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誰能把月夕比下去?
芸娘正疑惑著面前的蕭公子想要拜託她做什麼的時候,顧瀟然突然說道:「芸娘姑娘,你的房間在哪裡?」
芸娘一怔,很快臉上浮現出一抹曖|昧至極的笑意,她嬌軟的身子倏地湊了過來,如藤的手臂纏上顧瀟然,嬌嗔道:「蕭公子,奴家這就給您帶路,日後再來,也就熟門熟路了。」
顧瀟然眉頭深鎖,滿頭的黑線。
不多時,顧瀟然已隨芸娘來到一個房間里,進了房間后,芸娘鬆開她的手臂,嬌滴滴的說道:「蕭公子,您這會兒是不是有些乏了?不如去床上休息一下,芸娘好好幫您錘錘……」
說著,芸娘就要著手為她解開腰間緞帶。
顧瀟然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突然推開她後退了兩步,說道:「芸娘姑娘誤會了我的用意!」
芸娘深深皺了下眉,眼眸靈動的一轉,又道:「難道蕭公子是想再喝點酒么?芸娘這就命人去取來……」
看著芸娘就要出了房間,顧瀟然突然叫住她:「芸娘姑娘且慢!」見芸娘回身,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她又說道,「我不喝酒,也不想休息,只是想要麻煩芸娘姑娘給我找身漂亮點兒的女兒裝。」
芸娘一怔,顯然還沒有明白眼前俊俏男子的話。
只見顧瀟然倏然抬手將頭上的玉簪一拔,三千青絲瞬間披散下來,映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兒越發嬌小迷人,惹人憐愛,這哪還是翩翩俏公子呀,這明擺著就是個絕世的美女!
芸娘被眼前的景象給弄懵了,雙眼圓瞠,張著嘴巴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調:「你……你……你……」
這個『你』字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顧瀟然臉色平平,她淡定自若的說道:「麻煩芸娘姑娘了。」
芸娘足足用了一刻鐘才勉強回過神來:「原來你是個女人啊,你早說嘛,真是枉費了我一顆心了。」
顧瀟然面露尷尬,沒有回應芸娘的話,實際上是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她。
好在芸娘性子溫和,並沒有與她多做計較,她看看手中的錢袋,無奈的吁了口氣便轉身去打開衣櫥,將背影留給她:「你自個兒過來選吧。」
顧瀟然看著衣櫥內玲琅滿目的衣裳,又回想著月夕穿的那件大紅裙依偎在帝辛懷裡的情景,她更加堅定要去報復帝辛這個背叛者的念頭。
雖說這裡面的衣裳沒有一件是她喜歡的,她卻絲毫不能在這個時候輸了氣場!
最終,顧瀟然選了一件紫色的輕紗長裙,看上去極為華麗,絲毫不比月夕身上的紅裙遜色,更是有過之。
「呦,你這眼光還不賴嘛,這件衣裳可是我和月夕競爭花魁時所穿的,卻不想那日突然出了點兒小狀況,最終還是被月夕給搶了風頭,後來我就沒再穿過了。」
芸娘的聲音十分平靜,彷彿在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言語中多了幾分釋然,正是這幾分釋然才讓顧瀟然將目光轉到了她的身上,在這種煙花之地,或許很少能有這樣淡然個性的女子了吧。
顧瀟然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換上了那身紫色華服,正要往門外走,芸娘突然叫住了她,語氣說不出的驚詫:「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您就打算這樣出去么?」
顧瀟然一臉茫然的回過頭看著芸娘,這才發現芸娘的目光正落在她披散的長發上。
芸娘無語的看著顧瀟然,趕忙拉著她來到梳妝鏡前坐下,還一邊說道:「我芸娘生平最見不得不修邊幅的女子了,今兒個你找上了我,我就好好給你捯飭一下!」
顧瀟然竟然有些感激起芸娘來了:「謝謝。」
「去對付負心漢的?」她一邊為顧瀟然綰著長發,一邊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這一句讓顧瀟然為之一振。
顧瀟然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坐在哪裡任由芸娘為她仔細的打扮著,直到她為她綰起了一個漂亮的髮髻,又為她畫好一個絕美的妝容。
正要出門時,芸娘的房門突然被推開,老鴇扭著豐盈的身子踱了進來,當看到一襲紫衣的陌生女子時不禁一怔。
老鴇上下左右,前前後後的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只覺得她眉眼間有幾分熟悉,可這雲良閣里所有的姑娘她都認得,根本就沒有這一號兒人物啊,她問道:「你是何人?」
顧瀟然正不知所措時,身後的芸娘突然說道:「這是我家鄉的一個小姐妹,今日特地來投奔您的。」
老鴇聽罷,連連咋舌點頭:「不錯,瞧瞧這水靈靈的臉蛋兒,一定能迷倒一沓富家公子哥兒了。」
顧瀟然抿唇,淡淡地勾了下唇角,頓覺無比尷尬。
「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名字?顧瀟然一愣,還沒想好名字呢,她垂眸正巧看到一身紫色裙裝,踟躇了下說道:「……紫依。」
「紫依……紫依。」老鴇把這名字在口中念叨了幾遍,又看看她,遂即說道,「這名字好啊,正巧合適你這身衣裳。」
「你會跳舞么?」
「會一點兒。」
「撫琴呢?」老鴇又問。
顧瀟然回應道:「撫琴還在學,不過我會唱曲兒。」
老鴇欣慰的笑著,然後看向芸娘說:「這姑娘不錯,剛好外面場子里客人都嚷著沒有新曲子可聽呢,」她又看看顧瀟然說,「今晚你來唱一曲。」
顧瀟然一怔,她千算萬算,都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啊,誰來救救她!
