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吳先生不在病房,好像又偷偷溜出
喬金閔的表情冷漠,對於不著調的弟弟的行為多半習以為常。
安卉挑了挑眉,看著金池抗拒的表情,也不打算繼續戲弄他。對著喬金閔禮貌性的點頭,便進去了。
……
「這,嚇我一跳!」
金池對於安卉突然直接進屋的行為感到萬分的詫異。
回頭的時候,喬金閔已經打開了另一扇單身公寓的門,站在門口,挺括的姿態,哪怕一句話都沒吭,但是,這樣子的舉動,已經幾乎可以完全打消金池想要逃離的念頭誹。
————————————
安卉躺在床上,卧房內,只留下一盞昏黃的檯燈還亮著。
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爍。
進屋的時候,安卉給安家打了一個電話,有些不放心寧寧,聽到安母的話后,才安心不少。
寧寧雖然看上去十分的健康,不過卻也是早產兒,身子裡子自然是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的好,該注意的自然不能小視。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安卉的大腦就像是放電影似的,浮現出那些深深刻在腦海的畫面。
……
安卉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畫面有些渾渾噩噩,凌亂的像是用殘破的碎玻璃拼湊而成。
不過,她卻記得他那天說過的話,雖然安卉當時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那些話卻對安卉有很大的蹙動。
或許,在內心的深處,安卉是肯定了吳毅朔對自己的喜歡,所以她才會有了最後的答應。
他說:「安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過,我不介意。」
半晌,她都沒有開口。
後來,他又說:「我救了你,其實有我的私心,當時,你抓著我的手,喊了一聲『秋」,我當時覺得好奇,感情這東西,真的有那麼大的力量不成?感覺這個世界上,愛情這個東西似乎會讓人變成瘋子……」
再後來的後來。
有一會,吳毅朔扯住她的手臂,薄唇勾起一抹寡淡的笑,看著她認真,專註:
「安卉,你信不信,你讓我變成了一個瘋子。」
那時候,安卉也笑,看著吳毅朔,就像是聽著他在將一個笑話:「吳毅朔,我看著你每天都像是一個瘋子,遊戲人間,感覺可好?」
那一會,回答安卉的是沉默,吳毅朔沒有回應她的話。
而那個時候,安卉是吳毅朔臨時聘用的私人秘書。
********************
第二天,安卉醒來的時候,都快接近中午了。
昨晚上睡的迷迷糊糊,到深夜才睡過去,一時就睡過頭了。
起身的時候,才發現渾身都酸軟無力,口乾舌燥。
伸手套上睡袍,從藥箱內翻搗出溫度計,安卉給自己簡單的量了一下體溫,三十八度一,安卉有些頭疼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這一下子,是不想看也得去看看了,要不然真把腦子燒壞了,苦命的還不是她自己。
********************
排隊,挂號,然後掛點滴。
安卉頭一回覺得自己文靜的有些過了,掛點滴的時間有些漫長,迷迷糊糊的,安卉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突然變了一個模樣。
不是輸液室,而是一間單人病房。
雖然安卉的頭還隱隱作痛,可是她並沒有忘記自己之前身處何地。
伸手按住自己的額頭,體溫沒有之前那麼燙,明顯降下來了,不過,整個人卻依然還是極為不舒服。
她從床上坐起聲,當視線觸及到遠處躺在那裡的男人時,面色忍不住變得深沉起來,說不上來是怎麼樣的心情,她還記得,她那天伸手給了這個男人一個耳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注視太過於灼熱,原本靠在沙發上睡覺的人突然醒了過來。
安卉掀開被子,想要下地,一雙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她看著面前橫著的手臂,卻沒有接受他的好意,抬起頭,看著遲奕秋的雙眸。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了。」
安卉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沙啞,像是鴨子叫似的,起初的時候,連她自己都為之愣了愣。
「你可以嗎?」
