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揉揉

  「呵,你怎麼知道爺那地方得了頑疾?」頭頂驀然傳來的冷笑聲嚇了喬傘一跳,這個人走路不帶聲音,什麼時候鬼一樣站在她的背後。 

  喬傘剛剛消退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回過頭,笑得有點假,「五爺,我那是瞎編的,您可別信啊。」 

  男人的臉色明顯有些陰雲密布,剛才這小女人一口一個難言之隱,好像他卓五爺真得了那方面的疾病。 

  他繞到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漲紅的臉,「喬小二兒,你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竟然敢污衊爺的兄弟。」 

  「五爺,誤會,真的只是一個誤會。」喬傘急忙拱手作揖,「您心胸寬闊,不要跟小的計較。」 

  「跟爺賠罪沒用,快跟爺的老二賠罪。」 

  他站著,她坐著,一張臉正好對著他口中所說的兄弟老二的位置,喬傘的臉燒得更紅了,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在他火辣la像是要吃人的目光注視下,只想到了四個字「跑為上策」。 

  「五爺,快看,有豬在飛。」喬傘指了下天花板,撒腿就要開溜。 

  又來這招,卓曜哪會讓她就這麼跑了,大手一伸便拉住了她的手臂,喬傘情急之下忽然往外伸了一腳,她的腿上打著石膏,這一踢就感覺踢到一個硬硬鼓鼓的東西,咦,她踢到哪兒了? 

  於是,五爺悲催了,本來雄風威武的兄弟老二被她這一腳踹個正著,彎著身子,俊臉疼得煞白,眼底陰鶩的光芒彷彿要把她給生吃活吞了,牙咬著,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字,「喬小二,爺一定扒了你的皮。」 

  鄧初雨曾經對她言傳身教,男人的那個部位是全身上下最堅挺也是最脆弱的部位,如果受到fei禮攻擊,閉著眼睛往那裡一踹,百分百有效。 

  可喬傘這一下真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情急之下的誤傷。 

  看著卓五爺蹲在地上,雙手捂著某個部位,疼得滿臉是汗的樣子,喬傘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手忙腳亂外加愧疚難當,「五爺,真那麼疼啊?」 

  「放屁,你試試?」他抽動著眉毛,狠狠的瞪著她。 

  這男人的忍耐力有多強,喬傘心裡最清楚了,他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裝的,應該是真的很疼。 

  「五爺,要不,要不我給你看看吧。」喬傘一激動,說話就沒經過大腦,她現在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像她一樣殘了。 

  聽了這句話,本來疼得死去活來的卓五爺,陰陰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促狹的光亮,「那還不趕緊給爺看看,爺要是斷了命。根子,就讓你斷了命脈子。」 

  喬傘嚇得一抖,趕緊伸手去扶他,「真斷了啊?」 

  「爺哪知道,反正是疼。」他扶著一邊的沙發,躬著腰艱難的挪上去,剛一坐下又疼得直吸氣,靠,他這次真是要壞掉了,該死的笨蛋。 

  喬傘往一邊挪了挪,讓他坐得更舒服些,「要不先叫醫生吧?」 

  「你先給爺看看,說不定已經斷了。」 

  他往沙發上一倚,坦然的指了指自己的那部位,「要不你給爺揉揉,揉揉也許就好了。」 

  喬傘紅著臉,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說錯了話,羞得恨不得找個坑兒把自己埋了,「五爺,咱們還是叫醫生吧,我有一個朋友是專科的,你放心,她最能保守秘密了。」 

  「男的女的?」 

  「女的。」 

  「靠,你讓一個女的給爺看這裡?」 

  喬傘不解的眨著眼睛,反問道:「五爺剛才不是還讓我看嗎?」 

  卓曜明顯囧了一下,眼神閃爍著,「你,你不一樣。」 

  她怎麼不一樣了,她不也是女人嗎?喬傘奇怪的盯著他慘白的臉色,越發覺得他傷得挺嚴重,「五爺,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你再堅持一下。」 

  「喬小二。」卓五爺忽然戾了眼色,惡狠狠的目光利劍般幾乎要將她給戳穿,「你讓別的女人看爺那裡,你就不吃醋?」 

  喬傘被他一嗓子吼得怔了怔,咬了咬唇,有些膽怯的反問:「我為什麼要吃醋?」 

  卓曜被她這句話噎了下,臉色不太自然,「你不是看上爺了嗎?」 

  Σ( ° △ °|||)︴ 

  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她有說過看上他嗎?這份沒臉沒皮的自戀真是讓人忘塵莫及,可歌可泣。 

  沉默了片刻,她才避重就輕的又開始關心起他的「傷勢」,「五爺,現在還疼嗎?」 

  「揉揉就不疼了。」 

  「五爺,男女授受不親。」喬傘意正言辭,想要在道德層次方面對他進行說服教育。 

  卓曜寒著一張不滿的臉,「你是爺的,哪有什麼男女之分,那麼多廢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她寧願閃了舌頭也不想閃了手,揉那裡?她才不要! 

