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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113章 驚叫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瀟然又將室內簡單整理了一下,而這個時候藍漓的聲音卻在屋外響起。 

  「姐姐,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一邊說著,一邊踏進門來。 

  顧瀟然看到藍漓時,不禁無奈地皺了下眉,這丫頭總是如此的心細,什麼事情都想在前頭,讓她措手不及,若是拒絕反倒覺得理虧。 

  她欲開口打發藍漓回去,卻見藍漓把食盒放在空空如也的案几上,一邊說道:「姐姐休想打發藍漓走,您自己住在這裡,藍漓怎麼忍得下心?」 

  顧瀟然嘆口氣說:「你真是個傻丫頭!」 

  「姐姐想罵便罵就是了,反正藍漓是不會走的。」 

  藍漓這犟脾氣一上來還真是管不得,顧瀟然只得吁了口氣,無奈地一笑:「好好好,你留下便是,若是我再執意叫你走,反倒是我不識抬舉了。」 

  「那可不是么!」藍漓霎時笑逐顏開。 

  吃過晚飯,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還好藍漓她們三個事先就準備了一些日常的用具。 

  藍漓將油燈點燃,室內霎時亮堂了不少。 

  顧瀟然看著藍漓點完油燈又著手為她整理被褥,便走上前攔下她,欣慰地笑笑說:「你這丫頭忙了一天,還是歇一會兒吧,這個交給我來弄。」 

  「這怎麼行?姐姐還是坐在那裡,藍漓做這些都已經習慣了,以前在壽仙宮裡姐姐執意要自己做也就算了,可如今……」藍漓微頓,抿抿唇又說,「如今還是讓藍漓多做點事情吧。」 

  她的心裡不單單是心疼顧瀟然的,還有對她的虧欠,若不是因為她一時魯莽說了那樣衝動的話,如今也不會被人當作證據來冤枉,一切都是她太沉不住氣,還害了自己的主子。 

  而這種事情若是換做其他的主子,定會將她推出去而保自身的清白,可顧瀟然沒有,她寧願自己承受這一切,也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 

  這讓藍漓越發痛恨自己,如今顧瀟然淪落到聽雨軒,她只能全心全意地照顧她,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藍漓心中的想法顧瀟然又怎會不知? 

  若是她因此能好過一點兒,那麼她便不再阻攔。 

  她放開了抓著藍漓的手臂的手,緩緩退到一邊,藍漓臉上這才露出好看的笑容,她開始為她鋪被子。 

  「姐姐,被子已經鋪好了,您早點休息吧。」 

  見藍漓沒有要上床休息的意思,顧瀟然唇角微動,說:「你若是真想留下,還想叫我心安的話,就跟我一起在這床上將就著。」 

  「這……這怎麼行?」別說顧瀟然現在是貴妃娘娘,即便是過去的侯府小姐,藍漓也從來不敢想能跟她在一張床上將就著,而她決定來這裡照顧她便也想好了該如何解決睡覺的問題。 

  藍漓來到床邊一處角落,那裡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麻布包裹,她說:「姐姐,藍漓一早就已經給自己準備了一床被褥,一會兒睡在地上就行!」 

  顧瀟然深深擰了下眉,當藍漓著手去拿包裹的時候,她突然攔住她,一本正色道:「你這是不準備叫我心安。」 

  「姐姐,藍漓絕沒有這個意思,藍漓只是……」 

  「只是什麼?」顧瀟然不滿,一臉責備地又說,「現在已經入秋,早晚涼的很,這地上潮氣又重,你若是睡在這一定會落下病根兒的,這豈不是存心叫我不安么?」 

  藍漓見她臉色沉了沉,深知若是執意睡在地上就顯得太不識抬舉了,更也不忍心拒絕主子的好意,便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熄了燈,顧瀟然與藍漓躺在了一張床上,她們聊了很久,藍漓聽了好多自己從未聽說過的新奇事物。 

  藍漓全然一個求知慾旺盛的孩子,她問:「姐姐,什麼是閨蜜?」 

  而顧瀟然總是耐心的為她做著解釋:「閨蜜就是閨中的密友,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藍漓一臉的欣喜,她抿唇笑著說:「原來藍漓是姐姐的閨蜜。」 

  「傻丫頭。」 

  不知不覺藍漓帶著甜甜的笑意睡著了,而顧瀟然卻仍舊無法入睡。 

  她滿腦子都在思考著這個幕後的主使者會是誰,難道他的目的僅僅是希望將她從貴妃的位置上拉下來么? 

  難道他就不知道一旦帝辛回來,他做的這些事情都會是無用功么? 

