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攻擊性擬態
「跪下吃掉,我們倒可以考慮饒過你一命!」吸血男人厲聲命令蔡令。
蔡令低頭看著那塊肉,腿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往下跪。
「對呀,趕緊跪下去!!不準用手!!用嘴把肉叼起來吃了!!」吸血男人繼續命令著,其他人在一邊嚼著肉一邊看著好戲。
蔡令終於跪在了地上,將腦袋埋了下去,叼起了那塊肉。
他甚至很快的將肉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看見了么,可塑之徒啊!!」一群人高興的拍著手笑著。
吸血男人一高興,又從鍋中撈出來一大塊肉,扔給蔡令。
「吃!爺爺賞你的!!都給我吃了它!」
蔡令再度低下頭,將這塊肉銜在嘴裡。
「小子!你要是想活著,有一種選擇,你乖乖的帶著我們一個人回去,就說你那個同伴遇上了喪屍被咬死了,而你又遇到了一個村民。之後你乖乖聽他的話,他讓你幹什麼?你就配合著幹什麼。那樣的話我們可以保你一條活路。」吸血男人站起來,走到蔡令的面前,低頭對他說著。
蔡令此時只想求得一條活路,他什麼也沒想,一個勁的在點頭。
「點頭是什麼意思?說話!!」
「是是是,你們說什麼都行,我都照你們說的做……別吃我,別殺我!!求求你們了……」
吸血男人笑著,用手抬起蔡令的下巴。
「沒那麼容易讓你死.……」
大嘴哥立刻開始點人,「小門,你跟著他回去。一路上機靈點,隔一兩天送出來一個人就行了!我們就在後面跟著,能讓他們繞遠路就儘可能的繞,能讓他們走慢點就儘可能的拖,底線是不能讓他們越過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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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奉看見房門被打開,立刻警惕心大增。
「這麼說剛才有人出去了!!誰這麼不長眼大半夜的往外跑??」
他立刻沖回房間,讓杭鳴守住前面大門,自己開始清點人數。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人長什麼樣,單從人頭數了一圈下來,卻發現少了兩個。
「那隻能用手電筒照著看了,看看到底缺了誰?!不長眼的傢伙!」鄭介銘也極其不滿。明明頭天晚上就吩咐大家誰也不要外出,還專門提示即使上廁所也不要走到外面去,偏偏就有人不聽話,還是兩個?!
就在花奉清點人員的時候,杭鳴卻發現,遠處走過來兩個人。
他摸了摸身上的槍。
待到兩人走進了,杭鳴上了膛,將槍舉在了前方,對準了那兩個人。
「出來個人!來人了!」與此同時,他對著屋裡喊了一聲。
走過來的人正是小門和蔡令。
「我告訴你,你想清楚了!怎麼配合我,你有點數。選擇是你自己做的!其他人的先例,你看見了,剛才也跟你說過了!如果你膽敢耍心眼兒,連你自己也活不成!!」小門威脅著,「你如果把我們的事兒出賣出去,我會死,你們剩下的人一樣得入鍋!」
蔡令的腦袋依然一團混亂,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正常的思考,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已經再次破碎了。
很多事情只有回過頭來再看,恐懼和痛苦才會更加強烈的襲回來。
他腦子裡只想著一句話:我他媽居然吃了人肉??
還很好吃……
鄭介銘聽見杭鳴的喊聲,立刻持槍沖了出來。花奉則繼續清點人員。
屋外兩人走近了,花奉和鄭介銘才看清楚,來的人是蔡令和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鄭介銘納悶地看著蔡令,他注意到對方走路的姿勢不太對勁,而且一直捂著其中一隻手臂。
另外一個,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自己人的誰?
「你怎麼跑外面去了?你是誰!」杭鳴用槍指著那個陌生男人。
鄭介銘感覺有些不妙,喊著,「周記堂!出來!」
他擔心會有什麼暗算。
「大哥們.……求求你們救救我啊!!這村子里就剩我一人兒了!!我就住在對面的房子里,剛才有喪屍攻擊我,要不是你們倆人救了我.……我就已經死了啊!!」小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手抱著杭鳴的小腿。
還不等杭鳴說話,這小門擔心蔡令會穿幫,立刻又撲到蔡令身邊,「就是他!不是他正好經過旁邊,我就被咬死了!!!我們村就剩我啊!!!」
杭鳴和鄭介銘看著蔡令,仔細地觀察他的神情。
問題是這小子為什麼會出去??還應該有一個人呢?
