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沒有硝煙的鴻門宴
皇甫御聞言,睨了一眼小嘴翹得能掛一打瓶子的女人,情不自禁邪惡勾唇,匪笑起來,戲謔道:「鄭先生,看樣子,您的寶貝女兒生氣了呢!煙」
「……」鄭君南淺笑著,優雅切著牛排,深深看了一眼只敢對牛排發脾氣的女人,揚了揚眉頭,低聲說,「小雅,別生氣了。今天御少難得有空,來家裡,晚上給你舉辦個party,怎麼樣?把春城所有跟你年齡相仿的千金小姐請過來,你有沒有要請的朋友?」
上午,蘇靜雅被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打擊得面目全非、體無完膚,她氣得牙齒咯咯作響,恨恨的瞪著盤子。
明明氣得要死,卻違背良心,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生氣……真的……,只是有點憤怒而已!」
皇甫御好看的唇角一揚,優雅地切了一小塊塞進嘴裡……
午餐后,皇甫御坐了坐,最後起身告辭,鄭君南連忙挽留:「御少是嫌鄭某照顧不周嗎?如此著急離開,鄭某得好好反省反省!」
「鄭先生言重了,謝謝鄭先生的熱情款待!鄭先生日理萬機,公司又剛剛在春城起步,晚輩就不打擾了!」
「既然這樣,鄭某就不強留御少了。」鄭君南微笑,扭頭對著縮在沙發上吃水果的女人道,「小雅,替爸爸送送御少!」
「……」蘇靜雅一聽皇甫御要離開了,頓時失落至極。
眨巴著大眼望著皇甫御,卻只見他面無表情盯著自己,蘇靜雅心情跌到谷底「哦~」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跟在皇甫御身後出門。
午後的陽光,分外明媚,白晃晃的,暖和不炙人,曬在身上很舒服誹。
從主宅到大鐵門,蘇靜雅一直埋著腦袋不說話,乖乖巧巧跟在皇甫御背後。
她故意將步子放得很慢很慢,而皇甫御似乎在遷就她,也刻意走的很慢。
安靜而狹長的花園小道,燦爛的陽光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綠黃的草地上。
蘇靜雅不敢抬頭去看皇甫御,只敢盯著他修長高大的影子。見他的影子,雙手插在褲兜里,明明兩人是一前一後地走著,但是陽光斜射而下,他倆就好像並肩而行一般。
她咬著嘴唇,一點點膽怯地伸出手,看著她手的影子緩慢挽住了皇甫御胳臂的影子,她頓時就開心的合不攏嘴。
好像真的親密地挽住他的胳臂一樣,蘇靜雅宛如吃了蜜糖,心裡甜蜜的翻天覆地。
在門口等趙毅開車來的時間,兩人沉默地站著,蘇靜雅支支吾吾半天,最終才鼓足勇氣地問:「御……那個……那個……昨天的新聞……那個……怎麼……沒有播?」
站在門口的皇甫御,連看都沒看蘇靜雅一眼,依舊面無任何錶情。他雙手插在褲兜里,冷冷地說:「蘇靜雅,這個問題,你應該沒有權利知道吧。別忘了,你後天就要和東方炎訂婚了,七天之後,就要跟他正式結婚。」
「……」蘇靜雅一聽,心臟狠狠一收緊,她咬著嘴唇望著皇甫御,眼底清晰寫著受傷。
「……呵~!」皇甫御嘲諷一笑,「首先,恭喜你,終於能跟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其次,你不用跟我感到抱歉,我的終身大事,用不著你來操心,我自己會對自己負責,絕對不會虧待了自己。至於,我會跟誰結婚,更與你無關了!」
話音剛落下,趙毅的車便到了。
「嘀嗒~嘀嗒」按了兩聲喇叭,皇甫御微微側過身,直視眼圈都泛紅的女人,慢悠悠地說:「我再強調最後一遍,以後帶著你的兒子,和你的男人,徹底滾出我的世界,蘇靜雅,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因為你……真的……讓我……覺得……很……噁心!」
看著皇甫御漸行漸遠的背影,蘇靜雅終究忍不住,眼淚一顆顆瘋狂往下墜。
他最後一個字一個字吐出的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精準無誤地插在她的心窩上,痛得她幾乎快要痙.攣,快要暈.厥。
傻傻對著揚長而去的車影,默默流淚,她喃喃自語道:「歡歡,我不想跟他結婚了,真的……,如果我現在要嫁給你,你到底還願不願意娶我?!」
其實,她更想知道,他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兒,還願不願意娶她。
