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奴

  「住手,我說我說。」顧文卿慌了怕了妥協了,「是我,是我告訴喬傘葡萄莊園的地址,我承認,我是嫉妒她,想要讓她離開你。」 

  「就這些?嗯,我早就知道了。」卓曜緩緩直起身子,「我只是覺得……折磨你,有意思!」 

  顧文卿不可思議的看向面前神情如初的男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說一句「該吃飯了」一般隨意。 

  她差點忘了,以他的城府,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查清楚就把她找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要讓她招什麼,他的目的只在於看著她受屈辱和折磨。 

  見識過他的陰狠,沒想到用在她的身上也是毫不留情。 

  她知道,他們之前的那點情誼徹底的付之東流了。 

  「卓曜,我怎麼說也是喬傘的親姐姐,你這麼對我就不怕被她知道嗎?」顧文卿現在好像什麼也不怕了,也可能是被打迷糊了,竟然還敢挑釁般的直視他,那高高腫起的面頰很容易讓圍觀的人聯想到某種動物。 

  「很怕啊。」又是這句話,卓曜眯著鷹一般的眸,「可你也得有本事讓她知道不是?」 

  顧文卿死死盯住他,心底湧起一股寒意,「你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影子,影子立刻大步走了出去,片刻便帶進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顧文卿整個人都傻了。 

  康東! 

  康東看到她也有些激動,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一臉的漠然,偏過頭,再也不瞧她一眼。 

  「希望你說話算話,這件事過後,你就會放了我。」康東看向辦公桌前的男人,聲音沙啞著開口,赤紅色的眼底宣洩著他此時對於生的渴望。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卓曜又隨手抽出一根煙,拿出打火機按了幾下,並不打火,只是隨便把玩著。 

  「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向警方交待,包括顧文卿如何指使我殺掉於海,又是如何讓我對付鄭浩白。」 

  顧文卿艱難的看向他,用一張帶血的紅腫嘴巴大叫,「康東,你胡說八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跟我無關。」 

  康東冷笑,「顧姐,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必裝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還有本事再gou引男人利用男人嗎?我當初真是眼瞎了才會替你這種騷huo賣命。」 

  兩個字直擊顧文卿的心臟,她顫抖著手指,胸膛氣得上下起伏,怎麼都沒想到,對她言聽計從的康東竟然會翻臉不認人,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會像狗一樣對她忠心不二。 

  卓曜?又是卓曜,一定是他從中搞了鬼。 

  怒目看向那個悠閑的叼著香煙的男人,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卓曜,你簡直就是qin獸。」 

  他是不是qin獸這件事,自然由不得她來定論,她也無權定論。 

  瞌了瞌眸,他淡然的敲了下煙灰,「送去警察局。」 

  「是。」兩個大漢駕起顧文卿,影子帶著康東。 

  「不,卓曜,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要見我爸爸,我要見他……」顧文卿聲嘶力竭的大吼著,被大漢拖著,兩隻腳在地面上滑行。 

  「卓曜,卓曜。」她的嗓子喊得沙啞,「我咒你不得好死,你和喬傘永遠也得不到幸福,她會離開你,而你會死無全屍,哈哈哈,你們這一輩子只能陰陽相隔,我說得話一定會實現的,一定會,哈哈哈,等著吧……唔!」 

  她自己的鞋子被堵進了她的嘴巴,大漢在她的臉上煽了一巴掌,「閉嘴。」 

  大門緩緩關合,卓曜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不知道為什麼,顧文卿那些惡毒的詛咒竟然讓他莫名的煩燥了。 

  煩燥了怎麼辦,趕緊打電話尋求安慰吧。 

  喬傘吃完了葯,摟著桌角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電話的聲音,她懶懶看了一眼,轉頭,繼續看節目,無視! 

  靠,敢不接他的電話了。 

  卓五爺氣得想罵街,可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是戴罪之身,立刻又乖乖的拔了第二遍,第三遍。 

  在他的電話轟炸聲中,喬傘不得已只好接了起來,口氣卻是生硬的不滿的,「幹嘛,打擾我看電視了。」 

  卓五爺有些鬱結,又是那個長著桃花眼,傻。逼兮兮就會逗無知小姑娘的主持人吧。 

  「收拾一下,帶你去吃東西。」 

  「不吃。」一向最容易被美食you惑收買的喬傘,這招兒對她竟然也不好用了。 

  五爺那個鬱悶啊,「那等爺回家給你做蛋炒飯。」 

  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呀,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先掛了。」 

  說掛就掛,電話里很快就傳來斷線聲,額頭浮上幾條黑線,卓曜真想把電話給摔出去。 

  不行,這樣可不行,她要一直跟他玩兒冷戰,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把她敲暈了給強行帶回頂上別墅。 

  得想個辦法才行啊。 

  卓曜腦子一轉,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能解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人物。 

