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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孤准你回家省親

  「以上的所有觀點都是支持陛下應允大臣們的要求,同意貴妃娘娘擔任神官一職。」 

  帝辛垂眸,看了眼面前擺放工整的奏章,似是在思考著飛廉所說的話,須臾又問道:「這只是客觀分析,那麼你自己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陛下,請恕臣斗膽直言。」飛廉一向對帝辛毫無保留,自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孤恕你無罪,但說無妨。」 

  「貴妃娘娘此刻依舊是姬發手中的一顆棋子,即便她如何不願,她仍舊是一把雙刃劍,是否真的可以歸順陛下還有待查證,若是貴妃娘娘真的受到萬民敬仰,她衷心為陛下考慮自然好,就怕萬一……」 

  飛廉的話沒再繼續說下去,即便不說,也已經非常明了地表達了他的觀點,哪怕蘇妲己做了諸多有利於商朝有利於帝辛的事情,他仍舊沒有消除對她的懷疑。 

  或許,這種懷疑僅僅是他身為帝辛死士的一種本能,因為他不願在帝辛身上發生一絲一毫的閃失。 

  帝辛卻勾唇笑了笑,對於飛廉行事的縝密深感欣慰,卻仍舊持有與他不同的觀點,他說:「孤知道你衷心為主,可這種萬一是絕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的,你沒有與她過多接觸,對她不夠了解,她的善良與智慧是無人匹敵的。」 

  帝辛都沒有料到自己在與飛廉談論蘇妲己的優點時,會是這樣的充滿幸福與滿足感,而他所有的反映都被飛廉看在眼裡,飛廉確實沒有雨蘇妲己過多的接觸,或許對他來說蘇妲己依舊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存在,陌生到他隱約有些恐懼,無法勸慰自己不去提防她。 

  飛廉自知已經明白了帝辛的意思,遂即淡淡地說道:「看來陛下心中已有了選擇。」 

  帝辛抬眸深深看了飛廉一眼,那雙幽諳的鷹眸里充滿篤定:「可是即便孤如此相信她,還是無法應允此事。」 

  飛廉徹底跟不上帝辛的思維轉換了,他還以為自己了解帝辛,卻沒成想,他辯駁了他對蘇妲己的懷疑,卻仍舊沒有同意此事。 

  而帝辛卻有著自己的一番考量,即便飛廉的主觀里是恐懼那個『萬一』的,但是這種恐懼亦說明了蘇妲己擔任神官一職已是眾望所歸之事,他只是擔憂蘇妲己會為姬發所用,她若能夠裁決殷商的部分重要決策,對於殷商來說便是無法挽回的重創。 

  讓蘇妲己與他一起受萬民敬仰、愛戴,固然可以穩固她在宮中的地位,更也是他所希望的結果,只是,他還沒有權利讓她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生活在他身邊。 

  他潛在的意識里,她是自由的,是屬於她自己的,這種『擁有』的定義並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至少,他自己偶爾都會覺得自己有點不可思議。 

  飛廉永遠也無法明白帝辛此刻心中所想,可他看出了他眼中那轉瞬即逝的無奈,這種無奈卻偏偏是與幸福、滿足同時佔據著他的心,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唯有蘇妲己。 

  「啟稟陛下,黃娘娘命人傳話,說是娘娘她預備了酒饌,想請陛下到攬月閣一敘。」奉御官從殿外走進來,畢恭畢敬地說道。 

  帝辛清俊的眉宇微微蹙了蹙,他雖說對杜婠沒有什麼印象,卻知道黃蓉妗是誰,畢竟黃炳戎老將軍歷年的誕辰他都有參加,自然對他最為重視的嫡孫女感到熟悉。 

  祭祖算殷商的要事不假,但沒有直接與大臣們的利益產生對立衝突,因此,他即位后不曾參與祭祖大典,大臣們不滿卻不願因此得罪他。 

  而納妃本就是王公貴族的利益驅使所致,他對宮中妃嬪的態度與君臣之間微妙的關係起著直接的對立衝突,這便是他們心中預期的利益,他們得不到任何利益的時候,便是他們極易爆發心中不滿的時刻。 

  如何調節好君臣間那微妙的關係確是一件技術活。 

  帝辛想了想,自嘲一笑,對飛廉說道:「孤若是不去,保不齊又該有大臣上奏了。」 

  「陛下自當為大局考慮。」飛廉微微作揖。 

  當聽到通稟,稱帝辛朝攬月閣走來時,黃蓉妗激動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拉過習秋,緊張地詢問:「你看,本宮今日這妝如何?」 

  「娘娘天生麗質,著了這妝便越發的錦上添花了。」 

  聽了這話,黃蓉妗似乎有些飄飄然了,她又垂眸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這是一件水藍色的束腰長裙,做工十分精細、考究,一看便知是上上之品,這樣一身衣裳的確能使人增色不少。 