應該不會吧,估計,他恨她,會恨不得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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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沒有任何硝煙的鴻門宴,皇甫御處處掩飾得很好,唯有兩點,鄭君南看得很精準:第一,把他女兒吃得死死的;第二,還是把他女兒吃得死死的。
簡略地概括:皇甫御能讓他的女兒死了死,死了又死,死了再死,死了繼續死……
回
想上午,故意幾句話就把蘇靜雅打擊得翻不了身,吃癟連連,鄭君南就默默嘆了口氣。
其實,這也不能怪誰,要怪就只能怪他有個傻女兒,而且他的傻女兒還更傻更天真的喜歡上那種……聰明得連腳趾頭都不需要動,便能把她一口吞掉的男人。
皇甫御,多聰明啊,上午下棋,每一局不多不少,只贏半子。既不失禮,又不唐突,還能彰顯自己卓越的才華。
對於圍棋,鄭君南鑽研幾十年,難得碰上一個能贏他的人。然,精心策劃部署只贏他半子的人,他壓根就沒遇到過。
今日過招,他算是明白:皇甫御,是她完全駕馭不了的。
更明白:皇甫御,並不適合她。
只要一想到上午皇甫御打擊她笨,她憋屈的除了臉紅,啥話也說不出來,鄭君南心裡那個氣憤啊。
他怎麼有那麼笨的女兒啊。
他鄭君南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個那麼笨的女兒啊。
他簡直嫌棄死她了,還別說皇甫御。
倘若換他是蘇靜雅,皇甫御敢說他是「基因突變」,他定會毫不客氣地說:「那你也得小心點,指不定你以後的女兒,也會來個基因突變!」
「物極必反」的道理都不懂。
鄭君南在書房裡暗自神傷,糾結得快要斷氣。
如果把女兒嫁給他,這輩子得受多少委屈?!
這麼笨,估計把她賣了,還傻傻的替別人數錢呢。
如果不讓蘇靜雅嫁給皇甫御,嫁給東方炎吧,看著她不開心和難過,鄭君南心裡也難受。
這是一道他這輩子遇到最艱難的選擇題。
掙扎了許久,鄭君南最終還是決定:一切尊重她的決定。
反正,看天意吧!
至於身份會不會暴露,等到暴露的時候,再想辦法。手腳處理乾淨,那件事極有可能成為永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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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難過的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過去,朦朦朧朧的時候,她再次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有過可怕的經歷,蘇靜雅敏.感的神經,一下綳得很緊,她猛然驚醒。
快速捂住嘴巴,她伸手就要去按警報鈴,手腕卻被一隻冰冷的手,一把按住。
「……」蘇靜雅驚恐地看向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到可怕的女鬼,她全身的汗毛「呲~呲~呲」全部豎立。
「……你,你你……」蘇靜雅驚恐得口齒不清,看著她手腕纏著的小青蛇,她拚命掙扎著脫離女鬼的禁錮。
「……蘇靜雅,別來無恙啊!」女鬼用力甩開她的手,氣急敗壞拔掉了警報器的線,然後一臉的輕鬆愜意坐在床沿上,緩緩在她身旁躺下。
「想幹什麼?啟動警報系統,然後讓你父親來看你赤.身.裸.體的模樣,還是,你想讓東方炎看見?抑或是,我給皇甫御打電話?」
女鬼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語。
蘇靜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戒備地盯著她,聲音顫抖地問:「你不是女鬼,你到底是誰?我沒有招惹得罪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女鬼完全不理會蘇靜雅的話,自顧自地說:「他,是不是就是這樣睡在你身邊,這樣抱著你的?」
話畢,女鬼躺在她的身邊,腦袋枕在枕頭上,冰冷毫無溫度的手,直接抱住她柔軟的身體,再次問道:「是不是這樣?還是……這樣?!」
