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頭一點硃砂（三十二）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陸黎見了兒子，看他嘴角淤青像是跟人打了架，瞬間睡意全無。
顧兮之起來擁抱老媽，哈哈笑了兩聲，「我和言言單挑。」
「啊？」?陸黎驚得張大嘴巴，然後看向顧遠鈞，「天，你兒子能耐了嘿。」
顧遠鈞笑，扶著她過來坐下。
懷孕三個月了，在他的細心呵護下，磕不得碰不得，享受國寶級待遇。
「所以你這次回來，不是為了看你老媽，而是為了言言？」
陸黎聽了兒子一番解釋，故作吃醋狀，顧兮之挑眉笑，「老媽，我這不是在您面前了？來摸摸看，是不是我？」
他把老媽的手拉過去摸自己的臉，陸黎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嗔怪，「臭孩子！」
「對了，什麼時候回去？」顧遠鈞問。
「過幾天吧，打算陪老媽過完十一。」
顧兮之坐過去離老媽近一點，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怎麼樣，寶寶三個月了，什麼時候產檢？我能不能等到陪你去？」
陸黎笑著點頭，「嗯，你還真趕上了，四號我就要去。」
「行。」
顧兮之心情很好，大概是因為和高言承打了一架大家坦誠相對了，此時又有爸媽在身邊，覺得特別開心。
「不是讓我陪你？」
顧遠鈞見陸黎和兒子自行商量好了，很沒存在感，怒了，「顧兮之你回來幹嘛的？你媽需要你陪？」
「我……」
顧兮之指指自己，又看看老媽，陸黎臉一沉，沖顧遠鈞吼，「有你什麼事，我就要我兒子陪我，你自己在家做飯。」?「……」
某人在家似乎地位全無，很是憋屈，被陸黎罵了，又不敢吭聲，兮兮那熊孩子在旁邊偷笑，他覺得萬分沒有面子，起身，回了卧室。
顧兮之見氣氛不對，伸了個懶腰，識趣的說，「媽，我去睡了，困得要死。」
送兒子倒房門口，再倒回來，陸黎看見某男人坐在卧室單人沙發里不知道在沉思什麼，走過去問他，「哎顧遠鈞，你不睡覺要幹嘛？」
「睡不著。」他頭也不回，語氣裡帶著情緒。
「那我睡了。」?陸黎見慣了他這彆扭的樣子，不想搭理他，上.*蓋上被子就閉了眼睛背對著他。
這男人上了點年紀之後，幼稚，小氣，又啰嗦，簡直不能和年輕時候比。
顧遠鈞見她自己睡自己的，完全把他當成透明的，沉不住氣走過去掀開被子躺在她旁邊，蹭她，「讓讓。」
「你要睡多寬呢？」?陸黎睜眼，他一條腿已經橫過來了，搭在她的腿上，磨蹭半天，轉身把她抱住，「老婆……」
陸黎笑了，「跟自己兒子吃醋，有病嗎？」
「我覺得每次你們聊天的時候，就容易把我忘記，顯得我很多餘。」他說。
「哈哈，你呀。」
陸黎戳他的胸膛，「幾十歲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話。」
「有什麼好笑的，我這個人向來比較戀家，戀……你。」
他在陸黎嘴上親了一下，眨眨眼，又親了一下，陸黎臉有些發燙，咬唇道，「你想幹嘛？」
「想。」
「……」
陸黎瞪他，他卻沉沉的笑出來，「開玩笑的。」
「顧遠鈞啊。」她摸著他的臉，突然喊他名字。
「嗯？」
「等我們寶寶生了，明年夏天，去英國度假好不好？」
「去哪裡都行。」
陸黎在他懷裡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卧，手搭在他的腰上，「明年sherry要實習了，如果她想留在英國，那正好，我們可以好好陪她一段時間。」
「sherry畢業之後想要留英國嗎？」顧遠鈞皺眉，難道不是要回國進自己家裡公司？
「嗯，sherry是這樣跟我講的。」
上次她回來，陸黎找她談了一些這方面的事，sherry雖然沒有說，但陸黎知道，她覺得在公司工作的話，別人看她的眼光會不一樣，首先她是他們家的養女，其次是顧兮之的女朋友，那樣，別人看到的不是她的努力，而是她的身份。所以她對陸黎說，她想留英國。
「那她和兮兮以後不經常分隔兩地？」
「怎麼會？」
陸黎嘆氣，「你先別想這麼多，他們都是大人了，有自己的主見，我們也左右不了他們的想法。」
頓了頓，陸黎又說，「等到他們結婚了，你覺得兮兮會由著她留在國外嗎？」