遲奕秋消瘦的很多,下巴處還留著鬍渣,似乎有幾天沒清理過了,看上去有些邋遢,卻讓他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改變。
他本就長得不算俊俏,如此,反倒兒是平添了幾分粗狂的魅力。
「我可以,沒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安卉抬起頭,對著遲奕秋勾了勾唇角,不過,任誰都看的出來,他這樣子的笑意根本未到達眼底的深處。
太冷,甚至讓人感覺太過於的冰冷。
遲奕秋沒有吭聲,默默的將手臂放下。
無論安卉說的如何的輕描淡寫,遲奕秋
畢竟是個醫生,又怎麼會不知道安卉的身體狀況到底是好還是壞。
當初的手術,拿掉了孩子,對她身體的損害有多嚴重,他心底自然是知道的。
再加上,那樣的身體狀況,哪怕安卉當初的身體狀況再好,在那次之後,也不再可能像當初那樣。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今天麻煩你了。」
安卉不知道自己怎麼被送到了病房,不過,在這裡看到遲奕秋,不用想,也增多這事情和他劃上等號。
穿上拖鞋,站起身,安卉的身上穿著一套病號服,垂頭的時候,安卉的眉梢微微擰動了一下。
遲奕秋注視著她的表情:「我讓護士幫你換的,你的身體不易生病,哪怕是小痛小病,最好也住院觀察一下。」
「沒必要那麼麻煩,我心裡有數。」
安卉有些不太習慣遲奕秋對自己如今這般的上心。
上次打了她一巴掌,安卉的心底還是有些後悔,或許是衝動。
安卉沒去看遲奕秋的面色,而是繞過他進了衛生間。
她站在衛生間,雙腿虛軟的厲害。
挪動步子的時候,腳彷彿一下子踩了個空,整個人竟然毫無徵兆的跌倒在了地上。
膝蓋撞在地面,疼痛感從一開始的麻痹到刺痛,安卉咬著牙,一張臉變得煞白,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
安卉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遲奕秋已經不在病房內了。
而病房內卻是多出了一名護士。
「安卉姐,你好點沒有。」這個醫院,大半的醫生和護士,安卉自然是認識的,面前的這位,是新來的實習護士,比安卉要小上兩歲。
「他人走了嗎?」安卉的視線掃了一圈,拉開被子,躺會了病房。
雙腿虛軟,她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哦,」護士抬起頭,有些木訥,隨即笑了起來,「安卉姐說的是剛才那個男的嗎?」
「嗯。」
「他剛出去了,安卉姐,這男的是誰啊?他對你好像很關心的樣子,雖然模樣長得沒吳先生那麼吸引人,不過卻有一種不太一樣的氣質。」
小護士說著說著,忍不住痴迷起來。
「對了,安卉姐,這個男的是做什麼的?」
小護士坐到一旁,好奇的扭過頭,看著安卉問道。
安卉伸手拿過水杯,抿了一口,聽到她的問話,掀開眼皮瞥了小護士一眼,扯動了下唇角反問:「你覺得呢?」
「我啊……」
她用手支撐著下巴,陷入若有所思的模樣之中,好半晌,才轉動了一下眼珠,看向安卉:「教書的?大學老師?」
「大學老師?」
安卉重複的念了一遍,對於她的猜測忍不住覺得奇怪,不過當她再次將遲奕秋的模樣重複的回憶一遍,對於護士的猜測有了一定的明了。
其實,遲奕秋是老師這話,也算不上錯。
畢竟,他的確當了半年多的老師。
「他是外科醫生。」安卉笑了笑,幫小護士解惑。
「真的?」小護士的表情有些詫異,盯著安卉的臉,有些不敢相信。不過看著安卉微笑的面容,最終也覺得這或許就是事實,只是,這樣子的事實,和幻想中的實在有些不一樣。
「你這小丫頭片子,你喜歡他?」安卉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正色道。
對方的臉忍不住泛紅,有些不敢直視安卉的眼睛,不過即便如此,還是鼓足了勇氣:「安卉姐,你不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嗎?」
安卉沒吭聲,當初,如果不是這一份不一樣的感覺,她也不會喜歡上這個男人。
蹙了蹙眉,安卉卻還是不得不掃興的提醒起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你可以試著去打動他,不過,如果他真的不愛你,你就該趁早收手……」
「安卉姐和他很熟。」
「……」
「啊!」似乎是想到什麼,護士的臉上閃過一絲的自責,站起身,看著安卉,蹙著眉,開口,「安卉姐,忘記告訴你了,吳先生不在病房,好像又偷偷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