周身都在抖,尤其是女鬼身上刺骨的陰冷,襲遍她的全身,不知是迷.葯的效果,還是真的嚇著了,蘇靜雅頭暈眼花,眼看著就要暈過去。
「我問你話呢,他是不是這樣躺在你身邊的?他躺在你身邊,都做了什麼?是……摸你的哪裡?胸(xiong)部,大(da)腿?還是……這裡?」女鬼的手,直接探向蘇靜雅的下(xia)身,嚇得蘇靜雅發出一聲絕望喑.啞的嚎叫。
「他會吻你嗎?!吻你的哪裡?!吻你熱情嗎?!」
「嗯,讓我看看,讓我猜猜,讓我想想……」
女鬼邪惡地勾唇,恐怖的眼底,全是陰鷙的寒芒。
一點點的趴在她的身上,冰冷泛著鮮血的唇,附上蘇靜雅的紅唇,輕輕摩擦著,然後沿著嘴唇、下巴、脖子,一路往下。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親吻,蘇靜雅噁心得想吐,胃部一陣強過一陣的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蘇靜雅「嘔~」的一聲,吐出一口酸水。
女鬼輕輕咬了咬她的胸口、肚子,最後游移著往上,在蘇靜雅吐得神志不清的時候,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暴戾
開口:「蘇靜雅,回答我,他跟你睡在一起,到底都做了什麼?他給你,一共上了多少次床?!」
剛開始,蘇靜雅有些不明白女鬼口中的「他」是指誰,但是後來,她猜測出來了——皇甫御。
看著一臉陰霾,恨不得吃了她的女鬼,蘇靜雅哭著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女鬼殘忍一笑,「都把你睡過了,你會不知道?!說,他到底吻過你哪裡?!跟你上了多少次床?!」
猛然加大手指的力道,蘇靜雅只覺呼吸一窒。
死亡的恐懼,緊緊纏繞著她,蘇靜雅嗚咽哭著說:「吻……吻……吻我的全身,我……我真的不知道跟他上過幾次床!嗚嗚……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再找我麻煩了!嗚嗚……放開我……」
之前跟皇甫御上(shang)床的次數,她倒是記得很清楚,可是……自從跟他一起住在別院里,他每天晚上都會壓著她,沒完沒了的親吻她,熱情似火,隔三差五就會要她一次,有時候完全沒有規律,甚至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或者在每天清晨,都會毫無徵兆的跟她做.愛,她哪裡記得清。
而女鬼聽了蘇靜雅的話之後,恐怖扭曲的面孔,愈發扭曲。
她咬了咬牙,抬手就重重抽了蘇靜雅幾個耳光。
啪~——
啪~——
幾聲清脆的巴掌聲,蘇靜雅被抽得眼前發黑,臉頰火辣辣的疼,口腔里更是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蘇靜雅絕望無助的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當模糊不清的視線,落在女鬼手腕上忘記取走的「天使之淚」的鐲子,蘇靜雅瞬間明白了女鬼是誰。
許諾一!!!
「天使之淚」,是義大利最著名的珠寶設計師最新的作品,她在網上看見后便非常非常喜歡,想要買一個,可是全球只有五個,歐洲、亞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五個區域,分別一個。
皇甫御答應她把亞洲的「天使之淚」買來送給她,誰知……「天使之淚」被送到春城的那天,他回家說鐲子丟了,讓大哥幫忙賣下北美洲的。
她覺得麻煩,便對皇甫御說不要了。
直到昨天晚上,在看見許諾一抱著許小暖回答記者問題時,她才看見她手腕的鐲子。
原來,鐲子不是丟了,而是他把唯一的「天使之淚」送給了許諾一。
選擇了欺騙她。
蘇靜雅的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許諾一狠狠抽了幾巴掌,依舊不解氣,對著她又抓又咬的,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婊.子,下.賤無恥的睡我的男人,你勾.引他,是不是很爽?!蘇靜雅,我要殺了你!!」
「……」許諾一雙目嗜血地瞪著蘇靜雅。
「許諾一……」蘇靜雅虛弱無比地喊出她的名字。而許諾一沒想到,蘇靜雅竟然會認出她,愣愣地盯著她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冷冷一笑,「蘇靜雅,不錯嘛,我這樣偽裝,你居然還能認出我!」
