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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後悔么?

  帝辛極其曖昧的話語就像是一根巨型攪拌棒,把她平靜的心攪動的慌亂不已,顧瀟然的小臉兒微微泛紅,她抿抿唇,遂即轉開話題說:「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說著就要起身,可帝辛卻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不得不重新坐回到床榻。 

  「我的口中為何會這樣甜?」他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聲音輕柔無比,彷彿會融化世間的一切。 

  可這樣的問題無疑又一次戳中了顧瀟然的羞澀點,她方才微微泛紅的小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兒,她狀似不知地說:「怎麼會是甜的呢?你昨晚可是吃了很苦的葯。」 

  「真是甜的。」帝辛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碰到問題極其茫然的孩子,發揮自己的求知慾,勢必要得到解釋一般。 

  「哦……」 

  「你來嘗嘗。」帝辛話音落,卻一下子勾住她的後腦壓向自己,幾乎在顧瀟然還沒有來得及反映的瞬間,頃刻封住了她的唇。 

  長舌順著她因驚愕而微張的小口滑入其中,在她口中不停輾轉,很快,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顧瀟然卻絲毫不敢掙扎,生怕傷了他胸口的傷。 

  他的吻技很好,只是一個吻便已令她心潮澎湃,隨之漸漸被他帶動,從一開始的木訥到漸漸允許他更深層次的探索,再到她主動回吻,這樣既纏綿又夾雜著太多複雜情緒的吻幾乎將他們兩個融化。 

  漸漸的,他們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彷彿這世上只剩下他們兩個,沒有那些凡塵俗世,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爭權奪利。 

  不知這樣纏綿的吻持續了多久,長舌緩緩從她檀口中抽離,並將黏在她唇上的津液一併舔干,爾後他看著她略微紅腫的嘴唇,笑著說道:「還是你更加香甜些。」 

  「看來身體是好些了,居然這樣耍貧嘴,是不是從現在起都不需要人服侍了?」顧瀟然一向嘴巴不饒人,雖羞澀卻也不甘示弱,說完這話,不等他回答便轉身欲走。 

  「你就打算這樣出門?」帝辛笑道。 

  被帝辛一說,顧瀟然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正是披頭散髮的模樣,就這樣出去只怕把其他人給嚇到了。 

  回眸去找發簪,才發現已被帝辛握在手中仔細端詳,他看著發簪,雖說這支簪也是白玉製成的,可做工實在粗糙,根本不是顧瀟然之前戴過的那支,他遂即問道:「這支簪好面生。」 

  顧瀟然吁了口氣,那日在梅府她主動拔簪要挾梅扈,直到被關入冰室中,她的發簪依舊在手中攥著的,可後來當她醒來時發現已經被姬發救走,至於那支簪……只怕還在梅扈的冰室中吧。 

  雖有不舍,卻知道梅府不是她能再次踏入的,那畢竟是個危險的地方。 

  「那支簪丟了,所以換了新的。」她淡淡地說了句,關於被囚冰室的事情,既然帝辛不知道那就不要說得好,畢竟關於她在那裡如何脫險的事情根本無法向他解釋。 

  帝辛將發簪遞給顧瀟然,她接過發簪,在頭頂簡單盤了個髮髻:「我去給你準備早餐,保證是你沒吃過的。」 

  「嗯,若是見到飛廉,讓他到我房間一趟。」 

  「知道了,身體都這樣了居然還有那麼多事要忙,看來坐在你這個位置也不一定是件幸福的事。」顧瀟然調皮地津津鼻子,爾後出了房間。 

  待她走後,帝辛卻因為她這句話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她說的確實在理,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人的地位越高就要面對更多、也更艱險的挑戰。 

  他並不幸福,甚至是感到疲憊,可他是帝乙的兒子,殷商的王。他有他的使命,哪怕這些是他本就不屑一顧的東西,他也不能辜負了帝乙對他的期望,不能讓殷商毀在他的手上,因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抱住這成湯天下。 

  「主上,您的傷勢如何?」 

  飛廉走進屋便詢問帝辛的傷勢,昨晚他也見到了他的傷口,更也了解將一個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重新撕裂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無礙,待會兒派人以梅扈的名義通知阿然,一月內搬離陶然居。」 

  飛廉默默點頭,其實帝辛完全無需如此自殘,或許他也是在以此表達他對蘇妲己不能言明的愧疚吧。 

  正因如此,飛廉越發害怕顧瀟然留在帝辛的身邊,因為除去她,從沒有哪個女子能左右得了帝辛的思維,他對任何人都持有冷漠的態度,唯獨對蘇妲己如此溫柔,如此害怕失去。 

  而他這個旁觀者完全可以認定,這樣的表現不完全是出於龍脈的關係。 

  「梅扈即日押送朝歌,關入地牢,由箕子丞相親自審訊,切記,罪刑中莫要提及與東魯通訊一事。」帝辛下達著最終指令。 

  飛廉會意,他們都知道通訊地點設在東魯或許僅僅是因為方便主謀金蟬脫殼,若有閃失便能隨時拉上一個替罪羊,只是姬發沒有想到,梅扈貪生怕死,已經交代了事實經過。 

  可單單是一個梅扈的供詞不能作為帝辛討伐西岐的借口,因此現在不能打草驚蛇,況且,單單一條依仗朝中有至親而利用便利剝削百姓良田、錢財一罪便可懲治了他! 

