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第237章 暖床
顧瀟然這才意識到帝辛是在擔心她會被凍壞,心底瞬間涌動著一絲暖意。
回想著自己方才還那樣倔強的抗拒他的好意,這會兒竟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羞澀的咬緊了嘴唇,靜靜的看著正在給她晤手的男人,沒想到這時候的他竟也是如此專註的,他專註的樣子深深吸引著她,令她捨不得移開視線。
「謝謝你。」顧瀟然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
這一句簡單的道謝竟讓帝辛有些不滿,他們已經是這樣的關係了,她竟然還跟他提謝字?
帝辛瞬間收斂了眉宇,深諳的鷹眸睨著她有點兒無措的小臉兒,說道:「道歉。」
「嗯?」顧瀟然一臉疑惑,完全沒明白帝辛的話究竟是從何說起,她蹙緊了秀挺的眉宇,問道,「道什麼歉?」
「你好好想想。」帝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語氣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卻又分明嚴肅的可怕。
這男人就是這樣,他只要不笑,就總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與壓迫感,哪怕他根本什麼也沒做卻仍舊讓顧瀟然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顧瀟然咬緊了嘴唇,苦思冥想起來,無奈,她絕對不知道她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究竟有多白痴。
「我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悶悶地說道。
帝辛劍眉微微的凝了一下:「再想想。」
「不該出去玩雪?」顧瀟然一臉無知狀。
「這個我已經原諒你了。」帝辛答。
「嗯……」顧瀟然又想了一會兒,依舊想不出任何任何需要道歉的事情來。
突然頭上傳來一記痛感,她縮回一隻手揉揉發痛的頭,帝辛不悅地抿起唇,說道:「你居然跟我提『謝』字。」
顧瀟然咧嘴笑起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呀,你給我晤手,我說謝謝很正常啊,誰規定是你的人就可以理所應當的被你||寵||愛?」
看著她調皮的小臉兒,他頓覺無奈,不論他說什麼,她總是可以有各種各樣的話來堵他的嘴,而他卻偏偏就喜歡這樣真實不做作的她。
顧瀟然見帝辛嘴角漸漸勾起一彎好看的弧度,突然想到什麼,促狹一笑,正巧被抬眸看她的帝辛捕捉在目,他問道:「你笑什麼?」
顧瀟然眼中的笑容漸漸變得詭譎起來,她鬆開緊咬的嘴唇,努力剋制著自己不笑出來,輕咳兩聲,一本正經的看著唄帝辛握在手裡的小手兒,說道:「這樣焐什麼時候能晤熱啊?」
帝辛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究竟又想到了些什麼古靈精怪的事情。
只見顧瀟然眼中的笑容越來越盛,她突然湊到帝辛跟前,將冰涼的小手兒從他大掌中抽離,須臾說道:「要在這裡才能晤得又快又暖!」
話音未落,她的小手兒瞬間伸向他的衣領,頃刻間與他溫熱的頸部皮膚接觸,冰涼的溫度讓他不由得一個激靈。
可那小妮子好不容易能對他做個惡作劇,似乎並不滿足於現在這樣的結果,她的小手兒還在極其不安分的往衣裳裡面鑽著,直到放在他炙熱的胸口,看著他因冰涼的溫度而瞬間擰緊了眉宇,五官更是難耐的糾結在一起。
她這才笑盈盈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這裡剛剛好,哇,好暖!咯咯……」
說著,她一邊咯咯咯的笑起來,那含笑的小臉兒簡直可愛到了極致,顧瀟然或許只有在帝辛面前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也只有帝辛才能看到她如此迷人的一面。
帝辛忍受了半晌才慢慢適應了這樣的溫度,誰知她方才是手背觸碰著他的胸膛,漸漸晤暖了以後竟然將手心翻轉,冰涼的觸感再次佔據了他的胸膛,他終是忍無可忍。
扯出她的手,倏然將她拉近懷裡,溫熱的氣息瞬間噴洒在她的臉頰上:「阿然,你夠了啊!」
雖是有些硬氣的語調,可他眼中的||寵||溺卻無法躲過一直在觀察著他表情的顧瀟然,趁著他現在心情好,她哪肯放過『折磨』他的好時機?