許諾一從蘇靜雅身上爬起,扯掉了面上的面具,露出廬山真面目。
猶豫地理了理頭髮,許諾一笑得一臉的驚駭。
「……」蘇靜雅咬著嘴唇,呼吸通順了,她大口大口呼吸著,猶如一隻缺氧快到窒息前一秒回到水裡的魚。
良久,蘇靜雅才扭頭看向許諾一,她低聲問:「為什麼要扮鬼嚇我?」
「還需要問嗎?」許諾一冷冷一笑,既然身份被拆穿,她也懶得再故弄玄虛、廢話下去,直奔主題,「不想跟你多費唇舌,目的三個:第一,讓皇甫御徹底對你死心,第二,馬上跟東方炎結婚,徹底斷了皇甫御的念頭,第三,不允許你才散我們一家人,從今以後不準再出現在皇甫御面前!」
蘇靜雅聽了,微微垂下眼眸,她淡淡一笑:「難道你也沒有把握抓住他的心嗎?呵~,不過,你不用再擔心什麼,他……根本沒有愛過我!我可以保證今後再也不會插手他的任何事情,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你放心好了!」
他都說了,讓她滾——,滾……出他的生活。
「我的確不需要擔心什麼!」許諾一高傲一笑,盛氣凌人地睥睨著她,「畢竟,他愛的人,一直是我!」
許諾一順手一揚,一張照片飛在蘇靜雅的臉上。
蘇靜雅吃力的拿起一看,借著昏暗的燈光,她看見皇甫御抱著許小暖,另一隻手摟著許諾一,臉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她難受的哭泣出聲。
全家福?!
他什麼時候跟許諾一照的全家福?!
原來……他背著她,做了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看來,她的存在,的確讓他很煩心和惱火。
許諾一從蘇靜雅手裡抽回照片,繼續冷嗤:「你也看見了,皇甫御愛的人是我,早在英國,我們已經愛得轟轟烈烈了,如果沒有你,
我和我女兒也不會生活在陰暗裡,背負著小三和私生女的罵名,要知道:我才是名正言順。」
「……」蘇靜雅完全不知道許諾一在說什麼,她只覺頭疼,心疼,全身都疼,她難受的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只想要好好大哭一場。
每次,每一次,他一遍又一遍的傷害她,可是她卻偏偏不長記性,只要他沖著她勾勾手,沖著她挑挑眉,一個暗示的眼神而已,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要命的朝他撲去。
她不過是想要勇敢一次,不過是想要用真心去愛他,愛他一輩子而已,可是……
這一次,她真的……好受傷。
真的受傷了——
一天之內,他們兩人都在向她宣布,都在向她炫耀,都在呵斥著她:她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阻礙。
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怎麼可以對她這樣殘忍?!
怎麼可以呢……
「跟東方炎結婚,然後好好過你的日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要讓皇甫御知道是他的,咱們的生活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嗎?」許諾一說,「只要你好好過你的日子,蘇靜雅,或許,咱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乃至於親密無間的姐妹。現在給皇甫御打電話,徹底端了他的念頭,我不想……記住,是不想我跟他之間,有任何差錯!」
「……」蘇靜雅無力地蜷縮著,奄奄一息,神情沒落,「……我不會打電話!」
然,話音剛落,一把在幽暗的房間里,迸射著令人毛骨悚然冷芒的鋼刀,用力抵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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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被電話吵醒時,已經是午夜。
胡亂抓過手機,眯著眼眸,胡亂看了眼手機熒幕,發現是蘇靜雅的電話號碼。
英挺的劍眉一皺,他有些煩躁的接通。剛要氣急敗壞地大吼:蘇靜雅,現在幾點了,你還給我打電話,你想死了嗎?