  雖是美貌絕倫,她依舊緊張不已,畢竟來者是帝辛,今日她能給他的印象十分重要,因此,絲毫也不能怠慢,所以,她又問道:「這衣裳如何?」 

  「娘娘渾然天成,這身衣裳穿在娘娘的身上猶如天女下凡,連奴婢見了都要忍不住多看幾眼呢。」 

  「你這小蹄子可真是油嘴滑舌的,不過本宮聽了喜歡,若是陛下也喜歡,你就等著領賞吧。」黃蓉妗唇邊溢著一抹千嬌百媚的笑容。 

  「奴婢謝娘娘。」 

  「陛下駕到!」 

  「來了來了,習秋,你在看看我……我身上還有哪裡不妥的?」 

  「娘娘哪裡都很好……」習秋看著一向盛氣凌人的黃蓉妗,真沒想到她還有如此手忙腳亂的時候,看來還真應了那句『一物降一物』了。 

  當帝辛出現在黃蓉妗面前時,她差點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陛……臣妾給陛下請安。」 

  「平身吧。」帝辛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深諳的鷹眸里不摻有一絲的溫度,更也無視了她今日精心的裝扮。 

  黃蓉妗滿心都是他蒞臨攬月閣的喜悅,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那冷漠的眼神:「陛下,臣妾特別準備了酒饌,陛下裡面請。」 

  帝辛徑自朝攬月閣內廳走去,黃蓉妗則是猶如一個嬌羞的小女人般,靜靜地跟在他後頭,還不忘對身後所有的侍女以及跟隨帝辛一同前往的兩名侍衛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全部退下,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她可不希望被人打攪了好事。 

  在這宮中辦差的,都是些聰明人,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如此不知趣,不消片刻,攬月閣內便見不到一個差人與侍女了。 

  帝辛踏入攬月閣內廳,廳內沒有一人服侍,偌大的廳堂之內此刻僅剩下他與黃蓉妗二人。 

  這其中的緣由他並不想追究,他更也明白黃蓉妗的用意,只是不願挑明而已。 

  待他落座后,黃蓉妗便連忙拿起桌上的酒為他斟上一杯,還一邊說道:「陛下,這酒是臣妾入宮時從家中帶來的,您嘗嘗看,是否還記得這個味道?」 

  帝辛將酒盅拿起,送到鼻端輕輕嗅了下,淡淡地說:「這是梨花釀。」 

  黃蓉妗笑靨如花,素白柔荑輕捧著酒壺,又為自己斟上了一杯,說:「距上一次爺爺誕辰已有半年多了,竟沒想到陛下還記得這酒的味道。」 

  帝辛淡淡地抿著唇,卻未發一言,也未曾將酒送進口中。 

  帝辛的沉默並沒有讓黃蓉妗打消今晚設宴的目的,她奮力地討好著面前的男人。 

  他未來這裡的時候她是緊張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讓他注意,而他今日來了,她的自信也隨之燃起。 

  帝辛再怎的寵幸蘇妲己,他終究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會有男人的軟肋,而她自認為是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她的美貌絲毫不亞於蘇妲己,她不信自己無法吸引到帝辛。 

  「爺爺說陛下最喜歡這酒,所以入宮時特別囑咐臣妾帶上幾壇,」見帝辛不語,黃蓉妗又道,「臣妾記得以前哥哥都嫌這酒太烈,不願陪爺爺喝,而爺爺每到誕辰前夕總是要念叨陛下好多次,因為除了陛下,沒有誰能陪著他老人家喝上幾盅了。」 

  「黃老將軍最近身體還好么?」 

  帝辛終於有了反映,雖說是詢問黃炳戎老將軍的,可黃蓉妗依舊看到了希望一般,開心地笑起來,她夾起一點菜輕放在帝辛面前的餐盤裡,又道:「爺爺硬朗得很,只是自打臣妾入了宮,便沒再見到他老人家,難免心生惦念。」 

  帝辛突然淡淡地勾起了唇角,這樣的笑容足以融化了黃蓉妗整顆心,可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她哭笑不得:「如此,孤准你回家省親可好?」 

  黃蓉妗露出一抹無比尷尬地笑容,與她臉上精緻的妝容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她分明是想借著她爺爺的威望讓帝辛對她另眼相看的,竟沒成想得到了此等的『恩賜』。 

  她艱難地扯動了下唇角,須臾說:「臣妾謝陛下恩典。」 

  「孤看,則如不如撞日,就明天一早吧,你說呢?」帝辛俊美不凡的臉上,霎時露出一抹迷死人的微笑,只是這樣的笑容在此時看來竟絲毫也高興不起來。 

  突然覺得自己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而面對這樣的恩賜根本沒有絲毫理由拒絕他的好意,這個黃蓮她是吃定了,黃蓉妗輕聲說道:「臣妾全聽陛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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