顧遠鈞想了一陣，道，「那我估計他們會很早結婚……」
……
顧兮之今晚有點失眠，睡不著的時候，特別想sherry。
輾轉反側終於忍不住給她打電話，此時的sherry正和同學在外面購物，接起他的電話，也是相當開心。
「hello兮兮。」她那邊很吵，應該是在人很多的商場里。
「我睡不著了。」他說。
在*上翻了個身，呈大字趴在枕頭上，叫她的名字，「sherry，我想你了。」
「我知道。」sherry說。聽得出她說這話的時候在笑。
顧兮之沉默了一下，很認真的說，「我想和你做.愛。」
sherry很明顯愣了，過了很久才說，「你、你瞎說什麼呢，現在國內時間快凌晨了吧，你趕緊睡。」
顧兮之呵呵呵笑了好幾聲，然後說，「我說的是真的，今晚，特別想。」
「你喝酒了吧？」
「嗯，喝了。」
「所以荷爾蒙分泌旺盛？」
「大概吧。」
顧兮之揉了揉眉心，望著天花板嘆息，「我一閉上眼就想起你在我懷裡喘.息的樣子，耳邊，都是你呻.吟的聲音……sherry……」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受不了的咆哮，他更露.骨，「埋在你身體里，不想出來，覺得，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怎麼都要不夠……」
「停！」
「sherry你想象一下，現在，我就站在你身後，嗯……把你壓在我們家那張大餐桌上……我們……」
「顧兮之你瘋了啊啊啊啊，再見！」
電話突然斷了，顧兮之耳邊只剩嘟嘟聲，片刻后，房間里傳出他抑制不住的放聲大笑。
嗯，他好像發現了人生中的新樂趣，比如，戲弄她。
……
倫敦，攝政街。
sherry連買衣服的心思都沒了，腦子裡全都回蕩著顧兮之形容的那些畫面，臉紅心跳的，真的要被他弄瘋了。
要是顧兮之現在在她面前，她一定衝上去三兩下把他八光了推到，然後坐上去狠狠蹂.躪他。
她覺得自己太不要臉了，一個女的，怎麼這麼禁不起他的挑.逗呢？被他幾句話說得真想立馬訂機票回國和他啪啪啪！
「sherry你在幹什麼？我們等你好久了。」
「來了來了。」
同學在那邊催促，應該是要去下一個地方了，sherry收好手機回去，可是之後就好比身在曹營心在漢吶。
她真的好想兮兮啊，想念他看著她時溫柔的眼神，想念他親吻她時口腔內清新的氣息，想念他結實的胸膛，精壯的腰身，想念他和她做.愛時性.感的表情，高.潮時隱忍的*……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要回國！
……?……
sherry沒出息的，同學聚會不參加了，給老師女兒的鋼琴課也不上了，當天下午就定了回國的機票，收拾行李，於英國時間凌晨兩點，登上了飛往中國的航班。
sherry在心裡罵自己，沒節.操，沒底線，連自己都不能直視了，看不起自己了……可是沒辦法呀，就是想回去見他，想抱他，想和他說話，想和他手牽手逛街，想坐在他腿上和他接吻，想和他睡覺……總之，這個念頭十分強烈，不見他，這日子沒法過了。
十三個小時后。
sherry拎著登機箱從國際通道出來，幾乎是用飛奔的，跑向機場計程車停泊處，打了車，馬不停蹄的回家。
打了家門口付錢，司機找給她，她頭也不回的，「不用找了。」
國內時間比倫敦晚好幾個小時，sherry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了，此時爸媽已經回了自己房間，二樓起居室燈亮著，sherry想，老爸一定在看他們看不懂的充滿人生哲理的電影，而媽媽，不是在看資料就是在給寶寶織毛衣。
客廳燈火通明，這是他們家的習慣，sherry一路上樓，一盞一盞關了，走到兮兮的門口，她笑著，將那扇門推開。
顧兮之正站在窗前打電話，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過頭去繼續說，猛的再回了一下頭，就挪不開眼睛了。
他傻站在那裡，電話那頭的人喂餵了好幾聲他才說，「先這樣，明天再說。」
掛了電話，他看著門口的女孩兒好一陣子，舔了下唇，然後開口，「我沒睡覺啊，怎麼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