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第466章 一女二嫁
看著田申和司馬瑨離開醫務室,小林秘書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秦蓮花:
「小秦,這事怎麼向你父親彙報?」
秦蓮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顫抖……
趙菲看不下去了,這場由秦蓮花導演出來的鬧劇發展到現在,已經和她們沒有關係了,如果在呆在這裡也不合適,於是趙菲拉了一下劉菊道:
「走吧,咱們回去上課。」
劉菊也不笨,既然秦蓮花沒有病,而且身邊還有個她父親的秘書照料著,那麼她也不用擔心秦蓮花沒人照顧了。
劉菊跟著趙菲走出醫務室,見趙菲悶聲不響,便道:
「放心吧,這事我出去不會說的。畢竟,事關一個女孩子的名譽,如果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秦蓮花還有臉在一中呆下去嗎?」
而且,在一起這麼久,劉菊也隱隱看出趙菲和司馬瑨之間有非同一般同學的感情存在。
「嗯,是,此事不宜外傳。」
趙菲點點頭,簡短地回應了一句。對這幕狗血劇,她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她不禁想起上輩子流行的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如果不是秦蓮花抵禦不住田申的攻勢,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司馬瑨和田申從醫務室出來后就不知道往哪去了,趙菲也不擔心他們,如果田申和司馬瑨是一類人的話,他們自有自已的解決方式和方法。
「趙菲,這次的數學考試考了滿分,你們大家要向她學習,整個班級,居然只有她考了滿分,如果不是趙菲,我這張老臉真沒辦法在高一呆下去了。」
鄭老師說得有點刻薄,但大家相處下來后,都知道鄭老師是個一心撲在教學上的認真老師,許多家長甚至就是看中了鄭老師在一班教學,而四處走關係,硬要把孩子塞進一班的。
此時鄭老師的口氣雖然嚴重,但是現在師者為尊,不象後來老師越來越多地出現有償補習的事情,讓學生們對老師的尊敬也無形中降至最低,因此鄭老師罵著,學生們卻還是乖乖的俯首貼耳地聽著。
不過,趙菲考滿分,大家並不意外,因為人家趙菲畢竟是全縣第一的身份考入一中的,她考滿分,才是實至名歸,甚至有一些中考比趙菲排名低不了幾位的同學,這時候才慢慢有點服氣的心理,覺得趙菲還真不是靠運氣考了全縣第一名。
第三節課是數學課,鄭老師一來就開始發單元考卷,講解大家錯的比較多的題目,一轉眼就耗去了一節課的時間。
第四節課是英語課,沒想到一來英語老師也發考卷,是國慶節的單元測試卷,結果讓大家大吃一驚的是,這門課,趙菲依然拿的滿分。
聽到英語老師的表揚,趙菲只好抱歉了,真不是姐願意拿這麼高分,實在是英語也是一門靠強大記憶的功課,偏偏這方面,趙菲重生之後腦容量似乎得到提升,記憶力變得極為強大。
英語老師課上到一半,就聽門口有人喊「報告」,英語老師見是司馬瑨,她掃了一眼,有點生氣地問道:
「怎麼遲到了半節課?」
「對不起老師,我感冒了。」
司馬瑨和田申打完一架,額頭上青了一塊,嘴角還有一點殘留的血漬,不過還好英語老師是個高度近視眼,平時戴著上千度的酒瓶底眼鏡,據說一脫下眼鏡就成了瞎子,因此沒有看出司馬瑨臉上花紅柳綠的顏色,聽他說生病,只能點點頭,讓他進來。
趙菲倒是特別專註地看了司馬瑨一眼,見他原來一臉感冒的病容似乎因為這一切,還打走了,臉上雖然受了點輕傷,但精神狀態卻好多了,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
莫非,秦蓮花的背叛對他造成的傷害並沒有那麼大?
