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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 47

  【在看這章前,如果願意,推薦先聽一首歌,Tanya蔡健雅的《失憶症》,如果有條件,一邊看文一邊聽效果更好。二殿下喜歡的國語歌很少很少,少得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但是這首,很多年了,一直喜歡,沒寫這個文時就覺得這歌適合這章劇情。謝謝你們的閱讀。】啊,對了,KTV里如果有這首歌,去嚎一嗓子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留= 

  周日。 

  郁九九接到厲惜的電話,約她逛街。從言談間她發現厲惜並不知道雲長安出差的事,對於他忽然不見,她暫時說是出差。可依據她的判斷,不是出差。當真是為工作出差,他沒理由不告訴自己。她和雲長安回郁家送衣服,爸媽就能催他們結婚,若是跟厲惜出去逛街,肯定也是催婚,郁九九不想一個人面對這麼尷尬的問題,很委婉的拒絕了厲惜。借口很官方,為了工作。 

  沒想到,厲惜聽到她周日還要加班工作,立即埋怨雲長安,讓她放下工作,有什麼問題讓雲長安去找她這個媽媽,大有要為郁九九撐腰的架勢。 

  郁九九為雲長安說話,只說自己上班時間沒有做完,躲了和厲惜一起外出的約。結束電話的時候,聽得出厲惜對她並沒有生氣,反而怪雲長安給她安排了太多工作。她不知道,郁九九隻是想借她找到雲長安。她想看看,到底是單單不接她的電話,還是任何人的電話他都沒法接。如果女友找不到他,那媽媽呢藩? 

  收線后一分鐘,郁九九回撥厲惜的電話,佔線。 

  她沒有在厲惜的身邊,當然不能確定厲惜的電話是打給雲長安的,可不要緊,一會兒就能確定是不是跟他在通話。 

  緊接著,郁九九又撥打雲長安的電話,同樣的,佔線! 

  直到此時,郁九九還不敢肯定雲長安和他的媽媽在通話,畢竟她只是猜測,並沒有實際看到他們在講電話。只是,這個巧合讓她的心隱約作疼。她電話他那麼多次不接,他此時佔線,足以說明手機還在用。既然在用,肯定能看到她呼了那麼多未接電話,還有她的簡訊,一條沒回復。她曾假想他的手機不小心掉了,因此沒能及時回復她,儘管這樣的可能性很小,她卻不敢輕易將他否定,冤枉人不道德,被冤枉的人很委屈,她不想讓他受她給的委屈。 

  從有過的幾次看雲長安接厲惜的電話分析,郁九九在五分鐘后打雲長安的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聽。之後,她打厲惜的手機,也是通的,而且厲惜很快就接了電話。 

  「喂。」 

  「九九啊。」厲惜的聲音裡帶著興奮,「是不是安安告訴你不用加班了?放心啊,剛才伯母好好的教訓了他,讓他以後不要給你很多工作,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注意保養,工作那麼多,累壞了你可怎麼辦。」 

  郁九九什麼都沒問,厲惜就讓她明白了,雲長安不是忙得電話都沒空接,也不是丟了手機,而是他獨獨不想接聽她的電話。 

  「伯母,我感覺不能陪你逛街特別不好意思。」 

  「沒事。」厲惜呵呵笑道,「沒事啊。這次不可以,下次嘛。來日方長,我可是拿你當我的親生女兒看待,媽媽和女兒想逛街,以後多的是機會。」 

  郁九九努力的讓自己笑出來,「謝謝伯母的理解。」 

  「謝什麼啊,一家人,不要說謝謝。」 

  · 

  開車去君園的路上,郁九九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在耍她是嗎?嘴裡說不想他們分開,可只安穩的好了四天,便冷她十天。怎麼,他是老闆,是她先喜歡上他,就可以被他這樣戲耍? 

