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健康的「病人」
「你這個笨女人,不能幹體力活也硬撐,明天可是要中考的,你快點醒來吧,別忘了我在一中等你!」
司馬瑨看著遠去的吉普車,恨恨地罵道,他不知道趙菲怎麼會暈倒的,但看趙民生那焦急的樣子,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若不是吉普車塞了三個大人,加上趙菲實在坐不下人了,司馬瑨一定會隨在趙菲左右。
不為別的,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想到了自已身上的一些有用的「特權」。
那是緊急情況,並且是危及生命的緊急情況才能使用的特權。這種特權一旦使用,事後必將受到嚴格的審查,以確認是否使用者存在著濫用特權的行為。
但是如果趙菲真的有危及生命的事,******發現自已並不介意使用一次這種他從來沒有用過的特權。因為只要使用這種特權,趙菲就能得到最好的救治。如果這種最好的救治也救不了趙菲的話,這世界上,估計也沒有人能救得了趙菲了。
特權這種事情,一直為普通百姓所詬病,但特權這種權力,其實是一直存在的,只不過有時候採取了隱形的辦法而已。
司馬瑨手上的特權,並非指的是貪腐享受的特殊權力,而是指的是當他們因為「戰功卓著」,依靠自已的實力,為國家做貢獻取得一定的資歷后,享受到的,國家能按他們的資歷調動給他們的資源。
而配給他們這種資源的目的,當然也是為了他們能更好地為國家服務。
說到底,這種特權,仍是一種廣義上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而這種特權,是司馬瑨用命換來的。
根據他的資歷,目前他只能享受一次調動這種特權的權力。
如果給趙菲使用了,就表示未來他將失去一次對生命最為有益的保障。
只是一個昏倒,也許是中暑,也許是低血糖,也許是過度勞累,或許還不到使用特權的時候。
司馬瑨這麼想著,也就沒有那麼快動用,不是他捨不得,是因為一旦使用特權,趙菲轉入體系內的救治程序,也會對她今後的生活帶來麻煩和不便。
作為組織體系外的人,一旦接觸到與組織有關的東西,就必須忠生效忠於組織,為組織服務,有的如果通不過心理和測試儀器的檢測,甚至可能在組織建造的地下機構里服務一輩子,終身不得所出。
有些大家看不到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象大家看不到血液在身體里流動,但正是流動的血液,為人體輸送養份,成為維持人體生命的重要「潤滑劑」。
司馬瑨看著吉普車捲起一股煙塵遠去,而秦明還在後格頭村裡流戀,估計是想盡量多可能拍一些照片,或者與黃記者多待一會兒,以更好地讓黃記者了解自已。
司馬瑨等不及留下來和秦明解釋小侯開車離去的事情,便轉而交待了另一位吉普車司機小吳,自已便開步往黃坑鎮衛生院趕去。
趙民生方才是用擔架抬著趙菲,所以預計到鎮衛生院的時間要20分鐘左右,若是平常他一個人走路的話,緊著走的話大約十分鐘就能到了。而司馬瑨利用自已獨特的步行技術,大約可以再縮短一半時間。如此,他也沒有必要讓小吳開車送自已。
而且,現在司馬瑨也不想讓人家知道自已要去看趙菲,雖然司馬瑨在男女相處之上經驗是一片空白,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秦蓮花聽說他去看另一個女孩子的話,肯定會生氣的。
雖然不怕秦蓮花生氣,但能不讓她知道最好。秦蓮花的小性子,著實麻煩。
司馬瑨自認為行得穩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歪,趙菲對於他來說很重要,因為他救過她兩次,人對於自已猶如上帝一般親手拯救過的生命,總是懷有一種獨特的使命感。
這種感覺,司馬瑨在組織的心理學課程上有學過。
根據組織心理課程的提示,這種獨特的感覺若是放在敵方身上,則十分危險,必須當機立斷地斬斷。但若是發生在友方的身上,則可以妥善處理,沒準會讓友方成為自已的助力。
司馬瑨認為,趙菲是自已的友方,因此,可以為她提供必須的幫助。至於趙菲能成為自已的什麼助力,司馬瑨一時還沒有想出來,哎,反正以後總是會有用的。
這麼想著,司馬瑨已經到了黃坑鎮衛生院的大門外。他不想讓趙菲的家人認出他來,於是,他眼珠了一轉,看到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便有了主意。