  顧瀟然想了很久,當一個念頭閃現在腦海里的時候,她驀然瞠大眼睛,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只是想到這樣的結果時,她不由得全身發冷。 

  這依舊是一個不眠之夜,這一夜似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所有人一下子都沒了睡意。 

  一輪皎月高高的掛在天上,夜色正濃,只聽一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響起,撕破了夜的寧靜。 

  路過一處林間小徑時,帝辛倏地收緊了韁繩,飛廉隨後停在了他的身側,眸子里寒氣逼人:「主上,那些人已經從驛站便開始跟在後面,如何處置?」 

  原來他們早已發現了商旅裝扮的一行人跟在身後,因此,當帝辛終於停下馬的時候飛廉才會出此一問。 

  帝辛遂即勾了勾唇角,深邃的鷹眸里儘是譏誚之色,他說道:「若是他們準備動手,在驛站時便已行動,何苦一路追逐著來到這裡?」 

  飛廉若有所思了下,遂即問道:「主上的意思是,他們在打探虛實?」 

  「若非如此,如何解釋?」帝辛緩緩說道。 

  飛廉皺了皺眉:「那他們究竟想從咱們身上得到什麼?」話音落,飛廉又猛然想起有人盜馬的事情,倏地睜大雙眼說,「難道是因為追風?」 

  追風是純種的汗血寶馬,擁有這樣寶馬的人少之又少,難免會引來有心人的注意,如此一想,飛廉便也能理解身後那行人的跟蹤他們的原因了。 

  帝辛勾唇,不予回應,算是默許,頓時收緊韁繩、夾緊馬腹,渾厚的聲線倏然響起:「駕!」 

  當那棗紅色汗血寶馬飛奔出去時,飛廉亦斂了眉心的疑問,駕馬追了上去。 

  不論後面的人是否有意跟蹤,只怕這夜黑風高也會無從追蹤他們的位置,難怪帝辛要求連夜趕往姬庄,這樣一來,身後馬車會與他們拉開很大的一段距離,量他們使勁全部氣力也追不上。 

  原本定在第三日下午抵達姬庄的帝辛與飛廉,第三日天剛剛破曉時便已趕到了陶然居。 

  借著天色還未大亮,他們從後面的別院進入,並且命人將兩匹馬好好安置,絕不能有半點差池。 

  這時,月夕得知帝辛提早來此時,也已經從房間出來迎接,當見到帝辛的一刻,她滿心喜悅,可這樣的心情卻僅僅藏於她淡然的表皮之下。 

  「主上連夜趕路一定累壞了,屬下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住處,這邊請。」月夕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要帶領帝辛朝別院的其中一個房間走去。 

  帝辛看看那房間,未曾挪動腳步,而月夕精緻的面龐上隨之溢出一抹疑問,她皺了皺眉頭,說:「主上不喜歡這個房間么?」 

  「有勞你了,我住隔壁這間就好。」說著,帝辛便徑自上前,推開了那間屋子的房門。 

  月夕一怔,卻聽飛廉遂即吩咐人道:「去把燈掌上,再把室內簡單收拾下就好,記住,裡面的一切物品都不要挪動分毫。」 

  「是!」 

  飛廉吩咐完,便有兩名侍女走進了屋,又是收拾又是掌燈,只有月夕一臉的疑惑,不知道帝辛為何偏偏選那間布置最為簡單的屋子居住,而她精心為他準備的房間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飛廉對於帝辛的想法再了解不過,那是他在這裡療傷時住過的屋子,那裡面有著一段令人難忘的回憶。 

  屋子擱置的時間不長,平時門窗都是關著的,因此只是簡單的收拾一下,再換上一床新被子即可。 

  「都退下。」待侍女們將屋子收拾完,飛廉便遣退了她們,遂即轉眸對月夕說,「咱們出去吧,不要打攪主上休息了。」 

  月夕嘴角微微扯動了下,便與飛廉一同出了房間,關上房門的一刻,她還不忘偷偷地看了帝辛一眼,隨著房門的關閉,她臉上的神情亦暗淡了些許。 

  時光如梭,轉眼又是一夜,顧瀟然好不容易睡下,卻忽聽到院中傳來藍漓的驚叫聲。 

  她撩開被子下床,急匆匆推開房門,藍漓聽見門聲驀然回眸,眼中儘是驚恐的神色。 

  而顧瀟然則是順著她方才注視的方向看過去,眼前的一幕讓她倒吸了口冷氣! 

  一隻兔子的屍體正躺在草叢邊,原本雪白的絨毛染上了觸目驚心的紅色,腹部被切開,內臟混淆著血液從切口處流出體外。 

  而其他兩三隻小白兔在它身邊經過,時不時嗅著它身上的味道,爪子上亦沾了少許的血液。 

  顧瀟然幾乎可以想象到當它經歷這場殘忍的屠宰過程時的樣子,她雖未如藍漓那樣驚叫,卻下意識捂住了嘴巴,心臟劇烈地跳動著,通身顫抖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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