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她沒出現
「顏女士心臟衰竭已經非常嚴重，而且導致了肺部感染，說真的，她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迹。」醫生看了顏嫣所有的病歷報告時，都覺得非常驚訝。「再加上她的身體曾經嚴重虧損過，用句中國老話講，她現在的狀態其實是日薄西山，油盡燈枯。這位老人，恐怕是憑著自己的意志撐到現在。」
「很多醫生都這麼說過。」瞿西爵回答，「她還能活多久？或者說如果我讓她出院，有可能嗎？」
「你要讓她出院？」醫生嚇一跳，「她的身體，絕不能出院。」
「我就想知道，她拔了呼吸器會不會有危險？她極不喜歡在醫院，若她醒來發現在醫院，只怕不會高興。」瞿西爵有些擔憂的說。
「那等她醒來再說吧！」醫生回道。
三個正說著，立即有護士過來：「顏奶奶已經醒了。」
荼蘼瞿西爵忙去病房，老人果然已經醒了。
老人一醒來，便要拔掉自己的呼吸器，她很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不喜歡醫院各種機器用在她的身上。
「怎麼把我送到醫院來了，阿爵，我得出院。」老人一看到瞿西爵便說道。
「您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這樣吧，先住一個晚上，明天我給你辦出院手續。」瞿西爵勸道。
「不好，現在就出院吧。」老人搖頭，她實在不喜歡醫院的味道，這個白色的有些冰冷的房間也讓她極度不舒服。
「外婆，您現在還需要住院觀察，再住一個晚上好不好？」荼蘼也勸著。
「荼蘼，你不明白，醫院我是不能住的。」老人很固執的搖頭，「阿爵，你安排吧！」
醫生跟著進來，看老人如此堅持，而且她拔了呼吸器似乎也沒什麼異樣，再給她做檢查，似乎又好了很多。好似一開始她心臟兩次停止是自己的幻覺。
「既然老夫人要求出院，那就出院吧！」醫院嘆息說道。
瞿西爵安排出院，出院時，老人說：「荼蘼，已經很晚了，你就回去吧，阿爵送我回去即可。」
「沒事的，外婆，我送您回去。」荼蘼仍有些不放心，送她回去也不妨。
上車后，瞿西爵讓老人坐好，給她系好安全帶，讓荼蘼和老人的護工一起坐在後面。
護工很熟練的給老人調好椅子的角度，老人這麼躺好一會兒就睡著了。
「很神奇對不對？此時她又好了，醫生都覺得不可以思議。後來我們想，大概是她長年跟玉石為伴，玉石養著她罷。」瞿西爵坐在前面，小聲的說道。
荼蘼轉頭看著老人，心情十分複雜。
回到老人的住處，瞿西爵和護工一起安置老人睡下。
「你說你明天要去內蒙古，她怎麼辦？」荼蘼有些擔心老人，要是又出現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不敢設想。
「放心吧，這裡會有醫生和護工照顧。」瞿西爵回答，「這次是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讓她失望。」
荼蘼點頭，心情更是複雜。
「先生，老夫人醒了。」護工過來敲門。
剛剛睡著，就醒了。荼蘼和瞿西爵互視一眼，忙去老人的房間。
老人睜開眼，看到荼蘼露出笑容：「荼蘼，你過來。」
荼蘼忙過去，握住老人的手：「外婆，我在這兒呢！」
「你沒走啊！」
「嗯。」
「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還想去看看你媽媽，你帶我去罷！」老人說道。
「好。」荼蘼聽著心一澀。
「我並不是一個好母親，我不曾好好照顧你母親，我離開她時，她還很小。她原想她過些普通人的生活，沒想到她的一生也是那麼凄苦。」老人感傷著，「我剛剛夢到你母親了，她坐在一個遠遠的地方叫我，我走過去她又不說不認識我。」
「我媽媽不曾怪過你。」荼蘼說著，「很多事情你也身不由己。」
「你說的對，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老人握緊了荼蘼的手，「荼蘼，我不希望你走我走過的路，我更不希望你像我一樣，一生顛沛流離，不得善終。」
「外婆……」荼蘼難過起來，眼前漸漸變的模糊。
「你的能力比我當年更甚，你美的更甚，更嬌，你的光芒是藏不住的。答應外婆，不要跟當年翡翠社的後人有任何牽扯。你媽媽，就是嫁給了你父親才開始悲慘一生。而我，更是親身見證過這些男人的野心和手段。除了錦榮，那些男人總以愛為名，最終想要的是你帶給他的無勞無盡的財富。」
「姒懸哥不是這樣的。」荼蘼忙為說道，「外婆，你見過他就知道了，他不是這樣的。他護著我，愛護我，他不是這樣的。」
