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清揚
「感謝張兄弟讓我領略到前人風采，在下先喝一口。」令狐沖仰天長吸了幾口酒，只覺這百年女兒紅，醇香無比，且勁道很足，不由大笑道：「果真是好酒，張兄弟到你了。」
張顯接過令狐沖遞過來的酒罈，道：「論做人，其實令狐兄弟之洒脫不比他們差。」
「我一個江湖無名之輩，怎麼敢和諸位前輩相比，張兄弟這個玩笑可過了。」
張顯笑了笑，不打算與令狐沖爭論這個問題，把嘴湊到酒罈邊喝了兩口后，把酒罈還給令狐沖，看著雲層邊的夕陽，道：「剛才我講神鵰大俠楊過在無名谷遇神鵰，得玄鐵寶劍，只粗略說了說，其中另有際遇令狐兄弟要不要聽？」
令狐沖兩眼放光，道：「快說快說。」
張顯站起身來，抬眼四望，思過崖四周山石疊疊，看不出什麼。他提氣道：「楊過的神鵰以及玄鐵寶劍，都與一個人有關，神鵰為這人所養，玄鐵劍為這人早年所使。這位奇人名叫獨孤求敗，不知令狐兄弟聽過沒有？」
「獨孤求敗？」令狐沖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令狐沖如果學了獨孤九劍，肯定聽過獨孤求敗的名字，現在連獨孤求敗都沒有聽過，定然還沒有學到獨孤九劍。
此時離令狐沖學獨孤九劍還有幾個月，令狐沖沒有學到獨孤九劍，不出張顯所料。
張顯微微一頓后，聚起內功，大聲說道：「這位獨孤前輩是北宋時期的高人，號稱劍魔。」
「劍魔？劍中之魔？能當此稱號者，劍法一定高超無比，所行事迹肯定精彩非凡。」
「令狐兄弟錯了，獨孤求敗當年行走江湖的事迹，少有流傳後世，其事迹精彩不精彩不從得知。」
「不過，其在無名谷石壁上留有一封不到百字的自白書，這百多字的自白書卻比任何事都讓人心折，讓人感覺其風度非凡。」
令狐沖好奇道：「這位獨孤前輩到底說了什麼，能得張兄弟這般讚歎？」
張顯郎聲道：「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天下無敵手，生平求一敵手不可得？壯哉，這位獨孤前輩真教人，教人……」令狐沖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嘆聲道：「這位前輩的風采真讓人心馳不已。」
張顯道：「獨孤求敗另群雄束手的霸氣是讓人神往，可更另人神往的是他對劍法的理解，他將劍法分為五種境界。」
令狐沖道：「劍法還有境界之分，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是那五種境界？」
張顯沒有理會令狐沖的詢問，朗聲道：「風前輩，你不好奇獨孤求敗對劍法的理解嗎？」
四周的山風依舊，沒有見到人影，張顯以內力聽之，感覺不出一絲異樣。
張顯心裡升起一絲疑惑：
難道風清揚不在？或者是沒有聽到？不可能，他說話時以內力貫之，只要風清揚在後山附近都能聽到。
又或者是風清揚對他所說的事不感興趣？
不見風清揚現身，張顯有些失望，難道只有按原著中，讓田伯光和令狐沖比武，才能引出風清揚？
現在令狐沖才在思過崖呆四個多月，離田伯光上山還有幾個月時間。
而且，他已經干涉過劇情，事情還會不會如原著一樣發展，還真說不一定。
傷腦筋！
「你這般費盡心機引我出來，到底為何？」清朗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張顯連忙回頭，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正好生生的站在那裡。
風清揚終於是出來了。
獨孤九劍是獨孤求敗所創，風清揚雖然出身華山派，但是說起來，也是獨孤求敗的傳人，張顯以獨孤求敗的事為餌，風清揚只要聽到，肯定會感興趣。
再以獨孤求敗對劍法理解為誘，風清揚沒有不現身的道理。
這條大魚終還是上了勾。
張顯朝風清揚行了一禮，道：「小子張顯，見過風前輩，此次引前輩出來，別無惡意。」
「少說廢話，獨孤前輩關於劍法的五種境界，到底是那五種？」風清揚語氣急切，有些迫不及待之意。
風清揚已經是古稀之年，隱居華山後山多年，論心性本不該如此，可不管怎麼樣，風清揚都是一個愛劍之人。
