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拳拳到肉
不知過了多久,採花賊被水潑醒,就見著身處一間客棧里,眼前是四個人盯著自己,一對惡漢,老少俱全。
「姓名?」張一刀問道
「.……」採花賊一聲不吭。
「我知道,這哥們叫許隨風。」
「許隨風,那不就是許員外家的二少爺?」王老爺子倍感驚奇。
「不是吧,這混蛋連自己姐姐都……」張勇彷彿知曉了什麼驚天秘聞。
許隨風怒不可遏:「夠了,我姐姐和宋知州的女兒是閨中好友,那天她只是知曉了我的身份。」
「那你姐姐還不是因你而死。」
「哼,她自己想不開,關我什麼事?」
「感情那些女的不是你犯下的罪行?」
「那些女的,屁股在那扭的,要多騷有多騷,我們是你情我願。」
「你你你,你還在強詞奪理?」王老爺子聽得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麼就強詞奪理了?就是你們這些老頭,成天禮義廉恥,你又知不知道,那幾個女的,叫得多爽?沒那麼多規矩,哪來這麼壓抑?」許隨風繼續狡辯道。
小玉兒幫老爺子順著氣,張勇也是寬慰道:「王老爺子,你別理這種人,在他們眼裡,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錯的是這個世界。為了這事兒自殺的人也不少,他是選擇性忽略的。」
「說得這麼好聽,你又有能有多高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許隨風陰惻惻地笑道。
「你活捉我,不就是為了我身上的武功嘛。你們這些江湖散人,一身吐納法,草上飛難道練到死啊?想學我這種人的武功,你又好得到哪兒去?」張勇被說破了目的,一時有些尷尬。
見對方被自己說中了心事,許隨風得意一笑:「其實吧,想要我身上的武功也可以,小爺我身上七八門絕世武功,你們這些泥腿子一輩子聽過一兩種也就不錯了。」
「你想讓我放了你?」張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許隨風輕蔑一笑:「你會嗎?」
「你別異想天開了,那肯定不可能的。」張一刀悶生回道。
許隨風又接著說道:「我的輕功,金翅功,你見識過的,比不得你草上飛的境界,但如果不是我手臂受傷,你可不一定追得上我。」
「說是這麼說,難不成還讓你養好傷再比一次?」張勇自負內功境界,再耗下去也是自己優勢。
「沒什麼,為表誠意,我現在就說給你聽。」
「什麼?」張勇沒有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隨風自顧自地背誦起口訣來:「氣出湧泉,自膝而上……」
「叮!」耳邊清晰的傳來系統提示音。
已習得新技能:金翅功
當前技能等級:不堪一擊(1/25)
僅看技能升級需要消耗的俠義值,這門輕功絕對是張勇遇見過最厲害的武功。
張一刀等人從張勇的臉上能看出來,許隨風所說的武功口訣好像是真的。
許隨風眯著眼笑道:「怎麼樣,這武功不賴吧?誠意已經擺出來了,我的要求呢,也不高,你先將捆住我的繩子解開,我舒活舒活筋骨。」
「不……」張一刀立刻想要阻止。
誰知張勇二話不說就將許隨風鬆了梆,張一刀也只得將話吞回去。
那許隨風活動了一下肩膀,扯到右臂傷口,頓時齜牙咧嘴。
「老哥,你這拳頭真的厲害。」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許隨風嬉皮笑臉道:「嘿嘿,不要這麼生疏嘛,我知道,咱倆是一類人。」這話一說完,王老爺子臉色有些嚴肅起來。
「我給你說,我是天懸派的內門弟子,也就是五門六派中的六派之一。我師父是天懸派的傳功長老。」許隨風暗搓搓地亮明了自己的背景。
見張勇默不作聲,許隨風繼續道:「如果由我引薦,就憑老哥這身武藝,在天懸派弄個內門弟子,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等混個幾年,做個長老甚至掌門也不是沒有機會。」
「要知道,那可是名震江湖的五門六派。」許隨風得意一笑。
