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嫌疑犯郡主
臨清沉下心神,踏入金鑾殿。
「杜大人,我以為此詩意為諷刺朱門貴家的荒淫無度。」「則不然,子曰.……」他坐在原先的位置,繼續與身旁的官員們或引經據典或談笑風生。
臨宸掃了一眼那邊上的臨清-——表面上雖然談笑自若,眼神卻閃爍不定,依稀察覺到他的心神不寧,應該是出了事。臨宸又看向清歡,她絲毫沒注意臨清的存在,他也不由得輕輕一笑,卻是有些笑自己,縱然陪她重活一世,自己還是會害怕,她對他死灰復燃吧?
「為何總看我?」清歡隨意一笑,似是調侃。臨宸忍不住伸手去撫她白白凈凈的臉龐,清歡似不經意的側了側身,隨即意識到不該閃避,假裝用手去夠錦盒裡的點心,掩飾道:「你試試這個桃花糕,味道極好。」
她的躲避清晰的映在他眸中,他不由得苦笑:「既然好吃,便讓御膳房常做些。」
「也好。」清歡伸手去夠茶杯,喝下杯中液體,卻一口噴了出來,烈酒濃烈的氣息迅速散發開來,是酒!怎麼用茶杯裝酒啊!她看向臨宸,臨宸替她擦乾身上酒漬,輕輕一笑:「怎麼喝茶都這麼不安分?」
「.……這是酒。」清歡鬱悶的說,看向一旁因倒錯茶與酒,一臉苦不堪言等著懲罰的雲越。
臨宸眸色深沉,久久凝視著清歡手中的茶杯。他聞不到一絲味道,酒味,茶味,甚至於連她慣用的香味都沒有聞出來。
清歡察覺到他突然一下子沉默,看向他:「怎麼不說話?」臨宸看著她頓了頓,繼而淺淺一笑:「剛剛在想,要不要帶你出宮玩?」
「好!」她迫不及待的開口。
看著她展露歡顏,他也暫時拋下心頭雜緒,露出淡淡笑意。
一萬年太遙遠,他只爭與她的朝朝夕夕。
殿內那旁,春嬌走近臨沫兒,手微微顫抖,她儘力平復自己的心跳,扯出笑容,看向正一頭熱的跟身旁符小姐說話的安寧郡主。
「蘇州的綢緞是頂好的,尤其.……」「郡……郡主!」春嬌打斷了臨沫兒津津有味的談話,臨沫兒一臉的不耐煩:「賤婢!沒見我與符小姐說著話嗎!有何事?」
「王爺來了,在宮道馬車那邊等您。」春嬌慢慢說,像是用盡了全身氣力。
「知道了!」她深皺眉,起身。而一旁的符冰極不耐她說那些,早已神遊天外,身旁郡主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春嬌眼神凝重,跟著臨沫兒離去。
「父王也真是!自己不光明正大的來偏偏還躲在一邊!」臨沫兒不滿的抱怨,一腳邁進馬車,卻只發現一身素衣的玉桃側對著自己坐在靠椅上,她有些生氣的走近玉桃,用手去推她:「賤婢!你竟敢坐馬車上!父王……」一瞬間,玉桃重重的倒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濺起滿地灰塵。
臨沫兒目瞪口呆的看向玉桃灰白慘敗的面色,就像是一個死人,不!她就是個死人!
「啊啊!!!」她在下一秒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簡直要震碎了整個馬車。
「怎麼回事?什麼慘叫?」「難道是刺客?」「從宮道那邊傳來的!」「快去看看!」侍衛們警覺的跑向馬車所在處。
掀開車簾,是靖安王府的郡主!馬車裡還躺著一個慘白的屍體!
侍衛們意味不明的打量著馬車內的這位嫌疑犯郡主,為首的侍衛面無表情開口:「郡主,得麻煩您去面聖了。」「不……不.……」
春嬌躲在樹后看著驚嚇過度的臨沫兒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被那些侍衛們帶走。
她原本做了兩手準備,若臨沫兒沒有被侍衛抓住在場,她也會讓侍衛「無意」發現她的,誰知根本無需她動手!臨沫兒還真是蠢得可以!竟然自己主動被抓。春嬌冷笑,她要好好看看尊貴無比的郡主的最終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