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第748章 盜墓賊

  邱智巍坐在司馬瑨的右手邊,趙菲坐在司馬瑨的左手邊,方才司馬瑨給邱智巍看東西的時候,趙菲並沒有留意。 

  此時見邱智巍忽然神情大變,甚至連語氣里也帶了幾分震顫之意,不由地小小吃了一驚,好奇地想,難道阿瑨身上有諸如「錦衣衛」那樣的令牌,能讓人瞅一眼就肅然起敬的? 

  不過趙菲自已這麼想后又笑,就算有「錦衣衛」的牌子,邱智巍也不可能認識啊?還一見就肅然起敬呢。 

  「阿瑨,你到底給邱智巍看了什麼東西?」 

  趁著邱智巍和克里曼拼酒,趙菲拉了下司馬瑨的衣袖,呶了呶嘴。 

  司馬瑨瞅了眼趙菲,然後不緊不慢地好象變戲法似地,只見他手掌微做了個動作,接著,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掏出來的,手掌上便放著一個五角形的飛鏢。 

  「原來是你?」 

  趙菲的雙眼也瞪得溜圓。 

  這個,不就是當初和邱智巍初相識時,他企圖「欺負」自已,冒出來的黑衣人用的飛鏢嗎? 

  雖然因為那頂黑衣人遺落的帽子趙菲有所猜測,隱隱覺得是司馬瑨,但沒有想到,這個黑衣人真的是他。 

  趙菲一下子感觸良多,原來,那個一直保護她、陪她一起成長的人,一直在她的身邊。 

  怪不得邱智巍看到這個之後,頓時面紅耳赤,估計一方面是想起了那段「欺負」趙菲的往事。另一方面,或許他也明白了司馬瑨的實力。因為當時的黃坑鎮上,就流傳著趙菲的後台,是一個天線通天的人。而這個人現在坐實了是司馬瑨,再想想司馬瑨京城來的背景,邱智巍就算有一絲一毫的異心,此時也不敢興起了。 

  司馬瑨當然不會料到,自已的飛鏢一亮相,對於穩定趙菲走後的人心也有著至強的震懾作用。 

  「給我。」 

  趙菲伸手找司馬瑨討要。 

  「什麼?」 

  司馬瑨臉上掠過一絲迷茫,一時不知道趙菲的意思。 

  「我要這個。」 

  趙菲指了指他手裡的飛鏢。 

  「很利的,會割破手指。」 

  司馬瑨擔心,這種暗器雖然沒有淬毒,但邊緣都極為鋒利,一不小心就會劃破手指。 

  「我會小心的。」 

  趙菲執拗地要,司馬瑨只好小心翼翼地把飛鏢平放在她的掌心裡。 

  說起來,這才是他和她的定情物呢。 

  趙菲甜蜜地想,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把飛鏢包了起來。 

  「你拿這個幹嘛?我還有很多呢。」 

  司馬瑨不解。 

  「傻瓜。」 

  趙菲懶得和他解釋。 

  司馬瑨肯定不會理解,當時才剛剛重生回來的趙菲有多麼無助,司馬瑨的暗中出手幫助,簡直是如神兵天降一般,給她注心了一針強心劑。 

  所以,這五角形的飛鏢,一定會給她帶來好運的。趙菲心滿意足地把飛鏢放進自已的皮包里,高興地想。 

  邱智巍其實已經看到了這一幕,他心裡大為震驚,沒想到司馬瑨就是當日出手阻撓他做壞事的人。但是細想起來,邱智巍當然要感謝司馬瑨和趙菲。 

  他們倆,一個阻止了自已犯下致命的錯誤,一個帶著自已開闢了人生的正途,現在看來,他們倆的確是自已生命里的貴人,如果沒有他們,自已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混混、小爬蟲。 

  別說能在這大酒店裡喝酒請客,和克里曼這樣身份高貴的老外稱兄道弟了,沒準早在嚴打中被抓去斃了。想到這裡,邱智巍心頭一熱,拿起手裡的酒杯,對趙菲和司馬瑨道: 

  「這杯酒,敬我生命里的貴人。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什麼也不是。」 

  趙菲見邱智巍一臉熱血的模樣,不由笑道: 

  「好,這杯酒,我們一定喝了。其實,你生命里真正的貴人是你自已。如果你不是有一顆肯改變的心,我們幫你再多也沒有用啊?是不是?」 

  邱智巍聽趙菲這麼一說,仔細咀嚼一番,不由眼神一陣清亮,他舉起杯子,抬眼看著趙菲道: 

  「我有兩個貴人,一個是自已內心成長的渴望,一個是你們,我的朋友。」 

  趙菲這才接受了,她和司馬瑨一起拿起杯子,和邱智巍碰了一下,司馬瑨當然是一口飲盡,趙菲是果汁,所以淺淺地喝了一口。 

  若是換成以前,邱智巍還是「江湖人士」的時候,看到趙菲這種喝法,肯定不依不饒,非要她喝完,甚至要換成酒,覺得這樣才有面子。但是現在,邱智巍卻覺得很正常,他放下酒杯,給司馬瑨倒滿,自已也倒滿了一杯。 