  如果沒心思跟她好好戀愛就直接說,她雖然愛他,可也不是非他不嫁。 

  他可以因為她家世好、長相可以、能力不錯、性格溫順等等這些條件跟她在一起,因為這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足夠好。她也是一樣。人一輩子不打算獨身到底的話,總要為自己尋個人生伴侶,當然是選擇好的而不要差的,選擇自己喜歡的而不要將就的。如果他不足一米六,能力欠缺,脾氣暴躁,長相對不起勞動人民,她也不會喜歡他,所有的一見鍾情鐘的從來不是情,而是臉。這些,都能被理解,只看個人的接受程度。但是,拿人當玩具,她絕對不接受。 

  喜歡她,不想分開,而她對他也有情,她會堅持試試兩人還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她不是那種一件事一句話就會沖dong的放棄感情的人 

  ,她不是拿感情當兒戲的小孩子。可這樣對她,即便是暗戀他七年終得牽手,她也不會對他死纏爛打。哥哥說過,郁家的人可以沒有愛情,但是不能沒有骨氣。 

  開車的郁九九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雲長安忽然變成這樣,她不相信他忽然對自己沒有感情了。 

  一條簡訊發到了雲長安的手機上:為什麼? 

  可惜,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復,就如同她之前發給他許多條擔心他的消息一樣,如石沉大海。 

  人心裡憋悶,遇到堵車就會感覺特別的煩躁,尤其紅綠燈很多的路段,越發讓人的心不靜。郁九九在遭遇第三個60秒的紅燈面前毛了,怎麼每次都是到她就紅燈了,連交通燈都跟她過去。拉起汽車的手剎,郁九九抽空看了下自己的手機,沒有回復。嘆了口氣,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上,目光不經意的看到斜前方的醫院。 

  小行不就是住在這家醫院么? 

  也許是憐惜那個孩子沒有父親,也許只是為了看看孤單的裴珮,希望能從她的身影和不喜的眼神里找到一絲自信和安慰,起碼她是雲長安名正言順的女友,哪怕他們現在莫名其妙的冷戰,可她依舊是他的女友。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妾。 

  他們不公開分手,她就永遠頂著一個未來雲太太的頭銜。 

  郁九九把車開到醫院,在醫院外面買了一籃水果,到住院部去看小行。因為小行的病房在二樓,郁九九便沒有乘電梯,從樓梯走了上去。她快到小行病房門口的時候,一個護士端著醫用護理用品從裡面出來。 

  「護士小姐,請問這個房間里大人在嗎?」 

  「在啊。小孩睡著了,大人陪著呢。」 

  「噢,謝謝。」 

  郁九九走到門前,剛想敲門,想到護士說小行睡著了,便扭下門把手,輕輕的推開門。 

  「安安?」 

  裴珮的聲音讓郁九九的推門的動作忽然停了,他在裡面?還是在跟裴珮打電話? 

  「孩子看到了……不好。」 

  裴珮刻意放低的聲音讓郁九九忽然心緊了一下,小行看到了不好的事,會是什麼? 

  門,輕輕的,扯開了一條縫。 

  郁九九看不到雲長安的正面,可他的背影她不會認錯,那個修長的身型站在裴珮的面前,將她嚴嚴實實的擁抱在懷中。 

  「安安……」 

  郁九九的心疼得幾乎讓她呼吸不上來,她引以為傲的那份對他最堅定的信任,於此刻開始動搖。 

  「安安,你松一點,你抱得的我要喘不上來氣了。」 

  郁九九使勁忍著自己的眼淚,她一直很鄙視電視電影里那種女主看到男主和女配出現曖昧的情節,她和村花在大學里一邊看一邊吐槽,如果哪一天這樣的事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一定毫不客氣的衝到兩人的面前,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撂個乾乾淨淨,男的閹割,女的毀容,讓他們再不能苟且。 

  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卻沖不上去。 

  要怎麼理直氣壯的衝到他面前,問他為什麼這樣做?十天對她避而不見,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哪個男人會放自己的女友十天不管不顧。她是傻到了極點才為他找各種借口,其實就是骨子裡不想跟他分手,只是死不承認,矯情著矯情,現在把他矯情到別的女人懷裡去了。 

  原來,很多時候女主不是不想衝上去,而是不想自己最後一點尊嚴都沒有。男人不愛你,你在他心裡就沒分量,衝上去鬧就是個小丑,他們就是看戲的。沒了愛情不要緊,連最後一點尊嚴都沒有,就很可悲了。 