趙菲心中猜度不定,但老師上課講得正精彩,只能強扭心神專註聽老師上課。
在大興縣政府的辦公室,小林秘書看著一臉陰鬱的秦副縣長,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結結巴巴地彙報:
「秦縣長,小秦說叫您回家一趟,有些事情當面才能和你說清楚。」
秦明看小林秘書那麼緊張的樣子,情知發生了大事,於是也不再追問,只是板著臉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小林秘書提起他的公文包,讓司機載他回家。
「爸,司馬瑨和田申都欺負我!」
一回到家,秦蓮花就淚水漣漣的,如果不是她已經是半個成人了,幾乎會立即撲上前來。
秦明已經支走小林秘書,家裡只剩自家人了,他見老爺子一臉瞭然的神情,便知道女兒已把事情始末告訴父親了,他心中稍定,只要父親在,就如定海神針一般。秦太恪神機妙算的本事,早就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秦明的心裡。
「你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再幫你定奪。」
秦明交待女兒。
於是秦蓮花避重就輕,將田申如何去教室找她,怎麼對她動手動腳、今天早上他到醫務室找她,正好被司馬瑨撞上,兩個人應該是出去打了一架,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當然,如果趙菲在邊上旁聽的話,肯定會指出秦蓮花的種種粉飾的謊言,完全和現實不符。
在和父親的描述里,秦蓮花把責任完全推到了司馬瑨對她漠不關心上來,還有田申的大膽無恥。
秦明聽得心裡一陣陣發悶,其實,他倒不是心疼女兒,只是覺得女兒怎麼這麼笨,居然得罪了司馬瑨,這下好了,人家世家可是要清白女子,你是人家的未婚妻,還和別的男生勾勾搭搭的,司馬瑨不氣絕才怪。
這下慘了,如果失去了司馬家的助力,那麼他今後的前途和地位……還有,那次他和父親詳談之後,對女兒的未來充滿了信心,也及時讓妻子去看中醫吃中藥調理了身體,昨天晚上妻子剛剛測出懷孕,昨晚上才幻想著升官發財還能再要個兒子,女兒卻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或許過幾天,司馬家的人就會聞風而動,借著這個機會要求退婚。這可不是自已送上門讓人家退婚的絕好機會嗎?
本來父親說世家一個「信」字就能綁住他們,不怕他們不履行約定。但是現在女兒自已不爭氣,敗壞門風,還傻傻地被人抓了現行,如今司馬家要是想退婚的話,人家還真不是毀約,只能怪自已女兒不爭生。
秦明真是想打不能打,想罵不能罵,只能無助地看著父親秦太恪,看他能有什麼好主意來挽救這種敗局。
「你先別急,蓮花,我問你,那個田申說他是你正牌未婚夫?他是哪裡人氏?從哪裡來的,你可知道?」
秦太恪卻從孫女的敘說中聽出玄機,迫不及待地問她。
咦,父親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這田家就是他的后招?秦明心中也不由地一熱,看來還有希望。
「他是京城來的,開學后,中間突然插班進來的,說話也是一口京腔……」
秦蓮花回憶著,把田申的情況向秦太恪做了彙報。
「嗯,田申,極有可能就是京城的田家。蓮花,其實你和田申走在一起也沒有錯,當年,其實田家也和我們訂過婚約!」
秦太恪的這句話,如天雷一般滾過秦蓮花貧瘠的天空上方,頓時把她炸得不輕:
「爺爺,你糊塗了吧?你給我訂婚的對象不是司馬瑨嗎?怎麼又變成姓田的了?」
「這事,說來話長了。」
秦太恪嘆了口氣,向秦蓮花講述了一段她不曾經歷過的陰鬱的過去。
原來,當年十年內亂的時候,田家、司馬家位高權重的長輩,都被發落到大興縣這個窮鄉僻壤里勞動改造。
他們長年呆著的地方就是秦蓮花的老家,而秦太恪就是那個時候,以一個面貌和藹、樂於助人、無微不至照顧他們的鄉下老頭形象出現在這些曾經當權者的面前。
這些曾經的當權者,命運遭受了重大的挫折,一下子從雲端高處被打到社會的最底層,而且和家人四散分離,他們在嚴酷的環境中,根本看不到未來和希望,有秦太恪這樣一個為了他們願意頃其所有的老者幫助他們生活,他們都感激涕零。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秦太恪學過周易之術,已經卜出他們的命運在一段時間後會出現重大的轉機。
秦太恪便大膽地在他們身上下了賭注,有什麼比他們落魄的時候更容易走進他們的生活呢?秦太恪的時機抓得正好,什麼上山幫著他們砍柴火、晚上做了好菜讓孩子端去送給他們吃……他們頭疼腦熱地時候無微不至、衣不解帶地照顧著。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上位者原本一個陌生人要接近他們根本不可能,長期握著權柄讓他們警惕每一個接近他們的人,知道這些人無法是看中他們的權力而已……
只有在落難最狼狽的時候,他們提起的警惕之心才漸漸放下,是啊,他們一無所有了,過去的朋友都遠離他們,但秦太恪這個鄉村老頭卻用他的「淳樸」溫暖了他們絕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