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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餓狼

  江遲景不想跟鄭明弈說話,除非鄭明弈立馬脫褲子。

  但這裡存在一個悖論,如果江遲景不說話,那鄭明弈就不會脫褲子,而鄭明弈不脫褲子,江遲景就不想說話。

  「為什麼不理我?」

  其他囚犯準時離開了圖書室,鄭明弈早已坐進了工作區,然而江遲景始終看著手裡的報紙,完全沒有要搭理鄭明弈的意思。

  「公主和你說了什麼?」鄭明弈顯然透過窗戶看到了公主跟江遲景說話。

  江遲景還是沒有吭聲,表情淡淡地喝了一口水,把鄭明弈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好,我去問公主。」鄭明弈倏地站起身來,作勢就要離開工作區。

  江遲景趕緊放下報紙,拉住他的手腕,沉聲道:「坐下。」

  要是鄭明弈真跑去問公主,那不用說,第二天獄里的囚犯都會知道江遲景因其他人看了鄭明弈的鳥而生氣。

  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囚犯組團去看鄭明弈的鳥。

  ——簡直不能忍。

  「你在生我的氣?」鄭明弈重新坐下,反握住江遲景的手,用指尖撓了撓他的手心,「為什麼不告訴我原因?」

  因為有點難以啟齒。

  江遲景把手中的水杯放下,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平時跟哪些人一起洗澡?」

  問這個問題,江遲景只是想確認一下哪些人見過鄭明弈的東西,再看看裡面有沒有騷0之類的人,平時好多加註意。

  結果他話音剛落,鄭明弈就歪起腦袋,打量著他道:「你不喜歡別人看我?」

  男人太聰明也是個問題。

  「沒有。」江遲景道,「隨便問問。」

  鄭明弈沒再接話,盯著江遲景看了一陣,突然笑道:「你想看嗎?」

  話說到這裡,很顯然鄭明弈已經猜到了公主和江遲景的對話。

  「不看。」江遲景皺起眉頭,「你愛給誰看給誰看。」

  「公主描述得很詳細嗎?」鄭明弈拉著江遲景的手,有意無意地擦過自己的腿根,「他離得很遠,應該沒看清楚。」

  「還沒看清楚?」江遲景一想到公主那大飽眼福的模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又冒了起來,「你知道他在我面前有多嘚瑟嗎?」

  鄭明弈笑個不停,好半晌后才止住笑聲,道:「除了他,很多人都看過。」

  「你還挺自豪。」江遲景冷眼看著鄭明弈,「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暴露狂?」

  「你沒發現?」鄭明弈挑了挑眉,「我經常在家裡不穿衣服。」

  「那也沒見你遛鳥……」

  話說到後面,江遲景自覺地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鄭明弈。由於在氣頭上,他也沒多想,就那麼順著鄭明弈的話接了下來。但話說出口后他才反應過來,他的話很明顯暴露了一個事實——他見過鄭明弈在家裡不穿衣服的樣子。