  「安安,可不可以不要放棄我?」 

  「我知道你現在有郁九九,我可以等你們分手,等你們不愛了,別不要我,行嗎?」 

  之後,郁九九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雲長安說,「嗯。」 

  她給他最後一絲信任,瞬間崩塌。 

  兩行眼淚劃過郁九九的臉龐。門,輕輕的關上了。 

  郁九九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了醫院,上車的時候,手裡的水果籃也不見了,不知道掉在哪兒還是放在了哪兒,一個人失神的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好久都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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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空白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郁九九不知道她關門的時候,房間里的男人微微的偏了頭。她也不知道,門一關上,房間里的男人就放開了懷中的女人。她更不知道,她走出醫院大樓就落了二樓一雙眼睛里,那道目光一直追著她上了車。 

  坐在汽車裡的郁九九不知道怎麼會遇到郁溯溪的特助張唐,而且他居然還堅持給她開車。看著不知道從哪旮旯冒出來的張唐,郁九九抹乾臉上的淚痕。 

  「你誰啊?」 

  「大小姐,是我啊。」 

  「不認識。」 

  「大小姐,我……我一朋友在這裡住院,我看到你精神不是太好,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我什麼精神不好,你什麼眼神。」 

  「是是是,我眼神不好。大小姐,你是不是也有朋友在這裡住院啊?」張唐不著痕迹的主動為郁九九找台階,「我知道你心軟,肯定是看到了朋友的不幸同情她,可是同情歸同情,不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啊,你現在這樣傷心,開車萬一走神,怎麼辦?」 

  郁九九扯上安全帶就想開車離開,「行了,忙你的去吧。」 

  「哎哎,大小姐。」張唐從車窗里拉住郁九九的安全帶,「你就讓我開車吧,你要不好,郁總得要我的命。」 

  「郁溯溪叫你來的?」 

  「啊,不是啊。我沒看到你就算了,可是我看到了啊,你就讓我送你,讓我圖個心安嘛。而且,我開車你可以放肆的哭,我全當沒看見,什麼都不會對外說。我就是個機器人,從現在起,大小姐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郁九九道,「放開。」 

  「大小姐,你不為我想,也為郁總想想,他那麼疼愛你,你現在的狀態真的不適合開車。」 

  郁九九的眼眶又紅了。 

  是啊,不管被誰欺負,她哥總是最疼愛她的人,她不喜歡的人,她哥也不喜歡。她不喜歡的事,哥哥就不讓她做。她任性,他就縱容她。誰都給她壓力,唯獨他,讓她可以橫行世界,無憂無慮。 

  最後,郁九九被說動,坐到了副駕駛。 

  汽車開離醫院后,二樓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轉身靠在了牆上,手裡抓著的手機被他放到了褲兜里,而另外一隻一直放在兜里的手死死的握著拳頭,咯咯作響。 

  從醫院離開的郁九九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把君園雲長安家裡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搬走了,很徹底,很乾凈,彷彿從來沒有進入過他的世界。 

  * 

  新一周開始,郁九九沒有逃避在家,也沒有去找村花抱著哭,而是像個沒事人一般的去上班了。 

  只是,她把手裡所有自己負責的事情全部交接給了蕭京翰的助理,而一些特別重要的事,則直接交接給蕭京翰本人。想到郁九九是雲長安的女友,又是郁氏的第二大股東,蕭京翰並沒有起疑心,只是調侃她是不是和雲長安有什麼動作了。 

  郁九九隻是笑笑,沒有坐過多的解釋。 

  一周,她在公司里沒有看到雲長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特地在避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醫院陪裴珮。或許,他之前對她十天不聞不問就是在陪伴裴珮,畢竟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她能比的。 

  周五下班的時候,郁九九站在雲氏辦公大樓的前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終於結束了在雲氏四年的工作,也終於下定決心要怎麼選擇了。這一星期,她撐得的實在是太辛苦了,為了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她像個沒事人一般上下班,可只有她的心裡知道,自己是耗費了多大的精力來這裡,每天回到家,她就像死過一次,全身都沒有力氣,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可以當任性的女友,不懂事的妹妹,但是她不能讓自己成為不負責的職場人,基本的職業素養她有。 

