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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第200章 混亂無章

  好在一出了雲良閣顧瀟然便見到惡來,為了掩人耳目,她與惡來二人攙扶著爛醉的帝辛從後門進了陶然居。 

  折騰了大半夜,帝辛才終於沉沉睡去。 

  惡來一臉狐疑的看了顧瀟然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夫人,主上今日為何會酩酊大醉呀?」 

  在惡來的眼中,帝辛從來都不是這樣沒有分寸的人,況且,他去雲良閣里是談正事的,這種情況下,惡來真的很難理解帝辛為何會醉成這樣。 

  顧瀟然一臉尷尬,她牽強地扯動了兩下嘴角,說道:「這個……一言難盡。」 

  面對惡來口中的疑問,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只得一句話給搪塞了過去。 

  好在惡來沒有追問,她也暗暗吁了口氣。 

  半晌,仍不見惡來離開,顧瀟然不禁抬眸看他,見他面色踟躕,不禁淡笑了下,問道:「惡來將軍還有什麼事么?」 

  「不知……藍漓腳傷可好些了?」惡來躊躇道,他上次奉命離宮時,藍漓的腳傷還沒有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要提起藍漓來,話一說出口,整個人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顧瀟然看著他害羞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枉他身為一國的將軍,再怎的英勇無敵、叱吒沙場,可面對兒女情長時,還是如此的含羞帶怯,儼然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她掩嘴輕笑了幾聲,見惡來面色尷尬,忙又止住笑聲,她說道:「原來……惡來將軍是思念我們小藍漓了?」 

  惡來臉色更加尷尬了,他吱唔道:「沒……絕沒這回事!屬下只是……憂心藍漓的傷勢才隨口一問的……」 

  顧瀟然忍笑,看著惡來手足無措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原來惡來將軍只是隨口一問,我本還想著把將軍的心意轉達給藍漓的,這下我看還是算了,免得叫她空歡喜一場。」 

  聽到這話,惡來眼神突然放光,他看著顧瀟然,急切的問道:「夫人的意思是……」 

  顧瀟然趕忙打斷他的話:「我沒什麼意思啊,反正將軍也沒有什麼意思,時辰不早了,將軍還是早些休息吧。」 

  惡來一怔,眼神里有些許失落,他垂眸道:「屬下告退。」 

  顧瀟然不禁擰了下眉,看著惡來離開的背影,她真的不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哪有這樣一根筋的男人啊,她的語氣明擺著就是在與他開玩笑的,他竟當真了。 

  要是不好好把他這性子改改,只怕日後真的有藍漓受的! 

  她看著緊闔上的房門,靜靜地勾起了唇角,她真希望藍漓能找到屬於她的幸福,希望她們都有各自的幸福,只是歷史的片段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應,惡來的結局同樣令她揪心。 

  「無論如何,我都會想方設法改變你們的命運……」 

  不知不覺,顧瀟然躺在帝辛身邊睡著了。 

  她是被耳邊的一道如夢似幻的聲音驚醒的,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亮起來,有溫暖的陽光透過床邊的紗幔灑在她身上,看看身邊,早已沒有了帝辛的影子,她卻因著方才的聲音久久無法回神。 

  「贏焱……來自東夷。」 

  顧瀟然很快坐起身,腦海里不禁回想起了昨晚在那兩個東夷人的衣襟里搜出來的竹片。 

  徐國……贏焱…… 

  她不停的念叨著這幾個字,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突然,她回想起了關於徐國的歷史。 

  贏姓是徐國王族一脈的姓氏,難道贏焱是王族中人? 

  顧瀟然對徐國的了解不多,僅僅是一兩個名字,但那都是徐國建國時期的名字了,對現在來說根本沒有一點用處。 

  現在她似乎可以猜想到,贏焱就是徐國人,並且是王室貴族。 

  那麼他為什麼要將真實姓名告訴她呢,難道他不怕自己暴露了身份么? 

  顧瀟然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她絞盡腦汁又想了想,或許,他不是真的贏焱,而是只想利用這個身份向她傳遞些什麼? 