  見過,不代表偷窺,暴露,卻沒有完全暴露。

  總之無論如何,江遲景一定會守衛住自己身上最後的那條底褲。

  好在鄭明弈並沒有發現江遲景的異常,他用拇指摩擦著江遲景的手心,懶洋洋地問道:「那你想看我遛嗎?」

  江遲景的心思還在暴露一事上,壓根沒聽清鄭明弈的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麼?」

  「你要是想看,」鄭明弈把江遲景的手按在自己的東西上,偏過腦袋,湊到江遲景耳邊低聲道,「隨時都可以給你看。」

  掌心貼著雄偉的起伏,薄薄的布料隔絕不了烙鐵的火熱。

  儘管之前江遲景曾坐在這個東西上,但臀部的觸感到底比不過手上的觸感那樣直觀。

  公主沒有說假話,這樣的大小的確是……lucky。

  覆蓋在手背上的大手往下摁了摁,掌心摩擦起布料,沉睡的雄獅隱隱有醒來的跡象。

  江遲景猛地回過神來,從鄭明弈的手中抽回手,驚魂未定地說道:「我要說多少遍,這裡有監控!」

  鄭明弈朝江遲景的方向側了側身,左手手肘搭在桌面上,懶散地撐著側臉,看向江遲景道:「我擋著。」

  監控確實被鄭明弈擋了個嚴嚴實實,從江遲景的角度看去,鄭明弈的上半身優雅無比,像是無聊欣賞著馬術比賽的貴公子,但下半身卻浪蕩地大敞著雙腿,像是極盡誘惑的脫衣舞男。

  江遲景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反差。

  他心癢得不行,食指的指尖以微小的幅度跳動,要不是他的理智還維持在正常水平,恐怕他的雙手已經扒掉了鄭明弈的褲子。

  「江警官。」鄭明弈似乎看透了江遲景內心邪惡的想法,像個惡魔一般發出邀請,「你餓嗎?」

  江遲景不是什麼純真小白兔,自然聽懂了鄭明弈話里的意思。

  他動了動喉結,壓抑住心裡瘋狂的餓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餓。」

  「真的?」鄭明弈豎起腦袋,撐著側臉的手改為撐著下巴,「管飽哦。」

  看著鄭明弈戲謔的樣子,江遲景忽然看透了這個惡魔的本質。他知道江遲景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淫糜之事,但他就是要逗弄江遲景,欣賞他在理智邊緣瘋狂徘徊的模樣。

  「鄭明弈,」江遲景揪住鄭明弈的衣領,猛地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你一天不勾引我就渾身不舒服是嗎?」

  鄭明弈笑了笑,坦然道:「被你發現了。」

  說完,他便傾身向前,想要親吻近在咫尺的江遲景。而江遲景直接抬手擋住他的嘴唇,轉過臉去看著電腦屏幕的方向,道:「說起發現,於光可能發現我不是go了。」

  提起外人,曖昧的氣氛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鄭明弈挑了挑一側眉峰,像是有些不滿,但江遲景無動於衷,悠悠地繼續道:「你沒想過向他表明身份嗎?」

  「他已經發現了。」鄭明弈沒勁地坐直身子,「午飯的時候來找了我,一堆天花亂墜的推理,我就直接告訴了他。」

  「他沒激動得滿食堂亂跑?」江遲景問。

  「激動得掰斷了一個勺子。」鄭明弈道。

  囚犯使用的餐具是塑料製品,想要掰斷也花不上太大力氣。

  這時,走廊外面遠遠地傳來了一聲渾厚的「偶像」,接著便見於光像滑滑板似的溜到圖書室門,手裡拿著一瓶可樂,雙眼發光地問道:「偶像,你要喝可樂嗎?」

  或許之前江遲景給於光的感覺的確不太對,所以他表達崇拜之情還有所收斂,而現在印象中的go神現了真身,他的崇拜便像滔滔江水一般再也收不住。

  洛海跟在於光身後走進圖書室,一副頭疼的模樣問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看這樣子,洛海應是知曉了於光跟鄭明弈的事有關,也不再限制他跑來圖書室,而於光便徹底放飛自我,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這時候也不用再瞞著洛海,江遲景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鄭明弈,道:「簡單來說,他就是於光口中的go神。」

  鄭明弈舉起右手,擺動了下手指,算是用go的身份給洛海打了個招呼。

  「所以,一個炒股大神,因為炒股的事,被人陷害進了監獄?」

  洛海還在試著跟上節奏,而於光已經迫不及待地獻上可樂,對鄭明弈道:「偶像,你中午吩咐我的事我已經查了,恆祥的確是打算做空老鐘錶!」

  「用我的電腦查的。」洛海在一旁黑著臉道。

  「老鐘錶?」江遲景抬起手腕,示意手上的那塊老式腕錶,不解道,「是這個老鐘錶?」

  「沒錯。」鄭明弈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最近出台的政策利好電子科技產業,而老鐘錶正打算往這方面轉型,所以這些天股價一直在上漲。但他們家的研發能力不行,等這波跟風熱過去之後,股價大概率會下跌。」