  陶然居後面的別院十分幽靜,原本顧瀟然將這裡設為自己的起居之處,可自打開辦陶然居以來顧客絡繹不絕,好多新鮮菜式都要她親力親為、瞻前顧後不得閑。 

  為圖方便就直接住在陶然居三樓的一個房間里,陶然居有個大事小情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因此這裡也就沒了用武之地,平時只安排一兩個家丁來打理看護。 

  院闊人稀,這裡就顯得十分清靜,正好方便帝辛休養生息。 

  好在梅扈寬限了她一個月,不然一下子她真不知道要把受了傷的帝辛安置到哪裡。 

  在廚房為帝辛準備早餐的顧瀟然可謂是忙的不亦樂乎,彷彿那些個血月、龍脈、棋子之類的辭彙一下子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其實細想想,棋子又如何,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更也不會輕易聽信姬發的差遣,只要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又何以擔憂自身處境,若蘇妲己是棋子,那麼她顧瀟然來了這裡便要改變蘇妲己棋子的命運,她要做她自己! 

  「公子。」顧瀟然將一碗熱氣騰騰地蔬菜粥盛進碗里,耳邊突然響起玄彬玄、武的聲音,她遂即轉眸看去。 

  「我們兄弟二人是來向公子道別的。」玄彬說道。 

  顧瀟然微笑了下,遂即把裝著粥的托盤遞到侍婢的手上,吩咐道:「把這個送去後院,讓他務必吃完。」 

  「是。」侍婢說完便端著托盤離開了廚房。 

  「勞煩二位先去門口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兄弟二人點點頭。 

  不消片刻,顧瀟然拿了一個裝著貝幣的小袋子,交到了玄彬的手上:「承蒙二位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關照,今日一別不知何時相見,我略備薄禮,請二位收下。」 

  玄彬一怔:「公子,您這是何意?」 

  「我們兄弟二人是奉丞相大人之命保護公子的,怎能再接受公子的錢財,這事若是被丞相大人知道,定會怪罪的,公子還是不要讓我們為難。」玄武也開了口。 

  見兄弟二人推拒,顧瀟然依舊沒有把貝幣收回的意思,她莞爾一笑,又說:「這是我的心意,相處的這些時日里二位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朋友,朋友出行,我送上薄禮理所應當,若二位嫌棄,我收回便是。」 

  顧瀟然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即便是太強硬的人恐怕也難以拒絕,玄彬、玄武兄弟倆相互看了眼對方,須臾異口同聲道:「多謝!」 

  「此番路途雖不遠卻也不近,我就不耽擱二位了,路上小心。」 

  「蕭公子保重!」 

  「二位保重。」 

  回到後院,顧瀟然第一時間趕到帝辛所在的房間,見那碗蔬菜粥仍舊靜靜地躺在托盤裡,她頃刻擰緊了眉頭。 

  以為帝辛又睡著了,便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邊,可卻看到他睜著一雙好看的鷹眸正望著屋頂。 

  「你在想什麼?為什麼醒了也不吃東西?」 

  「在等你喂我。」帝辛轉眸看她。 

  說的大逆不道一點兒,現在的帝辛真有點幼稚,完全顛覆了他一向的沉穩冷戾,看他撒嬌,顧瀟然突然很想笑,她看看案几上的粥說:「這粥冷了,我再去給你熱一熱。」 

  「無礙,現在天氣熱,冷了更好些。」 

  顧瀟然抿唇微笑,說:「我扶你坐起來。」 

  帝辛看了眼顧瀟然做的蔬菜粥,五顏六色的很漂亮,當粥含在口中時有著淡淡的蔬菜清香,以及微弱的鹹味,很鮮香,這的確是他從來沒有吃過的粥。 

  「後悔么?」帝辛突然問道,陶然居是顧瀟然的心血,雖然將它據為己有有些自私,過程又有點卑鄙,可他別無選擇,既然暫時不能將顧瀟然收為己用,他只能出此下策。 

  「不後悔。」她淡淡地答,與帝辛相比,一切都是身外之物,陶然居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只是……突然不再屬於自己難免有些遺憾。 

  帝辛微笑:「一個月時間,你應該可以把這裡交接清楚了,到時,回宮吧。」 

  「好。」她依舊淡然作答,姬庄沒有了陶然居,她就不再有留下的理由了。 

  他把她攬入懷裡,俯身在她耳畔:「你救了我,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她要什麼賞賜呢,身處高高的宮牆之內,怎樣的賞賜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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