  郁總助,再見。 

  雲總,再見。 

  雲長安辦公室的辦公桌上,躺著一封手寫——辭職信。 

  落款人是,郁九九。 

  * 

  周六,郁九九整整睡了一天,什麼都不想,粒米未進。 

  她,太累了。 

  周日。 

  十月里很平常 

  的一天。但是,農曆九月九日,重陽節。 

  白天,郁夫達章小韻的電話催郁九九回家,幫她過生日。 

  厲惜雲天懷的電話也打給她,讓她到雲家去,幫她過生日。 

  各種朋友的電話簡訊祝福也塞滿了郁九九的手機,而所有祝福里,唯獨沒有那個人的電話號碼。 

  郁九九苦笑,她以為,今年的生日會不一樣,沒想到沒什麼不一樣。 

  不對,也是不一樣。起碼她現在算是雲長安的女友,只是過完今天,她馬上就要退居二線,成為他的前女友。對她的人生來說,也算沒有白過,好歹把自己想泡的男神泡了一遍。 

  午飯,郁九九在郁家吃的,雲長安沒有出現,她費了影后的演技才把事情圓過去。在生日這天,她想爸媽都高興,不想自己的破事影響了他們心情,而且要是曉得她是因為第三者分手,只怕雲長安的麻煩會很大。 

  他既然背叛了自己,她連報復都不想給他,因為,她不想兩人有牽扯。斷,那就乾乾淨淨的斷開吧。 

  下午,各種朋友一起聚會,郁九九才發現自己朋友還挺多,人人都調侃她和雲長安,她一一笑著應下。眼淚,不是流給外人看的,她可以給人看見幸福,但是不會讓人看見她的不幸。 

  只是,到了晚上,剩下村花幾人,郁九九的情緒要綳不住了,幾個死黨開車到了M城最豪華的娛樂城。 

  村花笑道:「壽星就是壽星啊。大氣!」 

  郁九九豪氣的扔下包,「今晚隨便玩,我包了!」 

  「哇哦!」 

  看著舞台上唱著抒情歌的歌手,郁九九眯眯眼,怎麼唱的,還不如她呢?緊接著,郁九九沖了上去,揮手讓歌手下去,那個歌手看著忽然冒出來的郁九九,剛想說話,看到了走進來的一個人,乖乖的把話筒給了郁九九。 

  村花覺得自己要被場子里的人鄙視了,郁九九的魔音要來了。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郁九九並沒有唱那些他們以為的歌,而是唱了一首最後唱到她眼淚瘋流也不停下的歌。 

  忘了你的姓名 

  忘了你的聲音 

  回憶就一步一步遠離 

  忘了天很透明 

  忘了風很無情 

  也忘了當時擁抱的甜蜜 

  愛不再繼續 

  一個人離去 

  另一個人學習忘記 

  失去了記憶 

  我的世界能不能夠風平浪靜 

  我不能忘記深愛過的你 

  太過洶湧的回憶就像風雨來襲 

  每次想你都慢慢沉溺 

  失憶症是一種無法治癒的清醒 

  …… 

  暴風雨轉眼間就要來臨 

  當所有關於你的舊情節還在翻雲覆雨 

  走下去天空瞬間就放晴 

  經歷遺忘的風雨再看不見親吻的痕迹 

  不再想你 

  我的勇氣已不言而喻 

  我學會了將自己從往事中抽離 

  不再想你就這麼決定 

  失憶症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幸運 

  …… 

  村花看著郁九九的樣子,捂著臉哭了。 

  都聞濤看著台上的郁九九,納悶,「什麼情況?」 

  「不知道。」好好的生日,怎麼唱哭了? 

  蘇凱想走過去,被詹賢花拉住了。 

  只有詹賢花知道,郁九九是在跟自己過去的七年告別,是在跟自己付出了太多心血的男人告別,是在跟自己的初戀道別,是在剜自己的心,割自己的肉。她太疼了,疼得已經忘記了自己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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