老人聽著一聲嘆息：「現在也許還顯不出來，以後你會知道的。若不是雲生，我和錦榮不會跑去灰光場。從去了那兒之後。他總是以為我們著想為由，一次又一次把我們往深淵裡推。我被困在行琛的島上一開始也是雲生的主意，他總說自己一心考古，對翡翠沒有野心，沒有慾望。其實他是那些人中最可怕的！」
荼蘼聽著，難受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我聽說他已經去逝了。」荼蘼說。
「是么！」老人眼神幽遠起來，老人看荼蘼一臉痛苦模樣，又重重嘆口氣。
「外婆，我帶他來見你好不好？你見了他就會知道他不一樣，他真的不一樣。」荼蘼懇求的說道。
老人搖頭：「我不想讓那些人知道我還活著，若知道我還活著，他們必定掀起很大的風浪。」
荼蘼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接下來能怎麼辦？這是一個死結，她解不開，她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解開。
「我累了，你回去吧！荼蘼，你的人生由你自己決定。我是活不長久了，我死後我會讓阿爵留在你身邊，他會照顧你。」老人說完，閉上眼睛休息。
荼蘼給老人掖好被子，緩緩的站起來。
她的車還停在醫院，顧西爵送她回去。
一路上荼蘼安靜的沒有氣息般，眼神無比空洞的看著遠處。
「我現在不想回去，你送我去另外一個地方吧！」荼蘼對瞿西爵說道。
瞿西爵知道她此時心裡不好受，點點頭轉了方向。
瞿西爵送荼蘼到醫院拿到她的車，她上車時他有點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荼蘼搖頭，「你回去照顧我外婆吧，我就一個人逛逛。」
「好吧！」
跟瞿西爵分了手，荼蘼開著車在城中亂逛。
丁遠業一直打荼蘼的電話，她一夜未歸，除了第一通電話是通的，後來給她打的電話全都是不能接通。
姒懸來丁家接人沒接到，丁遠業臉色極不好看，姒懸把她的禮服帶上了。
「這丫頭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消失！」丁敏有些興災樂禍的說道。
但是沒人理她，姒懸很冷靜：「丁叔，我們先去酒店，我相信荼蘼會出現的。」
丁遠業有些詫異的看著姒懸，只得點點頭。
上午九點，姒懸已經在連城皇宮跟婚慶公司的人確認流程，每個細節都不放過。
上午十點，高以淑來了，她也聯繫不上荼蘼。
訂婚宴十一點開始，現在已經陸續有客人來了。
「荼蘼要是一直不出現怎麼辦？」丁敏表示自己非常擔心，「哥，咱們都備一手，否則一會兒新娘不出現，這不是讓全場人看丁家的笑話嗎？」
「你閉嘴，荼蘼知道輕重，她會來的。」丁遠業心裡也沒底，這個女兒這一年的變化太驚人了，現在他都不知道女兒心裡在想什麼？
姒懸安靜的坐著，也不看錶，臉上平平靜靜的。
「姒大哥，你不會跟荼蘼吵架了吧！」荼蘼很期待這次的訂婚啊，他們全班同學都請來了，青陽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來了。要是她今天不出現，真的就是一場大的鬧劇。高以淑很焦急，可是打荼蘼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姒懸不說話，他靜靜的坐著，臉上幾乎沒有表情。
「姒懸，你和荼蘼昨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丁遠業急了，質問著荼蘼。
「丁叔，她會來的。」姒懸如此篤定著，他不相信荼蘼會這樣棄她玩不顧。
「要是她不來怎麼辦？一定要有備選方案的。」丁玲瓏說道，「外面那麼多客人，新娘不來，只會讓所有人看笑話。」
「能有什麼備選方案啊？」一旁的丁敏說道，「難道荼蘼不來，我們還能另外變出一個新娘來呀！」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丁玲瓏點點頭，「今天青陽的大人物都來了，要是婚宴取消，咱們丁家只會被全場人恥笑。」
「這位丁堂姐是吧，你說要變出另一個新娘，你要怎麼變啊？還是說你自己想代替荼蘼做新娘？」高以淑聽著丁玲瓏說的這話極不爽，「真是厚顏無恥，姒大哥要娶的是荼蘼這個人，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的。除非你能變成荼蘼的樣子，你就算變成荼蘼的樣子，姒大哥也不可能娶你。」
「以淑，你說這話似乎有些過分了，玲瓏可沒這麼說過。」丁遠國在旁替女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