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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第206章 開戰在即

  看著顧瀟然驚愕的瞠大雙眼,贏焱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邃起來,最終竟然哈哈的笑出了聲,那肩膀的輕顫與乖張狂放的笑聲無疑勾起了顧瀟然強烈的不滿。 

  顧瀟然緊緊的蹙起了眉頭,狐疑的看著贏焱大笑,直到他笑聲漸息,方才不悅地說道:「我自知沒有做出什麼可笑之事,不知贏先生為何笑的如此開懷?」 

  贏焱笑聲終於停止,那雙深褐色瞳仁含笑睨了眼顧瀟然,緩緩說道:「我笑你竟把我的話當了真。」 

  顧瀟然臉色僵了僵,她說道:「我平生不喜與人說笑,讓贏先生見笑了。」 

  「哪裡……哪裡。」贏焱擺了擺手,看著顧瀟然故作鎮靜的臉,越發能理解帝辛為何對她如此寵愛了。 

  「這是哪裡?」顧瀟然問道。 

  贏焱說道:「這是我的府邸。」 

  顧瀟然一臉警覺的注視著贏焱,就算她昏死在路上,他大可以將她直接送回陶然居,根本用不著大費周章的將她帶來這裡,況且,他們萍水相逢的,僅僅是喝了一次酒,聊了一會天兒,根本不至於他如此行事。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顧瀟然眉頭漸漸舒展,不露聲色。 

  顧瀟然淡定的反映令贏焱略微有些吃驚,試問,這種時候任憑哪個女子都不會是如她這般淡定日若吧,甚至,她都沒有要求回去陶然居,難道她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此刻的處境。 

  他想起上一次在陶然居內,她不曾推辭的與他對飲的畫面時,不禁小皺了下眉頭,那雙深棕色瞳仁也微微眯縫了下,難道她也在尋找與他見面的機會? 

  「不知贏先生將我帶來這裡所為何事?」她覺得現在是應該與他攤牌的時候了,因此,直接切入主題。 

  贏焱輕笑一聲:「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還是算了吧。」顧瀟然並不准備與他過多糾纏,等待著贏焱接下來將要說的話。 

  可他卻突然邪肆一笑,說道:「我將你帶來這裡確實另有目的……」他微頓,見顧瀟然正睨著他,突然又道,「可是……我現在並不想告訴你。」 

  顧瀟然深深凝眉,臉色緊繃,明顯已有不悅,她隱忍后又道:「至少,要讓我給陶然居里的人報個平安吧。」 

  「放心,這件事我自然會命人去通知的。」贏焱臉上掛著溫暖如春的笑意,卻讓顧瀟然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溫度。 

  贏焱的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了,她已經成了傀儡,姬發那樣野心勃勃的人與贏焱相互勾結,那麼贏焱的野心同樣是不容小覷的。 

  難道贏焱是要用她來要挾帝辛? 

  這樣說來,帝辛定然還是安全的了?她心底突然漾起一抹釋然,她只有一個念頭,能知道帝辛安然無事就好。 

  申寨。 

  「報!」 

  士卒從外面跑進軍帳,見箕子正坐在案幾前,恭聲說道:「丞相大人,姬庄傳來書信!」 

  「呈上來。」 

  士卒上前,箕子接過他手上的書信后,打開看了一眼,須臾說道:「去,傳飛廉將軍!」 

  「是!」 

  不消片刻,飛廉便來到箕子所在的軍帳內,他躬身施了一禮道:「丞相大人。」 

  箕子示意飛廉坐下,飛廉遂即坐在了他一側的筵席之上。 

  見飛廉落座,箕子將手中的絹帛遞到了他手裡,他只看一眼便驚訝的睨向箕子:「丞相大人,這……北海已經行動了?」 

  顯然,飛廉也被這樣的消息給驚到了。 

  「嗯。」箕子微微點頭,「沒想到他們會如此按耐不住,可見,他們覬覦朝歌的心情已是急不可待了。」 

  「那丞相大人準備派誰去北海呢?」飛廉問道。 

  箕子想了想,說道:「就派魯雄率領第一批武卒前往吧。」 

  飛廉表示贊同的點點頭,說道:「就依丞相所言,稍後下官去安排一下,明早讓他出發。」 

  夜幕降臨,申寨內早已沒了操練聲,軍帳外面燃著未燼的篝火,偶爾發出樹脂燃燒爆裂后的噼啪聲。 

  尤渾站在飛廉的軍帳外,魯雄已經進去好一陣子也不見出來,他心底難免琢磨著飛廉將軍點名傳喚魯雄究竟是為了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當魯雄從飛廉的帳內出來后,尤渾立刻迎了上去:「魯大哥,飛廉將軍找你做什麼?」 

