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深巷
城西倉庫,一顆鋥亮的光頭坐在大廳中央,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大哥,二哥他們回來了!」
前面的人剛通報完,緊跟著進來了兩個男子,扛著一個麻袋。
「大哥,我們這邊人齊了。」兩人一抬頭,赫然就是小巷中劫下小夥子的兩人。
光頭將麻袋打開,見到這次「貨物」質量不錯,綁著麻繩,嘴裡塞著東西還在不斷掙扎,顯得很有精神勁。
光頭抽了抽鼻子,皺起了眉頭:「嗯?魚腥味?」隨即仔細檢查起了小夥子,從腰帶處輕輕拈起一片薄薄的鱗片,放在眼前仔細打量。
「你們是雨停之後送過來的?」光頭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沒,我們是冒著雨帶回來的。」
聽到回答,光頭神色稍緩。
「老三還沒回來?」
「城北人都比較防範了,啟國的人也少一些,三哥他們去城南了。」
光頭思索了一番,指揮道:「你們三個,沿途去檢查一下有沒有留下痕迹,順便去把老三他們叫回來。你們兩個,自己的貨自己看好,給他換身衣服,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這地方不能再待了,讓裡面的人準備一下,咱們明天一早就走。」
「可是大哥,還少了一個。」
光頭擺了擺手:「路上再看看吧,有合適的就給綁了,別因小失大。」
「好勒,都聽大哥的。」五個人沒有異議,按照光頭的指示分頭行動。
五人都離開后,光頭又回到椅子上,把玩起手中的匕首。
右側的死角,十幾個神色獃滯的年輕人跪坐在地,對外界的聲響沒有一點反應。 ……
城北某處小巷,一胖一瘦,外加一個中年捕快在仔細檢查。
「鄧頭啊,這天都快黑了,咱們還找啊?」
「昨天,今天發生了幾起了?」鄧捕頭沒有理會他,頭也不回地問道。
「昨天兩起,今天已經四起了。」瘦捕快沒精打采地回答。
鄧捕頭轉過身,一臉嚴肅地說道:「這說明什麼?第一,他們急著抓人;第二,因為急著抓人,他們更容易留下破綻;第三.……」
「咕咕~」一旁體型微胖的捕快,肚子很不合適地打斷了鄧捕頭的話。
胖捕快臉色微紅,解釋道:「咱們這都找了一整天了,我午飯還沒吃呢。」
鄧捕頭怒其不爭:「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他們這麼著急,說明留給咱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沒準就是今晚或者明天,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時候還找個蛋?」
瘦捕快辯解道:「可是這剛下過雨,有啥痕迹肯定都被洗乾淨了,實在不適合咱們找人啊。」
「混賬東西,你怎麼知道雨後他們就不抓人了?」
瘦捕快嘟嘟囔囔,卻也無法反駁。
一番爭執也沒個結果,於是乎,三人又沉浸到了線索的搜查中。
夜色愈深,鄧捕頭髮現視線越來越差,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才起身嘆氣道:「罷了罷了,你們先回去吃點東西,我再找一找,你們若是有心,吃完飯去城南找我。」
「你放心吧鄧頭,我吃了東西就來。」胖捕快樂顛顛地告辭離開。
「你不走?」見到瘦捕快仍然在巷道里搜索,鄧捕頭問道。
瘦捕快起身笑道:「得了吧老鄧,這次的匪徒,手法老練,目標明確,你確定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
鄧捕頭怒喝道:「我鄧立功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瘦捕快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老鄧,我不是周平安那頭豬,半天不吃東西沒什麼,兩個人找更快一些。」
「不過我覺得咱們這樣硬著頭皮找也不是個辦法,應該換一個思路。」瘦捕快建議道。
「哦?」鄧捕頭有些疑惑:「怎麼說?」
瘦捕快試探著說道:「這幾天我們在城南城北找了個遍,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或許我們可以去城東和城西看看?」
鄧捕頭搖了搖頭:「可是,報案的人都是來自城南和城北。」
瘦捕快沒有急著反駁,反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察覺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些失蹤的都是年輕人,而且更多的都是男人。」
鄧捕頭回憶了每個失蹤者的信息,點頭肯定道:「是這樣沒錯。」
「那綁架他們的目的何在。」
「這個我倒是想過,綁架年輕人應該是為了賣作奴隸,所以漂亮的年輕女子最好,但是畢竟很難遇上,而最常見到的就是體格健壯的年輕男子。」
瘦捕快接著判斷道:「所以,我認為他們是要綁到國外,這樣賣出去,人更難跑回來。」
「國外.……」鄧捕頭思索了一番,眼睛一亮:「你說的有道理,我去城東看看,你叫上胖子去城西。」
「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鄧捕頭沒有多言,向著城東的方向快速跑去。
「哎,不知道趕不趕得上了。」瘦捕快憂心忡忡地看向爬滿了星光的夜空。 ……
「雨夜深巷中,雨夜,深巷。」張勇嘴裡念叨著,身形快速的穿行在城南的一條條小巷裡。
不得不說,系統還是給與了一些提示,不然在這涼州城找人,難度可不比上次採花賊的事件低。
可惜,張勇一路找了快兩個時辰,從城北找到城南,期間只見到過三個愣頭愣腦,趴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捕快。
幸好沒被見到,不然又和馬江天那次一樣,說都說不清楚。
眼瞅著天視地聽的界面里,前面的小巷子里又有兩人。
哎,這涼州城的捕快還挺多啊,不都說涼州城的官府不怎麼管事嗎?張勇琢磨著繞道而行,習慣性順手打開了信息列表。
黑夜中飛奔的身影驟然停下。
「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同於那三個捕快的制式武學:六合刀法。巷子里的兩人是另一套名叫迅影快刀的武功。既然不是捕快,那這時候貓在巷子里的還能有誰,自然不言而喻。
張勇有些激動地握緊長棍,上一次是偷襲宋仁傑,算不得對戰,這一次,可得好好試試自己的打狗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