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他一廂情願
凌艷紅見凌雨薇這麼快就下樓來了,趕緊兩口把手裡的冰激凌吃掉迎上前去:「雨薇姐,你怎麼不在上面跟寒二哥多呆一會兒?」
「他不在公司,」凌雨薇略微有些煩躁的說:「以後你消息靠譜了再告訴我,免得我總是白跑路,我還得為下一期節目做準備呢。」
「我也是聽小趙說的啊,」凌艷紅趕緊申辯著:「小趙是海米的前台小姐,她說看見寒二哥到公司來了的啊。磐」
「沒準來一下就走了呢,」凌雨薇坐上車又煩躁的道:「不行,在海米手機里只安插進一個前台還是不行,我看得再安插進一個秘書進去,否則還真不能隨時知道他的行蹤。候」
「這個.……怕不好辦吧?」凌艷紅撓撓頭道:「如果沒有秘書辭職的話,怎麼能安插得進人去呢?」
「你上次不說海米人事部經理在追你么?」凌雨薇冷冷的提醒著自己的堂妹:「你就假裝應承著,讓他幫忙想辦法炒掉一個然後再安插一個進去就得了。」
「哦,那好吧,我明天就跟那人事部的經理聯繫,」凌艷紅趕緊答應著,「只是要安插誰進去呢?這.……我還沒合適的人選。」
「你那麼多同學難不成沒一兩個正在找工作的?」凌雨薇白了她一眼:「這麼點小事你就能難成這樣,還想成大事?還說以後要給我當經紀人?」
「沒有啊,我馬上跟我朋友聯繫一下,」凌艷紅趕緊討好的笑著說:「行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
凌雨薇點然後看著副駕駛座位的她道:「你下去吧,我去一趟一品江南,看他是不是回他的公寓去了。」
凌艷紅就笑著對她說:「對對,海米科技距離一品江南這麼近,沒準寒二哥在公司轉了一圈回公寓睡覺了呢,雨薇姐,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心情肯定也特別糟糕,沒準還在公寓里喝酒了呢,你抓住機會.……」
「你啰嗦完了沒有,趕緊下去,」凌雨薇煩躁的喊了聲,顯然不想再聽到凌艷紅說出這些話來。
雖然她也是這麼打算的,可被人說出來就覺得變了味兒似的,不行,她不能讓人偷窺到她內心深處的秘密,即使是堂妹凌艷紅也不可以。
她在娛樂圈走的是清純路線,一直也都是以清純的形象示人的,她不能讓人看見她的另一面,即使是自己的堂妹也不行。
周四上午十點,醫院手術室門外。
安瀾在一些列的手術同意書和危險告知書上籤了名,然後才和母親握了手,看著護士把母親推進手術室去。
其實該說的話昨晚都已經說過了,該交代的事情昨晚也已經交代了,秦沁一甚至把掛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取下來交給了給她,這可是秦沁一戴了二十幾年的項鏈。
雖然安瀾一再跟母親說手術不大,沒多大風險,可秦沁一還是做了萬般的準備,而顧雲博也於昨晚深夜被秦沁一用電話叫了過來,再把安瀾支開,然後給他交代了一系列的事情。
安瀾一直都知道父母之間是有秘密的,畢竟母親能容忍陳婉茹住到沁園是件不小的事情,如果母親沒有什麼把柄落到父親手裡,依母親剛烈的性格是不可能這般大度的。
昨晚父母在病房裡究竟說了什麼安瀾自然不知道,因為父親來時,母親讓她去外邊的砂鍋粥買粥去了,而等她買粥回來,父親人都走了。
今天母親做手術,父親沒來,安瀾也不怪父親,畢竟父親現在的日子非常艱難,追要高利貸的人到處在找他,何況他來這也沒多大用處,頂多也就是跟她一樣守在手術室外。
她也同樣沒把母親今天做手術的事情告訴給霓裳的王姐,一個是因為王姐忙,另外一個就是她不想王姐在自己身邊嘮嘮叨叨幾個小時。
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手術室門口,因為戴著口罩和低著頭的緣故,又因為手術室門口的確很冷清的緣故,總之沒有人注意到她。
安瀾以為自己一個人要在這坐三四個小時,沒想到母親剛推進手術室不久就聽見有人在喊:「安瀾。」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連頭都沒有頭,可沒想到幾秒鐘后,又是一聲喚她的聲音傳來,而這一次,聲音就響在身旁。
她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居然是藝術學校的老師杜汐,眼裡不由得露出一絲驚喜:「杜汐,你.……怎麼來了?」
「還說呢,」杜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即
刻就責備她:「家裡出這麼大事也不跟我打電話,要不是卓不凡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呢。」
安瀾就苦笑了一下,「我從首爾回來后就把原來的手機卡給扔了,這幾天在醫院照顧我媽,也就沒顧得跟你打電話了。」
其實安瀾是怕在這樣的時候沒人會理自己,雖然說在藝術學校跟杜汐的關係也還算不錯,可到底,報紙上報道的都是自己的負面消息,而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願意搭理自己?
