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仗拳欺人
「簽字畫押，生死勿論！」
樣子還做得挺足，張勇想著，看了看手中的毛筆，乾脆只留了一個手印。
「字都不會寫，難怪是乞丐。」徐沖歪七扭八的寫上名字，鄙夷地看向張勇。
石破天認識不？不會寫字做乞丐怎麼了？張勇心中吐槽，臉上笑眯眯地懟道：「恭喜你，獲得了挑戰我的資格。」
主持人讓兩人歇息一炷香，將收好的字據交由教主身旁的一名白髮老者。
四周，天正教的弟子們已經在議論紛紛。
「徐沖若是被潛龍榜收錄，絕對能排進前五十，這張勇是誰連聽沒聽過。」
潛龍榜？張勇耳朵收錄到了一個新名詞，嗯，有內味兒了。
「這張勇長得好醜，眼睛又小，看著好猥瑣啊，怎麼可能打得過沖哥？」聽上去是一個徐沖的迷妹。
「徐沖！上！揍死他！」新人團大多數也成為了徐沖的後援會。
全場只有張一刀所在的丁火堂和凌堂主凌飛燕的癸水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多時，主持人回到場中。
「兵器不限，暗器不限，武功不限。超出演武場範圍，倒地不起，或主動認輸皆視為失敗，有異議嗎？」
兩人搖了搖頭。
「好，新人大比最後一場！徐沖對張勇！現在開始！」主持人一聲令下，立即退出場外。
徐沖橫刀胸前，一閃身已經來到了張勇身前。
「電光一閃！」有人驚呼道：「這一屆的新人，能接住這一刀的能排進前十。」
張勇剛運勁，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趕緊閃身避開。
徐沖一擊不中，刀身震顫，發出了嗡嗡地聲音，又是一刀劈向張勇。
這次叫什麼？千鳥？咱能不能好好比武，別整這些場外因素。
張勇又是飄然退後，甩了甩腦袋，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這張勇輕功不錯，可惜顯然是招式不夠純熟，或者內力不夠精純，徐沖刀勢兇猛，只能選擇避而不戰。」趙劍中對著身旁的弟子們說道：「你們要仔細看，好好向徐沖學一學，怎麼應對這種走輕巧路線的對手。」
可事實卻與趙劍中想象的相差甚遠。徐沖每一擊都竭盡全力，可惜拿這條泥鰍沒有絲毫辦法，已經漸漸有些煩躁。不過，這徐沖能奪得新人第一，也確實有過人之處，既然砍不中對方，索性收刀不動，竭力平復焦躁的心情。
「以不變應萬變，好！」又一名堂主點評到。
「老哥，沒事，你慢慢來，你的刀法怎麼說呢？有些可愛，我想再見識兩招。」張勇隨意地說道。
徐沖只道是張勇的激將法，待氣息完全平復后，改變了戰術，緩緩逼近對方。
張勇與對方保持了一個微妙的距離，輕巧地後退。
不多時，已經被逼到了演武場的邊緣。
「對！出了演武場他就輸了，他沒地方退了！」眾人見到徐沖勝機已現，激動不已。
與此同時，徐沖也是猛然提速，鋼刀舉過頭頂，猛然劈下。
「萬雷破！」隨著一聲大喝，重重刀影將張勇淹沒其中。
「砍中了嗎？還是出界了？」幾名堂主不自覺地離開了座位。
只見刀光散去之後，張勇輕巧地站在對方的刀背前端，依然在場中，毫髮無傷。
隨著徐沖抽回鋼刀，張勇借力躍過他的頭頂，看上去反倒像是徐沖被逼至了角落。
演武場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到了這一步大家也看清了局勢，似乎就憑張勇這手輕功，徐沖根本沒有辦法摸到對方。
「跑什麼跑？有種的就正面一戰！」一個聲音突然喚醒了沉寂的人群。
緊接著便有人跟著叫喚：「就知道躲！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就只會輕功！」
