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第304章 今晚只有我和你
醉眼迷離的帝辛踉蹌著來到寢宮的時候,寢宮門緊緊地閉合著,藍漓與司琴二人因著帝辛的出現頃刻間瞠目結舌。
「陛……陛下!」
帝辛沒有理會她們兩個,醉眼始終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儘是心痛與憤懣,他踉蹌上前,揚起手便狠狠砸向厚重的門板,巨大的聲響頃刻響徹在昏黃的走廊內。
「哐哐!」
「阿然!阿然開門!」
「哐哐!」
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帝辛仍舊在大力地敲著門,他雖已醉,可他的大腦卻該死的異常清醒,他還記得方才他的阿然與他在大廳里的一幕一幕,她與他飲下交杯酒,她眼中的淚水……
原來這一切並非她已原諒他,而是她一早就準備好將他拱手送人!
「哐哐!」
「阿然開門!阿然,我有話……要對你說!開門!」
「哐哐!」
又是兩聲重重地敲門聲響過,寢宮內霎時響起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帝辛擰眉,手肘撐在冰涼的門板上,犯暈的額頭抵在上面,粗重的喘息著,對著門板縫隙呢喃:「阿然,為何要這樣做?你當真如此想要與我劃清界限么?」
回應帝辛的仍舊是嬰兒的啼哭,藍漓與司琴看看緊闔的房門又看看帝辛,她們終是抿抿唇來到帝辛跟前說道:「陛下,您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兩位殿下怕是嚇到了。」
帝辛長嘆一聲,自嘲一笑,隔著門板說道:「阿然,我這就走,除非你願意再見我,我決不會來煩你!」
說完,帝辛緩緩支起身子,向後踉蹌了兩步后再次深深凝了眼緊闔的房門,眼中的神情充滿心痛。
當他最終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寢宮時,藍漓與司琴二人終於收回視線,看著帝辛心痛的模樣她們難免有些於心不忍,回眸,寢宮的門子依舊沒有打開,房中的小傢伙兒終於安靜下來。
翌日,太師聞仲終於凱旋而歸,帝辛親自率領眾位大臣前去城外迎接,一身絳紫色龍袍的帝辛跨在追風的背上,銳利的鷹眸直直的望著遠處的官道。
不多時,迎面傳來一陣馬蹄的踢踏聲,緊跟著是視線里捲起的煙塵,不消片刻,一支浩大而工整的隊伍赫然朝著朝歌城賓士而來。
帝辛率先下馬,奉御官趕忙來到跟前接過韁繩。
箕子與比干乃至朝中的大臣們均齊齊下馬來到帝辛身後,一同迎接聞仲。
聞仲是三朝元老,為殷商立下赫赫戰功,更有御賜雌雄蛟龍金鞭,上懲昏君,下伐諸侯,擁有絕對的大權。
如今他在外徵兵數載,終於凱旋而歸,再次為殷商立下汗馬功勞,帝辛於情於理也該親自出城相迎。
迎面的軍隊終於停滯下來,為首高大戰馬背脊上正坐著一名身披鎧甲手執打神鞭,滿頭花白卻氣沖霄漢的老者,他見到帝辛時立刻下馬,邁著穩健的步伐朝帝辛走來。
高大魁梧的身軀立即在帝辛跟前站定,拱手,單膝跪地道:「老臣參見陛下!」
「聞太師快請起!」帝辛立刻將他攙扶起來。
聞仲起身,炯炯有神的眼眸遂即看向帝辛,說道:「多年不見,陛下可安好?」
「托太師之福,孤一切安好,如今太師再立戰功,孤深感欣慰,現已在顯慶殿設下筵宴,望太師務必賞光。」
考慮到聞仲舟車勞頓,整場筵宴並沒有持續太久,然而,就是在這短暫的筵宴過程中,帝辛還是聽到了他最不願聽到的事情。
聞仲竟然讓他冊封杜婠為後!