「心跳68下,非常健康;血壓110、70,正常……」
急診科一位中年男醫生接的診,趙民生從丈人劉裕至的入院經歷上,怕死了年輕沒經驗的醫生,這下趙菲入院,他當然是揪著年紀大的醫生就來了。
不過,緊急檢查后,這位姓顏的醫生一臉莫名其妙地道:
「從現有的檢查來說,病人身體的生理指標一切正常,呃,甚至可以說她不是病人。如果不是你們說她是暈倒的,會讓人誤會她是不是在睡覺呢!」
趙民生聽了顏醫生的話,仔細察看趙菲的臉色,見女兒從剛才剛暈倒時的慘白色,此時竟然逐漸恢復了一層血色,只是對看過女兒平時健康樣子的趙民生來說,還是能感覺到女兒身上「不健康」的氣息。
「醫生,你再仔細看看,會不會是腦出血什麼的,她早上在田裡低頭割了大半天的稻子,會不會是腦子裡有什麼血管受不了壓力破裂了?」
趙民生不願意往壞處想,但為了女兒的健康,他還是要把可能猜想到的病因讓醫生排查一下。
「不排除這種可能,這需要腦部拍個片子,而且,既然您都說了,我不妨提醒一下您,有可能在腦部悄然生長的腫瘤,也會引發病人的不適而暈倒。當然,沒有拍片前一切都只是猜想,你也不要太著急。」
顏醫生覺從醫生的直覺,本能覺得趙菲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趙菲這樣昏迷的情況,他卻從來沒有遇到過。
「唰唰唰」帶著輪子的擔架床,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推得飛快,趙民生想喊他小心一點,被撞到哪裡,如果趙菲真的腦子裡有溢血的話,現在最怕衝撞了。
但那個年輕的醫生很利落,看著擔架床在醫院的走廊上橫衝直撞,但總能恰到好處避讓開病人和醫生,趙民生這才放心了。
片子拍出來,第一時間送到顏醫生手裡,他拿著片子看了好一會兒,轉頭對那個把片子拿回來的小醫生道:
「真是奇怪,我看了十幾年的病了,就沒見過這種患者,明明生理指標一切正常,但是就是昏迷。若說吃了什麼東西昏迷也不對,家屬說她早上吃了早餐,除了喝水就沒有進食。而喝同樣水的家裡人都沒事。
本來懷疑是不是輕度的腦溢血引起的,但你看這片子,多乾淨正常啊,莫非是內出血?」
顏醫生進入了喃喃自語的自我拷問階段……
司馬瑨暫時放心了,他大搖大擺地走到病房,看著趙菲似乎陷入深度睡眠的臉,想起早上她還對著他笑,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桂珍,你怎麼在衛生院啊?我今天是來抓點感冒藥,這嗓子疼的呀,誰相信大夏天的還會感冒!」
這嘮嘮叨叨的聲音邊說邊跟著劉桂珍進了病房,趙民生去問顏醫生拍片的結果,劉桂珍正好去上廁所,沒想到遇到了鄰居吳麗梅,她竟然就這麼跟來了。
一進病房,劉桂珍便看到一個年輕的男醫生站在趙菲的床邊,見是剛才推擔架床的那位,劉桂珍也不以為意,但心裡嘀咕著:怎麼又是年輕的醫生,一看就知道沒什麼經驗。
只見這位年輕的醫生輕輕一抱,就把趙菲從活動的擔架床上,移到了病床上。
「謝謝你啊,醫生,這事我自已能來。」
一看女兒被陌生人抱著換了床,劉桂珍覺得畢竟是個年輕男醫生,心裡怎麼有點那個,便上前故作客氣地道。
「嗯,好了。」
男醫生點點頭,只簡單地說了三個字,轉身就走了。
「這醫生是新來的吧?我怎麼沒有見過?」
吳麗梅不時有點小病小痛的,但她都當成大事來抓,經常跑衛生院,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醫生,不由奇怪地問了一句。
司馬瑨轉悠到內科,看到裡面的醫生都不在,便脫了他隨手抓來的白大褂,將它吊回原處,趙菲的病很奇怪,現在他能想到的,惟有一個人可以救她。
而且,最巧的是這個人最近在大興縣一帶轉悠。司馬瑨馬不停蹄地出門,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他找到。
明天,趙菲還要參加中考呢!
如果趙菲不能醒來,明天就不能參加考試了。
雖說還可以復讀一年,但看趙家現在的情況,或許她就此不上學,出門打工也有可能。
司馬瑨有些替這個姑娘的前程發愁。
若是根據組織教授的心理學仔細分析,司馬瑨對趙菲的關心已經超過了一般友方的關心。但是好在司馬瑨從來不知道戀愛為何物,他的腦子裡,只有執行和服從的觀念,在他看來,現在他所做的一切,依然是控制在對友方關心的範疇內。
如果趙菲不能醒來,明天就不能參加中考,現在這才是司馬瑨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