有幸聽到幾百年前，劍法大家獨孤求敗對劍法境界的化分，以印證自身所學，風清揚怎能不急。
張顯沒有理會風清揚的急切，緩緩道：「獨孤求敗武功霸天下，四十歲時內功修為已經達到，飛花竹葉皆可殺人的地步，晚年對劍法的理解，更是達到前所未有之境界，他總結一生之劍法，將劍法分為五個境界。」
令狐沖不用說，聽到飛花竹葉皆可殺人，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風清揚也是一驚，獨孤求敗四十歲內功修為就達到如此地步，不愧是前輩高人。
獨孤求敗晚年的武功到達什麼地步，真不敢去想。
這等人物對劍法又有怎樣的理解了？
風清揚緊緊盯著張顯，他本來波瀾不驚的心，已經被強烈的好奇所佔據。
「第一境界，以勇勝敵，憑勇敢剛毅，劍招兇猛制敵。」
風清揚點了點頭，這個境界對初學劍法者來說，最為貼切，這個階段殺敵憑的就是勇猛。
「第二境界，以劍招之變化勝敵，憑劍招的奇，險，正，等變化殺敵，天下諸門派之劍法，都是如此。」
風清揚瞪大眼睛，獨孤求敗竟然將天下諸派的劍法都置身於這一境界之下，不過想想也沒有錯。
天下各路劍法，無論是門派中的上層劍術，還是基礎劍招，不管怎樣變化，都逃不過正，奇，險。
只不過，如果天下各路劍法都只算得上第二境界，那后三種境界會到達何種地步？
「第三境界，以快制敵，不在乎劍招的變化，化繁為簡，專心於快，將劍法中的快字練到極點。」
快，是一切劍法的基礎，風清揚想不到獨孤求敗會將它獨自放到一個境界里。
化繁為簡，極於快。
這何常不是一種劍理，何常不是一種劍道？
張顯又道：「第四境界，劍法歸一，已到達『無招勝有招』的地步。
達此境界者，劍法存乎於一心，對劍法的理解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地步，不在乎劍招變化，不在乎劍招快慢，每一招都簡單明了，卻又充滿至理。」
無招勝有招。
返璞歸真。
風清揚緩緩點頭，摸了摸雪白的鬍子，心中升起一絲得意。
「第五境界，已經超越凡俗，劍法達到了超越神魔的地步，名為斬天斬地斬自我。」
「斬天斬地斬自我？」
風清揚皺起眉，獨孤求敗的這一個境界讓他有些摸不到頭緒，可不知道為何，他心裡又升起一絲異動，好像有所感悟。
旁邊的令狐沖問道：「張兄弟，能不能細細說說，這個境界到底是怎麼樣的？」
張顯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前人傳言，達此境界者，劍意滔天，憑劍法真意就可以攪動天空中的風雲。」
令狐沖失聲道：「憑劍法真意就可以攪動風雲？張兄弟，這…這還是人世間的劍法？」
張顯點頭道：「當然是。」
他腦中想起＜風雲＞里劍聖用劍二十三殺雄霸的那一慕，那或許算是劍法的第五境界吧！
風清揚按耐住心底的感悟，對張顯道：「你年紀輕輕，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家中長輩告之。」
風清揚神色微變，仔細打量了張顯幾眼，沉呤半響后，道：「你引我出來，又將這劍法至理說給我聽，所求為何？」
張顯睜眼說瞎話道：「家中長輩對獨孤前輩所創的獨孤九劍，一直十分推崇，而當今天下只有前輩會這門武功，所以小子斗膽引來前輩，是想讓前輩將此劍法傳授給我。」
「你想學獨孤九劍？」
「對，還請前輩成全。」張顯緊盯著風清揚，如果風清揚不同意傳授獨孤九劍，他馬上改口，請風清揚演練幾招劍法讓他漲下見識。
憑武學空間的推演能力，只要風清揚使用獨孤九劍，一定能將獨孤九劍推演出來，只不過推演需要源物質，而現在張顯身上一點源物質都沒有。
說也奇怪，六扇門的人伏擊了他三次，系統沒發布任務。還有各路江湖中人對他的襲擊，起碼有十多次，可系統依舊沒發布任務。
在梅庄對付江南四友后，張顯一次任務都沒見到，沒有任務自然也就沒有源物質。
獨孤九劍不可能是初級武功，推演肯定需要源物質的，這也是為什麼，張顯不直接讓風清揚給他演練的原因。
推演武功需要源物質，而傳授武功無需源物質。
只不過，風清揚會這麼簡單就將獨孤九劍傳給他嗎？
張顯緊張的看著風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