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還治其人之身
因為薑語彤的反應，歐陽翼飛略略有些意外，接著才冷笑一聲說道：“多心了！我還沒那麽蠢，豈不知殺人償命的道理？所以我的意思是說，我要你代孕！”
“代孕？”薑語彤怔了一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麽，“歐陽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代孕？為誰代孕？”
“為我，不，準確地說，是為歐陽家！”歐陽翼飛冷冷地看著薑語彤，似乎他麵前的女子並非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僅僅是一台代孕的機器，“你男朋友時雲清害得我女朋友再也不能生育，那我就讓他的女朋友為歐陽家生下一個孩子，這豈非很公平嗎？”
此語一出，薑語彤如遭雷擊，瞬間絕望欲死！自己明明是時雲清的未婚妻，二人還未品嚐過新婚的甜蜜，居然就要變身“生育機器”，與一個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好為他代孕一個孩子？這……這也太侮辱人了吧？
不過不可否認，這報複簡直太好了，太妙了，像是歐陽翼飛做出來的事，夠狠，夠絕！
“歐陽先生你……你在跟我開玩笑？”薑語彤慘白著臉，宛如一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我和你素不相識，怎麽能為歐陽家生什麽孩子？”
歐陽翼飛冷冷地笑了笑，倚在辦公椅上看著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的薑語彤：“我和你雖然素不相識，但這並不妨礙你為歐陽家代孕！我隻要你是個健康、幹淨的女人就行了，而且你既然是醫學專業雙博士學位，那就說明你的智商不但正常，甚至還高於一般人，既然如此，你就滿足代孕的條件。”
薑語彤欲哭無淚，因為歐陽翼飛的話，她越發覺得兩個人根本是在雞同鴨講：問題的重點在於自己是否健康、安靜，智商是否正常嗎？她薑語彤是個有尊嚴、有人格的人，不是一台代孕的機器，怎能容他如此侮辱？
輕輕搖了搖頭，薑語彤聲音雖輕，但語氣堅決：“歐陽先生，我不會答應為歐陽家代孕。你若真的愛你女朋友，又何必在意她是否還有生育能力？你若真的喜歡孩子，為什麽不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反正這樣做的你並非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本想繼續說下去的，可是歐陽翼飛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淩厲如刀鋒，生生將她後麵的話堵了回去。直到薑語彤驚懼不已地住了口，他才冷笑一聲說道：“我是否愛我女朋友，不需要你管。我是否喜歡孩子，也不需要你操心。總之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替你男朋友還債，乖乖為歐陽家代孕一個孩子，否則……你覺得代孕很屈辱是嗎？但你如果執意拒絕，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屈辱！”
被歐陽翼飛的幾句話擊得一陣暈眩，薑語彤的臉色早已白到不能再白，幾乎接近透明了。回頭看看時雲清半死不活的樣子，她突然咬牙說道：“雲清，你……你做的好事！這下你滿意了？！一個小小的流產手術，你居然惹出這麽大的禍，你是不是嫌我們的日子過得太乏味了？！”
“怨我嗎？！”絕望之下，時雲清不顧一切地吼了起來，“我也不想這樣啊！可要不是我……我……”
“算了，”薑語彤突然一揮手，打斷了時雲清的話，疲憊不堪地說著，“到了這個時候，再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歐陽先生，除了代孕，真的沒有其他方法還債了嗎？要我做那樣的事，我實在是……我寧願你殺了我，為你女朋友償命！”
“語彤！你……”這話一出口，時雲清顯然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大叫起來，“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你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薑語彤一愣：“你說什麽？”
“我……”時雲清頓時心虛地躲避著她的目光，囁嚅著不敢開口，“語彤，我……我……”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歐陽翼飛冷笑，替時雲清開了口，“所以我告訴時雲清，如果你寧願一死，那他也不能活，隻能下地獄去陪你。薑語彤，你說我是不是很了解你，嗯？”
薑語彤無言。看著時雲清腫脹醜陋的臉，她突然覺得有些惡心，淡淡地笑了笑問道：“雲清，這麽說你是同意讓我為歐陽家代孕，好為你還債了，是不是？”
