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父子反目
「慎!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快點認錯!」
戒一瞬間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慎,並伸出手,想要把慎按倒在地。
但慎卻打開了他的手。
「不,戒,我十分的清醒,因為我明白一件事情。」
慎看著自己同樣呆愣在原地的父親,一字一句的開口了。
「因為我是苦說大師的兒子,所以我擁有比其他人更加多的試錯的機會,有更多更好的條件,對我來說唾手可得的東西,對你來說,卻是要放棄尊嚴,付出一切能夠努力的才能夠得到的!」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晚上。
那是他的父親打算收戒為徒的那天晚上,那時候的戒還不是這個榮耀的,代表戒律和自我約束的名字,而是苟弗。
一個農民兒子的名字,和地球世界的二狗差不多的名字。
那時候的戒來到均衡的寺廟,不斷的打雜,瘦小的身體做的是成年人的工作,但均衡教派的任何一個大師都沒有想要教導他。
因為他的底子太弱了。
一般的武者,都是從四五歲開始就進行訓練,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已經習慣了不斷增加的訓練難度和訓練量。
而戒到達均衡的寺廟的時候,和他的年紀一樣,十二歲。
這是一個絕對失去了學武最好時間的年齡。
習慣,心性,還有體質,一個農夫的兒子,怎麼比得上歷代都有武者出身的家庭呢?
這不是什麼伐毛洗髓就能夠改變的東西,資質是一個方面,心性和習慣是最重要的。
一個從小習武的人,對習武的忍耐力必然超越沒練過武的普通人,身體也能容易承受不斷增加的訓練。
而且戒但是又瘦又小,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所以,在自己的父親透露出收其為徒的念頭之後,他幾乎是把命拼上了才成為了自己父親的弟子——父親讓他和從未學過武術的戒對戰,儘管他手下留情,但當父親認可了戒的時候,戒早就不成人樣了,足足躺了一個月不說,在床上的時候還只能夠喝湯。
沒辦法,在父親的面前,他不能放水,一旦放水,那麼戒就再也沒有被收錄門牆的希望了。
但是結果呢?
名為苟弗的少年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意志證明了自己,證明自己配得上均衡的魔法和武藝,配得上最高的榮譽『暮光之眼』。
而自己這個暮光之眼的兒子,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還不是在對方的努力和意志下黯然失色?!
那麼!
像戒,苟弗一樣被埋沒的人才有多少?!
審很不滿這個,艾歐尼亞的制度太落後了,正如那本書上所說的那樣子一樣,當別的國家和民族都在朝著下一個社會階段前進的時候,艾歐尼亞甚至都算不上一個封建社會!
各種不公正,不人道的規則和考驗充斥了這個世界!
儘管有一些是必要的,但是他所看到的更多的,卻是利益,門戶之見,以及自卑,害怕被超越所設下的可悲的鐵鎖!
這些鐵鎖不斷的吞噬者艾歐尼亞年輕人的生命,不斷的吞噬著這片土地的希望。
所以,他要審判這個不公正的世界,審判那些阻止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的,愚昧的規則!
普通人不知道哪些規則還需要遵守,哪些規則已經不需要遵守,哪些規則是為了他們好,哪些規則是為了限制他們,為了讓他們更加順從。
但他知道!他擁有看清精神世界和現實世界的眼睛,他擁有強大的武力,他有一個看清楚一切,並開始努力的同伴,他有這種堅定的,為了其他人的幸福而奮鬥的內心!
所以,他會是審判者!
「慎!你清楚你再說些什麼嗎?!」
苦說怒不可遏,他看自己叛逆的兒子,他的想法就是讓慎跟著那個叫做李珂的麻煩之源,讓他更加清楚的認識到均衡戒律的重要性,成為一個合格的,出色的均衡弟子。
但是,慎卻辜負了他!
他想要跳過均衡的戒律。
「我當然知道!父親,世界一直都在變化,但均衡教派卻永遠不曾改變,這真的是一種均衡嗎?!」
審看著自己的父親,甚至有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還是說,父親,您能夠堅信,您所執行的每一個規則,都是正確的嗎?!」
苦說猛地深吸了一口氣,捂住自己的胸口,他顫抖的指著自己的兒子,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敢質疑自己的榮譽,自己為止奮鬥了一輩子的榮耀和戒律!
但是審卻直接又補了一刀。
「您只不過是一個被故老的榮耀和規則束縛住的,不願意前進的人罷了!」
苦說手中的靈劍掉在了地上,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呼吸著,腦海里不斷的思索著,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才會讓自己一直以來都十分順從和乖巧的兒子變得如此的大逆不道。
質疑自己父親的話,質疑自己師父的話,質疑自己所效忠的理念的首領!
但是,就算如此,他還是希望說服自己的兒子。
「因為我們是人!人類只能夠做到那麼多!」
均衡教派的規則大多是這麼來的,因為人類是有極限的,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他們只能夠堅守自己能夠堅守的,做自己能夠做的。
儘管不近人情,但是千百年的傳承告訴他們,這是正確的。
然而審還是有著自己的說法。
「但是父親!你卻在認為自己是神!能夠假定人們的力量!」
「你以為,你是神嗎?!」「慎!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快點認錯!」
戒一瞬間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慎,並伸出手,想要把慎按倒在地。
但慎卻打開了他的手。
「不,戒,我十分的清醒,因為我明白一件事情。」
慎看著自己同樣呆愣在原地的父親,一字一句的開口了。
「因為我是苦說大師的兒子,所以我擁有比其他人更加多的試錯的機會,有更多更好的條件,對我來說唾手可得的東西,對你來說,卻是要放棄尊嚴,付出一切能夠努力的才能夠得到的!」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晚上。
那是他的父親打算收戒為徒的那天晚上,那時候的戒還不是這個榮耀的,代表戒律和自我約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