她轉眸看向芸娘,芸娘則是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誰叫她穿上了這樣一身衣裳呢,只怕今晚要是不聽話的唱完,都出不了雲良閣了吧。
「哦。」
老闆聽她應下了,笑的合不攏嘴,她說道:「你先準備準備,一會兒就出來。」
「……好。」
看著老鴇離開,顧瀟然回眸看向芸娘,一臉的苦相:「接下來該怎麼辦?」
芸娘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怎麼辦?你好歹先唱一曲,剩下的我來頂著。」
三樓,某個包間內。
帝辛與兩名男子相約在這裡會面,月夕與另外兩名女子均陪在一邊,當然,這兩名女子都是月影閣里的人。
包間內的氣氛正好,許是酒精的緣故,帝辛對面的兩個男人的面色已經漸漸泛著紅暈,他們看著帝辛,帝辛手中拿著一張絹帛,上面記載著交易的數量和時間,乃至青銅兵器的尺寸和樣式的詳細要求。
這兩個男子還是十分謹慎的,因此,將這些整理成絹帛,親自交到接頭人的手上才肯安下心來。
帝辛緩緩將手中的絹帛摺疊整齊,爾後放入衣襟內,抬眸,那雙深諳的鷹眸睨了眼面前的兩名男子,唇上溢著似有若無的弧度。
「客官請喝酒。」
月夕適時拿起一盅就遞到帝辛的唇邊,帝辛淺淺地抿了一口,笑著對兩名男子說道:「二位請放心,只要貝幣不少一個,這些東西一準兒如數、如期的奉上。」
聽他說的篤定,其中一名男子似乎有些多疑,說道:「不知道殷先生這些兵器是如何弄到手的?」
帝辛邪肆的勾了下唇角,說道:「二位真是貪得無厭,若是將這個說出來,那我|日後要賺什麼?二位都是為他國效命棟樑,定是備受國主寵幸,豈能再打我糊口生意的心思?」
那人哈哈一笑,說道:「殷先生莫怪,只是在下覺得這畢竟不是個小數目,您鋌而走險,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定會惹來麻煩的。」
「我本就是刀尖上過活的人,若是哪天安逸了,倒顯得無聊了,如此挺好,況且,只有做這個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更多的錢財,」帝辛不以為然的一笑,他一手拿起酒盅,一手摟住月夕的肩膀又說,「有了足夠多的錢,才能擁這佳人,品這美酒。試問,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更自在的?」
對面男子微微一笑:「倒是殷先生活的洒脫。」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喧囂的起鬨聲,其中一人將窗子打開,看向窗外,尋著眾人的目光往一側看去,一襲紫衣的絕美女子正邁著優雅的步伐一階階踏上高台。
不多時,樓下響起了她優美的歌喉。
這歌聲伴著清脆含蓄的琴音,與那曼妙婀娜的身姿,更顯動人心魄。
當她一開口時,場下所有的歡呼聲跟著一併安靜下來,彷彿都在靜靜地聆聽著她美妙的歌聲,不知不覺被她深深吸引住。
「妙啊!真是妙啊!」那人咋舌稱讚,須臾又說,「一直聽聞雲良閣中的月夕若是稱第二就不會有人敢稱第一,今日,只怕月夕姑娘都要甘拜下風了!」
月夕淡淡地勾了下唇,出於好奇,她的目光也向窗外望去,當她注意到那正在唱歌的人是顧瀟然的時候,她唇角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
「殷先生,不如待會兒將那女子叫上來同飲幾杯?」那人回過頭對帝辛說道。
帝辛勾起唇角,並未看向窗外,說道:「你若是喜歡,叫上來便是,我也甚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能把月夕也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