顧瀟然又是促狹一笑,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怎麼了?我哪裡錯了啊?你擔心我著涼又不好好給我晤手,好不容易尋到一處暖暖的地方,竟然就這麼給我拽出來了,你安得什麼心啊?這還是||寵||我嗎?」
看著顧瀟然咄咄逼人的小樣子,帝辛竟然忍俊不禁:「你想叫我怎麼|寵|你?」
顧瀟然悶悶的說道:「我說出來多無趣啊。」
他突然邪惡一笑,問道:「還冷么?」
「那當然了,我都要冷死了你還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呢!」顧瀟高傲的仰起頭,儼然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兒。
「唔……」帝辛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說道,「都晤了這麼久還是冷啊?」
「嗯,那是,你不知道我本來就體寒么?」顧瀟然道。
「哦。」帝辛表示贊同的點點頭,又道,「那我只能使出最後一招了。」
顧瀟然沒想到帝辛竟然如此爽快,她似乎預料到了什麼,現在可是大白天的,她很快打消自己邪惡的想法,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
可事實證明,她還是把帝辛想象的太正人君子了,實則,他即便真是個正人君子,在碰到她時也會化身成為一頭不知饜足的大灰狼。
他突然抱起她朝床鋪走去,顧瀟然有點兒慌了,她說:「現在?」
可是現在是上午……
誰知那沉重的身軀頃刻籠罩在她上方,那兩條筆挺的長腿蜷起,將她的腿緊緊地桎梏在中間,俯下身,以著極其曖|昧且低沉的嗓音說道:「你如此引誘我,你覺得我這個正常男人還會等到心情平復后再給你晤身子么?」
顧瀟然一臉羞澀,可她更加想笑,在半年以前,她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跟她有著千年之隔又帥到掉渣的男人竟然會主動給她暖床。
「又在笑什麼?」某人充滿疑惑的問道,眼中明顯溢著幾分不悅,她這樣的笑容太無禮了,完全挑釁了他一國之君的威懾力!
顧瀟然顧瀟然越來越像個小花痴一樣,咯咯的笑起來沒完,帝辛眸色一暗,大掌瞬間附上她的身體,一邊質問道:「笑什麼?再笑!你再笑!」
「哈哈……好癢!」
帝辛壞壞的笑著,手上不停歇的給她抓癢,惹得她笑聲完全止不住。
顧瀟然根本掙不開他的桎梏,強烈的癢意讓她的小腿更是不安分起來,她冰涼的小腳在掙脫時不小心鑽進他的衣擺中,惹得帝辛一個激靈,也因此放開了她。
而顧瀟然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殺手鐧,她邪惡一笑,再次用她冰涼的小腳來對付這可惡的男人。
最終他很無奈地抓住了她亂舞的小腳,忍著涼意放在自己的兩腿內測為她晤熱。
「你是至寒體質,以後不要經常往外跑了。」帝辛看著漸漸安靜下來的顧瀟然,語氣溫柔的說道。
顧瀟然將頭埋進他的胸口,點頭說道:「嗯。」
「之前一直在操勞戰事,對你照顧不周,明日起我會讓國師為你開些溫補的方子,儘快將你身體中的寒毒驅除。」帝辛又道。
「嗯。」一提到國師,顧瀟然突然想到了上次路過鷹狗城時看到的那片空曠之地,她突然從他懷裡探出頭,瞅著他的下巴說道,「你知道鷹狗城么?」
「鷹狗城?你去了那裡?」帝辛突然凝了下眉頭。
「嗯,我逃出徐國駐紮在邊境的軍營后跑了很久,後來暈倒了,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李常村,對了,救我的人是殷破敗!」顧瀟然微頓,又說道,「後來他帶我去往申寨的路上路過了鷹狗城。」
「殷破敗?」帝辛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彷彿對他的印象不太深刻似得。
「嗯,我還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
「什麼發現?」
顧瀟然嘆了口氣,說道:「殷破敗救過我,雖說我還沒有機會好好謝他,但是我還是不準備和你隱瞞我發現的這件事情。」
「是什麼?」
「我們到達鷹狗城的當晚,我無意中聽到他和一個人的談話,那個人好像是諸侯國的首領,我聽到殷破敗叫他侯爺,他們聊得大致內容就是盼著殷商在與北海、西岐、東夷的交戰後元氣大傷,坐收漁翁之利,後來……」
帝辛的眉頭微微擰起,他問道:「然後呢?」
這樣的發現對於顧瀟然來說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關心的是她後來遇到了什麼。
「後來我險些被發現,我偷了他的馬跑出很遠,不小心墜馬……」
「什麼?」帝辛劍眉一擰,打斷她的話。
顧瀟然趕忙說道:「我沒事,幸好遇到了惡來將軍,可是殷破敗似乎並不是準備去殺我的,他後來也追了上來,還安排我們在驛站中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啟程前往申寨了。」
他們聊了很久,顧瀟然將分別後的所有事情都和帝辛聊了一遍,帝辛的心情則是跟著她的遭遇跌落起伏著。
之前帝辛整顆心都沉浸在戰事與對她回來的喜悅中,根本沒有想到要問問與她分別的日子裡她究竟都遭遇了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她的關心還不夠,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