  趙菲見他這樣,滿意地笑了。 

  看來,邱智巍的改變,是深至骨髓裡頭了。她相信,邱智巍會越變越好的,就算沒有了吳穎,也會有更好的女孩子愛上他。現在看來,和邱智巍分手,才是吳穎最大的損失。 

  趙菲搖搖頭,不去想吳穎的事了。 

  開學后,她也不會在大興一中就學了,和吳穎的一段同學緣分也就此成為過去。 

  和這邊喝完酒,邱智巍又和克里曼扛上了,還教會了克里曼划拳,什麼「哥倆好、六六順啊……」 

  克里曼頭腦也聰明,果然很快就學會了划拳的段子,那帶著洋腔的划拳叫法,頓時讓全桌人忍俊不禁。 

  這場失戀酒喝得熱熱鬧鬧,總之,到了最後,邱智巍已經不痛心了,克里曼喝多了,大著舌頭唱起了瑞士的民歌。而司馬瑨好象也醉了,臉色潮紅,雙眼微微泛著紅光。 

  趙菲和妮婭倒還清醒,曲終人散之後,妮婭扶著克里曼回酒店休息。 

  邱智巍則被司馬瑨扶上了在酒店新開的房,他一個人喝了一支半的藍帶,醉得不輕,讓他回店裡是不可能了。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克里曼的酒量遠超過大家的想像。 

  妮婭把顛著腳走路、好象神智不清的克里曼扶進酒店房間,關上門后,克里曼立即甩脫了妮婭,自已站了起來,他匆匆地對妮婭道: 

  「快換好衣服,再過半個小時就出發。」 

  此時已是午夜,克里曼脫去身上的衣服,換上厚厚的保暖衝鋒衣,又往自已的背囊了塞了些東西,見妮婭也換好了衣服,便點了點頭道: 

  「走吧。」 

  克里曼接過妮婭手裡的熱水,一口氣喝了一大杯下去,臉上的潮紅慢慢褪去,覺得舒服多了。 

  兩個人這才一起一后地走出了酒店。 

  到了樓下,看到邱智巍停在樓下停車場的車,克里曼看了妮婭一眼,妮婭笑道: 

  「放心,鑰匙在我手裡。」 

  原來,方才吃飯的時候,妮婭就趁著邱智巍不注意,把他口袋裡的鑰匙偷了過來。 

  此時,兩人坐上邱智巍的車,由克里曼開車,兩個人一溜煙地向城外駛去。 

  克里曼和妮婭是常年參加冒險生活的人,所以對於記憶方位具有超強的能力,他們在白天司馬瑨帶著他們出發時就一路沿途默默記憶,此時雖然是在黑夜裡,但他們行駛得竟然分毫不差。 

  到了山腳下,克里曼把車停好,拿出一個戴在頭頂上象礦工用的強光手電筒,妮婭也同樣戴上這樣一個照明工具,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地向山上走。 

  入夜的山裡,怪鳥不時鳴叫,樹叢里不時響起奇怪的聲響,但這些都沒有嚇退克里曼兄妹。 

  「哥,你覺得進入那個墳里有把握嗎?」 

  妮婭此時見四下無人,便也放開了膽子說話。 

  「沒問題,我觀察過了,墳上曾經有一個盜洞,後來被水泥補上了,但補得不是很結實,我用鋼釺就能撬開了。」 

  克里曼比比手裡的鋼釺,然後自信地對妮婭道。 

  兩個人一路無話,一個多小時后,就來到了白天趙菲帶他們來過的知府墓前。 

  「得罪了。」 

  克里曼雙手合什喃喃念叨了一句,然後拿起鋼釺,找到了白天觀察好的盜洞修補口,便用手中的鋼釺用力同那裡捅去。 

  這個洞口,正是趙蘭曾經進入的洞口,不過在案發後,已經被政府請人修補上了。 

  但正如克里曼觀察的,這個洞口補得並不結實,正所謂防君子不防小人,幾下就被克里曼砸了個洞。 

  「哥,裡面是空的。」 

  妮婭聽出了有回聲。 

  克里曼用力砸了一下,然後停下來傾聽,果然聽到了裡面中空的回蕩聲,他心中一喜,道: 

  「這個洞口只修補了前面這一層,裡面的甬道還在。這省了我們的大力氣。」 

  克里曼加大了力氣,三捅五捅之下,突然「通」地一聲,鋼釺竟然穿透了水泥層,後面已經是空的了。 

  破了一個缺口之後,剩下的工作就更容易了。克里曼用力地拓開盜洞口,不幾下,就洞口護展至碗口大小。 

  「忽」地,忽然,裡面冒出一股白氣,直衝克里曼面目而來。 

  「哥,小心。」 

  妮婭在邊上看是分明,不由地驚叫了一聲。 

  雖然聽說過東方古國許多鬼神的傳說,但克里曼和妮婭自是不信,但此時墓里忽然冒出的這股白煙,還真象傳說中的鬼魂一樣,嚇了他們一跳,就連克里曼也向後退了幾步。 

  但是還好,克里曼的反應也挺機靈的,當即屏住了呼吸,冷眼看著那團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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