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第507章 女追男隔層紙
王海蓉的話,真是給王名揚出了一個大難題。
因為他是打著關心同學生活的名義來約趙菲的。這下王海蓉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下子就把王名揚噎著了,誰會想到王海蓉會這麼大膽呢?
看到201宿舍里女生們似笑非笑的眼神,王名揚忽然想起,他這個生活委員,下一屆可是要靠投票來選舉的。如果現在不打好同學關係的基礎,下學期可能就得不到足夠的票數。
這學期當上生活委員,是由謝老師來指定的,因此也是在他父親可掌控的局面下。但謝老師當眾也說得很清楚了,下一屆就要靠同學們的投票來選班委。
謝老師當眾這麼說的時候,王名揚包括一眾走後門才被指定為班委的同學心知肚明,意思是說老師給了你們一次機會,剩下的就要靠你們的表現來把握了。
畢竟,一中是人才薈萃的地方,老師們心裡也很清楚,高官子弟現在雖然得勢一時,但寒門子弟只要肯努力,未來也不一定不能封臣拜相。
高中階段是培養學生與母校感情的最佳階段,如果這個時候過於壓制一部份同學而拔高那些走關係和後門的同學,未來反而會給一中帶來更深遠不良的影響。
因此,第一次指定班委,可以以同學們之間互不熟悉、彼此之間還不了解做借口,讓人無話可說。但第二次選班委,大家都在一起一個學期了,如果某些舊班委表現得實在差還硬指定他做的話,學生們肯定會不滿其中的貓膩。
因此,謝老師才會放出話來,明年由同學們投票選班委。當然,第一任的班委一般只要不功不過,利用自已有利的職務給同學們提供服務,一般情況下也能順利當選。
但也不排除有些靠關係當上班委的同學,飛揚跋扈,最終失去人心,在投票選舉中落選。
王名揚既然坐到了生活委員這個位置,肯定就不能被拉下馬。因為這樣,不光會讓他在班級里抬不起頭來,就連他的父母親也會在同事和親友面前抬不起頭來。
現在但凡知道王名揚在大興一中精英班上學的親戚都很羨慕他的父母,再一聽說王名揚還做了班委,更是連連誇獎他父母親教子有方。
王名揚不敢想像,如果下個學期自已不能做班委了,父母親該有多麼失望和難堪。
正因為心裡有著這種小九九,所以王名揚被王海蓉一句話給鉗制住了。王海蓉什麼職務也沒有,她可以儘管大膽潑辣,但王名揚卻害怕失去班委的這頂官帽。
他以關心同學為名來約趙菲,人家趙菲沒反應,但王海蓉卻表明需要他的這份關心,如果他不答應,豈不是就成了不關心同學了?也被逼著表明他對趙菲的「關心」是特別的,並不是對每個同學都一樣。
這個後果,王名揚承受不起。
被王海蓉一激,王名揚不由地脹紅了臉,好一會兒,讓201宿舍里的人沒有想到的是,王名揚居然從牙齒縫裡擠出了一句:
「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王海蓉因為生氣和嫉妒,所以才吼了這麼一句出來,話一出口,連她自已的臉也火辣辣的燒得厲害。她心想,自已怎麼能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來?王名揚要是甩臉給自已看,那自已的臉就丟大了。
象王名揚這麼驕傲有家世的男生,肯定會被自已這麼粗魯的話給嚇呆了,然後氣跑了。
但是王海蓉沒有想到,王名揚居然期期艾艾地這麼回得了她。
王海蓉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沈清冰叫她:
「海蓉,王生活委員等著你呢!你不是要和他出去走走嗎?」
王海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跳下上鋪,一時間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來應對王名揚。小鳥依人?太嬌羞了吧?沒反應清楚的王海蓉,索性沿襲方才粗魯的作風,對著王名揚道:
「走,去攻關橋上走走。」
攻關橋,是大興一中校內的一座七八米長的小石橋,橋的對面,聯結著學校十多畝的教學試驗基地,種些珍稀植物花草什麼的。
但現在這個教學試驗基地基本上沒有發揮教學試驗基地的作用,而是長滿了荒草和小樹,還有一個過去挖下的空著的防空洞。
因為地點荒僻,攻關橋及後面的教學試驗基地也是大興一中學生們的戀愛聖地,許多少男少女在那裡約會私語,甚至偷吃禁果。
王海蓉也不知道怎麼的,脫口而出攻關橋幾個字,頓時把自已和王名揚都震住了,兩個人同時聯想到了這個地點及背後經常聽到的傳說。