  「也就是說這家公司現在股價虛高。」於光接話道,「恆祥盯上了他們,打算做空他家股票。」

  江遲景仍舊不太懂,問道:「這個做空到底是什麼原理?為什麼股價下跌恆祥能掙錢?」

  「江警官,你好笨啊,連做空都不知道。」

  於光話音剛落,鄭明弈便啪地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冷冷道:「只有我能說他笨。」

  江遲景:「……」

  「嗚嗚,洛醫生。」於光委屈巴巴地捂著腦袋,轉身撲進了洛海懷裡。

  「不疼。」洛海揉著於光的後腦勺,不滿地看著鄭明弈道,「別動手打人。」

  鄭明弈淡淡地收回視線,對江遲景道:「我打個比方,比如我向你借了一輛法拉利,約定一年之後還給你。借到手后,我以100萬的市場價格賣掉了這輛法拉利,而這一年之中,這款法拉利貶值到90萬,第二年我再以90萬的市場價格買回來還你,那這一年我就凈賺了10萬。」

  江遲景聽懂了其中原理,法拉利即指代股票,他又問道:「那這法拉利從何而來?」

  「有專門的券商,繳納保證金或手續費,約定好歸還日期,就可以從券商那裡借到股票。」鄭明弈道。

  「也就是說,」江遲景思量著道,「恆祥先大量借進老鐘錶的股票,約定一個日期歸還,接著高價賣出手上的股票,等這隻股票下跌之後,再低價買回來歸還,從中賺取差價?」

  說到這裡,江遲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又道:「那萬一股價上漲呢?」

  「那當然就血虧啦。」於光道,「做多和做空的區別在於,做多要是虧損,頂多就是股價跌到谷地,而做空要是虧損,可以有無限大,因為股價的上漲不會封頂。」

  江遲景逐漸明白了鄭明弈的意圖,心裡震驚得無以復加:「你要搞垮恆祥?」

  「嗯。」鄭明弈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要玩就玩大的。」

  於光又被叫去打掃會議室的衛生,沒能在圖書室里待上多久。而他一走,洛海也離開了這裡,偌大的圖書室里又只剩下江遲景和鄭明弈兩人。

  「問你個事。」江遲景拿膝蓋碰了碰鄭明弈,「你不會已經算好出獄的日期了吧?」

  「沒有。」鄭明弈道,「要看關偉那邊的進度。」

  那還好。

  江遲景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他當然希望鄭明弈儘快出獄,但如果鄭明弈連這一步都早已算到,他估計會被打擊得徹底自閉。

  「我也問你個事。」鄭明弈歪著腦袋,懶洋洋地看著江遲景道,「等我出去了,你會穿制服給我看嗎?」

  江遲景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會穿制服,如果在監獄外穿制服給鄭明弈看,那就相當於鄭明弈私底下穿西裝給他看一樣,只會有一種情況——在床上。

  「穿。」江遲景在法院工作過,知道重審案子不會這麼快,回想到鄭明弈老是逗得他不能自已,他心裡也生出了逗人的心思,大大方方道,「警棍、手銬都拿回家,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鄭明弈仍舊保持著歪頭的姿勢,但雙眼裡明晃晃地閃爍起了餓狼般的綠光。

  「你會吃我嗎?」他又問,「吃得津津有味那種。」

  「可以啊。」江遲景將雙手抱在胸前,事不關己似的說道,「你不是要餵飽我嗎?樂意之至。」

  鄭明弈直勾勾地看著江遲景,臉頰兩側的咬肌明顯凸起,可見他是咬緊了后槽牙,在拚命忍耐。

  半晌后,他鬆開緊繃的下頜線,意味深長地看著江遲景道:「一言為定,江警官。」

  看著鄭明弈的眼神,江遲景突然有些後背發麻,心裡出現了不詳的預感。

  這人說沒算好時間,不會是騙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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