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第422章 后招

  「后招?」秦明大吃一驚,「對付司馬瑨的?不可能吧,咱們家哪能扳得動他家?也不敢啊!」 

  「又傻了吧,什麼對不對付的。咱們家要對付他們家,再過三四代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力量!放心,我不是叫你做這種動粗的事情。一般情況下,象他們這種世家,不可能主動違反自已訂下的婚約。 

  你看司馬家老爺子的表現就知道了,千難萬難,他還是得把長孫送到這裡來和蓮花培養感情。 

  你真地以為,到了他們那種層次,違約我們普通人的律法還有效?以為一紙婚書才有保證? 

  錯了兒子,你不了解這些人,活到他們那種層次,反而是『信』字一字最重要。 

  言而有信才能征服人,言必行,踐必果,才能取信於民! 

  所以,不用別的,一個『信』字,就壓得他們死死的。 

  因此,咱們坐著他們踐『信』就夠了。」 

  秦太恪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秦明,那意思,你現在怎麼還不開竅啊? 

  「爸,我明白了。聽您老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哇!這道理,你怎麼不早說給我聽呢?」 

  秦明一直對女兒婚事其實不抱希望的心裡,忽然豁然開朗,好象找到了一條光明大道。 

  女兒和司馬瑨的差距實在太大,這個道理他懂,本來父親第一次提起時,他還一笑而過,不當一回事。 

  京城裡的權貴,能把當年的一句許諾當成一回事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他們,只要不認賬,他們一家也無計可施。那種婚約,他只當成笑話來聽。 

  沒想到,後來司馬瑨突然出現,還一口便認定了秦蓮花就是他的未婚妻,聽得秦明心驚膽戰,不知道是禍是福,一時難以消化。 

  好一陣子,秦明才慢慢適應了這種天下掉下一個權貴女婿的夢幻感,把司馬瑨叫成「阿瑨」,這個過程也不是一就而蹴的。 

  不過,秦明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疑問,司馬瑨對女兒能真心嗎?現在離他們能夠領證結婚,受法律保護的年紀還有這麼久,而司馬瑨個人的素質和外形也不差,在這個過程中,女兒能抓得牢司馬瑨的心嗎? 

  現在聽父親的點撥,秦明略有開竅。 

  「早告訴你你也不懂,現在這個縣長的位置當得舒服吧?」 

  秦太恪笑吟吟地問。 

  「舒服,當然舒服。出門有車接車送,還有秘書配備,下個鄉鎮什麼的叫調研,一把手都要親自來迎接。」 

  在父親面前,秦明也毫不掩飾自已對於升職后的享受甘之如飴。這本來就是父親要達到的效果,如果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相信,秦明會選擇相信一手把自已推上副縣長寶座的父親。 

  「嗯,站的位置高了,你是不是覺得視線也開闊了。再回想一下我剛才的話,有沒有道理?」 

  秦太恪知道世家的養成,不是一代兩代,他們秦家已經錯過了最有可能出人材的戰亂年代,但是在和平年代,如果眼明手快心細,一樣也可以抓住機會,不過這種更迭和推進會顯得緩慢多了。 

  但是,兒子當上副縣長,孫女勾住司馬瑨,已經見成效了不是嗎? 

  秦明聽父親的話大有深意,於是閉上眼睛細細領悟,半晌之後,秦明才開腔道: 

  「嗯,父親,我有點明白你說的,對世家來說『信』字才有效力的感覺了。 

  就象我現在這個位置,指揮下面的執法人員做一些擦邊違禁的事情,他們為了討好我也樂意去做。這還只是一個副縣長的權力,如果再放大至高層,他們能做到什麼樣子更不用說了。」 

  秦明在父親的點撥之下,忽然就開了竅。 

  秦太恪滿意地點點頭道: 

  「我兒不傻了。但是這種境界,也惟有坐至一定的高位才能領悟,你之前的職位太低了,所以感覺不到。現在有了一縣之權,你就慢慢體會這種權力的感受吧!會有新的領悟,到時候你就更深地明白為父的意思了。」 

  「爸,會的。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剛才說的后招是什麼?」 

  秦明一向相信父親的安排,但是這盤棋也下得太大了吧?何況,布局要「捕捉」的對象,還是他現在看不到摸不著的上層高位者。他想到這些,不免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覺得父親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這個后招是這樣……」 

  秦太恪想來知道此後招關係重大,也不敢在客廳里隨意放肆說話,把嘴附到兒子的耳邊,小聲仔細地說了一番。 

  聽完父親的話,秦明有一種瞠目結舌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想到,父親竟然可以如此深謀遠慮,這關於婚約的一切竟然……父親真是有卧龍先生之才! 