不容王名揚反應過來,王海蓉已經紅著臉衝出了宿舍,他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形勢急轉,201宿舍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對離開宿舍,劉菊笑著道: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沒想到這是真的啊。你們猜,王海蓉今天會不會手到擒來,把王生活委員變成男朋友?」
「誰知道啊,不過我看王生活委員的表現和以往怎麼不一樣?以前感覺他對女生很自信的樣子,今天卻被海蓉給震住了一般。真是性情大變啊!」
沈清冰的內向和膽怯只體現在人多的公眾場合,私下裡其實她也有活潑和八卦的一面。不過,沈清冰的分析倒也挺到位的,趙菲甩脫了王名揚這股粘皮糖,頓時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她輕聲道:
「別瞎猜了,人家只是散心而已。王名揚也不象個認真的人,年紀都還小呢。」
劉菊知道趙菲對王名揚無意,只對司馬瑨有情,所以理解她這句話絕不是吃醋捻酸的意思,見趙菲自從回宿舍后,終於肯說話了,心裡也鬆了口氣,心想,慢慢總會恢復正常的,便笑著對趙菲道:
「趙菲,時間不早啦,鄭老師肯定在等你了。」
趙菲聽劉菊一說,這才想起奧數課的事,便謝了一聲,匆匆抓起相關的學習材料,就往鄭老師家走去。
看到趙菲來,鄭老師少了一個學生,倒是沒說什麼,估計是擔心趙菲年紀小,不能理解近期在班級上發生的這些事吧,見趙菲沒有特別的表現,便也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為趙菲一個人講起了題。
「好了,你理解得不錯。月底的話,學校就要進行初試,篩選出參加全國比賽的兩個名額。
初試是在全校範圍內進行的,會以考試的形式進行,不過你放心,雖然各班都有數學的尖子生被老師輔導,但以我鄭晴教學十多年的功力,是十分看好你的。
你只要保持現在的狀態就行了。只是可惜了司馬瑨,不然他通過這輪淘汰賽也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裡,鄭老師好象覺得這話在趙菲面前說有些不妥,便閉上了嘴,又給趙菲指點了一些關鍵點,然後才讓趙菲回去。
趙菲一節課都上得暈乎乎的,還好慣性的思維還在,所以才能勉強應付上完課,但是上課的時候,卻忍不住想起司馬瑨的一切。平常他就坐在她的身邊,偶爾會抬起眼,和她默契的對視一眼……
這些,在平時都只當是平常,但現在,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幸福!
愈是這種時候,趙菲愈是感覺到司馬瑨在自已心中的重要地位。
趙菲當然不會知道,在這個夜裡,司馬瑨躺在冰冷的牢房裡,聽著同室的牢友們粗重的鼾聲,心裡一樣思念著趙菲。
他心裡祈禱這個傻姑娘可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以她個人之力,根本就不是那些想要謀害他的人的對手。
事到如今已經十分明確,他過去那段日子聯繫不上家人是不正常的,家裡一定出現了巨大的危機。否則,對手也不敢把他投入獄中,任人欺凌。
秦明那樣的底層小吏,都端足了架子,做足了嘴臉,因此家裡這次遇到的危機恐怕超乎想像,以秦明這樣對上頭風向敏感的底層小吏的嘴臉判斷,家裡這次遇到的甚至是可能滅族一樣的風險。
事已至此,司馬瑨知道著急也沒有用。還好,多年心靜如水的低感情閥值生活在此刻也不是沒有發揮作用,司馬瑨愈到這個時候,愈發冷靜下來。
他知道,作為司馬家的人,無論家族遇到什麼樣的打擊,對手也只能走正規的法律程序來對付他。因為,要經得起歷史和時間的考驗,同時,也能通過審判這樣的手段,把殺人犯的惡名牢牢刻在他司馬瑨的身上,把他釘上歷史的恥辱柱。
「不會那麼容易的。」
黑暗中,司馬瑨幾乎是無聲地低語道。
雖然現在他的身手,因為著了對方的道,被對方下藥,失去了機敏的反應力,但是除非對方持續下藥,司馬瑨知道,沒有一種藥物,可以在人體內不被代謝而一直保留著。
自已只要注意,不吃不應該吃的東西,對方也無法長久剝存自已的能力。
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確立自已在牢房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