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公主命還有公主心 (五)
索鎖不吭聲。她懶得跟彭因坦啰嗦。這才幾點啊……而且她也沒料到彭因坦這麼早就在家了。她以為給她開門的會是他們家的保姆阿姨。
彭因坦這個時候在家,也就意味著她和他要單獨相處,這也太彆扭了。
索鎖站在門口看彭因坦,一抬頭先看到了他的鼻子——彭因坦本來就是居高臨下地在跟她說話,索鎖什麼都沒注意到,也就注意到他鼻子上鮮紅的划痕了……彭因坦有一管挺秀的鼻樑,可是這划痕就像是光潔的瓷器上被砸了個小坑那樣顯眼。
見索鎖盯著自己的鼻尖兒看,彭因坦抬手摸摸鼻子,說:「進來吧。」
「怎麼回事?」索鎖進門,換鞋時又看了彭因坦一眼,然後大略掃了眼屋內候。
這家裡並不像是住久了人的樣子,什麼都是簇新的,處處乾淨整潔,色彩都淡雅,讓人看著就覺得挺舒服的。也不像是典型的單身漢住處,硬朗的沒有一點陰柔氣息,眼睛往哪兒一瞅,都覺得眼珠硌得慌。
「被貓抓了一下。」彭因坦說磐。
他本來不想承認的。或者說一句不小心划傷了也好,反正在工地上走來走去,磕這兒碰哪兒的機會多了去了。
「這貓真勇敢。」索鎖說。
彭因坦哼了一聲——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剛才還是不要說實話的好。
「打疫苗了?」索鎖換好鞋站在那裡,還拎著東西呢。彭因坦要幫她拿進去,她拒絕了。
彭因坦有點兒無奈。他是習慣照顧女人的。起碼有男人在場,女人手裡是不能有重物的。但是索鎖好像是另外一種生物……他抬手撓了撓眉。
「廚房呢?」索鎖又問。
「在那邊。」彭因坦抽了抽鼻子,聞到一股消毒藥水味。「你去過醫院?」
她一身衣服,舊舊的,倒是乾乾淨淨。
牛仔褲的褲兜里,裝著她的手機。
手機繩是一條小魚兒,銀色的,她一走,那小魚兒便躍一下……貼著她的腿扭啊扭的。
索鎖沒理他,進了廚房。
她挑剔地看了看廚房裡的設施,說:「這都什麼呀?」
她說著順手拿起刀架上的一把刀,在手裡掂了掂。手指摸了摸刀鋒,有點兒粘皮膚的鋒利。
彭因坦倚在廚房門口,說:「怎麼了,我照著最好的買的。刀具都是雙立人啊,要是還要更好的,那你等等的……」
「雙立人怎麼了?又不是用來分屍,揚名立萬還得報個牌子。」索鎖不客氣地把刀放回去,有些鄙夷地說。
彭因坦不說話了。
索鎖仰頭看看,櫥櫃也是乾淨的很,玻璃柜子里,餐具齊全,有瓷器,也有銀器,全套的Baccarat水晶杯……她翹著腳看了一眼,沒錯,是Baccarat。她盯著那水晶杯看了一會兒,才移開目光。但是她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外頭客廳的吊燈、小檯燈、落地燈……不知道是誰負責這裡的裝飾的,但一定是Baccarat水晶的愛好者。
她抽了抽鼻子。
彭因坦的廚房可以說應有盡有,就是沒有煙火氣——彭因坦的這個地兒,沒有煙火氣——她問:「就吃這些?」
冰箱門上貼著熒光綠色的便利貼,寫著菜名,她掃了一眼,打開冰箱。這能把她都塞進去的冰箱裡面滿滿的,全都是食材。
她看著,皺眉。
太多了,反而有點無從下手。
她合了合冰箱門,再瞥一眼彭因坦列的菜單,說:「你打疫苗的話,有些東西是要忌口的吧?」
彭因坦含義不明地哼了一聲,似乎是想要做什麼壞事被發現了一樣。
她靈巧的手指敲了敲那張便利貼。
「那你看著辦好了。」彭因坦說著,看看錶,「我上去開個會。三十分鐘。」
「嗯。」索鎖背對著他,「到時候下來吃飯好了。」
她說著,將外衣脫了下來。
那件萬年不變的小羊皮外套下面是襯衫加背心。
襯衫是深深淺淺的藍色格子的,背心是藏青色的。這都顯得她的背很窄很單薄。
她洗好了手在拿著毛巾擦,一轉頭見彭因坦還沒走,問:「米呢?」
「應該有……」彭因坦想想,也沒回答出來。他這裡真沒開過伙。菜是囑咐鐘點工幫忙買的,米有沒有,他還真不知道。依稀彷彿記得曉芃好像提過說給他送過什麼雜糧來。「找找看,要沒有就趕緊讓人送上來。」
索鎖也不幹等著這「甩手掌柜的」。她依次開著櫥櫃的門,很快發現了大米,揮揮手讓彭因坦走開。等他一走,索鎖一用力氣,把米袋子拎上來,打開柜子找了個乾淨的米盒子,將米倒進去。
米粒窸窸窣窣地流進盒子里,把盒子塞了八成滿。
她的手探進米中,涼涼的。
她撈了一把米輕輕一嗅,挑了一顆放入口中嚼了嚼。再看
看米袋子上的標記。雖然是沒有商標,只有幾個數字的,米是真正的好米,外頭買不到的。
她細細嚼著生米。
米香真讓人踏實。
她洗乾淨米,把米飯煲上,從冰箱里挑了幾樣才拿出來。
彭家這鐘點工細心,菜也擇好了歸類的。而且處理的還算得當,她做起來,就很省力氣。