「別想太多了,」杜汐用手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好在今天報紙已經沒有你的消息了,你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哦,是么?」安瀾略微有些詫異,她這幾天雖然沒買報紙看,也沒上網,但是從護士看她的眼神她都能猜到報紙上和網路上估計都還在傳她的所謂的『醜聞』。
「當然是了,」杜汐把濱城都市報塞到她手裡,然後用手指著娛樂版塊說:「看看,整個娛樂版塊被徐少恭向易語嫣的求婚佔滿,聽說昨晚所有的娛記圍在旭日100樓下,大家都爭先搶后的想要拍到易語嫣的幸福,誰還記得你的那些破事兒?」
安瀾聽杜汐這樣一說倒是笑了,想來也是,她其實也沒什麼新聞價值,畢竟在國內知道她的人並不多,而她也從來沒加入到國內的娛樂圈裡去。
「你有什麼打算?」杜汐趕緊轉移話題,不再拉扯這些所謂的八卦消息。
她已經從卓不凡那知道,安瀾被易水寒給趕出了易家大院,說穿了就是,她已經不是海米的總裁夫人,不是易家二少夫人了。
安瀾苦笑一下:「還能有什麼打算?我母親生病住院估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院的,而我父親的公司現在的情況是急需把幾個億的高利貸先給還了……」
「你從哪裡去弄幾個億啊?」杜汐看著她搖頭:「安瀾,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她曾經和藝術學校別的老師一樣,也曾羨慕過顧安瀾的命好,想想僅憑一場選親晚會就嫁入豪門,這樣的運氣當真是跟中福利彩票有得一拼。
可後來,隨著安瀾的身世曝光,大家才知道她原來是博耀總裁的女兒,而博耀早已經是一個爛攤子,這是眾所周知的。
為了博耀嫁給自己不愛的人,而今又因為曾經的往事拉扯到還被易家給踢出門結局。
在杜汐看來,安瀾跟鄧擎蒼那點事和國內娛樂圈的糜爛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就算安娜真的是鄧擎蒼的情/婦又怎麼了呢?人家郎有情來妾有意,關這些人什麼事呢?
何況,國外的媒體也就是前年才報道過一次說安娜和鄧擎蒼關係曖昧,後來隨著傑森宣布安娜是他的女朋友后就再也沒有人報道安娜是鄧擎蒼的情/婦了,一般有安娜的報道也都是關於她和傑森的。
再說了,傑森是鋼琴王子啊,人家那長相多麼的俊美,絕對不輸給易家二少啊,而且和安娜還是同一個圈子的,倆人都是搞音樂的,有共同的話題,安娜嫁給傑森怎麼也比嫁給易水寒要幸福多了啊。
杜汐想著安瀾為了家族企業不能和心愛的傑森結婚,可如今又因為曾經的負面緋聞破壞了能幫到家族的婚姻,這真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弄幾個億,」安瀾搖搖頭,一臉的愁容:「可是,我總不能不管我父親吧?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
是夜,冰點酒吧
馬克望著一杯又一杯灌酒的易水寒搖著頭說:「該來的始終會來,怎麼也避免不了,你新婚之夜的那三百萬打水漂了。」
易水寒只覺得馬克就像一隻蜜蜂一樣在耳邊一隻嗡嗡的響著讓他格外的煩躁,忍不住就把一杯酒頓在他跟前:「讓你來喝酒的,不是讓你來說廢話的,」
「得得得,我說的是廢話,」馬克端起一杯酒直接灌嘴裡,結果因為太猛順著脖子灌下去不少,他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說:「喝酒喝酒,今晚咱兩不醉不歸。」
「誰要跟你不醉不歸了?」易水寒放下喝空的酒杯站起身來:「你一個人在這不醉不歸吧,我得回去了,這時間不早了呢。」
「喂,你這麼早回去幹啥啊?」馬克即刻伸手拉住了他:「哥們,你這家裡也沒老婆等著盼著了,誰在乎你回去得早還是回去得晚啊?來來,我們再喝兩杯,有道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嘛,你現在這般的憂愁,喝杜康喝杜康。
」
易水寒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馬克,你個臭拉皮條的,什麼時候還懂點古詩詞了,居然還知道杜康就是酒?」
「哈哈哈,」馬克笑得那叫個得意,「拉皮條的怎麼了?只要能賺到錢不就成了?」