「我呢,也不需要你馬上做出決定。你可以慢慢思考,我半個月之後要回山門。原本想著下山這一個月,好好樂呵樂呵,如今也只有慢慢養傷,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許隨風頓了一頓,見沒有人接話,繼續蠱惑道:「當然,如果你有興趣,咱們也不是不可以合作一下。畢竟嘛,將你帶入山門,咱們可就是同門師兄弟了。這予州城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你我若是聯手,絕對是來去自如。到時候,我要女人,你拿武功,當然,女人咱們也可以一起,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一刀和王老爺子聽得是臉色大變。張勇痴迷於武功他們很清楚,殺人刀法,草上飛,乃至於那不入流的打狗棍法,都能引起張勇的注意,甚至於可以做出為了武功加入天正教的事情。
如今,這天懸派的絕學就在眼前,很難說張勇會不會心動。
許隨風見形勢似乎已經盡在掌控,對著小玉兒調笑道:「喲,這小妹妹長得挺可愛,來,來哥哥這裡。哈哈,哥哥又不是什麼壞人,好,你不過來,那哥哥過去。」一邊說著,一邊準備走上前去。
小玉兒趕緊躲在王老爺子身後,有些緊張害怕。張一刀握緊了腰間的鋼刀。
「你叨叨叨,說個不停,結果就給我整個金翅功就完了?你的天懸散手呢?你的生生流轉呢?」張勇一手拽住許隨風的衣領,將他甩到了椅子上。
許隨風見張勇突然翻臉,驚疑不定:「別鬧了,老哥,不就是個女孩兒嗎,我逗她玩來著。」
「原本還想再套你一些話,你老老實實的,我也懶得折騰你,直接報官就是了。可你這都將主意打在小玉兒身上了,我尋思這總得有些表示才行。」不得不說,張勇的長相併不適合扮女人,但是嚇起人來,效果是出類拔萃。
「老子拳頭的兇猛,你是見識過了,現在讓你瞧瞧張飛繡花的細膩活兒。」
「綉……綉什麼花?」
「當然是在你身上綉了。」
張勇陰惻惻地一笑,揮起拳頭就往這採花賊身上掄,哐哐四拳揍在他身上。
「哈哈,我知道的,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俠義之士,這幾拳,替那些女的打的。」許隨風痛得齜牙咧嘴,還是不服氣地大笑。
「錯,這是你害老子扮女人的拳頭!」說完又是七八拳錘上去。
「這是你害老子半夜三更出去吹冷風的拳頭!」
「這是你不交出武功的拳頭!」
「這是你害老子昨天沒睡好的拳頭!」
「還不叫?你小子挺硬氣啊,這是你不叫的拳頭!」
「啊!我錯了,你別打了!」許隨風終於忍受不住,叫出聲來。
「錯,你怎麼會錯呢?這一拳,是打你叫出聲的拳頭!」
「王老爺子,你看他叫得多爽啊。」
「別打了,你再打,武功就別想要了!」
「你那些辣雞玩意兒,老子以後要多少有多少!」
許隨風現在是痛苦萬分,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細膩的拳法。張勇每一拳都打在自己的痛點,偏偏力道控制得極好,不但死不了人,還偏偏暈不過去,如同凌遲一般,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用刑。
王老爺子和小玉兒看得也是極過癮,張勇拳帶暗勁,勢大力沉,偏偏不見血腥,力道全部透入體內。當真是居家旅行,老少咸宜的用刑方法。
「一拳斷了你的子孫根,讓你以後沒有犯罪道具。」
「一拳斷了你的兩條腿,讓你以後沒有地方逃跑。」
「一拳破了你的丹田氣,讓你以後沒有武功修行。」
兩千多拳錘下去,許隨風最後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叫喚了。
「小玉兒,剛剛這天殺的東西調戲你,你要不要出口氣?」張勇轉頭詢問,末了又想起來:「算了,揍這傢伙髒了你的手。」
「我可以的,我用腳踹他。」小玉兒小跑上前,一腳印在許隨風的胸口。
許隨風清醒前最後的想法是:「解脫了。」
小玉兒這一腳必然不如張勇控制精準,踹上去后,如同連鎖反應一般,引動了先前兩千多處傷口,許隨風終於如願以償,痛暈了過去。
「我沒有資格代替誰揍你,但你犯下的罪行是實實在在的。活著的時候呢,你去牢房裡還,因你而亡的人,你下地獄去慢慢還吧。」
打完收工,張勇拍了拍手。
「合計兩千零一十九拳,再加上小玉兒的一腳。」
「大哥哥,有什麼含義嗎?」小玉兒萌萌地問道。
「含義啊,除惡迎新吧,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