  打了個響指,他森森一笑,喬小二,這次看你還怎麼跟我拗。 

  電話再次響起,喬傘看也沒看的接起來,暴躁的吼道:「姓卓的,你再來煩我試試?」 

  遲疑了片刻,那端才有些奇怪的問道:「喬傘啊,這是怎麼了,跟老五吵架了?」 

  (⊙o⊙)哇呀呀,婆婆大人。 

  喬傘立刻正襟危坐,調整了一下聲音,「媽媽,我不知道是您,嘿嘿。」 

  葉文美愉快的笑道:「你在哪兒呢,我正往你家去呢,你爸爸給你捎了好東西。」 

  汗汗的,葉文美怎麼突然要去別墅,而且聽她聲音里這份喜悅,總有那麼點不對勁兒。 

  「我,我在外面辦點事兒,媽媽,您大概什麼時候到?」 

  「剛走,大概一個小時吧。」 

  「好,我現在趕回去,您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喬傘立刻開始拾掇自己,帶上桌角,帶上背包,風風火火的往回趕。 

  她可不想讓葉文美知道自己和卓曜正在鬧矛盾,老人家最愛操心上火,到時候一定會無端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來。 

  喬傘想著先應付了葉文美,其它的事情容后再議。 

  羅姨沒想到她這趟娘家回得這麼快,還不到一天又殺了回來,不過,她當然是樂意瞧見他們小兩口和好如初。 

  「羅姨,快快,我婆婆要來。」喬傘累得氣喘吁吁,「你趕緊讓廚房準備午飯。」 

  「夫人要來?」羅姨驚訝了一下,「好,我這就去讓他們準備。」 

  喬傘上樓換了一身輕便的家居服,然後又在家裡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才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葉文美很好相處,可喬傘狗血婆媳劇看得太多,就生出一種萬般小心的情緒來。 

  葉文美在預定的時間內準時到達,而且還帶了卓老爺子的禮物,一大盒根本不是這個時節能夠吃到的新鮮水果,而且還是他親手種的。 

  紅艷艷的車厘子,粒粒飽滿的鮮葡萄,還有……喬傘叫不上名字,聽了葉文美的解釋才知道,那是血燕,因為采自懸崖峭壁,又在岩洞的最深處,所以十分稀少,而市面上所賣的「血燕」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假的。 

  卓老爺子的貨當然不可能是贗品,那是真真正正的上等血燕,就算有錢也很難買到。 

  喬傘頓時就覺得受寵若驚了。 

  羅姨帶著一臉高深的笑將東西收了起來,末了還衝喬傘偷偷眨了兩下眼睛。 

  喬傘再遲鈍也了解這其中的情況了,卓老爺子那是盼孫女心切啊。 

  有些小嬌羞,喬傘趕緊給葉文美倒水。 

  其實他們自結婚以來,那事兒好像就沒有消停過,但懷上孩子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有時候真要看緣分。 

  跟葉文美聊著天,卓曜竟然破天荒的回來了。 

  一進門,丫還一臉的驚訝,「媽,您怎麼來了?」 

  喬傘瞧見這似乎是「意外」母子相逢的場景,心裡突然就明白了。 

  丫丫的,中了某人的算計了。 

  他幹嘛不偏不巧就挑這個時候回來,他不是日理萬機,忙得像陀螺嗎?葉文美一定是被他說了什麼鬼話給遊說過來的。 

  心裡那個恨啊,可臉上卻還要表現的像個賢惠的小媳婦兒,「你回來了。」 

  幾個字,膩人,說完了連她自己都抖了兩下雞皮疙瘩。 

  「有份文件落家裡了。」這種哄三歲小屁孩子的謊話也虧他撒得出來,他養那群秘書是用來擺設的? 

  一屁股坐在喬傘的身邊,大手自然就摟著她的小腰兒,「媽,您帶什麼好東西了,有沒有我的份?」 

  「你可不準偷吃啊。」葉文美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爸交待了,那些東西都是給喬傘的。」 

  「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們這是有了兒媳忘了兒啊。」卓曜一臉的不滿,不過卻笑嘻嘻的看向身邊的小女人,「你說對不,媳婦?」 

  喬傘掛著笑,一隻手放在他的腰上,暗暗的,用力的,憋足了勁兒的掐著他,「謝謝爸爸,謝謝媽媽。」 

  多麼乖巧的兒媳婦啊,多麼狠毒的媳婦啊! 

  卓曜被掐得直想叫喚,可是有苦不能言,「媽,晚上叫爸一起過來吃飯吧。」 

  「他不在家,跟一群老友釣魚去了,晚上我讓人把魚送過來,給喬傘做湯喝。」葉文美笑眯眯的看向她,「喬傘啊,老五說你這個月的月事推遲了好幾天,是嗎?明天媽媽帶你去醫院瞧瞧?」 

  喬傘傻了! 

  她的大姨媽剛走好么,這男人滿嘴胡說八道跑火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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