易水寒想想,倒也是,馬克這兩年沒少賺錢呢,他可說各方面的皮條都拉的。
馬克喝了口酒接著又說:「對了,我告訴你啊,中國這個市場太大了,鄧擎蒼的經濟團隊不會放棄這麼大一塊蛋糕的,而且我還聽說,鄧擎蒼的老家就在上海那邊,鄧擎蒼這一次在首爾音樂會非常成功,最近東方娛樂公司好像在跟鄧擎蒼的經濟公司聯繫,我跟東方娛樂公司人不熟,這一次,你就是給我五百萬,我估計也沒辦法破壞他們的合作了。」
易水寒白了他一眼:「我五毛錢都懶得給你,他要來就來,中國地兒這麼大,何況那還是人的老家,我幹嘛要去阻擋他?」
易水寒說完這句起身,再也不理會馬克,直接朝門口走去。
「喂,你這什麼意思啊?」馬克在後面喊著:「既然你不阻攔,那兩個月前你還讓我一定要阻止鄧擎蒼到濱城來開音樂會?你要這個態度早說啊?這不破壞了我們公司和鄧擎蒼團隊的合作么?哎喲,你這個人……」
易水寒在馬克還沒有嘮嘮叨叨喊完時就已經拉開車門走出去了,而馬克那些嘮嘮叨叨的話像蜜蜂般在他耳朵里嗡嗡嗡的響著。
三百萬,他忍不住苦笑起來,如果他早知道她會不遠萬里都要去跟他見面,那他新婚夜收到馬克發給他的鄧擎蒼經紀人過來和海天娛樂簽約的消息時就不會那麼著急的趕過去了。
那個夜晚,為了能成功的阻止他們簽合約,他沒讓馬克少從中作梗,最後以東方公司賠償鄧擎蒼經紀團隊往返路費和誤工費等,而他則直接給了海天娛樂三百萬的損失費。
那個夜晚,海天娛樂公司業務部經理和鄧擎蒼經紀人吵得很晚,直到凌晨五點才達成和解,最終鄧擎蒼的經濟團隊接受賠償帶著遺憾離開。
而他不放心,生怕鄧擎蒼的經濟團隊到機場還反悔回來,所以一直開車跟到機場,直到看見他們全都上了飛機,才安全的開車回家。
他天真的以為,只要鄧擎蒼不來濱城,只要她不再回加拿大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慢慢的會忘掉那個音樂家,然後,再一次愛上自己,並且願意呆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
結婚五十天來,她一直很安靜的呆在他身邊,也從來未曾見她和加拿大那邊聯繫,他還以為她跟那人估計也斷了,於是還策劃著要和她一起去度蜜月。
他還記得五年前她曾說過喜歡柏林,恰好這次他要去柏林出差,而她放暑假也有時間.……
他多傻,居然相信了她的話,要留在濱城陪母親,居然體諒她,卻原來,她只不過是想趁他不在之際去赴那個男人的約而已。
原來都是他一廂情願,錯誤的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原來在她的心裡,再也沒有人比那個音樂家更重要。
既然這樣,他又何必.……
市醫院,心臟科住院部
安瀾把昨天花瓶里還沒怎麼焉的康乃馨取出來,再插上今天中午才剛剛收到的一束新鮮的康乃馨。
母親手術已經一周了,而這一周,每天都有一束康乃馨送來,雖然送花的小夥子不肯透露姓名,可她依然知道是卓不凡送來的。
母親的手術非常成功,那天好在杜汐陪著她在手術室門外坐了四個小時,這讓她最難受的那四個小時沒有孤零零的一個人,至少杜汐給了她溫暖。
現在是暑假,杜汐在一培訓中心補課,上午下午以及晚上都沒時間,唯一有時間的是中午,一般都是中午過來看她母親。
杜汐是彈鋼琴的,而秦沁一自己也會彈鋼琴,倆人倒也是聊得來,秦沁一也非常喜歡杜汐,如果某天杜汐沒來,她還會問起。
所以,當病房門被推開時,安瀾就本能的以為又是杜汐來了,正在插花的她頭都沒抬就說了聲:「不說今天沒空嗎,怎麼又來了?」
問完這句等不到回答,只聽見關門的聲音,覺得有些奇怪,趕緊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走進來的人不是杜汐而是安瑜。
安瀾的臉微微一沉,即刻上前攔住安瑜再繼續朝病床走近的腳步
,皺著眉頭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她對安瑜倒也不是有多大意見,只是安瑜這人的性格咋咋呼呼的,而且平時和自己的母親相處得也不太好,她不喜歡安瑜打擾到正在午休的母親。
安瑜倒也知趣,並沒有強行走進去,只是把頭偏過去朝里望了望,低聲的問了句:「大媽的身體……好些了吧?」
「已經好差不多了,」安瀾淡淡的答:「你沒事趕緊回去吧,我媽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那就好,」安瑜好似鬆了口氣似的,然後低聲的對安瀾說:「那個,安瀾姐,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找你。」