  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一大堆的問號蜂擁而至,顧瀟然的大腦無疑陷入混亂,她一時間根本無法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團,每一個猜想似乎都有一定的可能,令她陷入了混沌之中。 

  一道開門聲打斷了顧瀟然的思緒,一名侍女拿著一個錦盒踱了進來,見她醒了,便來到床邊恭聲說道:「蕭公子,雲良閣里的芸娘姑娘命人送回了您的衣裳。」 

  顧瀟然看看自己身上,昨晚竟然沒有脫衣服就睡著了,她說道:「送衣裳的人走了么?」 

  「還沒有。」侍女回道。 

  「你待會兒讓他轉告芸娘姑娘,這件衣裳我洗乾淨了再送還回去。」 

  「是。」 

  「等等,」顧瀟然見侍女要出門,急忙叫住她,「他這會兒在忙什麼?」 

  侍女淡笑了下,說道:「回蕭公子,殷公子在後院。」 

  「好了,我知道了。」 

  顧瀟然梳洗完畢后,換了一身輕便的男子裝束,便去了後院。 

  後院里幾乎沒有服侍的下人,這裡十分清靜,也正因如此,當顧瀟然剛剛踏入院子,來到假山跟前時,便聽到了花架後面傳來輕微的女子聲音。 

  「昨日夫人的出現……很可能會令他們生疑,他們今早起來便嚷著要見紫依,這件事,只怕就要瞞不下去了。」 

  顧瀟然擰了下眉頭,月夕雖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來,可她還是能感覺到月夕言語中對她的反感與不滿。 

  她眼神黯淡下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可能會給帝辛正事造成的後果,若是真的壞了他的大事,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補救,心中無比煩悶,暗自懊惱。 

  她側耳傾聽,極力的想要知道帝辛是如何回應月夕的,片刻,一道沉穩平靜的聲音從假山後面傳來,聽不出語氣:「是否生疑,三日後便可知曉。」 

  三日後? 

  顧瀟然透過假山中間的一個鏤空處看向對面,帝辛背對著假山站著,月夕就站在他身後,突然月夕又說道:「主上,三日後還是命其他人去吧,若是他們真的生疑的話,您將會陷入危險的,到時……」 

  帝辛並未回身,而是微微擺了下手,月夕連忙噤了聲,看來他心意已決。 

  顧瀟然不了解他們三日後究竟要做什麼,可她能聽得出月夕話里的擔憂,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是相當危險地。 

  「主上,」月夕的聲音有些許不甘,「月夕不明白,主上為何會如此偏袒夫人?若不是夫人魯莽的行為,這件事也不會陷入如此複雜的境地!」 

  顧瀟然靜靜地凝著帝辛的背影,她能感覺到他複雜的心緒,似乎他已經知道,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疑問都有可能會影響了整個計劃一般。 

  到那時,或許個人的安危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 

  她等待著帝辛的回應,可他沒有。 

  月夕突然上前圈住了帝辛的勁腰,貼著他的背脊說道:「主上,月夕對主上的心意您怎麼會不明白?月夕可以把整個生命都獻給主上,為何您從來不肯多看月夕一眼,在月夕面前如此高傲的您,為何只喜歡那個只會給您惹來麻煩的女子?」 

  原本被月夕舉動震懾住的顧瀟然,在聽完她的話后,竟突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的幫上帝辛什麼忙,而是一直在給他製造麻煩,害他為自己擔心。 

  她瞬間變得很茫然,很自責,她知道自己奮力的留在帝辛身邊似乎只是因為自私的想要跟他在一起,她總是在想著用自己知道的歷史來化解他所有的危難,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給他製造了危難。 

  顧瀟然緊緊地抿著唇,手掌更是用力的攥起,好一會兒,她轉開了投注在月夕與帝辛身上的目光轉開,離開了後院。 

  帝辛攥住月夕的手,將她抱著自己腰身的手掰開,隨之與她拉開距離,轉身,深邃的眸子注視著月夕的眼睛,極其平靜的聲音說道:「做好你份內的事情,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帝辛毅然離開了後院。 

  月夕怔怔地愣在原地,帝辛的回答已經說明了一切,不論她如何努力,都不會得到他的愛,或許他是在意她的,可那樣的在意只是把她視為最得力的助手,僅此而已。 

  她自嘲的扯動了下唇角,此生能為這樣一個好君主效命已是她莫大的榮幸了,何必還要去奢望更多呢? 

  離開後院的顧瀟然腳步不曾停歇地朝房間走去,清麗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期間有侍女與她打招呼,她卻木訥的沒有回應一聲,直到回到房間,她緊緊地關上房門。 

  從後院到房間里這極短的路途中,她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她並沒有因為月夕的舉動而吃醋,她想了很多,想著她究竟可以為帝辛做些什麼? 

  她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需要保護的弱者,不想給他帶去任何麻煩,她希望自己可以像月夕一樣,參與到他的每一個計劃中,與他並肩作戰。 

  她希望自己可以再成熟一些,不要所有事情一旦牽扯上了帝辛就變得混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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