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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可不可以不勇敢 (九)

  「不合口味啊?」曉芃輕聲問。聲音低的只有他們倆能聽到。 

  彭因坦抬眼看看劉阿姨還在裡頭忙碌,說:「挺好。吃飯。」 

  「彭因坦,我真覺得你最近哪裡怪怪的。」曉芃說。 

  彭因坦眉又動了動,繼續吃著粥。 

  這早點真是謹遵醫囑,完全清淡……他慢慢地吃著粥,想最近這幾天不用說,一定被看的死死的,甭想吃到葷腥了……尤其那個索鎖,還不趁機打擊報復他呀候。 

  「彭因坦?」曉芃故意伸手過來搖一搖,「我說什麼你聽見了嗎?昨晚上那麼晚,怎麼會是索大廚送你去醫院的?」 

  彭因坦把碗里的粥都吃了,擺手說不要了磐。 

  「跟姨父吵架那天晚上,也跟她在一起啊?你們關係夠鐵的呀。」曉芃說著就笑,像是看到了什麼新鮮事兒,打心眼兒里覺得有趣兒。「要不是看她不是你的類型,我真要懷疑你們真有什麼了。」 

  彭因坦哼了一聲。 

  曉芃夾了根油條來吃,看他也不說什麼,斂了幾分笑容,說:「你別為了方便跟姨父鬥氣,害人家為難啊……而且我挺喜歡她的,還想在這兒住的時候,能多吃幾回她做的菜呢。等義方回來,我跟他一起去吃……對了,之前我跟Pia在銳派運動,也見過她一回。銳派的老闆對她非常客氣。一比較起來,對我們倒是平常了。」 

  「我吃好了。」彭因坦放下筷子,起身拿了外套,穿好之後,忽然伸手過來摁了下曉芃的腦袋。「記得走的時候把你東西都帶走,我這兒的東西都恢復原樣。」 

  曉芃的鼻尖都快磕到碗了,抬手就打彭因坦。 

  彭因坦說:「你不要跟索鎖太接近。」 

  曉芃整理著頭髮,似笑非笑地問:「怎麼著,這就護著了?還說沒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沒什麼了?」彭因坦整理下外套,背起自己的大包來。 

  「那就是有什麼?」曉芃眨眼。不過她還是不相信的神氣,就忍著笑呢。 

  「誰說有什麼了?」彭因坦背好包,就往外走。他點著曉芃,「我可說了,別去惹她。要不你後果自負。」 

  「真嚇人!」曉芃拿著半根油條,笑著看彭因坦走到門邊去換鞋了。他左手不方便,系鞋帶時候有點兒費勁。「真活該你受點兒傷,不然不知道尾巴翹到哪兒去了……讓劉阿姨在這給你做幾天飯吧?」 

  彭因坦說:「不用了,小葵會給我安排的。」 

  「好,我知道了。」曉芃笑笑。 

  看著彭因坦推開儲物間的門,看了看里。她知道彭因坦是看那隻小奶貓呢。然後彭因坦就出門了……那隻小奶貓昨晚上把她嚇了一大跳。一方面她從小怕貓,一方面是她也沒想到彭因坦這裡會有貓。 

  等接了彭因坦回來,他渾身沒力氣,還去把小奶貓捉住放進籠子里,給它換了乾淨的水。 

  這讓她更加驚奇。 

  彭因坦當然不是沒有愛心的人,不過要他會照顧小動物,匪夷所思…… 

  彭因坦開車快到公司的時候,小葵打電話給她,說自己被堵在山東路上過不來了。 

  「早五分鐘出門就過來了。」他一邊把車開進地下通道,一邊說。 

  停車場的保安給他敬了個禮,他點點頭——忽的想起來鞏義方這幾天都沒有消息。因為跟鞏義方出入這裡多了,都知道他是鞏義方的朋友,大廈上下的管理人員對他也很客氣——小葵在電話里咕噥,說您不也遲到了么……他一看錶,果然遲到了三分鐘了。 

  「堵在路上也不要閑著。你告訴索鎖,今天開始午飯不用送過來了。我在餐廳吃一樣的……還有,要是我母親打電話來問,你不要告訴她我受傷的事。知道了?」他說著,停車下來。 

  他進電梯后就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不是她本人接的,而是她的秘書Diane。Diane說鍾總正在開會,問他是不是有急事要把電話馬上遞進去……他笑著說不用了,就告訴她我來過電話好了。等下我要去工地了。 

  他收了線電梯也到了事務所。 

  前台接待員不在,檯子上放了一大束雛菊,似乎聞得到那清香。他經過時看了一眼,心裡倒是一動,但腳步未聽,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他推開辦公室門,剛進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小葵抱著一大捧雛菊出現在門口。 