當筵宴結束后,帝辛命人將聞仲送會太師府,他則是獨自坐在顯慶殿中陷入沉思。
半月後。
楊祿嬣來到壽仙宮,告訴她一個令人感到意外的消息,她說:「我聽說今日九間大殿之上,聞太師力薦杜婠冊封王后。」
顧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她唇角勾起一彎若有若無的弧度,須臾淡淡的說道:「這是件好事啊。」
楊祿嬣同樣表情淡淡,她勾著唇角,不禁輕笑了一聲:「對,這對於杜婠來說自然是好事。」
顧瀟然看著楊祿嬣,雖說楊祿嬣總是一副清冷的態度,說出的話多半也是陰陽怪氣的,可她清楚楊祿嬣脾氣古怪,更也知道她這是在為她打抱不平,只是現在,她已經絲毫不在意這些事情了,她說:「這件事對其他人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楊祿嬣深深凝了顧瀟然一眼,須臾拿起案几上的茶盅淺淺地抿了一口,又說:「你或許可以變得了帝辛,但是卻騙不了我楊祿嬣,我知道你對帝辛的感情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忘記的,難道你就這樣甘心將王后之位讓給杜婠那樣惡毒的女人么?」
「惡毒?」顧瀟然不禁輕咦。
楊祿嬣嘴角又是一勾,睨著顧瀟然的眼睛說道:「杜婠愛花,只怕宮內無人不知,且不說她上一次是否有意加害兩位殿下,但是你真的相信黃蓉妗那個草包想得出用白玉蘭來招引蛇的把戲么?」
顧瀟然眼中的神情突然一滯,她不禁擰起了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
「雖然我不知道臘梅的事情是否與她有關,但是首先宮內的蠆盆之事定和她脫不了干係,黃蓉妗只是她的替罪羊而已,而黃蓉妗的死定是她殺人滅口的結果!」
楊祿嬣說的篤定,她的分析更也充滿了可信度,至少在這一刻顧瀟然是無比相信她的,她突然想起了那日習秋投河自盡的事情,當時她就覺得這件事很可疑,卻從來沒有往杜婠的身上想過,一時間她頓感脊背發涼,真沒想到杜婠竟然可以隱藏的如此之深!
須臾,顧瀟然又搖搖頭,說道:「若是以你所言,就連習秋也該是杜婠所害,可是那日習秋墜河后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被人退下去的。」
楊祿嬣無奈地深吸了口氣,她說:「我原本以為你夠聰明,竟沒成想,你居然也有失算的時候,」她微頓后又說,「當日習秋投河時杜鵑在場,並且你別忘了,杜婠的父親是司天監太師杜元銑,他對星相十分了解,杜婠自小耳濡目染,自然也能分辨出何時會降雨,那場大雨自然將所有的證據全部沖刷乾淨了,現在你還在疑心什麼?」
顧瀟然倒吸了口冷氣,因著楊祿嬣幾句話將她所有的疑慮全部解開了,她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竟然可以這樣恐怖過,就連姜梓童都不曾給過她這種感覺。
一想到那個在所有人面前賢良淑德的婠嬪娘娘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角色時,她背部發涼,手心竟也冒出了冷汗。
然而楊祿嬣接下來的話更加令她一陣緊張!
楊祿嬣說:「若是杜婠坐上了王后的位置,你覺得她會如何對你?」
「我……」
「即便你不怕她對你痛下狠手,那麼你能保證她會善待你的兩個孩子么?對於杜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來說,你的孩子無疑是她最大的眼中釘,她怎麼可能放過,即便你有一天離宮了,不再與她爭,她也斷不會容得下你的孩子。」
聽到這裡,顧瀟然的眉頭緊緊地蹙起,她咬緊了嘴唇。
「若是杜婠不除,即便你離開這裡,你也永遠得不到安生,你的孩子更也不會平安長大!妲己,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斟酌。」
「我好心待她,並決定將子受讓給她,她卻是如此回報我的么!」
直到楊祿嬣走後,顧瀟然仍舊沉浸在與她方才的對話中,藍漓過來將她面前漸漸冷卻的茶水端走,她離開的一瞬顧瀟然驀然從案幾前站立起來,對著門外的司琴吩咐道:「我先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顧他們兩個!」
說完,不等司琴反應過來,顧瀟然便已急匆匆地出了寢宮!