要切菜的時候,她聽見外面有鳥叫聲,轉頭看,廚房窗外的平台上,有隻小麻雀在嘰嘰喳喳的叫呢。索鎖看了一會兒,以為它很快就會飛走了,但是沒有。它蹦蹦跳跳的,簡直要飛進窗子來。
她有點奇怪地看著這隻小麻雀。按說這個時間,鳥倦歸巢,它不該出現在別人家的窗邊了。
她從米盒子里抓了一小把白米,輕輕打開窗子,將米灑在窗台上。
小麻雀卻飛走了……她有點惆悵。
冷颼颼的空氣進了屋子。這裡環境很好很安靜,她忽的聽見一聲細細的「喵嗚」……是小貓的叫聲。
索鎖探身往外看了看,樓下的燈光照著小院落里,寧謐安然的像幅靜物畫,沒有什麼小動物。她就把窗子關好了。
她洗菜切菜炒菜,動作很迅速。
差不多半小時之後,彭因坦下來的時候,餐桌上三個菜一個湯,已經好了。照例還有一碗紅燒肉。
索鎖見彭因坦眼神先溜到紅燒肉上了,說:「我從家帶來的。」
「這幾天我只能吃素的,吃的我兩眼發綠。」彭因坦先夾了一塊紅燒肉。
索鎖提醒他:「先喝口湯。」
彭因坦繼續吃著紅燒肉。
索鎖這一啰嗦,簡直就像他家的老保姆。開飯前總要提醒他「飯前先喝湯,強過開藥方」……什麼什麼的,他從小就怕這麼啰嗦。
於是他就喝了口湯。
「嘿,你聽沒聽說過那麼個故事?」彭因坦喝到讓他滿意的湯,胃口就開了。「叫『田螺姑娘』,說是有個男人,我忘了他是怎麼回事兒來著,好像家裡水缸里養了個田螺。後來呢,他一回家,桌上就有好吃好喝的。他就特奇怪啊,有一天,他出門之後,就突然折回去了,發現家裡有個特漂亮的姑娘,在給他打掃屋子、做飯。後來他知道那姑娘是個田螺精。最後,當然是這個小子娶了個仙女。」
索鎖聽著,彭因坦把個好好兒的故事講的七零八碎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編這種故事的肯定是個好吃懶做的蠢男人,還天天做夢有這樣的好事兒。」索鎖說。
「你幹嘛不坐下一起吃?」彭因坦發現索鎖還站著,然後才發現,她只擺了一副碗筷。
索鎖瞪他一眼,走開了。
「哎!」彭因坦端著飯碗轉頭看她,竟然是去拿衣服。「你這就要走?」
「幹嘛?不行啊?」索鎖穿上她的外套,看他,「難道還要我留下來刷碗?」
匪夷所思。她又不是伺候人的丫頭。尤其不是來他家伺候他的丫頭。她是個大廚。大廚什麼意思他知道么……
「湯淡了。」彭因坦說。
索鎖怔了怔,說:「不可能。」
她調味的手感一向很好。也自信已經拿得准彭因坦對鹹淡程度的要求了。這一點彭因坦和她的程度差不多,不用特別注意。
但是彭因坦的舌頭,還有她這幾天頭昏腦脹的狀態……
「你可真麻煩。」說著她就折回來了,另拿了勺子和碗,盛了一點兒,嘗嘗,說:「胡說八道。」
彭因坦點點頭,說:「你坐下。陪我吃飯。一個人吃沒意思。」
「你三歲?要喂你嘛?」索鎖問。
「啊!」彭因坦竟然張了張嘴。
索鎖頭有點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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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大家:
好像很久沒有在文後跟大家說什麼了……好像有挺多想說的,每次又都覺得還是沉默吧,關於故事,都在故事裡了。其他的么,我還是蝸牛卡,沒什麼變化。
然後就是看到很多熟悉的ID出現,我知道老讀友們都在這裡,挺高興的。謝謝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
新讀友們,《心鎖》是一段新的旅程,歡迎你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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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說下更新,不出意外的話都會在早上更新,如果有變動會盡量提前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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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內什麼,搭車推薦個老朋友寫的穿越女強爽文:《斗破冷宮,本妃天下無敵》http://novel.hongxiu.com/a/887630/
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