  「害臊了?」卓曜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你當初往爺的褲襠子里放那玩意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臊?」 

  這個……那個……好吧,她承認自己那時候是挺沒羞沒臊的,卻也是為了賺錢被逼的,現在讓她再干那樣的事兒,她還真干不出來。 

  喬傘沒有再跟他爭論這個問題,而是快速拿起電話給鄧初雨發了條信息,大概把情況說了一下,問她應該怎麼辦,很快,鄧初雨就回復了信息,丫卻沒有好話,「怎麼,夾得太緊,把你男人傷了?」 

  「拜託,拜託,先別扯這些沒用的,你快說怎麼處理?」 

  「問題不大,買點藥膏塗上就行,藥店就有賣。」 

  鄧初雨說了藥膏的名稱,喬傘趕緊記了下來。 

  她腿腳自然是不方便出去買葯了,旁邊這位凶神惡煞的,當然也不會去,她想到了羅姨,於是在他虎視眈眈的仇視目光中,一瘸一拐的下樓去找羅姨了。 

  羅姨記下了藥名,又問了句嚴不嚴重,其實她也不知道是誰受傷了,喬傘說不嚴重,她這才放了心,出門買葯去了。 

  羅姨的辦事效率很快,這山路十八彎的,她半個小時就回來了,真不愧是祿伯訓練出來的人。 

  喬傘拿著葯上了樓,卓曜已經不在書房裡了,卧室的門也沒關,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沒到晚飯時間,他就洗上澡了。 

  喬傘本來想把藥膏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他的床頭,結果手剛縮回來就聽見浴室傳來的開門聲,剛剛沐浴過的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黑亮的髮絲軟塌塌的覆在額前,胸前敞開一大塊,若隱若現的露出麥色的肌理,那是一種邪魅的you惑,穿透靈魂的窒息感,喬傘不是沒有看過,此時突然撞見,還是被驚艷了一把。 

  這男人是個不折不扣引人墮luo的邪靈。 

  看到她,卓曜神色冷峻,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記恨著。 

  喬傘想安慰幾句,可這事兒真是尷尬的沒辦法開口,多說多錯,她索性就用手指了一下,「記得擦藥。」 

  卓曜清冷的目光不變,杵在那裡看著她的臉一寸寸變紅,一雙手無措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好,瞧她這副做了虧心事又急著彌補的小模樣,他也沒再難為她替自己抹那些藥膏,就她那點小膽子,就他那驚人的尺寸,非嚇死她。 

  「放那吧。」他走到酒櫃前倒了杯紅酒,倚著梨花木雕成的吧台淺酌慢吟,不再搭理她。 

  「那我去畫圖了。」喬傘心裡早就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沒想到他竟不再追究這件事了。 

  「嗯。」 

  直到關門聲傳來,卓曜才拿起一旁的手機睨了眼,唇邊酒杯的涼意未退,他淺抿了一口。 

  「曜,明天是周末,恰巧我又沒有通告,去你家給你做飯怎麼樣?」 

  卓曜思索片刻,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 

  顧文卿的聲音愉快的傳來,「我以為你很忙,沒敢打擾你。」 

  「還好。」他晃著杯中的紅酒,「明天……我不太方便。」 

  「又有公事?」 

  「明天要去看我姨媽,她老人家念叨許多次了。」 

  「哦。」顧文卿的音調中有絲極力掩飾的失望,她與卓曜確認關係已經有幾年了,可卓曜從來沒有帶她見過自己的家人,就連他的四個哥哥,她也從來無緣一見,更何況是父母了。 

  其實兩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見父母是遲早的事情,可他不提,她做為女方也必須保持該有的矜持。 

  「那我知道了,不過,你可別忘記三天的承諾。」 

  「嗯,不會。」 

  顧文卿不想這麼快就掛電話,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自她回國后,卓曜就變得很奇怪,雖然之前他對她的態度也是這樣相敬如賓,偶爾親密偶爾疏離,可這一次似乎表現的更為明顯,他甚至沒有主動給她打過一次電話。 

  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卓曜忽冷忽熱的態度,可是隨著兩人的關係越來越靠近一家人,她便想要求的更多一些,但她了解卓曜的為人,他不是風箏,絕對不允許別人給他拴著一條線,你逼得越緊,他就會離得越遠,聰明的女人要懂得適當的放手,才能在她掌控的範圍內遊刃有餘。 

  「那好,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多注意身體。」顧文卿又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之前的笑臉瞬間耷拉了下來。 

  「顧姐,咖啡。」助理康東適時遞過一杯熱咖啡,瞧著她有些陰鬱的神色,遲疑了片刻才說:「外面有一個叫鄭浩白的人說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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