當顧瀟然來到分宮樓時竟意外見到杜婠!
杜婠見到顧瀟然時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可她眼底那微不可查的得意之色還是被顧瀟然捕捉在目,她像是一個勝利者正在向她炫耀著自己的戰績。
「臣妾向貴妃娘娘請安。」杜婠微微作揖。
顧瀟然此時此刻見到杜婠依舊是這樣得體的樣子時心底對她的厭惡愈發強烈起來,她輕笑一聲說道:「說不定再過幾日就是本宮稱呼你為王後娘娘了。」
杜婠神情一滯,很快恢復了平靜,淡笑著說道:「娘娘言重了。」
顧瀟然湊近杜婠,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明知道嬰兒不能接觸那些含有毒素的花粉,竟然將它們送到壽仙宮,你究竟按的什麼心?」
杜婠神情一滯,很快笑道:「娘娘在說什麼,臣妾聽不懂,什麼有毒的花?這些花都是臣妾一隻養在身邊的,臣妾不是還好生生的?」
「你不要裝蒜了,不僅如此,就連黃嬪的死也和你脫不了關係!」
憤懣的說道,顧瀟然越過她徑自離開,然而杜婠突然轉身,在她身後急切的喊道:「貴妃娘娘!」
顧瀟然腳步微頓,杜婠上前,神情明顯已有些緊張起來,她反覆吐納了幾次,彷彿是在用這樣的動作來緩解心底的慌亂,須臾說道:「想不到你這樣早就知道了,」她淡淡一笑,又說,「知道又如何,你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向陛下證明這些都是我的所作所為。」
顧瀟然轉身,一雙眼含著憤怒的水霧,想不到杜婠竟然如此明目張胆的承認下來,一字一頓的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就只是因為陛下嗎?如果你想要成為他的女人我可以把她讓給你,你收手吧,我保證不會再追究此事!」
「嗬!」杜婠冷笑聲音,眼中充斥著心痛,「讓給我?哈哈,讓給我?」杜婠又深深的擰緊了眉頭,道,「難道你覺得,你給我的羞辱還不夠深刻嗎?蘇妲己,我告訴你,只要你還活著一天,我就斷不會收手!我要想方設法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杜婠眼中滿溢著狂狷的妒火,這樣的神情還是顧瀟然第一次在杜婠的臉上見到,卻有著比旁人更加猙獰的感受。
「關於花粉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而已,蘇妲己,如今本宮就要被封為王后,我們慢慢玩兒,你就等著接招吧。」杜婠的聲音很輕,可是卻透著徹骨的冷寒。
一想到杜婠將惡毒的手伸向她的兩個孩子的時候,顧瀟然的心底便涌動著奔騰的怒焰,她可以容忍一切,可以承受來自杜婠的一切挑戰,唯一無法忍受的就是她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她狠狠說道:「我警告你,只要本宮不同意,你休想坐上王后的位置!」
「你還不知道吧,力薦我的人是當朝的三朝元老聞太師,他權傾朝野,即便陛下不同意此時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杜婠一臉譏誚,又笑道,「況且,你是妖孽的事情早已經傳入了聞太師的耳,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為好,呃,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聞太師手中的雌雄蛟龍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官,更何況是一個迷惑陛下的妖女?」
「正巧,這個時辰陛下應該快要批閱完奏章了,或許你可以讓陛下求聞太師放過你一命。」說完,杜婠深深凝了顧瀟然一眼后,轉身離開。
顧瀟然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攥緊,不知她在冷風中站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線:「阿然!」
