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名字
延奇的怒氣瞬間被遏制住,隨後漸漸地平息了,繼而難得聽話地躺在了床上,閉目沉思。
許久,才開了他的尊口——
「李章。」
「是,爺。」李章不由地冷汗涔涔,王爺,現在是要下他的罪狀了嗎?
「你去萬死吧。」平靜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是這只是一件無關痛癢,芝麻綠豆般大小的事情。
「呃……爺,李章死了,誰來替王爺安前顧后呀。」李章擦了擦額前的冷汗,王爺這一醒過來就要大開殺戒呀,只是,為什麼我會是被第一個拿去開刀?!我的爺呀,我倒是希望您現在繼續睡一下,等我逃到夠遠的地方了,你再醒過來。
「李章。」低沉的嗓音繼續迷惑李章的神智。
「是,爺。」李章的神經已經崩到了極限了。不會又叫我去死吧?!爺呀,我伺候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況且,我都還沒有娶妻生子,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我都還沒有享受過呢!
「你一點都不幽默。」嚴肅的語調,流瀉出這樣幾個字眼。
「……」
天哪,是他聽錯了嗎?一定是他聽錯了吧!耳朵出現問題了?!李章四處張望了一下,在場的人無有不目瞪口呆的。難道他們也聽見了?!這麼說來,他的耳朵是沒有問題的嘍?!只是,王爺這床上躺了兩個月的時間,昏迷了這麼久,把腦子給躺壞了不成?!天哪,王爺竟然會和自己開玩笑?!真是百年,不不不,是千年難得一聞的奇事呀。李章狠狠地扭了自己一下,非常地痛唉,他沒有在做夢啊。
可是,王爺想開玩笑也不用這麼嚴肅吧?!他可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好笑呢?!小命都快要嚇死半條呢?!我的爺呀,是你不正常了,還是我神經錯亂了?!
「你們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是,王爺。」御醫和李章回過神來,邁開了腳步退了出去。停王爺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才對呀。或許,他應該好好利用一下資源,讓神醫好好給自己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了……
延奇靜靜地躺在床上,胸口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他已經無暇估計這些。他已經昏睡了兩個月的時間了,延奇不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做到那個夢,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永遠的都睡過去,只是,那個夢太真實了,讓他不覺地認為,好像這件事就是會發生了一般。關於晴柔的事情,他總是會不小心地就慌亂了自己心境,擾亂他平靜的步調。
夢裡面,他看到晴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任憑他怎麼伸手也牽不到她的手,觸摸不到她的臉。一幅一幅的鏡頭將像是幻燈片一樣在他的腦海里浮現成片。
他一直追著晴柔到了懸崖邊上,可是,任憑他怎麼喚她的名字,晴柔都始終不曾停滯腳步。前面就是懸崖了,可是她還是一個勁地往前面跑。知道最後掉下去的那一剎那,晴柔忽然轉頭,對著延奇,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卻拉不住晴柔往下掉的手,看著她掉了下去,自己卻怎麼也不能隨著他一起往下跳……
隨後又是一場對戰。他看不清那個人是誰,只防不攻,只是他招招都逼近自己的要害。延奇無奈,揮劍直衝那人的心窩。突然之間,晴柔沖了出來,替那人擋住了一劍。劍就這樣直唰唰地刺入了晴柔的身體,他看著晴柔鮮血淋漓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是他親手殺死了晴柔,而他自己剛才要殺的人,竟然就變成了自己的父王……
接著便是他望見晴柔不停地往前面走,可是她似乎看不到他。她的懷裡抱著一個靈牌,滿目哀戚,與決絕。延奇瞥清了牌位,卻是無比震驚,因為,上面寫著的是——凌奇王爺謝延奇之靈位。他一路跟著晴柔往前走,沿途,他似乎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但是此刻他都已經無心顧及。他指向去拉住前面那個悲愴的人兒,他魂牽夢縈的娘子。
「晴柔,人死不能復生,還是節哀吧。」
「晴柔呀,為了孩子,你可要堅持住呀。」
……
此起彼伏的勸告聲言猶在耳,似乎一切都是那麼地真實。延奇似乎看到了前面一座高song的墓碑。喜兒抱著哭鬧不休的孩子。但是晴柔卻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慢慢地靠近墓碑。
夢裡,延奇喊道:「晴柔,你在做什麼?!孩子在哭,你不是非常地在意孩子的嗎?你怎麼忍心他在哭泣呢?!」只是為了轉移晴柔的注意力,她臉上的哀痛讓他心痛,痛徹心扉。
晴柔聽不到他的話。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走,最裡面反覆念叨的,只是十六個字:「生死盟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