  「慌什麼。」他沉著聲音道。 

  小葵氣喘吁吁地舉起花束。 

  「早……早啊彭先生。這是剛剛前台收到的花,給您的。我去拿花瓶。」小葵說著,撥了花束的包裝紙,把一張卡片抽出來給他。 

  彭因坦接了卡片,先把東西放了,並沒有馬上打開看,而是先按電源開電腦。 

  小葵去拿了一個很大的淺黃色玻璃花瓶,把整束雛菊都放進去,再抱著過來問他把花擱在哪兒合適。 

  「拿出去吧,愛放哪兒放哪兒 

  。」彭因坦坐下來輸入電腦密碼,頭都沒抬地說。 

  「哦……那我拿出去了。」小葵正要抱著花瓶出去,想起來說:「彭先生,今天的午飯索鎖姐姐還會讓小虎送過來的。她說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跟她講說那就從明天開始不用送來了。」 

  「好。」彭因坦答應。他的電腦一開,大量的工作像是從電腦屏幕中湧出來,他的心思就沒在這上頭了。 

  小葵不一會兒又進來送了些資料,還給他煮好了咖啡放在桌上才出去。 

  彭因坦回了幾封信,喝咖啡的工夫,轉眼又看到了那個隨花送來的卡片。 

  他拿起來,手指一捻,卡片就打開了。 

  卡片上兩行英文,很清秀的字跡。 

  他沒看內容,卻也想得出來說的是什麼……卡片在他手指間轉了幾圈,被他插到一旁的文具盒子上了……但他好像還是聞得到雛菊的清香。 

  他停了一會兒,抽出捲筒里的圖紙出來翻著。 

  昨天工地上的最新的進展就是地下室的位置找到了另外的排水通道。 

  說起來這裡面有索鎖的功勞。不知道她是直覺特別靈敏還是怎麼了,竟然能讓她發現他都沒發現的東西……也許她在某些方面是很有天賦的。 

  他抽空要把圖紙完善一下。 

  …… 

  索鎖正在清潔廚房。 

  早起做的海鮮面很成功,姥姥吃完飯出門遛彎兒了,她開始一天一次的廚房清潔活動。 

  每天打掃的廚房是沒有多少灰塵的,不過她就是要廚房的每一處,都亮到能照見影子……小葵在電話里轉告她彭因坦的意思,她答應了。 

  她本來應該問問小葵彭因坦是不是沒事了,但想想這個時間他已經能夠去上班,身體應該沒問題的。 

  放下電話她轉身去倒水喝時,不小心腿碰在了椅子上,她疼的忍不住叫起來——昨天晚上騎摩托車時摔了一跤,當時沒覺得怎麼樣,回來睡了幾個小時,起床就看到腿上一片青紫。 

  一碰就疼的鑽心。 

  怕姥姥起疑,她還不敢出聲……這倒也並不算很糟糕。昨晚上摔跤還是人車磨合的不夠的緣故。本來她的控制力是很不弱的。就是最後一圈兒有點兒分心。被大禹拉起來時她第一反應是往看台上看。 

  車子全速行駛的時候,她忽然發現看台上有人。但她站起來找的時候,並不見人。大禹也說她是疑神疑鬼的,不過她堅持自己不會看錯的。 

  大禹送她回來,說可能這次參賽會有幾個好久沒出戰的高手來,見她沒有很在意,就說:「我有點兒擔心他們是沖你來的……像『大頭張』和蟋蟀聽說都是因為你去,才掛牌的。」 

  她答應了一聲。 

  這兩個人都曾經是她手下敗將。看這架勢好像是要把她給滅了似的……按說這些男車手是挺忌諱跟女車手一起比賽的。不過自從她一戰成名、具備了同他們同場競技的資格,性別的界限也就不明顯了。也就是說,這比賽的危險指數也成倍增加…… 

  她坐了一會兒,起來繼續拾掇廚房。 

  在拾掇廚房的時候她會心無旁騖。 

  灶上燉著姥姥給彭因坦預備的補湯,這時候已經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湯已經燉了一整天……她收拾完了廚房,掀開瓦罐看看。 

  湯是乳白色的,稠如羔乳。 

  她拿了湯勺盛出來一點,小口地嘗了嘗。沒有放鹽,淡的很,可是香滑的讓人就想一口一口喝下去……彭因坦是腸胃炎,這兩天應該忌油膩葷腥。還好這湯已經濾了油去,應該不會給他腸胃造成負擔。 

  手機響,她拿起來一看號碼就接了。是派出所的張警官。 

  「我說,你最近又幹什麼了?怎麼有人查你啊。」他低聲說。 

  索鎖一口熱湯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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