然,不容他開口,他便聽到女人與男人的聲音,交匯重疊在一起,凝成最曖昧的樂章,傳入他的耳膜,皇甫御的腦海,瞬間「轟~」的一聲炸開了——
「炎,唔~,嗯!!」
「……這樣呢?老婆?」
「……炎,有點疼!」
「老婆,現在呢?」
「炎……」
「老婆……」
「啊~,好舒服……」
……
皇甫御聽著蘇靜雅纖細、絲絲弱弱的嬌.嗔,俊美的臉龐,頃刻間青筋突兀,一點點變得扭曲恐怖,他咬牙切齒,手臂一揮,「啪~」的一聲,氣急敗壞、暴戾無比將手機砸在了牆壁上——
「……蘇靜雅,蘇靜雅……」皇甫御全身都在顫抖,眼底迸射著觸目驚心的嗜血紅光。居然在她跟東方炎做.愛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聽他們親熱的聲音。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皇甫御一副要吃人的恐怖模樣,死死拽緊拳頭,在漆黑的房間,發出清脆的骨骼交錯聲響,陰森而駭人。
而蘇靜雅怎麼也想象不到,許諾一竟然能發出與東方炎一模一樣的聲音。
當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的「嘟~嘟~嘟~」斷線的聲音,她終究無法抑制的喑啞哭泣著,而抵在她脖子上的鋼刀,陷入她的皮肉,鮮血淋漓。
許諾一優雅將鋼刀收起,奸計得逞,她得意的輕笑起來,心情愉悅。
「你也聽見了,皇甫御根本不在乎你,如果在乎,怎麼會那麼笨,不會聯想到你是八個月身孕的孕婦?就算可以做(zuo)愛,也不會這麼劇烈吧!」
「乖乖準備下跟東方炎結婚,不然……我把鄭君南就是鄭安同的事情告訴他,你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死在面前,然而又可憐兮兮做回孤兒!啊,忘記跟你說了,記住,不要讓你父親再招惹我,我真擔心一時口快暴露了他的身份,上一次,真的好險!你不知道,皇甫御都聽見鄭安同的名字了,幸虧我有那麼一點點良心,隨便說了個諧音字,不然……你現在就該給鄭安同守靈了!」
許諾一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她收拾了房間,準備離開的剎那,扭頭又說了句:「蘇靜雅,我告訴你一句話:有時候,人比鬼可怕,尤其是被妒火焚燒的女人。所以,不要招惹我,否則……我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合上。
蘇靜雅已經奄奄一息,脖子上的傷口,痛得翻天覆地。
不過,她卻捂著自己的胸口。
眼淚止不住的簌簌下滑,等到稍微有了些
力氣,蘇靜雅才抓起座機,撥了東方炎房裡的號碼,聽到他醇厚的嗓音響起,蘇靜雅悲涼的嚎啕大哭:「……炎,你可不可以來我的房間一下?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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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炎趕到蘇靜雅房間的時候,他按開燈,看著慘不忍睹躺在床上的女人,嚇得魂飛魄散,自然,在緩過神來時,他表情猙獰的大聲咆哮:「誰幹的?!誰來了你的房間?!」
他冰冷的視線,直接落在被扯斷的警報器上。
快速衝過去,抱起渾身上下沒有絲毫力氣的女人,他抓起電話就要叫醫生。卻被蘇靜雅一把按住。
「不要讓鄭叔叔知道!」蘇靜雅的聲音很嘶啞和無力。
「靜雅,都什麼時候了?」東方炎執拗要打電話,蘇靜雅卻哭了出來,她捂著臉,淚水就順著指縫溢出來。
東方炎聽見蘇靜雅的哭聲,立即方寸大亂,放下電話,將她抱在懷裡,低聲說:「好了,我不打電話,你不要哭了!我給你找點葯!」
「……嗯!」蘇靜雅點頭。
東方炎在房間了找來急救箱,由於蘇靜雅懷孕,鄭君南便讓醫生拿了刺激性最小的藥物,以防蘇靜雅受傷。
不過,藥物就是藥物,就算刺激再小,也會對嬰兒產生影響。
東方炎只是用酒精給她消毒,然後用紗布將傷口纏了起來。
好在,傷口不深。
看著她臉上高高腫起的手指印,東方炎平靜的眼底,掀起著驚天駭浪。他不動聲色給她塗消腫藥,卻在心裡惡狠狠地發誓:不管是誰,最好不要讓他揪出來,否則……挫、骨、揚、灰!