帝辛的聲音里充斥著滿滿的驚訝,他萬萬沒有料到顧瀟然會出現在分宮樓,若不是在等他,他真的無法解釋她為何會在這裡。
顧瀟然轉身,帝辛將奉御官支開,徑自來到顧瀟然的面前,眼中充滿了複雜的心緒,半個多月前的事情仍舊令他耿耿於懷,因此,他不確定今日她的到來會是因為怎樣的原因。
「我答應做你的王后。」
這是顧瀟然見到帝辛后的第一句話,帝辛神情一滯。
「怎麼,你是沒辦法擅自做主么?」顧瀟然問道,抬眸,清亮的鳳目看著帝辛的鷹眸,她知道這些天聞太師一定會給帝辛施壓,可她為了她的兩個孩子,根本沒有退路,她只要停滯不前就無法確保他們的安全,她別無選擇。
「不,」帝辛微頓,深深看著顧瀟然的眼,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又突然間答應了封后,可他還是從心底里由衷的開心,他抓起顧瀟然的手,說道,「阿然,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應允!」
顧瀟然淡淡的笑了:「今晚,你來壽仙宮吧。」
帝辛又是一怔,他凝著眉頭看她,她遂即解釋道:「今晚只有你和我。」
帝辛臉上的笑容漸漸劃開,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顧瀟然,心中的感覺又疑惑又激動,抓著她的手緊了緊,試探性的問道:「真的?」
「傻瓜,當然是真的。」
顧瀟然臉上的笑容在帝辛心底激起一圈圈漣漪,他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看向她的眼睛里笑容越發深邃。
夜晚很快來臨,顧瀟然吩咐藍漓與司琴將子寒與子雪送去了單獨為他們準備的房間里,寢宮內只剩下她與帝辛兩個人。
這樣的感覺時隔太久,他們或許都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一刻讓他們暫時的忘記自己,忘記一切,身體與心靈的相互交融,整整一|夜,他們揮汗如雨,一次次索要不知疲憊。
又一次,他將她攬入懷裡,一下下摩挲著她光潔的皮膚:「明日早朝我就會宣布封你為後。」
顧瀟然淡淡的笑了笑,用沉默回應了這句話,她的情緒漸漸從歡愉中回到現實,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不讓杜婠得逞。
突然,他的大掌自她的豐盈一寸寸下滑,當即將撫上她小腹時,顧瀟然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別!」
「為什麼?」他低聲問道。
她嘴唇微微蠕動了下,說道:「皺了。」
剛剛生產不到兩月,她腹部恢復的還不好,原本光滑的腹部皮膚更是爬滿了褶皺,雖然她覺得這是幸福的痕迹,但她不敢決定帝辛會毫不在意。
誰知帝辛突然起身,她趕忙捂住小腹,嚷道:「別看,很醜!」
他緩緩拉開她護住腹部的手,她羞惱地將臉轉開,他接著昏黃的油燈看到她腹部那一條條猙獰的紋理,劍眉緊鎖,眼中儘是心疼,他吞咽了下,說道:「依然很美。」
說完,他緩緩俯身,薄軟的唇溫柔的落在她布滿褶皺的腹部,一下下輕柔的吮吻、舔|舐著,靈活的舌尖探入臍窩,痒痒的觸感引來她一陣陣輕顫。
她試圖捧起他的臉,他卻將她的手壓下,繼續著方才的動作,而他彷彿不能滿足,唇瓣寸寸下移,靈舌如游龍一般漸漸穿過叢林,來到山澗。
他聽到她淺淺的吟唱,內心受到極大的鼓舞,游龍尋到誘人的珍珠忘情的嬉戲起來。
她抓住他的長發,漸漸平復下來的身體迅速升溫,她叫嚷道:「夠了!我好難受!」
誰知,他根本捨不得放過她,游龍戀戀不捨的吐出那顆敏感的珍珠,漸漸下滑,尋到山谷,衝破層層迷霧,沒入山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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