這是安瑜自長大以後有史以來第一次叫她姐,讓安瀾聽上去還有些別捏,不過想著安瑜都跑醫院來了,估計也真有事,沒事她絕對不會跑這來的。
於是她點點頭,回頭望了眼病床上睡熟的母親,便躡手躡腳的跟著安瑜一起走出病房去。
安瀾以為安瑜只是把她叫到門外走廊盡頭說幾句話就可以了,誰知道安瑜直接把她帶到了樓下,到了住院大樓後面的小花園裡。
「呵呵,我還以為你在加拿大多本事呢,原來也不過是靠著跟別人當情/婦混日子,」安瑜一臉的譏諷:「你在國外給人當情/婦就是了,也別讓易家人知道啊,這好不容易嫁了豪門居然還不知道循規蹈矩,你這不是蠢到家了么?」
「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安瀾略微煩躁的問著:「如果只是想要來這裡嘲諷我一番的話那你可以回去了,嘲諷我的人罵我的人已經很多了,不在乎多你一個。」
「噗……」安瑜倒是笑了起來,看著安瀾不耐煩的樣子趕緊說:「我要沒事能來找你嗎?我只不過是來告訴你,我找到願意收購博耀的大公司了,不過對方的老總要你親自去跟他們談。」
「為什麼要我去談啊?」安瀾微微皺眉道:「我又沒在博耀任職,我去和你去有什麼區別啊?」
「怎麼會沒有區別呢?」安瑜即刻就白了她一眼:「你媽和爸才是合法的夫妻,你是爸正牌的女兒,而我和安欣都只能算是爸在外邊的私生女。」
安瑜說到這個就氣呼呼的,顯然是因為自己是私生女的身份,同時也覺得自己的母親委屈了,當了二十幾年的小老婆。
「可以前安欣也在博耀任職啊,」安瀾有些不解的看著安瑜:「難不成外界的人不知道安欣是爸的私生女?」
「安欣在博耀工作時博耀還沒陷入危機呢,」安瑜繼續解釋著:「博耀陷入危機后,是你和旭日地產的總裁易天澤聯繫上的,而且易天澤也曾開新聞發布會解釋你跟他的交往都是因為博耀,於是,在外界的眼裡,大家都覺得,博耀的發言權其實在你手裡,所以現在這家公司的老總也要求你去跟他談。」
安瀾沒想到居然有這樣一說,不過仔細想想覺得安瑜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先不說安瑜是不是父親的私生女一事,畢竟她只是個在校的學生,對方覺得她的話靠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這件事爸知道嗎?」安瀾皺緊眉頭,因為父親並沒有給她打電話說這件事情,她擔心安瑜被人給騙了。
「爸已經一個星期沒開手機了,」安瑜說到這個就無比煩躁的說:「也一個星期沒回家了,爸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那些追著要高利貸的,見天個的在沁園外邊轉,我媽嚇得連門都不敢出,最近兩天買不了菜,都是叫的快餐呢。」
安瀾點頭,父親自母親手術前一晚來過醫院后就再沒來過了,而最近幾天父親也沒打電話過來詢問母親手術后的情況。
這一周,她也給父親打過幾次電話,但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由此可見,博耀處於一種怎樣的狀態?父親的日子有多艱難。
「好吧,」安瀾想來想去還是答應了,雖然她一直都不願意參與到博耀公司里去,可目前這種情況,安瑜都在努力,她總不至於真的還袖手旁觀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九點在盛世皇廷,你到那打電話給我,」安瑜說完這句又趕緊說:「對了,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我這還沒你的手機號呢。」
「晚上九點是不是太晚了?」安瀾本能的皺眉:「就不能早一點么?住院部晚上十一點之後就不讓探望了,何況我媽晚上沒人照顧……」
「時間是對方公司老總定的,」安瑜非常不耐煩的喊著:「顧安瀾,博耀一直沒有人願意收購,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大公司
老總有收購的意向,你居然還嫌來嫌去的,人家公司在香港,老總是下班后才從香港過來的,你認為早得了么?」
安瀾被安瑜給嗆得說不出話來,貌似這個時候她的確是沒有資格去挑時間什麼的,誠如安瑜所言,能遇到一家公司願意收購博耀就該謝天謝地了,別說晚上九點,就是凌晨6點她也不該有意見啊?