紅腫的肌膚,沾上藥水,涼涼的,卻也刺痛著。蘇靜雅一直倒吸著涼氣。迷.葯,消退了,她的力氣也恢復了些,沒有之前的有氣無力。
「很痛嗎?」東方炎看著她眉頭都皺了起來,不由放柔動作,甚至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呼著熱氣。
「……還好!」蘇靜雅弱弱的說。
「什麼叫還好?」東方炎一想到她在自己家裡都受欺負,不由氣不打一出來。可是,氣又有什麼用,再怎麼罵她、教育她,她還是笨得不長記性。
「是不是這件事,跟皇甫御有關?」東方炎問。
蘇靜雅愣了下,然後搖頭:「跟他沒關係!」
「跟他一定有關係!」東方炎一口咬定,深呼吸幾口氣,見蘇靜雅小嘴都翹了起來,那可憐巴巴望著他的神情,他瞥一眼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不耐煩地制止道,「不要說了,我知道一定跟他有關係。」
「炎……」
「好了,上了葯,你好好休息,我在門口守著!」東方炎煩躁的就要起身,卻被蘇靜雅一把拉住。
「……怎麼了?!」他本能地詢問,蘇靜雅咬著嘴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說,「我們真的……結婚吧!」
東方炎一聽,驚詫錯愕了半晌,最終狂喜萬分地問:「真的嗎?!靜雅,你真的原意嫁給我?!」
蘇靜雅垂下眼眸不去看他,只是不停的點頭,猶如木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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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新聞發布會,閃電訂婚,閃電結婚,蘇靜雅和東方炎的婚事,在春城鬧得沸沸揚揚。
訂婚後的五天,立即舉行結婚。這可樂壞了春城的媒體,以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畢竟,提供了一次巴結鄭君南的機會。
雖說鄭君南剛來春城不久,但是呢,鄭君南財力擺在那裡,他們一群商人,唯利是圖是他們拔不掉、改不了的致命習慣。
哪裡有利益,就往哪裡鑽。
趙毅和金木水火,一襲嚴謹正裝,跟在皇甫御身後出現在訂婚場地時,看著眼前華麗隆重的場所,他們不得不感嘆:鄭君南辦事效率,果然高。
從別院出發到「明珠」,趙毅五人,便時時刻刻注視著皇甫御的一舉一動。
雖然皇甫御一路上都面無表情,平靜的外表下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就連神經大條的水淼都注意到的一個細節:他將自己的右手緊緊蜷握,蜷到手指關節發白。
他們一直不明白,皇甫御為什麼要來。
這種場合,他應該避嫌才對。<
如果真的打算放棄蘇靜雅,更不應該來。
在他們看來,皇甫御這次是真的放棄了蘇靜雅,依照他們對皇甫御的了解,倘若不打算放手,早就巧取豪奪了,哪裡會等到真的訂婚。
「御少,大駕光臨,鄭某實在受寵若驚!」鄭君南端了香檳,笑容滿面迎上去。蘇靜雅能選擇東方炎,正合他意,鄭君南打從心底開心。
「鄭先生,恭喜!」皇甫御微笑著,用眼神示意趙毅。
趙毅接到暗示,立即上前將紅包遞給鄭君南。
「同喜同喜!」鄭君南示意艾德收下,並且囑咐艾德收好。皇甫御送的禮,就算寒磣也是最貴的。
禮節性地寒暄了幾句,皇甫御邊找了個角落坐下。
趙毅他們知道皇甫御心情不快,於是老老實實跟在皇甫御身邊,不敢造次。
中午十二點剛一到,一直放著悠揚旋律的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漂亮的女司儀,穿著修長的禮裙,踩著高高的水晶鞋,站在大廳正重要的螺旋水晶樓梯上,拿著麥克風,聲音甜美輕柔地說:「各位貴賓,大家中午好,歡迎大家蒞臨參加『鄭靜雅』小姐和東方先生的訂婚宴……」
女司儀的話音剛落,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下面,有請鄭小姐和東方先生!」
大廳里,響起徐緩輕柔的抒情歌曲,蘇靜雅早早在樓上等著,聽到司儀的提示,她挽著東方炎的胳臂,踩著透明的水晶樓梯,一步步往下走。
大廳里,滿滿的全是賓客,密密麻麻的人山人海。
可是,她從樓上邁下的剎那,幾乎在三秒鐘之內,她就精準無誤地找到了皇甫御。
他的身旁,站著一名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伴,蘇靜雅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
眾人在看見蘇靜雅和東方炎下來時,紛紛更激烈地鼓掌,尤其是在看清精心打扮過的女人,他們不約而同長大了嘴巴,滿目驚艷。