  魯雄嘿嘿一笑,一臉得意的看著尤渾說道:「飛廉將軍受丞相大人之命,派我親自率領一對人馬前往北海,據說是要開戰了!」 

  說話時,他故意看了看周邊是否有其他人,彷彿害怕這樣的差事被別人搶了去似的。 

  尤渾眉頭深鎖:「開戰?」 

  「飛廉將軍千叮萬囑,此事重大,絕不能有半點兒差池,看來,開戰在即呀!」魯雄又道,說話時,他臉上始終都掛著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彷彿一匹千里馬終於被伯樂發現似得,他頓覺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而魯雄臉上的得意之色與尤渾眼中的失落正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尤渾辛辛苦苦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能夠在戰場上勇猛殺敵,一展拳腳,難免對魯雄的這個機會羨慕不已,他表面沒有說什麼,心底卻暗暗覺得不甘。 

  「尤兄弟,我先進帳休息了,明日一早還要啟程呢!」魯雄沒頭沒腦的說著,完全沒有看出尤渾眼中的情緒。 

  「好。」 

  尤渾淡淡地抿唇笑了笑,便見魯雄轉身回了營帳,他心底涌動著滿滿的不平與嫉妒。 

  只有在戰場上,他才能發揮出自己的潛能,才能讓自己嶄露頭角,他是多想讓自己名揚遠播呀,那樣他的戰功,他的名字就會傳進楊祿嬣的耳中啊! 

  尤渾見有士卒從箕子的軍帳內走出來,便朝那邊走去,當士卒離開后,尤渾來到帳前,踟躕了好一會兒才隔著厚重的門帘說道:「丞相大人,末將尤渾,有事向大人稟告!」 

  不消片刻,帳內響起箕子溫潤的聲音:「進。」 

  尤渾抿抿唇,雖覺得難以啟齒,卻還是壯著膽子走進帳內。 

  「丞相大人。」尤渾躬身一禮道。 

  箕子抬眸,那雙黑曜石般的瞳仁睨了眼尤渾,須臾,正了正身型,問道:「有何事稟告?」 

  尤渾躊躇了片刻,鼓起勇氣說道:「末將聽說丞相大人派遣魯雄前往北海邊境,末將不恥自薦,望丞相大人應允末將遂魯雄一同前往!」 

  尤渾目光篤定,似是已經下定決心一般,是必要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中。 

  箕子目光一正,說道:「這件事已經有了決策,不便更改,你且留在申寨,不久自然會派上用武之地。」 

  尤渾心中急於求成,怎會仔細聽箕子的話,他只覺得是箕子沒有發現他的長處而小瞧了他,他又道:「丞相大人,末將前來參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為國盡忠,如今機會擺在眼前,末將豈能甘心錯過,是不是末將哪裡做的不好,沒能得到丞相大人百分百的信任?」 

  「你多慮了,」箕子緩緩從案幾前起身,來到尤渾的身前,又說道,「軍事上的調度與信任無關,你身為執戟長官,自然要以身作則,聽從軍令也是你的職責之一,明白嗎?」 

  說完,箕子深深凝了尤渾一眼。 

  「丞相大人……」 

  尤渾還欲說什麼,突然被箕子打斷:「回去吧,早些休息,不要誤了明早的操練。」 

  尤渾看著箕子轉過身去,他的背影讓尤渾心中的不甘越發強烈,他萬萬也想不通,既然他沒有哪裡做的不好,為什麼這一次非要派魯雄去呢? 

  感覺到箕子不準備再與他討論這個話題,尤渾心有不甘的說道:「末將告退!」 

  說完,他轉身出了軍帳。 

  翌日。 

  天蒙蒙亮時,魯雄便帶領著第一批武卒上路,時至新兵操練的時間,副尉依舊沒有見到尤渾的身影,一臉焦急。 

  「你們看到尤渾執戟長了嗎?」 

  回應副尉的是眾人疑惑地表情,他們均是一臉茫然的搖著頭,見副尉臉色不好,知道這件事定不是小事。 

  身為執戟長官,藐視軍法,私自離開軍營乃是殺頭的大罪,他們忍不住便交頭接耳,議論了一番。 

  直到副尉高聲喊道:「你們繼續操練!」 

  眾人才停止了攀談,大聲應道:「遵命!」 

  操練場上再次響起了如巨浪一般,此起彼伏的操練聲。 

  副尉將此事告訴給校尉,校尉又馬不停蹄的找到飛廉,碰巧飛廉此刻正在箕子的軍帳中商議要事。 

  「報!校尉求見飛廉將軍!」 

  「傳!」飛廉收回投在羊皮地圖上的目光,轉而看向帳門口。 

  「丞相大人。」校尉先是恭敬地與箕子打了聲招呼,遂即看向飛廉,語氣焦急的說道,「飛廉將軍,末將找遍了整個申寨,終不見尤渾執戟長的身影。」 

  「什麼?」飛廉一陣吃驚。 

  自從他接管新兵后,尤渾一向表現突出,凡是以身作則,根本沒有出現過一絲紕漏,今日說他不在軍營中著實令他驚了一把。 

  「末將所言句句屬實,不知他會不會是他國的姦細,是否派人手去追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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