷到這附近的城市??依然沿著紅河就可以了啊!?」鄭介銘琢磨著,「如果能夠把抗盟轉移到附近,設法讓風能發電與城市的電相連?理論上應當是有辦法恢複電力的啊?」
「或許可以,不過我們都不懂電,究竟有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我們說不清楚。」鄭之嵐回答,「紅河水量這麼大,或許也可以發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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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鄭介銘商量著用電的事情之時,涼水等人實際上已經著手在抗盟南岸城市著手構建發電的設施了。
「紅河水流不斷,如果模仿南方的水車,將其作為發電機,直流電應當還是容易發出來的。」涼水和一個曾經從事過電力工程職業的人商量著,「就算我們發出來的電作用不大,但至少能夠在這邊點亮一盞長明燈就好啊!這樣的話,至少我們也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亮光————太久不見到光,眼睛都快退化長觸角了!!」
這四百多個倖存者里,來自各行各業的都有,雖然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城市服務業工人,但也不乏懂技術的高技能人才。
而其中恰好就有一名電力工程師。
這個人年紀並不算太大,但實際上在過去工作的時候,也是一個半吊子貨————天天忙於應付一級又一級的檢查、台賬核對、彙報,似乎也沒多少真本事。
但基礎的東西他還是明白點兒,他便和涼水你一言我一語商量了起來。
兩人最終決定,就在河岸邊做個水車,從附近的五金工廠卸下來合適的發電機,將其與水車相連接,起到發電的作用。
「說來說去不就是一個電磁效應嘛?」其他幾個似懂非懂的男人說著,「你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吧!」
這群人於是設計好了水車,將電機、電線、充電電瓶相連接。同時,他們找到了一隻功率蠻大的探照燈,裝設在了岸邊的一個很高的鐵架子上。
一名看起來很靈活的男人負責裝設這個燈泡。
「放那麼高,也沒辦法清楚的照亮地面啊?」電力工程師說著。
「沒關係嘛,回頭我們再設法接線,這個燈泡,主要目標不是為了讓地面多麼清楚而存在的!」涼水回答。
他們的發電機開始運作。
很快,蓄電池的電被蓄上了一些,涼水打開了燈的開關。
高處的燈慢慢的亮了起來。
如同一顆人造的太陽。
「雖然不太亮,好歹也是個象徵嘛!」一票人笑著說著,「總能夠撐到真正的陽光再次下來的!」
「繼續開整!!北岸我們當時試過,可以繼續做一些這樣的設施,我們要讓我們所居住的地方光亮起來。」涼水幹勁滿滿的說著。
「電和光如果都有了,咱們是不是可以藉此機會整一個種植大棚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涼水背後傳來。
涼水回頭,發現這個人正是農業常務,曾曉華。他顯然是被高處的燈泡吸引來了。
「恩?是可以啊。你有想法?需要我給你弄點大瓦數的燈泡?」涼水問。
「不能等太陽啊。等太陽出來了,大家早就營養失衡了!」曾曉華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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