最近的報紙,刊登了不少關於蘇靜雅的照片,全是嚇人的恐龍照片,或者狼狽不堪的照片,於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的大腦形成了統一的認識:鄭君南的女兒,是個醜女。
只是……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就閃瞎他們的眼睛。
蘇靜雅穿了一條玫瑰紅的抹胸長裙,淡雅中帶著小女人的魅惑妖嬈。雖然打著肚子,可是身體依舊顯得單薄。
烏黑的長發高高盤起,一雙眼睛簡直像浸泡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微微上揚,嫵媚盡顯。純凈的瞳孔和妖媚的眼線,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景。肌膚,水噹噹的,白裡透紅,晶瑩剔透,極富彈性。
當然,白皙纖長的脖子上,系著貼在肌膚上的蝴蝶項鏈,替她的裝扮增添了不少分。
皇甫御冰冷陰鬱的黑眸,微微閃過一絲驚愕之色,隨即又波瀾不驚淡淡覷著她,沒有絲毫的表情。
彷彿蘇靜雅的美,對他構不成任何吸.引,那神情與看陌生的女人無異。
當然了,最錯愕的莫過於水淼,看著清純中偏偏從骨子裡透出一絲冷艷美的女人,眼睛里碩大的紅心,活蹦亂跳、蹦蹦亂跳。
木訥地拍了拍身旁的男人,他口水流了一地:「哎,鑫哥,這是蘇靜雅嗎?是那個丑不啦嘰的蘇靜雅嗎?!kao~,去整容了吧?不然,怎麼可能變得這樣漂亮?!啊啊啊,我喜歡的類型誒,前兩天我才跟同類型的女人上過……」床!
「床」字還未出口,皇甫御毫不客氣狠狠踹了他一腳,水淼痛得差點就大叫起來。本想嚷嚷幹嘛踹他,誰知抬頭迎上皇甫御那刀子般的目光,他立即畏懼地閉嘴了。
鄭君南笑容滿面上台,拿著麥克風道謝,蘇靜雅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熟悉的音樂響起,她才猛然驚醒,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
東方炎單膝跪地,一手牽著她,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微笑著大聲說:「蘇靜雅,嫁給我吧!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除非我的心臟不能跳動,否則,我會愛你一輩子!」
蘇靜雅很恍惚,眼前有兩個人影在晃動,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跪在地上的男人是皇甫御,當無名指上被冰冷的戒指套住,她的淚水一下就流了出來。
胡亂扭頭去看台下的人群,她一看就看見只留給她一個完美側臉,正跟身旁美女聊天的皇甫御。
她死死咬住嘴唇,幾乎快要站不穩。
對著皇甫御的方向,她哽咽哭著,不停地說著:「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歡歡,等你,我從女孩等到女人,從女人等到做母親,從七歲等到二十四歲,我花了整整十七年的光陰,終於等到了「窮途陌路」,終於等到了分離,從今以後,你……終於再也不是我的了。
歡歡,我愛你,愛到再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繼續去愛你,唯有成全。
我成全你,成全你的幸福。
我嫁給別人
,不是不愛你,而是太愛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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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躲在衛生間,哭了很久,好不容易平復情緒,準備去樓下招呼賓客。
然而,她剛拉開門,就被一股大力,「倏~」的一聲,拖進了隔壁的男洗手間。
一陣激烈的天旋地轉,蘇靜雅還沒緩過神,她已經被人重重按在牆壁上。
「……救……」命。
蘇靜雅剛準備呼救,但是小嘴立即被柔軟火熱的唇,嚴嚴實實覆蓋住,而冒到嗓子眼的尖叫,也被活生生給堵了回去。
吻,瘋狂的在她唇瓣上蔓延,蘇靜雅覺得自己嘴唇上,毛細血管中的血液已被吸出了表皮之外,她疼得瞪大眼睛,迷亂地盯著將她死死抵在牆壁上,發瘋般親吻的英俊男人……
Ps:【2012.11.18】今天更新就二萬一吧。哎,實在沒動力寫下去了。親愛的,不是你們的原因,是小妖自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