安瑜走了,她心事重重的回到母親的病房,剛推門進去,就發現母親正一個人用手扶著牆壁從洗手間出來。
「媽,你怎麼不叫護士,」安瀾趕緊上前去扶住母親,生怕她腳下一滑就摔倒了。
「我可以自己走了,叫什麼護士?」秦沁一掙開她的手自己坐到了床沿,然後才看著她問:「對了,剛剛安瑜叫你出去做什麼?」
安瀾微微有些詫異,安瑜來的時候她明明見母親是睡著了的啊,難不成母親根本沒睡沉,安瑜進來時把她給驚醒了?
「中午習慣了杜汐那丫頭過來聊天,哪裡睡得著?」秦沁一淡淡的解釋了句,接著又追問著:「安瑜找你究竟什麼事?」
「哦,她說有家大公司有意向收購博耀……」安瀾趕緊把安瑜找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母親說了一遍。
秦沁一聽了之後眉頭皺緊,好半響才說:「安瑜是個小女孩子,估計容易上當受騙,對方沒準是哄著她玩兒的,當然,既然對方指名道姓要跟你她,你不去吧,又怕萬一是真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安瀾點點頭,看著自己的母親說:「所以,我答應安瑜晚上九點趕到盛世皇廷去一趟,今晚我讓杜汐……」
「別讓杜汐過來了,」秦沁一即刻打斷安瀾的話:「我這其實沒多大事了,已經能自由行動了,人家沒錢的人手術一周都出院了呢,何況醫院還有護士,沒什麼事的,你就放心去吧,不過要放機靈點,可不要像安瑜那樣傻乎乎的。」
安瀾點點頭,這一點她已經想到了,這個時候想要收購博耀的人,估計都是想撿一個大便宜,那收購方案里肯定會大做文章,而她……
她是一個外行,徹底的外行,她這二十幾年來,一直是在跟小提琴打交道的,現在猛的要跟這種合約啊方案啊之類的打交道,她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勝任。
是不是為了穩重起見,得找個對這方面懂得比較多的人陪自己去?以免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博耀給賣了個白菜價?
可找誰陪自己去呢?誰在這方面又懂得比較多呢?誰又願意幫自己呢?
除了卓不凡,她一下子還真的想不到別人了。
「對了,你跟易水寒.……是不是已經離婚了?」秦沁一見自己的女兒一直不說話,於是又問了這個早幾天就想問的事情。
安瀾聽了這話苦笑一下,她跟易水寒之間連結婚證都沒有辦過,又何來離婚一說?她現在已經被易家趕出了家門,也就相當於是和易水寒沒有關係了。
當然,這樣的話她不敢跟母親說,剛剛做了手術的母親如果知道她和易水寒連結婚證都沒辦過,她怎麼接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於是,她就輕聲的說:「還沒呢,我這十天不都在醫院守著你嗎?等你出院了,我再去找他處理這件事情。」
安瀾想,雖然她和易水寒沒有辦理結婚證,可當初也還是簽署了一份協議的,即使不辦離婚手續,可她也還是要去找他把這件事情給說清楚,希望他能遵守承諾,大家好聚好散。
雖然早在嫁給他時就知道這段婚姻不會長久,可也沒料到結束得這麼快,更加沒有料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