「你就是個大娘兒們！」
「我們不要只會跑的孬種！」
「滾出去，我們不歡迎你！」
淅淅瀝瀝，聲勢漸隆，群情激奮，山呼海嘯。
徐沖沒有吭聲，又舉起了鋼刀。
張勇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話說出道至今，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我只會輕功。」
「感覺自己進步不小，真有些受寵若驚……」
徐沖憤恨道：「你輕功確實不俗，可敢與我正面一戰？！」
兩人的對話幾乎要被四周的呼嘯聲淹沒。
「他們說什麼你也就跟著信什麼？新人第一也不過如此嘛。」張勇笑道：「應天擎你知道不？」
「這時候提我們教主作甚？」徐沖有些不解。
「他不是前教主嗎？無所謂了，看見這個拳頭沒？」張勇又亮出了碩大的拳頭。
「這和教主什麼關係？」
張勇輕聲笑道：
「應天擎，也是敗在這拳頭上。」
「你要感到榮幸.……」
張勇說罷，踏步上前。
這是他全場第一次上前。
所以全場都瞪大了眼睛。
張勇步伐越來越快。
徐沖吸氣，興奮地舉刀。
張勇踏入身前三尺。
徐沖落刀。
張勇出拳。
「雷霆萬鈞！」
「我雷你個頭！」張勇大喝一聲，掄拳而上，全然不顧當頭落下的刀鋒。
徐沖見狀更加興奮，手上用力，刀速更快三分。
拳刀相接，「當！」
一聲脆響，眾人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
「贏了嗎？」餘聲散去，方才看見場中全貌。
只見張勇掄出的拳頭從側面將刀背轟了個對穿，直挺挺地停在徐沖眼前。
整個天正教總壇，鴉雀無聲。
張勇不屑地環顧一周，然後腳蹬在刀把，將拳頭抽出。
「你認輸吧，我懶得殺你。」
徐沖鋼刀落地，跪在場中。
「我……我認輸。」
張勇弔兒郎當的走到目瞪口呆的主持人面前。
「老哥，快宣布吧。」 ……
「你看清了嗎？」
「看清了。」
「怎麼說？」
「精妙無雙，自愧不如。」
看著場中主持人高聲宣布，四周逐漸開始議論紛紛，厲紅妝輕聲道：「新人比了這麼些年，總算來了個像樣的。」
「去查一下剛才領頭喊話的人。」
「是！」身後一名黑衣男子退了下去。
「行了，傳功長老，你下去發放獎勵吧。」
「遵命！」
銀髮長老身影一動，已經出現在了演武場中，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既然比試是張勇獲勝，那他入教之事，想必各位都沒有異議了吧？」銀髮長老問道。
凌飛燕挨個審視方才與她爭執的幾人，眼角說不盡的得意。
銀髮長老見大家都默不作聲，轉向張勇，徐沖二人：「既然沒有異議，那還請二位隨我至傳功院挑選武功。」
「等一下，我有異議！」張勇突然出聲。
「既然我和他比試贏了，那我就是第一。」
「你們定的規矩，第一才能進傳功院，他不行。」張勇對著徐沖努了努下巴。
徐沖憤然地看向張勇。
「張勇，幹得漂亮！你這個弟弟我認了！」凌飛燕高聲道。
趙劍中起身怒喝：「張勇，你別欺人太甚！」
張勇斜眼看向趙劍中：「趙堂主，你們庚金堂不是能教他武功嘛，進不進傳功院也無所謂吧。我呢，就是藉此機會幫年輕人增長一點江湖經驗，這也是為了他好。」
「你……你.……」趙劍中指著張勇，氣得語無倫次。
「哦，對了，趙堂主，我可不是欺人太甚，您別亂扣帽子。」
「我這叫以牙還牙，得理不饒人。」
徐沖受不了刺激，一頭栽倒在演武場上。
反正都得罪死了，我肯定還得過過嘴癮的。張勇弔兒郎當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