  在父親的布局裡,別看司馬家高高在上,但他們也只是父親織下的這張大網裡的一個獵獲物罷了。 

  聽完父親的謀略布局,秦明心中洶湧澎湃,一股從未有過的激情在心頭豪邁地湧起,他努力剋制著自已激動的情緒,對父親道: 

  「兒子懂得怎麼做了!不焦不躁,不疾不徐,徐徐圖之!」 

  這場關於婚約的討論到此落下帷幕,秦明此時已經把打擊趙菲的心思放到了一邊,相反,他還期待著如果趙菲愈強愈好,因為只有打敗強者,才能助女兒秦蓮花快速地成長。 

  「兒啊,你也該好好想想再生一個兒子的事情了,這關係到了子嗣傳承,雖然你弟弟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但畢竟和你親生的還不一樣。我希望你這個嫡子嫡孫,能撐起秦家大業。」 

  秦太恪發出這樣的指令,倒也不出秦明的意料。按現在的政策,秦明雖然是政府官員,但還可以擦邊再生一個或者兩個孩子,最多是罰降一級工資,對他的官職還不會有影響。 

  秦明明白父親的一番苦心布局后,毅然點了點頭,道: 

  「兒子會努力的,明天就帶孩子她娘去中醫院看看,好好調理一下身體。」 

  原本覺得有一個女兒也無所謂的秦明,為了父親規劃和勾勒出來的秦家美好的未來而振作起來,包括他自已都要戒煙戒酒,來為生一個質量上乘的兒子做準備。 

  秦家父子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家他們背下私下討論司馬瑨時,總是連名帶姓,只有在司馬瑨面前,他們才會自然而然地親切地叫他「阿瑨」。 

  全稱總是帶著疏離,司馬瑨,無非是他們秦家崛起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大興一中。 

  晚自習下課後,趙菲還留在教室里,繼續做做不完的奧數卷子,同學們都走光了,教室準點熄了燈。對這種情況,趙菲已經做了萬全準備,她從課桌抽屆里拿出蠟燭和火柴,點了蠟燭,繼續做作業。 

  許多趕功課的同學都是這麼做的,趙菲也不算特例。有校友曾經說過:夜裡,一中高中的教室在熄燈后,亮起的盞盞燭火,才反應了一中真正艱苦學習的精神。 

  「阿菲,怎麼還不早點休息?」 

  司馬瑨的聲音在教室後方響起,趙菲這才驚覺司馬瑨也沒有回宿舍,是為了她留下的嗎?不管怎麼樣,趙菲都是心裡一甜,道: 

  「不敢辜負鄭老師,在努力做卷子呢!」 

  「數學和亂線頭一樣,萬變不離其宗,你只要抓住線頭,一扯,所有的奧義都出來了。」 

  司馬瑨似乎頗有心得,坐到趙菲邊上,點撥她。 

  一時間,在司馬瑨的娓娓解說下,趙菲解題思路大開,靈感噴涌而來,第一次在解數學題時,感覺到了語文寫作文時那種靈感來了擋不住的感覺。 

  「好啦,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司馬瑨看了下手錶,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趕緊提醒趙菲。 

  「行,這道題做完就回去。」 

  趙菲心滿意足,能把所有的題目都完美地解答,這種感覺讓她的大腦十分滿足,就象餓壞了的肚子吃飽了的感覺一樣。 

  見趙菲做完題,把卷子放進抽屆里,司馬瑨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趙菲道: 

  「阿菲,這個東西還是你留著吧!」 

  「玉珮?阿瑨,這不是上交給警方了嗎?怎麼會在你手上?」 

  趙菲看清楚正是楠木盒子里的玉珮后,不禁大吃一驚。 

  司馬瑨也不隱瞞,把事情大約向趙菲說了一下,不過,當然是隱瞞了黑一的身份,只是解釋說是自已警方內部的一個朋友無意中發現的,所以把這件事情解決在了萌芽狀態。 

  「幸好你的朋友發現了。」聽完司馬瑨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趙菲不禁一陣后怕,「沒想到雷火的哥哥居然是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更沒想到他還想著挾私報復。 

  如果他報復成功,這件事里,受傷害最多的就是小蘭。」 

  趙菲越想越生氣,比別人直接傷害她更生氣。在她心裡,家人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欺負她的家人也要有一個底線。雷邦這麼做,簡直就是把小蘭往絕路上趕。 

  依著小蘭的性子,如果流言一旦傳開,她可能永遠都走不出這些流言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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