“我……我也不想啊！”時雲清絕望地低吼著，拚命地掙紮了幾下，“語彤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的！可是我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語彤，念在我們相愛一場的份上，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好不好？好不好？”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萬萬沒有想到時雲清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薑語彤踉蹌後退，比被歐陽翼飛逼迫還要絕望的樣子，“我如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那我以後還怎麽做人？我這一輩子豈非就全都毀了嗎？”
“我……”
時雲清啞口無言，歐陽翼飛已經冷冷地說道：“那我女朋友呢？她原本是最無辜的一個，時雲清卻把她的一輩子都毀了！她活該嗎？！”
聽到這句話，時雲清的嘴突然本能地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的樣子。可是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到底還是放棄了，緊緊地閉住了嘴巴。
“毀她的人是時雲清，你找我做什麽？！”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被兩個男人同時逼迫的薑語彤簡直快瘋了，不顧一切地大叫起來，“如果你真的想討回一個公道，那你把時雲清的一輩子也毀了，豈非是最公平的？！”
薑語彤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由一愣，繼而安靜了下來。歐陽翼飛看著憤怒之下的薑語彤，目光漸漸變得幽深，片刻之後，他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薑語彤，這話可是你說的，你不要後悔？”
“我……”薑語彤其實也很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卻實在不願成為最無辜的犧牲品，“歐陽先生，你能不能講講道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看到，可事實已經如此……”
“我不聽廢話，我也不講道理，我隻知道欠債還債天經地義。”歐陽翼飛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不容違逆地說著，“薑語彤，你既然不願意替時雲清還債，那我就接受你的建議，也把他的一輩子毀掉好了。”
這話令兩人齊齊變了臉色，時雲清更是緊張地渾身發抖：“你……你要幹什麽？”
“道上凡是聽說過我歐陽翼飛字號的人，都知道我的原則。”歐陽翼飛冷笑，一字一字清晰地說著，“薑語彤，我看你比時雲清聰明得多，也知道得多，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的原則是什麽？”
薑語彤略一沉吟，微微變了臉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聰明。”歐陽翼飛讚許地頷首，“因此我的做法很簡單：時雲清如何毀了我女朋友一輩子，我就用同樣的方法毀他一輩子，是不是很公平？”
時雲清害得安南雅再也不能做母親，如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話，歐陽翼飛就要讓時雲清也不能再做父親，那他豈不是要……
薑語彤刷的臉色慘白，時雲清慢了一拍之後也明白了歐陽翼飛的意思，頓時殺豬一般拚命扭動著嚎叫起來：“不！不要！我不要！歐陽先生饒命啊！不要把我……語彤！語彤救救我！語彤我不要變成廢人……”
歐陽翼飛冷冷地笑著，口中是在跟時雲清說話，眼睛卻一直看著薑語彤：“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是嗎？時雲清，別怪我心狠，誰讓你害了我女朋友？既然你女朋友不肯替你還債，那就隻好委屈你了！初寒，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老大。”
段初寒邪邪地笑著，手腕一翻，不知從什麽地方拔出了一把鋥亮的匕首，刷的朝時雲清的下身要害刺了過去，竟是打算一刀廢了他的子孫根，讓他從此之後再也不能享受魚水之歡了，雖然他本來就……
“啊！不要！！”
時雲清嚇得渾身一僵，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聲調之高堪比海豚音，簡直不堪入耳。可是叫過之後，預期中的劇痛根本沒有降臨，難道……段初寒不過是嚇唬自己的？
緩過一口氣，時雲清鼓足勇氣低頭瞄了一眼，眼睛瞬間睜大！因為此時他才看清楚，剛才他之所以暫時逃過一劫，是因為薑語彤及時伸手，赤手抓住了鋒利的刀刃！鮮紅的血瞬間劃破了她的手，鮮紅的血順著她原本白皙的手成串地流著。
其他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薑語彤會有這樣的舉動，居然齊齊地愣了一下。除了時雲清，所有人的眼中已經浮現出明顯的讚賞之色：這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倒真舍得對自己下手。隻可惜這麽好的一姑娘居然被時雲清給拐走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