「蔡令,你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鄭介銘問。
這個恐怕就是被吃掉那個小子所說的帶頭的鄭介銘了吧?小門琢磨著,這人說話帶點兒權威感,應該就是他沒錯了。
蔡令一言不發,傻傻的愣愣的望著前方,但他的眼睛並沒有聚焦點,只是往黑暗中望著。
「蔡令。」
「蔡令!!?」
連著喊了蔡令好幾聲,他才終於從虛浮中回過神來。
「啊……」蔡令緩緩的回答著,彷彿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剛才有人在喊他。
「你剛才和誰出去了?」鄭介銘問。
唰!
蔡令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之前恐怖的閃回。
隨即他的臉上閃現出驚恐的神情。
花奉卻已經查出來蔡令和姜才外出了。
他衝出院子,喊著,「查出來了!是姜才和蔡.……啊,回來了啊?」
蔡令還是一臉蒼白和迷茫。
他腦子裡現在只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什麼也聽不見。
「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周記堂敏銳的看見了蔡令的手臂。
「那就是剛才他救我啊!他剛才被喪屍咬了一口,他那個朋友,直接被喪屍給咬死了呀!!!」小門見蔡令精神恍惚,擔心出漏子,立刻上來補台,「我真是得感謝他呀!!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啊!!」
姜才?姜才什麼時候變成見義勇為的人了??鄭介銘等四人極其納悶的想著,但看著眼前這個卑微的男人,在地上磕頭感謝、滿懷感激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他們哪裡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進攻性擬態而已!!
捕食者模仿獵物,以更方便的獵殺獵物的進攻性擬態,這群人可是駕輕就熟了!!
鄭介銘和周記堂心中都覺得有些異常,但又察覺不出什麼。
「蔡令,你還能不能說話?」鄭介銘再一次發問。
這一次,蔡令才終於稍稍回到了現實。
「啊?額?他?他死了……」蔡令斷斷續續的說著,說起話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兒。
「怎麼死的?」鄭介銘追問。
「啊?怎麼死的?誰?哦哦,你說姜.……」蔡令剛剛提到姜才的名字,就覺得肚子里一陣反胃。
隨後他居然扶著牆乾嘔了起來。
千萬別吐出來!!千萬別吐出來!!小門在心裡想著,如果吐出來了,也會穿幫,我就只能跑了。
好在蔡令緩了緩,忍了回去。
「他被吃掉了……」蔡令說著。
小門心中大驚,以為蔡令要報信了,小門立刻快速的補充了一句,「是啊!他為了救我,被喪屍給吃掉了!」
鄭介銘對「吃」這個字眼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敏感。
但他並沒有往吃人的方向去想太多。
畢竟,不被逼到那樣的份上、不真正遇到那樣的事,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噁心重口味的概念。
「姜才真是靈魂被洗滌了,居然能想到見義勇為?」周記堂吐著槽,但他似乎對兩人的說辭並不懷疑。
確實也沒什麼好懷疑的,這件事情雖然有些奇怪,但聽起來邏輯上還是蠻通順的。
「那明天先去看看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他真是救人死了,我也得斂斂他的骨頭,替他埋起來。」
小門心想,那就算是糊弄過去了唄?
不過這群人真是事多!!居然要去替那小子斂屍??這得多隨機應變一下了。
「行了,先進屋,抓緊休息吧!」杭鳴說著,將兩人喊了進來,「你也從地上趕緊起來,別跪著了。」
「哎!謝謝大哥們!謝謝恩人們!!」小門演戲演到底,頭磕的噹噹響。
眾人進門,花奉和杭鳴把門再度關嚴實,大家進了屋。
小門仔細觀察著裡面倖存者的情況。
蔡令卻恍恍惚惚,什麼也不知道,還差點兒被門檻絆倒。
但這時候,哈士奇似乎嗅出了什麼異常。
它在駱雪的懷裡,突然極其不安,開始胡亂的掙紮起來。
「怎麼了,小哈?」駱雪察覺出狗狗的異常,撫摸著它的毛,試圖安撫它。
「geeeeeee……」哈士奇低沉的對小門和蔡令發出聲音。
那種聲音,駱雪從來沒聽過,似乎有警告、又似乎有恐懼。
小門看著那狗的方向,心裡卻暗暗想著,「看來首先必須除掉這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